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跟上来的吴良,就连猴子都抖了抖身子,三人齐齐往后。
抽风似的看着这上演的兄妹有爱的场景。
张远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吴良道,“昨日我和猴子跟着王爷,但走了一步后,王爷突然让我们回客栈。我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照着王爷的话去做。只是没走出十米远,就飞来了好几个童女和大汉,二话不说就将王爷围了起来。我和猴子一时情急,本想上前帮忙,可王爷就一股风劲,将我们给送出了二十米开外。王爷又独自将那群人给引走了——”
后来,他和猴子回了客栈,看到大当家的被绳索给绑在了椅子上,也吓得够呛。
以为又是那群人做的,大当家的却说是三当家的将他给绑起来的。
他们十几个人在济州找了一圈,没找到三当家的和王爷等人后。
又恰巧听到了几个童女的对话,这才知道王爷和三当家的连夜离开了济州。
这不,大当家的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盛都了。
张远思索了会,那个童女便是丑奴的人。
“知道她们在何处落脚吗?”
吴良点头,“我们跟她们来的距离相差不远,她们应该也才到盛都不久。”
张远什么话都没在说,就和吴良,猴子等人一齐离开了。
冷宫
刘雨歆指着面前这破烂行宫,头顶上那斜斜歪着的两个字。
阶梯前长满了青苔,一股腐蚀的味道传来。
萧睿捏着鼻子,小手在面前扇了扇,“什么鬼地方,这么臭。”
刘雨歆非常赞同,“来都来了,进去再说。”
萧睿变扭,“要去你去,小爷也不能脏了自己的脚。”这破烂的鬼地方,是有人在住的?
刘雨歆也不勉强,留他在外,也能有个看门的。
虽然这大白天的来冷宫的人应该不会有。更何况是今日这个忙活的日子。
张远说,冷宫附近皇上的暗卫不少。
伸手推开面前的破门,咯吱一声响。
里头算是个小型的四合院子,空荡荡的空间,安静得让人心跳加速。
刘雨歆关上门,也阻挡住更多的亮光。
暗卫有没有,她不知道。
至少这一刻,她没有觉察到陌生的气息波动。也就是在这个小院子的范围内,是安全的。
行宫很普通,里头的东西少得可怜。就如凳子不是少腿就是破裂的。
能坐人吗?
刘雨歆毫不怀疑,上面有着厚厚的灰尘,还有蜘蛛网——
越过左侧门梁,刘雨歆朝内室走去。
“小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吧,这冷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刘雨歆身子靠在门边上,看着里头背对着她的人挑了挑眉。
男人背影纤细,腰板挺直。仅随意而坐,威严自有股闲暇。
手臂一动而动,能听到轻微的喝水声响。
“过得不错。”
萧锦承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温润的看着靠在门上的人,没有怒气和怨气。只有平静。
“不该来的。”
刘雨歆耸肩,走到他对面坐下。就冲着他这份从容,她也欣赏他。
萧锦承看着递过来的翡翠,伸手接过指尖摩擦着上面的金龙。
这才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小女娃。
“你是——”
这刻,饶是聪明如他,也有些迟疑,自己是该叫她为皇弟妹,还是该叫她为镇国公嫡孙女?
刘雨歆看他纠结的看着她,乐了。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只是入口后,这茶水苦涩割喉。
真心难喝。
堂堂一个太子,吃惯了山珍海味,此刻既然能面不改色的喝着这东西。
萧锦承浅笑,“让你见笑了。”
刘雨歆摇头,“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份上。你母后的意思,离开。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就是到了他必须要离开这皇宫的地步了。
萧锦承涩涩一笑,父皇还是容不得他啊。
“天儿呢?”
天儿?刘雨歆脸色怪异的看着萧锦承,就萧锦天这冰木头,叫他天儿这么幼嫩,宠溺的名字。
刘雨歆嘴角抽痛。
“他在宫外。”
萧锦承看了眼屋顶,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
刘雨歆也认真的看着。
萧锦承掩去眼里的疲惫,这刻是真正的轻松,轻笑道,“我该叫你弟妹?”
别。
她可当不起啊。
刘雨歆皮笑肉不笑道,“叫歆儿就好。”弟妹什么的,她恶寒。
桌上一个‘火’字渐渐的消失下去。
萧锦承道,“好,歆儿。”
刘雨歆也沾了茶水在上面慢慢的写了个‘死’字。笑眯眯道,“今天是皇上生辰,太子备下的礼,交给奴才就好。”
萧锦承微皱眉头,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解下腰间的玉佩,是龙腾翡翠。
在熟悉不过的东西。
只是这上面的金龙爪子完好无损,十爪俱在。
“这是本太子出生日,父皇赠予的龙腾翡翠。父皇生辰,做皇子的没备下厚礼,只能以此聊表孝悌——”
刘雨歆笑眯眯的接过这翡翠,站起身来,“太子的心意,皇上会明白的。”
萧锦承苦笑,若是有得选择,他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刘雨歆起身,“奴才告退。”
“去吧。晚膳不必送来了。”
“是。”
刘雨歆转身离开之前,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脚步顿了下,紧了紧手中的翡翠,觉得是股岩浆,滚烫得能灼热人心尖。
同时,屋顶响起轻微的青瓦踩碎声。
等刘雨歆出了冷宫大门后,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站在青苔阶梯下方,一股冷风袭来。刘雨歆浑身一凛。
一股凉气从脚底往脊背窜。
是彻骨的阴寒。
冷笑一声,抬脚往外走。
内室窗前,萧锦承收回目送她的目光,走到发出腐朽味道的床头坐下,手中把玩着茶杯。
微凛的目光扫了眼屋顶轻微松动的地方。
父皇,你真等不及了吗?
