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先做好……防护措施的……
她晕乎乎地忏悔着,用力甩了甩脑袋,半晌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五感。
“陌,你没事吧?”金棕色的眼眸担心地凝视着她。
“没事没事~”她心情很好地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狮王大人的真声啊!等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以后!等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以后……明亮的眸光微暗——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碰上那个机遇……
“翮,你们这里有过几次流星雨?”
“流……心?”某前后鼻音不分的狮兄疑惑地歪头,这个动作用毛绒绒的兽形做起来透着几分憨厚的可爱。
“就是一种很明亮的、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好像一条线一样划破天际的东西。”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你说的……应该是天石。”翮变回人形,沉吟道,“我们这里把它叫做天石,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那样东西。我只见过一次天石,就是在第一次碰到你和那个小雌性的时候。”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就是因为看到天石往那个方向坠落的缘故。没想到天石没捡到,却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明明是这样的弱小,面对比她的身形庞大数倍也强大数倍的食人花时却毫不放弃。
“天石很少出现。据说,数百年前,我的祖先曾经见过一次,然后就是我见过的那次。”
“中间隔了数百年都没有出现吗……”沈陌喃喃道。
数百年啊,人类的一生岂能有数百年的时光?难道她真的……
不!沈陌用力地摇头,略显暗淡的眸子重新明亮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做什么?有那个时间伤春悲秋,还不如把握好当下的生活。命中注定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所以说,命运女神安排沈陌姑娘此等小强性格的女生穿越、而不是林妹妹性格的女生穿越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后者,估计就要哭哭啼啼地开始葬花了,说不定葬着葬着、还会把自个儿给一起埋了……
这一晚,沈陌和翮一直聊到深夜才想起人生还有睡觉这一回事。
她有些欠疚地吐了吐舌头,今晚她是怎么了,居然拉着人家说了这么久的话。
果然都是月亮惹的祸吧……张宇大哥诚不欺我。
回屋的路上,一道微小的声音吸引了沈陌的注意。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某位雄性兽人家的门帘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一条熟悉的人影:丰满的体型、同她差不多高的个子、垂顺过肩的长直发。
她微怔了一下。
安婧?!
☆、意外的JQ
此时安婧也看到了她,夜色下微暗的脸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的神情,款款向她走来。
“安婧,这么晚了,你……”沈陌疑惑地朝安婧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瞟了一眼。安婧怎么也这么晚没睡,而且还待在一个雄性的家里?
“怎么?”安婧语气尖锐地打断了她的话,“就许你和情郎花前月下,别人就不可以了?我倒是不知道,沈陌小姐你什么时候成了那个州官?”
沈陌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安婧,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带刺。”
鼻尖忽然飘来一股奇怪的味道,沈陌仔细闻了闻,蓦地脸色大变。
“安婧,你……”她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对方。
没错,那种味道,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在某次尴尬地走错KTV包房撞破一对面红耳赤的男女时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种旖旎而糜烂的……充满QING欲的味道。
“你和那个兽人……难道你已经……”
“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安婧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大方地承认,“沈陌,不要总以为我不如你。你不过只有一个翮而已,我可是有一大群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男人等待着我的临幸。”
“临幸?”沈陌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心底渐渐涌上一股冰冷的恼意,“我真为他们感到心酸,他们那么喜欢你,你却只把他们当成低你一等的男宠看待。”
“还有,”她直视着安婧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翮不是我的所有物,到这一刻之前,我也从来没有看轻过你。”
“到这一刻之前?你什么意思?!”安婧上前一步,咬牙道。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沈陌平静地说道,“安婧,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时间的作用太过强大,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真正的你。”
“很好,既然我们都看不顺眼对方,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忍受了。”安婧怒极反笑。
“我也是这个意思。”沈陌淡漠地扫视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哦对了,”她停下脚步,“我想,你一定以为自己喜欢翮吧?只是你真的喜欢他吗?初中的时候,你所倾慕的对象无一不是长相佳成绩好职位高运动细胞发达的优秀男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究竟是他们身上的那圈光环、还是他们本人?至于翮,我们都知道,他是部落的第一勇士,是森林中的强者,高大、健壮、俊朗。同样的问题,你喜欢的,究竟是他的这些能够满足你虚荣心和安全感的特点、还是他本人?”
