何海鸣的心狠手辣,柴东亮也多少听说了一点,他绝对不敢让高铭去冒这个险。
高铭淡淡一笑道:“还是我最合适,我和他毕竟有旧交容易取得信任,现在南京城被围了二十天,城内人心惶惶,如果派个生人去,我担心误事。”
柴东亮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只是不住的摇头。
高铭正色道:“都督的爱护之心,我铭感五内,但是如果我们也和孙文、黄兴之流一般,遇见危险就躲,您觉得江淮军的团结还能维持多久?”
柴东亮再三苦劝,高铭就是不听,坚持要亲身赴险,令柴东亮也无可奈何。
“都督,这南京城被围的铁桶一般,怎么进去啊?”高铭终于说通了柴东亮,又想起了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好办,咱们的飞机是干什么用的?直接从马鞍山飞进南京城里去,这是最安全的办法。”柴东亮笑道。
“飞机?”高铭顿时脸色煞白,断头台都吓不住他,但是一想起要坐着那个怪物飞到半空中,他的两条腿就不由得发颤。
“老夫子,你还是不要去了”柴东亮再次劝道。
“此事非我不可,都督不必再劝”高铭牙关上下打颤,但是语气依然坚决。
高铭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压服一下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然后问道:“都督,就算何海鸣愿意接受咱们的改编,可城外的北洋军就能放咱们进城?他们打了二十天死伤惨重,个个都打红了眼,咱们这个时候进城恐怕不易啊”
柴东亮冷笑道:“他们要是肯乖乖的交出江苏省,那就罢了,如果不肯的话,我就让江南的三万北洋军来的去不得老夫子,实话告诉你吧,汤乡茗的海军已经封锁了长江,只等我一声令下就切断京汉铁路的轮渡,江南的北洋军连一颗粮食一粒子弹的补给都送不过来,更别提援兵了,至于段祺瑞在武昌收编黎元洪的四个师五万人,哼,那也算是兵吗?”
高铭瞠目结舌道:“都督不能蛮干,如果那样咱们不就成了叛军了?”
柴东亮哈哈大笑道:“兵不血刃收复江苏,这正是维护民国的法统,谁敢阻拦才是破坏民国???您别忘了,现在参众两院里还是国民党占大多数,我还是国民党的副理事长呢”
高铭恍然大悟,笑道:“还是都督厉害,这国民党的副理事长的虚头衔也派上大用场了不过,您也别忘了,孙文才是国民党的理事长,他要是反对该怎么办?”
柴东亮笑道:“现在是孙文、黄兴发动叛乱,不是国民党发动叛乱。如果他敢反对,我就发起国民党的理事会,将孙文开除党籍”
高铭顿时哑口无言,对柴东亮的无耻他早有认识,但是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
“都督,不用开什么理事会了,孙文已经自己开除了自己的党籍了”外面传来高楚观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自由毋宁死
第二百四十三章不自由毋宁死
一九一三年八月十五日
夏末的东京湿热难当,赤坂区灵南坂町二十七番地有一栋二层的木质楼房,门口挂着木头牌子,上面写着海妻猪男彦宅,在它旁边的一栋大宅,里面住着的是黑龙会的精神领袖头山满,在这栋二层楼房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先生,我不能同意你的主张,不同意改组就要被开除出党这算什么?国民党是一个由政治主张相同的人组成的团体,开除党员有党纲规定的程序,不是你一个人说开除就开除的二次**的失败,是因为我们没有做好准备,这是一场仓促间的**,所以才没有成功,**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敌我双方力量过于悬殊。我们应该积蓄力量,以图再举而不是仓促发动三次**,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搞什么改组国民党”黄兴穿着一袭和服,满脸痛惜之色。
孙文怒吼道:“克强,你还在犯糊涂国民党是个几十万人的大党,现在却四分五裂。参众两院中的国民党员占了大多数,却一屁股都坐到了袁世凯那边全国有十多个省的都督是国民党的党员,可是参与‘二次**’的才区区几人?我们反对袁世凯的‘善后大借款’可是连陕西都督张凤翙、山西阎锡山、江淮巡阅使柴东亮都通电反对,他们难道不是国民党的党员吗?尤其是张凤翙和柴东亮,他们竟然倒戈一击,攻打我们,柴东亮居然抓了陈其美,要按照叛国罪来审判???克强,我们为了这个国家**了半辈子,现在居然成了叛国者?这太讽刺了,太讽刺了
堂堂的议会第一大党,几十万的党员,几乎被袁世凯一夜间瓦解殆尽,这是为什么?二次**的失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袁世凯过于强大吗克强,不是袁世凯强大,而是我们内部太涣散。我这个党魁等于傀儡,几十万党员则有类散沙,因而患难之际,彼此疏如路人???这样的党,难道不需要改组吗?那些对党的危难视而不见的人,难道不应该被开除吗?”
