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你打算怎么做呢?”在没有旁人时,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互称对方的姓名。
李世民沉吟几秒后才淡淡的道,“你即千辛万苦的来找我禀报我这件事,不是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做了吗?世事无常,强求反而不好,虽然我们提前有自己的计划,但既然天色变了,也只好顺应天意。至于终级大事,当急则急,当缓则缓,这就如行军打仗,没有定规,还要看时势啊。”
“世民……”长孙无忌欲言又止。
李世民点了点头,“无忌,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我和你说过,自己上次的皇家花灯会后,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了。因为我知道那个位子不仅关系到我的雄心报负,还关系到我的王妃,天策府众将和手下的弟兄。但今天我这么容易就决定退一步,并非在反悔,而是事有轻重缓急,而且不能留下漏洞把柄,退一步海阔天空,才好力度后事。”
“你说的对,但是要如何透露消息给皇上呢?”长孙无忌皱眉道。“小鱼那傻丫头和雷人馆的姐妹几个打得火热,也不知为了什么就这要一见如故,要好得不得了,更是万分相信。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凤老板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事我怕是太子在犹豫,所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怕之前小鱼和你提杨文干的事。也是凤老板授意,这样太子就是把你也把你绑在了一条线上。你若不救他,只怕他咬出你来。唉,小鱼啊,她是一心为你,却只怕被人利用了。”
李世民沉默着,情不自禁的抬手看看自己地手腕。那上面系着一条红绳,是离行前小鱼亲手给他戴上的,当时她说,这条红绳就是她自己,因为里面缠了她的头发,她要时时贴近着他,也让他时时相信着她。
那么这一次。她是被人利用了吗?还是她要害他?尽管已经决定不管她如何都留住她,可心里丝丝隐隐的痛还在。原来,他并不能完全放开,现在也还不能不顾一切。
“不管如何,太子这一招走得妙。”李世民道,“不过我大哥平日并无此等心机。会不会是那个凤老板自己的主意呢?据咱们探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倒像是知己呀。”
长孙无忌想了想。“那个女人很沉稳,很精明,身上那种怡然自得地劲头,好像她能洞悉天机一样,真的给我这样地感觉。”说到这儿,他皱起眉,回忆和小凤说话时的情形,突然道,“你说她是不是修道之人?知道前后五百年的那种?虽然这说来不太可能,可是我真的这样觉得。她的眼神……带着一点冷漠和悲悯,真的很奇特。”
李世民点头道,“之前我见过她一面,虽然没有你说地这种感觉,但也觉得这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做什么事都好像置身事外似的。所以,我明白我大哥为什么迷恋于她。”
说到这儿,又想到小鱼。小鱼没有凤老板那种气质,但他却爱着小鱼,本没想过用心的,但现在把心全用了进去,而且也是格外迷恋。她的伶俐、她的甜美、她和温柔、还有那小小的急躁和任性,每一件都慢慢刻在他地心头,抹不去一样的时时浮现。“那么,她可不可能是红尘中修行之人呢?她们一家都很奇怪,不然玄霸现身之事,别人不知,为什么偏偏她的妹妹小猫遇到了呢?”
“等我们回长安,我会请出几位道长,一起研究一下此事。”李世民听长孙无忌说到这儿,把自己的心情导下,努力不再想着小鱼,“我决定改变计划也是因为玄霸,这事我感觉不像假的,因为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拿这事来开玩笑,也不可能想要利用这一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其实无忌,我听到玄霸地消息很高兴,超过计划有变的沮丧。如果能救他,不仅是得回一个好兄弟,让他可以重新活一次,也是消灭了元吉这个敌人,剪除了太子的羽翼,为自己得到一个大的助力。你也知道,玄霸一向与我交好,如果我要做什么,他一定会帮我的。”
“嗯,一切听秦王的差遣。”长孙无忌一抱拳道,“可是那一百死士地事要怎么办?杨文干地事又怎么捅出来而不要牵连到雷人馆呢?你知道,牵出雷人馆,就等于牵出小鱼,到时候皇上问起来,只怕不好说。”
“如果不知道那一百死士的事,我就没有防备,既然知道了,就算他们藏于地下,我也有本事把他们挖出来。必要地时候,还可以设下一个陷阱等着他们。”李世民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慌乱,大将之风表露无疑,“或者我们根本不必提防,只要设好包围网,等他们自己撞上来就是了。我想,元吉派出这一百死士,倒不是为了对付父皇,而是为了我。那么我就以身做饵,还怕不能一网打尽吗?”
