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毒不多,修养些时日就好了。”李世民道,“我想这些刺客是有备而来,是要置儿臣于死地的,不然箭只是不可能有毒。”
李渊拍案而起,“真是无法无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皇子,可曾有活口,问过话了吗?”
李世民苦笑摇头,“一百刺客全部伏诛,竟无一个活口,儿臣地兵士也损伤七十有余。不过,并非儿臣斩尽杀绝,而是所有被捉刺客都立即自尽,儿臣无能,没能得到一丝半点的内情。”
“不,这不怪你。”李渊一挥手,“原来还是训练的死士吗?看来此事是提前谋划好的啊。可是为什么要针对于你呢?”
李世民垂首不语,半天才道,“这么多年来,儿臣代父皇南征北战,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具体是谁,儿臣也不清楚。但……”
“有什么猜测,但讲无妨。”李渊看出李世民在犹豫,连忙说道。
“儿臣没有什么猜测,如果这件真的行刺成功,只怕没有人保护父皇了。”李世民意有所指的道。
下卷之第二十章 辜负
难道是建成?
听了李世民的话,李渊脑海中冒出疑问,又联系到杨文干之事,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到后来形成了一种愤怒,恨不得把逆子拉到殿前,狠狠鞭打一顿,问他已经得到太子之位,就那么等不得吗?
“父皇可还有什么烦心事?”李世民明知父皇是得到了从庆州而来的消息,所以才烦恼,但父皇既然还没有说,他也只好假作不知。
李渊犹豫了下,然后屏退左右,悄悄把杨文干的事情说了。
李世民略略露出点惊讶的表情,然后拖着伤体跪倒在地道,“父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父皇不要过早断定是我大哥所为。”
李渊拂然道,“证据确凿,他简直……简直……”说到一半,气得发抖,再说不出话来了。
“父皇,恕儿臣直言。就算此事是真的,恐怕也是我大哥一时糊涂,今天儿臣斗胆求情,此事不管如何了结,请饶我大哥不死。”说着,重重磕头。
李渊连忙上前扶起李世民,见他血洒金阶,生怕他伤势严重,忙道,“此事容后再议,快起来,先说说要怎么了结这桩事情再说。”
“自然是平定,而且事情不要闹大。。。”李世民沉吟一下道,其实心里早有打算,“庆州都督杨文干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要父皇派一员得力干将,此事很快就能解决。”
李渊听李世民这么说,心中放松不少,忙道,“逆子违天,我应该亲自教训,但为父年事已高。况且恐父子对阵,惹天下人耻笑,不知我儿可否代父出征。我儿乃天策上将,古今未有之帅才,一定可以很快平息此事的。”
李世民早知道李渊要让他出征平叛,他也愿意重上沙场,而且他估计到杨文干根本不成气候,此事功大。但却无需费力,实在是一件好功劳。但他不能轻易就答应。否则父皇还是把他看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卒,需要的时候就拿来用,之后就屡次食言,还要猜忌不已,实在很令人其意难平。
再说。他不想大哥为此事送命,尽管大哥是他登位的最大障碍,但他们兄弟间感情一向不错,如果不是因为父皇出尔反尔,优柔寡断,两人之间也到不了这你死我活的地步。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伤了大哥的性命。
想到这儿。连忙又跪下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此事虽然性质恶劣,涉属谋反大罪,但父皇先不宜动刀兵。”
“依你之见如何呢?”看到李世民虽然皮外伤严重。但性命无恙,李渊也镇定了下来。
“依儿臣之见,此事宜先文定,如果不行,才以武定之。”李世民胸有成竹,但还是假装沉吟了一下道。
“如何文定?世民你就快说吧。”李渊急道。
“先以其他理由招见太子。看他如何反应。”李世民慢悠悠地道。“如果他前来请罪,父皇可以考虑饶了我大哥一命。此事就以其他理由隐瞒下来,免得市井民间,突厥之夫以为我大唐父子相残,引为笑谈。”
“然后呢?”