整颗心如千斤重一样快速的往下沉,久久不能平复!
【047】真假帝王
影子掠过,落到了御书房门前。
刑公公正巧拿着拂尘从御书房里间出来,看到影子愣了下,和影子擦身而过。
刑公公抖了下手中拂尘,走到御书房门前,问着门口候着的两个公公。
“他是哪个方向回来的?”
左边候着的小公公道,“靠北的方向。”
刑公公点头,知道了。是从冷宫回来的。转身的同时看了眼御书房里间,这才离开。
“好生伺候着。”
两个公公答应一声,垂下头目送公公离开。
刑公公提着拂尘一步稳住走来,才走到走道拐弯处,就被眼前急匆匆走来的宫女给拦下了。
宫女模样平凡,但嘴角的下有颗黑痣,倒是别有不同。
“公公,出大事了。”
刑公公蹙着眉,让她慢慢说,这么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
宫女涨红了脸,许是刚刚跑得过急了些,小心的看了眼周围,不远处偶尔路过的禁卫军没看到她们这头,宫女这才松了口气。
“公公,太后菀了。”
刑公公脸色骤变,声音提高了三分,“什么?”
宫女的脸由潮红瞬间变成惨白,哆哆嗦嗦道,“太后菀了,半盏茶的功夫。”
刑公公拿着拂尘的手一抖,“出了何事?”
“太后对皇后,太子被废的事终于耿耿于心,又被皇上变相的软禁在了佛堂。太后曾多次想找皇上,可最终都是无果。今日有个太监进去送食离开半个时辰之久,太后就去了。”
刑公公紧紧的看着这个宫女,“那个太监呢?可知是哪个宫里的人?”
“知道,已经给抓起来了,现在被绑在佛堂,看着太后的懿体。”
刑公公毫不思索道,“将那太监关起来,便是皇上来问,也尽管说不知情。出了事,我担当着。”
宫女点头,“是。”
“下去吧。”刑公公挥手让她快些退下。
这才转身朝御书房疾步走去。
那个影子跟皇上汇报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刑公公这刻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这个事。
“皇上——”
睿昌帝的脸上的惊喜和刻意的快意来不及收回,整张脸丑陋的扭曲着。
看到刑公公小跑着进来,脸色不悦,“何事如此慌张?”
刑公公快步行了礼,道,“皇上,太后——”
睿昌帝慵懒的靠在龙椅背上,将手中的折子往御案上一丢,“太后如何了?”
刑公公往地上一跪,“太后——菀了——”
有一瞬间整个里间静得就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什么?”
睿昌帝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脸色变得诡异。只愣了半秒,便快步的走出案桌,往刑公公走去。
“刑公公,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想好了说。”
刑公公低垂着头,错过了睿昌帝脸上的情绪波动。
沉着声音道,“佛堂里伺候的宫女来了消息,太后已经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睿昌帝越过刑公公,急急忙忙的出了御书房,朝佛堂走去。
刑公公起身后,跟着他快步往外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右边站着的公公脚步往后一退,进了御书房。
走到案桌旁,看着上面的奏折,眉头一皱。然后快速的翻阅着,找到了几分大臣的奏折。
意思大多是东宫不可一日无主。
太子一废,人心不稳。
有刑部尚书门生主张立二皇子一派的。也又太傅门生将七皇子推到风尖浪头的。
其他几个倒是不足为惧。
快速看完后,将奏折放回原处,又翻到了玉玺。
从怀中掏出写好的圣旨,在上面盖了个章后。便快速的离开了里间。
出来后正巧到了换班时辰,公公若无其事的随换班的公公点头,然后自己一同守职的人离开。
佛堂内,跪着几个公公和宫女。
伺候太后的嬷嬷跪在太后身侧,哭得肝肠寸断。
门口一声‘皇上驾到’,宫女公公们纷纷行礼。
睿昌帝看到太后的尸首,也是一脸决痛。
一时间,悲愤伤心之色萦绕在众人心头。
佛堂内香火香醇。可敲木鱼的人,却再也没能拿起那根木头了。
此时,冷宫一角,火星如蛇,迅速在行宫里蔓延开来。
等大火烧旺时,根本进不去救人后,消息才走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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