长孙无忌大吃一惊,“世民,这太冒险了。不行,你会有危险的。”
李世民傲然一笑,“无忌,虽然你是文职,也一直跟随我行军,咱们这几年,哪一天不是在冒险。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计划虽然有变,但我也能让它朝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
说着,又看了看腕中红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为了那个编红绳的人,他一定可以平安回长安。
下卷之第十九章 遇刺
杨文干军中早就有李世民的人,所以很容易的,密报从庆州传到了宜君县、仁智宫,李渊震怒,因为太子私通外吏,还私授盔甲武器,这是谋反大罪。
他一心信任自己的长子,因为他自小就仁厚懂事,更是疼爱自己的幼子,因为元吉酷肖他的窦皇后还有自己早夭的爱子玄霸。而二子世民虽然英勇无敌,他深感骄傲,但却总多了一份猜忌。要他明白承认是父亲忌惮自己的儿子,他又做不到,所以总是对世民亲切不足。
可这一次,他却又要倚仗他的二子了。他不想这样,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若论起打仗,放眼整个大唐,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世民。
正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和世民说起,就听到殿外一阵喧哗,才开口询问,管事太监就急匆匆走进来,跪在殿前道,“启禀皇上,秦王殿下在狩猎时遇刺。”
李渊大吃一惊,忙问,“世民如何了?有无大碍?”
“回皇上,秦王殿下的情况,底下人还没报上来,但老奴已经打听过了,说是秦王殿下这次打猎走得远了些,说是要为皇上打到新鲜野味,但才一入山,就不知从何处窜出百多个蒙面刺客,招招狠毒,步步杀机,武功都是奇高,所以伤了无数侍卫的性命,看样子早誓要置秦王殿下于死地啊。”李渊闻听此言,心下一片冰凉。太子监国,却与外吏谋反,身边幼子无能,他唯一仰仗的只有这个二子,如今若他出了事,难道要他一把年纪再上战场平叛吗?父子对阵。说来令天下人耻笑,万一不胜,他也就没有面目再对天下百姓了。
“世民为何要走如此之远?难道不知天下初定,逆贼横生,保住自己就是保我大唐基业吗?”心下混乱中,李渊半是痛惜半是责怪的道。
那太监管事忙道,“天气暑热,皇上胃口不佳。前几日就是秦王打得野味,令皇上龙颜大悦。胃口大开。秦王殿下此去,也是一片孝心,哪能想到有逆贼行刺呢?”
李渊听到此话,不禁心里一酸一热。
自定下皇储一事以来,不仅朝中老臣,就连建成和元吉也时常明里暗里提醒他。世民功高震主,手握兵权,天策府能人济济,玄甲队所向无敌,就连秦王府的府兵也是散之为民,聚之为勇,十分了得。实在是对皇权的威胁,所以他对世民颇多隔阂。
没想到,世民是这样孝顺的,就算之前的不公平对待,也只是一味隐忍。没多说多做过什么。反而是元吉,到处闯祸,他却对元吉深为溺爱。可到了仁智宫后,元吉只知自己玩乐,哪曾想过孝顺他这个父亲呢?如今天下有大事,还要依*世民。或者。他太对不起他地二子,又或者。他的皇储定的错了,再或者,此事如果能善了,他要重新考虑皇位的继承之事。
只但愿,现在世民不要有事。
“快去宫外守着,一有世民的消息,立即前来禀报。”李渊本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此时事关自己的儿子和皇位,心里都没了主张,如今只好咬牙板脸,保持镇静,等听到世民遇刺的确切消息再说。
如坐针毡地坐了两个多时辰,管事太监终于一路小跑着进殿。
“世民如何?”李渊急着问。
“秦王殿下已经回到仁智宫,正在殿外候旨。”太监跪伏在地,因为跑的急了,差点扑倒,“依老奴看来,秦王殿下虽然伤重,但没有性命之忧,老奴这先给皇上道个喜,皇上洪福,秦王殿下无恙啊。”
李渊一听李世民性命无碍,登时放下心来,大声道,“快宣快宣,找两个人搀扶着,进殿免跪拜!”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这个儿子多年征战,所负伤势大小无数,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能恢复过来。外人只道李世民沉稳善守,常常令敌人不攻自破,但少人知道他性格强韧,为了达到一个目标,可以失败多次仍然谋划不止,那种毅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地。
李渊从龙椅上站起,来回踱步,虽然知道从宫外进殿路径不近,世民身上又有伤,但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似等了好久,才听到脚步声似的。只感觉世民脚步滞涩,果然是带伤之态。
“叩见父皇,让父皇受惊了。”李世民进殿,虽得圣喻,可不跪拜,却还是深施一礼,牵动肩膀的箭伤再度裂开,鲜血直流。
李渊看见,立即大惊道,“世民,你这伤的不清啊。来人,快宣太医。给秦王看座。”
李世民微笑道,“父皇不必担忧,皮外伤而已。而且箭上虽有剧毒,好在儿臣的属下有一位使毒圣手此次随行狩猎,他立即剜去儿臣伤处肌肤,拔除毒气,所以并不妨事。”
“还有毒吗?”李渊惊问,“果真没有事了吗?”
“余毒不多,修养些时日就好了。”李世民道,“我想这些刺客是有备而来,是要置儿臣于死地的,不然箭只是不可能有毒。”
李渊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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