“然后传杨文干觐见,看他是否前来。如果来,那时乱党群龙无首,不用动刀兵,此事就能平息。如果他不来,父皇再派人平乱,名正言顺,民心所向,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呀。”
一番话说得李渊频频点头,第二次扶起李世民道,“好,就依我儿之意。不过,万一非要武定不可,儿臣一定要为父皇分忧啊。”他为了表示亲切,都叫开“我儿”了。
李世民苦笑一声,“父皇有所差遣,儿臣莫敢不从,可惜儿臣无能,被几个小小刺客伤了膀子,只怕一时半会儿无法上阵。父皇恕罪,还是另派大将前去。我大唐能人济济,父皇随便差遣一人,即可办好此事。”
他这伤并非是完全故意,但也有一半是假,区区几个死士,要伤他到如此地步可没那么容易。但是他必须做出这一场苦肉计来给父皇看,不然他不会明白,他为了大唐的江山曾经付出过多少辛苦。
从来,他对这些功绩都沉默不语,以为父皇会看在眼里,在确定皇储之位是会考虑,再说父皇之前说过,打下大唐江山会传位于他,不会拘泥于长子之位继承。可是父皇辜负了他,所以他要让父皇明白,没有他,大唐天下会如何,父皇的安危会如何。也要让父皇看到,他曾经几度生死,这点小小的伤对于他长年征战来说,其实根本不值一提,但此刻却是多么触目惊心。
李渊看着自己英勇的二子,心下一片感慨,也有自己的思量。
他明白,世民这是在做给他看啊,这样的伤,这样地辛苦,可从来没有过回报。他明白,可是他不喜欢世民以这种方式向他诉说。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曾经的承诺却不曾兑现过,再想想建成如此辜负自己,如此辜负那个即到地皇位,不禁心头一热,冲口而出道,“世民,父皇知道你伤的不清,可是倚仗的也只有你一个,要知道伤在你身,痛在朕心哪。要你带伤出征,难道父皇不知道你辛苦吗?不过这是你大哥犯的错,父皇不可假手于皇族之外的其他人,而纵观我皇家后裔,就只有你才堪重任。所以,我儿还是勉为其难吧。”说着,还挤出两滴泪水。
李世民见此,知道再也不能推辞,“既然父皇坚信儿臣才可平乱,儿臣万死不辞,也一定可以平息这内乱。杨文干虽是能人,可儿臣却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如此甚好。”李渊闻听李世民这样说,不禁大喜,“世民,我也知你为大唐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并非朕没有看到,实在是祖训和皇家例制逼得朕不得不割爱。但是你大哥如今如此,朕心里有了计较(奇*书*网^。^整*理*提*供),等谋反之事平息,朕要费太子,改立你为皇储。那样,我大唐基业稳矣,朕心也安了。”
李世民听李渊这么说,心下稍喜,却也不敢太相信,毕竟之前父皇已经这么说了两次了,但没有一次兑现,只封了他做天策上将,想以此安慰他心中的不平。此时父皇又这样说,只得推辞,父子二人争论了几个回合,李渊才拍板决定,李世民半信半疑地退下。
下卷之第二十一章 背叛
一天后的长安,李建成来到雷人馆,心下一片冰凉。
果然不出小凤所料,谋反事败,现在父皇急召他,说是接到与突厥有关的密报,因为太子有监国之职,特要与他商议如何应对,但他心里却知道是父皇收到了杨文干之事的秘报,要找他算帐了。
他怕,不是怕死,而是怕面对。
“小凤,我是来道别的。”见到小凤走进雅阁,李建成就上前,拉住小凤的手,从她纤细稳定的指尖上寻找力量,“此一去,不知还能不能相见。”
真舍不得啊。没想到面临生死关的时候,舍不得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娇妻美妾,而是这个从来不曾郑重承诺过什么,也不曾肌肤相亲的女人。
“建成,你是从你三弟那儿得来的消息吗?”小凤拉着李建成坐下,感觉他的手很冷,于是捧在双手掌心捂着。
李建成点了点头,但马上又迟疑的看了小凤一眼,“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吗?你怎么知道?”
小凤李建成看着略带苍白的脸,不想打击他,但更不想对他撒谎,于是咬紧牙关,镇定的道,“我二妹在宜君县,她递给我的消息。”
李建成一愣,“素素在在宜君县?她去那里干什么?就算是在那儿,怎么知道宫内的消息?”他一边说,一边握紧小凤的手,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只说了三个字,手就松开了,或者说像是逃开。
不,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绝不可能!这个女人虽然名义上不是他的什么人。但却是他最信任的。她是如此淡然宁静,与世无争,正是那份优雅和高贵,那份练达和冷漠深深吸引着他,好像孤海中的一叶浮舟、黑暗中的一豆灯光、荒野中地一处草屋,是他最疲累最厌倦的时候所渴望着的。
她不可能是权利中心的一个棋子,不可能也是他身边的利刃,不可能!不。他不相信!
“告诉我,这事与你无关。你没有参与进去。”他忽然很恐惧,好像失去救命稻草似的,“你从来只是听我说,没有做出任何影响此事的举动。你除了我,不认识这权利场中的任何一个人。告诉我,小凤。告诉我!”
“我不是这权利场中地人。建成,皇亲国戚、各方势力中人,我只认识你一个。”小凤慢慢的道,双手交握,十指搅缠,因为李建成突然放开了手,感觉手空空地。心也空空的。空了就痛了,只有纠缠着,才能呼吸,才能思考和说话。
爱情使人成长,很多段爱情让人成熟。从上大学开始。追求她的男人从来就没有断过,但是她一直没有找到知心人,而这些挫折让她看清了一切虚伪的东西,从而变得坚强,而且不再把男人当一回事。
正如卡门所唱:爱情不过是一场恼人的游戏,根本就不稀奇。男人不过是消遣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
她早就学会游戏人生,在各色男人中穿行。片叶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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