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因为,他出去玩的,都是有夫之妇,在暗地里干些偷偷摸摸的行当。他不屑踏足万花楼这种烟花之地。
要玩,就玩偷情这才刺激。
文怀秀踱步走到石彦的身前,不太精明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手中的那个包袱上,嘴巴一挑,“大白天的你拿着个包袱干什么去?”
石彦是文怀秀的内侍,自小就被卖到文昌伯府中,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但比起其他杀人越货的罪犯,文怀秀也只是让他给他猎艳,专挑有夫之妇下手,让他帮着打掩护。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统统不放过。偶然会碰到贞烈之妇,他更是兴奋,夜黑风高日,直接闯进人的家里,将那妇人给强了事。
这些事都是经过他手的,且他向来听话不多话,文怀秀便视他为心腹。他在他面前将心眼关着,一直都是憨厚听话的形象。
当下便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头只有一件蓝色长衫,石彦道,“大公子,这长衫是小的午间托那哑巴裁缝给小的裁剪的外衫,刚刚哑巴裁缝给小的送来了,小的正想去里间试试这外衫合不合身呢!”
文昌伯府中所有下人和丫鬟的衣服都是给一间裁缝店定做的,那裁缝是个哑巴,时常能碰到他给府中的下人送衣服。文怀秀瞧着是件入不了眼的衣服,闪过讥讽,粗声粗气道,“别试了,再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是糟蹋。我问你,郊外那个女人你办妥了没有?”
文怀秀口中的女人是他在晌午时分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中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看着也干净舒服。
他正午花了一些时辰和力气,才查到那女人是郊外一个山村野夫的夫人,两人刚成亲不到两个月。
巧的是,那妇人的新婚丈夫在前两日便与同村老乡进深山打猎去了。这深山离盛都也有好几百里,走路还得有三五天,所以他这么一去,少说也得有月余方能回来。
文怀秀这么一听,高兴坏了,便让他带着银两前去那妇人家中,想要勾搭上这妇人,可文怀秀没想到的是,这女人还真是一忠贞烈女,无论他用何诱惑之,她皆冷眉将他给喝出了家中。
手中还不忘拿着把扫帚追在他身后,厉声叫道,在敢踏进她家门半步,看她不打断他的腿。
这不,他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了,哪还敢在那郊区待啊。
被一个女人拿着扫帚追着跑,他还能喘着粗气说自己跑得过,偶然回头应几声对方的话。
可当你被一群人拿着扫帚在后面追赶叫骂时,你还能说你跑得掉吗?
五指掐在包袱里,石彦憨厚道,“大公子,小的将银两放在她屋中,只不过她像是不接受,而且还大放厥词大骂大公子是畜生,迟早要被雷劈死!”
“哈哈!”文怀秀是个内心极度扭曲的人,听到这话不但不生气,还笑得开怀,得意。苍白的巴掌拍在石彦的肩膀上,“有个性,这个我喜欢,今晚就去她家了,你去准备下,该带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等她见识了我的雄风,看她还能叫骂得出来……”
石彦点头,抬起老实的脸,看着文怀秀,“大公子,明日老爷该去镇国公府下聘了,公子今晚切莫贪欢而忘了明日的重要时辰。若是将老爷给惹怒了,公子之前所做之事便全部白费了不说,还吃力不讨好,得上一顿训。”
文怀秀脑子里正想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乍然听到这话,立马回过神来,“下聘?对,对,对,我怎么敢将明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好不容易哄得爹脸上有光,看我的目光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可不能因为寻风流就误了正事。该死,还好你提醒我,你先去准备些迷情散。我去跟爹打好招呼,既然要去下聘了,自然得将刘振南的大儿子刘雨浩安排进兵部,随便给他找个职空,面子里子都做齐了,刘振东,刘振南才没闲话说……”
【003】下聘,势必要分家
次日寅时刚过,镇国公府后院就响起了一片嘈杂有序的声响,下人在东院管家冯马的口命下,将后院快速的收拾好,便急匆匆的去前院大堂里着准备了。
冯马来到东院李姨娘的屋子外,轻轻叩了几声响。“老爷,该起了!”
不多时,里头传来刘振东慵懒的声音,“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老爷,昨日文昌伯府中的大公子让下人到府上说了,今日是个极好的日子,文昌伯赶着今日给七公子下聘。老爷,此事可耽误不得!”
里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披裹着外衣打开房门,朝冯马道,“冯管家,老爷梳洗完后就去大堂,你先下去吧!”
冯马恭敬识趣的退下,李姨娘关上房门,进了内室,从床边拿起里衣就给刘振东穿上,“老爷,何故文昌伯会如此突然来下聘?上次文昌伯来府上,不是才提及年后十六是个好日子,才将歆儿给抬过门去?”
刘振东抬手方便李姨娘穿衣,“近来都是多事之秋,能早点将此事了解,也算放下了心头大石。文昌伯会如此着急,许是七公子又出了状况不定,你别磨蹭了,回头还得去给老太君请示!”