“我……”安婧张了张嘴,似乎被她问的怔住了。
沈陌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银月轻移,安婧的脸埋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无端地显出几分阴鸷。
此时沈陌已经离开,所以她没有听到那句几乎与深层的夜色融为一体的、若有似无的呢喃: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样,我得不到的,凭什么你可以得到……”
几天之后,安婧从族长大人的家里搬了出去。她的一干兽人粉丝们为她造了一座颇为豪华的木屋。当然,这个“豪华”是相对于这里的其他房子而言的。
木屋的材料用的是一种散发着淡淡芳香的树木,宽敞且做工细致,不知里面有几间房间——沈陌没有进去参观过。屋檐上垂挂着用打磨得十分圆润的兽骨、鹅卵石、漂亮的羽毛、干花等串成的装饰品,微风拂过时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每天都可以看见一个或几个身强力壮的兽人雄性进出安婧的“宫殿”。自此,安婧同学的女王生涯正式拉开帷幕。
饶是再怎么迟钝的兽人都能察觉出安婧和沈陌这两人之间僵化的气氛。那一日摊牌以后,安婧每每遇到沈陌时,总喜欢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仅以眼角余光来恩泽大地。
沈陌姑娘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室友甲曾这么说过,她深以为然,一直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这句至理名言。而且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以这种强度的“锻炼”,安婧应该很快就会中招了吧?
同样想着这一问题的还有曾对部落的后代繁衍问题无比担忧而现如今对安婧同学的肚皮寄予了深切厚望的族长大人。当然他这样想时的心情和沈陌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满是期待和热切,后者则是纯粹的好奇。
沈陌同翮“搭档”、抑或是被监管的打猎生涯仍然在持续进行中。那一个谈心的晚上让她翮翮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拉近了一点,至少从她单方面而言,她对于翮的感觉已经不再像最开始得知翮有可能是个弯男时那么别扭和防备。
其实她最近一直在思考,会不会是她弄错了?尤其在屡屡见到光天化日之下同安婧同学搂抱作一团顺带吃豆腐的其他雄性兽人的举动后,她益发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判断。
翮对她很好,没错。
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翮的行为举止始终是规规矩矩的,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
她和翮的关系清纯得犹如一张白纸。
这样的翮对她的心思,真的会和那些遇到心仪的雌性就忍不住要将对方扑倒的雄性兽人的心思一样吗?
沈陌觉得,自己很可能因为习惯性地代入了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而步入了一个误区。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每每有男生对她好,到最后一定会是以向她告白的方式收场。因而给她造成了一种思维定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且她不是男性,也从不需要以男性的假身份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所以她并不了解男性和男性之间的友谊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更不了解在这个民风远比她原来的世界淳朴数倍的远古兽人时代,雄性和雄性之间会将“哥俩好”的情谊升华到何种程度。
所以,其实是她误会了吧?
翮对她的感情,应该只是一种可为对方两肋插刀的兄弟之情吧?
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强者对弱者天生的保护欲?
这样一想,沈陌觉得内心翻腾的那种怪异的感觉顿时平静了不少,对翮的态度慢慢地像以前一样亲切自然了。
对于陌的态度的转变,翮欣喜不已。这个可怜的孩子并不知道,沈陌姑娘对他的定位只不过是从好基友转变为了好哥们而已。
翮小男的求偶之路,任重而道远。
这一天上午,沈陌跟着翮一同进入森林深处,习惯性地观察周围以期再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眼前一棵很高很高的古树吸引了她的注意。在长满了深绿渐黄的叶子的树木群的包围之下,这棵光秃秃的、不见一片树叶却高大得出奇的古树显得格外突兀。
沈陌一手遮住阳光,仰面顺着树干朝上望去。
咦?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好像有一个很眼熟的东西卡在靠近树顶处的粗壮枝干间。
白乎乎、圆滚滚、表皮上貌似还有几道彩色的纹路。
对了!沈陌眼睛一亮,是那个被她祭了五脏庙的巨蛋的同类啊!
“翮,”她兴奋地拉来翮,指给他看那东西的位置,“你看,那个蛋,是不是你第一次送我的那种?”
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头道:“嗯,这是多蛮鸟的蛋。多蛮鸟是一种很懒惰的鸟类,生下蛋以后就会把它们丢在这种表面具有淡淡温热的苍棘树上,不再管它们。”
让树帮忙孵蛋?沈陌惊讶地挑眉,将手掌贴近那棵名为苍棘的古树,果然有淡淡的温度从树的表皮上传来。
大自然真是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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