孙文的吼声在屋内回荡,几乎是提着一口气在咆哮。
黄兴沉默了许久,跺脚道:“我说不过你,但是你要让全党效忠你一个人,我坚决不同意不仅仅是我不同意,全党都不会同意”
孙文拍着桌子咆哮道:“他们不同意,我就退出国民党,我要再组建一个真正**的党”
黄兴毫不示弱冲着他瞪眼睛道:“什么叫**的党?你看看你搞的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黄兴将孙文刚刚写出来墨迹未干的誓词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照着上面的文字念道:“愿牺牲一己之生命自由权利,附从孙先生再举**???什么叫附从?封建人身依附吗?还是奴隶依附奴隶主?这是**还是反**???再看看你写的纲要‘首以服从命令为唯一之要件。凡入党各员,必自问甘愿服从孙文一人,毫无疑虑而后可’,全党服从你一个人的命令,以你个人的主张为全党宗旨,这是**的党吗?这是反动的封建皇帝即使是封建皇帝也允许大臣进谏,而你的意志却不容质疑?这是**的党吗?这是欧洲黑暗的中世纪的教皇你把你个人当作了教主,把国民党当作了邪教组织”
孙文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过来许久才缓缓的道:“克强,你要明白**必须有唯一崇高伟大之领袖,然后才能提挈得起,如身使臂,臂使指,成为强有力之团体人格。你还要理解,**党不能群龙无首,或互争雄长,必须在唯一领袖之下,绝对服从。为什么要全党服从我呢?因为我是推翻**、建立共和、首倡而实行之者。如果离开我而讲共和、讲民主,则是南辕而北辙。真正忠心的**同志,不应该有服从个人的看法,一有这样的想法,便是大错误。我为了贯彻**目的,必须要求同志服从我???克强,我老实说一句,你们许多不懂得,见识亦有限,应该盲从我。我绝对会对同志负责任,决不会领导同志向**失败路上走。我是要以一身结束数千年**人治之陈迹,而开亿万年民主法治之宏基。四、再举**,非我不行,同时要再举**,非服从我不行???我敢说除我外,中国再无**导师”
“啪”的一声响,黄兴将一只玻璃杯摔的粉碎:“够了盲从?我们都是瞎子吗?全党同志都是瞎子吗?”他用充满疑惑的眼光看着孙文:“你,你真是孙文吗?你还是那个立志推翻满清****制度的孙文吗?你比满清皇帝还要**一百倍,如果你统治了中国,会是比满清皇帝更坏的**者”
“啪”孙文也将一只杯子摔碎,然后看看不过瘾,又将桌子掀翻,他厉喝道:“不止你一个人会摔杯子,我也会你们不赞成改组国民党,我就退*党再造新的党,我就不信离开你们这些旧**党人,我孙文就不能建立一个新的**党”
说罢,孙文气哼哼的一脚踢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黄兴余怒未消,一脚踢飞了一张椅子。
过了片刻,李烈钧和柏文蔚走了进来,俩人苦笑着道:“克公,孙先生这是要干什么啊?他要求我们赞同他重新修订党纲,说是今后党的高级干部不再由选举产生,而是由党魁直接指定。而且要我们发誓词,而且誓词中还要求大家发誓,如有违反誓约的举动,则甘受极刑???克公,这是想搞什么?这是入党还是加入黑帮?我们都是同盟会的老党员了,现在要让我们写誓约按指印,这是想干什么?”
黄兴气哼哼的道:“我刚刚为了这个和他吵了一架,他说这个纲领要是不能通过,国民党不能改组,他就退*党再建新党堂堂的国民党的党魁居然以退*党来威胁本党之同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牺牲个人之自由,附从党魁这是奇耻大辱,这还算什么**?”
柏文蔚苦笑道:“咱们的同志还在坚持战斗,何海鸣在南京打的极为艰苦,北洋军两万人将南京围的水泄不通,同志们正在浴血奋战,而咱们的领袖居然要废党再建立新党,这真是要令所有同志寒心啊”
黄兴冷哼了一声道:“我在湖南乡下长大,农民只有家里破产了卖身才会按指印,从此之后给人做牛做马,还有会党袍哥入伙也按指印,从此之后惟命是从,不论大龙头是让他们杀人放火都得惟命是从???可笑咱们**党人居然也搞这一套。”
想起孙文搞的誓词,黄兴就一肚子的火没处撒。誓词内容是:“立誓人某某某,为救中国安危,拯生民痛苦,愿牺牲一已之生命、自由、权利,附从孙先生???特诚谨矢誓如左:一、实行宗旨。二、服从命令,三尽忠职务,四严守秘密,五誓生共死。如有贰心,甘受极刑。”
这简直和黑帮邪教入伙的仪式没有丝毫的区别尤其是“附从”二字更令他无法接受,平等的**同志,居然变成了人身依附关系,把党魁和党员等同于奴隶主和奴隶。
“克公,您好好劝劝孙先生,如果真要这么搞,咱们就不是**党了,而是一群反**”李烈钧苦着脸道。
黄兴叹了口气道:“他要是能听见去别人的意见,他也就不是孙文了”
柏文蔚突然发作,暴跳如雷道:“如果真要这么搞,我就退*党我不能给别人当奴才,不管是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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