李姨娘哪敢在耽搁,快速的帮刘振东穿好衣服这才唤来自己的丫鬟,给他梳洗。
自己也到一旁去换上今日要穿的衣衫,等刘振东出了李姨娘的屋子后。
李姨娘身边的丫鬟这才道,“昨儿个大夫人又闹腾了一宿,将不少丫鬟奴才怒惩了一顿,今日指不定能到大堂去。老太君那头看她如何交代。”
李姨娘看着铜镜里美貌依在的影子,拾起耳边一缕发丝,玩弄着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起身伸手穿上丫鬟拿着的浅蓝色外袄,右手摸上自己尚还平躺的小腹,垂下的眼梁闪过一抹寒光,“不可活!”
刘振东领着冯马去后院老太君的屋子外,候在门外的张嬷嬷万年不变的脸色,朝前目不斜视,如一尊僵尸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嬷嬷,老太君可是醒着了?”
张嬷嬷朝刘振东弯了弯腰身,粗哑的声音道,“大公子候等片刻,老太君尚在浅眠!”
也就是起来了。刘振东对张嬷嬷总是有几分敬意的,这些年来,老太君身边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张嬷嬷亲手处理的,他曾多次给老太君安排丫鬟,下人。都被老太君给打发了。
刘振东也就懂了老太君的意思,她身边的事情就习惯张嬷嬷经手,用着其他人,到不合心意。
张嬷嬷性情古怪,只对老太君毕恭毕敬,一般人都很难入她的眼,更别说搭上几句话了。
刘振东道,“还请张嬷嬷帮个忙,今日文昌伯要来府中为歆儿下聘,有请老太君前去大堂,讨个吉祥,解了两位新人的生辰八字!”
张嬷嬷正欲答话,房门就咯吱一声打开了,老太君额头上绑着块黑色的绸缎,扶着打开的那扇门,苍老满是褶皱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外面台阶下站着的刘振东。
张嬷嬷转身进屋,搀扶过老太君,出门走到刘振东面前。
“这事定下了?”
刘振东半弯着背部,垂下头恭敬的答道,“定下了。”冯马侧身恭敬的候在一旁,不敢乱了规矩。
老太君看了眼西院的方向,再开口却是说着旁的事情,“你爹和二弟下葬的日子可选好了?”
垂下的目光闪过怨恨,刘振东道,“本都选好日子,在年后下葬,事无巨细也不至于过于仓促。不想二弟妹心忧过度,上山寻了了然大师,选过了日子,只待除夕是个阴日子,可下葬。”
老太君哀叹一声,“摆了,既是了然大师给做的日子,就按着她的意思去办吧!”
刘振东抬头,略惶恐道,“可是,老太君,除夕家家都是办喜事,迎新年。怎能办这晦气之事?挡了来年风水?”
老太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这两幅棺木运回来后,她的精神就变得差了些,时常头疼,精神头不足。
“你且办着。文昌伯府和二房那小蹄子的喜事,你们才有时日去着办,若是过了下葬的日子。二房以守孝三年为由,将那小蹄子抬到文昌伯府冲喜只之事,可就黄了。镇国公府得罪文昌伯府不说,万贵妃那头更不好交代。成大事者,方能心思缜密。你且下去!”
一番话费力的说完,张嬷嬷这才搀扶着往屋里走去,老太君没扶着蛇杖,走路难免颠簸些。
刘振东如当头棒喝,心中一个激灵,总算是回国味来了,对老太君更是敬畏了些,“是,老太君!”转身朝前走去。
这些日子他只想着镇国公印,又被女儿嫣儿,和甄氏给闹得心烦意乱。如今要不是文昌伯说上府下聘,他还真忘了将红白喜事给错开了。
要是真先让他爹刘启胜和二弟刘振西下葬了,三年内,府中是不宜办喜事的。
好在,这文昌伯手脚快了一步,提前上门来了。
“刘振南还在万花楼里鬼混?”
冯马苦着脸,“昨日我便让人到万花楼去请三老爷了,可这三老爷也不知是哪根筋给搭错了,躲在那花魁房中房门关得紧紧的,想让三老爷回府也看不到人啊。”
刘振东皱起眉头,“哼,就是个纨绔子弟。算了,也别去叫他了,就让他将万花楼那烟花之地作为他的归属。你去跟那三个偷贼说,今日二夫人都会到大堂去,只有这么一日是个空缺的,让他们眼睛擦亮些,没找到公印我便将他们全绑了,当成偷贼丢到官府去。”
“老爷放心,我这就是安排!”
两人急匆匆的往大堂走去。屋内,张嬷嬷将老太君扶到炕头上,半倚着身子。
室内寂静无声,老太君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张嬷嬷,“你觉得我对二房心狠?”
张嬷嬷站在老太君的身侧,面色平静,目光直视前方,嗓子不知是不是给灼伤过,声音粗哑难听。
“这是你的事。”
老太君笑了,目光看向张嬷嬷却是怨毒的,“张凤仪,这就是你跟我过不去的下场,当年你自视是嫡出,对我处处百般刁难。如今看着你的嫡出子孙受人辱没,欺压,可觉得心中疼痛难当?”
张嬷嬷仿佛没有听到她那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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