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疯子慢半拍,粗糙乌黑的双手还抓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看着刘雨歆不明白她再问什么。
刘雨歆瞧他那傻呆呆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疯子隔了很久,才朝她疯狂的摇头。
刘雨歆也没期待他回答,这人是疯子,还是个言行举止特奇怪的疯子。
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就像跟不上萧锦天的脑回路一样,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兔,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顶上,很奇迹的交流着。而偶尔从马车旁走过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皆惊呆的长大嘴巴。非常不理解,还有人马车不坐,坐马车顶的?
而此时的北蛮
成王府邸,傅左穿着一身的盔甲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佩刀丢给大门外候着的侍卫。
还没走进正厅,扯开了嗓子就喊,“冷右,你给老子出来。你他奶奶个熊的,王爷呢?”
张远正在正厅给冷右包扎胸前的伤口,听到这爆火龙的声音,两人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冷右让他继续包扎,张远将白布从他胸前腋下穿过,狐狸眼具是冷意,“他怎么回来了。”
冷右淡漠道,“王爷出事,他定然接到张山的消息了。”不是出事当天赶回来,而是推迟了三天,已经很难得了。
张远将上面打好结,将瓶子里的药给他吃下,这才在一旁水盆里清手,“我只怕,他回来后,本简单的事,又得变得复杂。”
两人皆笑了,却是苦涩的笑意。
傅左进来一脚就踹在大门上,不堪负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巨响,门上的灰尘落下些许。
本喷火的眸子在看到张远的时候,更为火大,一张阳刚的脸,直接阴得成臭水沟。
“张远,你也知道王爷出事了。”
张远和冷右对视一眼,这火爆龙真是气糊涂了,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们两个了。
有多少年没听到他这么叫他们两个了?
两人都是摇摇头,还真不记得了。
冷右很冷静的穿上衣服,一一系着扣子。张远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朝傅左道,“这门板可经不住你这脚力,府中的侍卫不是柴夫,不会做这门。”
傅左大步走到他们中间,单手撑在佩刀上,“张远,你少扯七说八的,老子就问你,你知道王爷出事了?”就连张山这混小子也知道了,冷右却独独瞒着他一个人?想到这他浑身气息都是冷的。
张远将背靠在椅背上,本柔弱的书生脸,此时一脸疲惫,眼眶很深,全是青色,整个下巴上的肉都消瘦了下去,成尖尖的。
“傅左,事情很糟糕。”所以,你也在来添乱了。
傅左冷哼,“你们都知道王爷出事了,却瞒着老子一个人?现在来跟老子说事情很糟糕?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远,冷右都知道这人就是说话做事不经过脑子,一冲动起来,比魔鬼还可怕。
王爷出事这事,能让他知道吗?
张山这个大嘴巴,活该被拉去操练。
冷右冷冷的看着他,“意思就是,你在这,很碍事。”
【023】身份用意
傅左上前一脚就将冷右身边的椅子给踹了,“老子上哪碍事了?你们一个两个,存心不让老子好过。”
冷右冷漠的看了眼被他踹出去的椅子,意思很明显,你现在就是在碍事。
傅左气得涨红了脸,但他就是这脾气,闹得他不舒服,那谁也别想舒服。
是弟兄也不别想好过。
张远也冷下脸来,明明一身的疲惫,口气却要比平日里森冷几分,没有滔天怒火,只是很冷静的话,却让人心肝直颤。
脑后凉飕飕的。
“傅左,要疯出去外面疯,这里没人陪你。”
三人中,傅左的脾气最为暴躁,张远的脾气最柔和,可三人都知道,要真正发起火来。张远才是那个最让人恐惧的。
傅左那点脾气,简直是小儿科。
冷右闭嘴,胸膛的伤口有了金疮药,也依然能感到那撕裂的痛楚。
傅左张口就想顶回去,可被张远这话和那陌生的眼神直接打击成了焉了的茄子,但又觉得不甘心,怒着和张远对峙两秒。那跟王爷般犀利冷冽的目光,让他直接僵住。
这才不甘不愿的往他们的对面坐去,将头上的盔帽扯下来,一把丢到小桌上,发出砰然震天响。
而对面闭眼假寐的两人直接无视。
气氛有些诡异,傅左不是个能忍得了脾气的人,看两兄弟没打算交代来龙去脉,只得自己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静。
“小右子,到底怎么回事?王爷呢?”
有了缓冲的时间,三人都冷静了下来。这称呼一出,也知道傅左这火爆龙的脾气是克制了,冷右张远这才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
神色沉的吓人。
“从盛都回北蛮后,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十来次刺杀,全是黑衣人。王爷之前受了重伤,在虎口时,王爷突然让我带着一队侍卫走小道,王爷领着另一队侍卫先行一步走了大道。”
睿昌十九年,朝中有众臣,后宫有太后,皇后为首,誓死保住了闲成,闲王妃的性命。对通敌谋权篡位等罪名重新查证,睿昌帝局势所逼,也知道这时候是真不能动闲王萧御庭了,只能妥协。而同时王爷大肆剿灭绝止宫的人,激怒了万贵妃。
在睿昌二十年春,万贵妃经过二十年的密谋,打着前朝的旗子,进行了逼宫。睿昌帝被王爷等人救驾后,下令将前朝余孽一并株连九族,至此,万贵妃一派灭亡。而同时,没了万贵妃这颗棋子和皇后一派相制衡,皇上便变相的将王爷贬回了这北蛮封地。
睿昌二十一年,一开春,皇上来了圣意,宣王爷回盛都,同时为王爷封了礼部尚书的大女儿为成王妃。
这本是好事一件,可没想到待成王一回盛都,同天晨间那礼部尚书的大女儿竟失足跌落到了湖亭中,至此香消玉损。
礼部尚书心痛之余,却也上奏折,是自己女儿没那个福分。
皇上,朝中各大臣面上跟着惋惜,只一部分人却是心中狂喜。既然礼部尚书的女儿死了,那成王妃自当另选她人,在朝中各位大人家中皆有待嫁之女,能上成王这条船。大家皆是欣喜若狂的。
睿昌帝在礼部尚书之女过了头七后,又封了左丞相的二孙女为成王妃。于三月初下聘。
顿时左丞相府的门槛都快被前来送礼的人给踩扁了,左丞相却是一脸忧愁。
为什么?
左丞相可是国丈啊,皇后娘娘的亲爹。本两家再次结亲可谓是亲上加亲。可坏就坏在这了,万贵妃没了,后宫便是皇后娘娘独大,就算是有那么几个新起的宠妃,可那根基自然不能跟皇后娘娘相媲美的。
这时候将左丞相府推上去,岂不是直接站在了风尖浪口。
果然,没过两日,太子偕同睿昌帝去了趟左丞相府,没想当天午间就出了事。
大户人家的都有午间小憩的习惯,一个丫鬟去二小姐的房中时,看到二小姐床上一片狼藉,在看到里头躺着的人时,当下吓得尖叫出来。
这便惊动了睿昌帝,左丞相等人。一进屋只看到那丫鬟跪在床边,哆哆嗦嗦;而太子正坐在床沿上,手忙脚乱的套上淡黄色的外衣——
二小姐抱着被子,躲在床里头,抽噎的苦着,浑身抖着,被子也跟着抖动着。
披头散发,泪眼婆娑,简直我见犹怜。
睿昌帝震怒,挥手直接回宫了。左丞相脸色铁青,让人将那跪在床边的丫鬟给关了起来。转身追着睿昌帝出去了。
且不说太子萧锦承的身份,就是这睡了自己亲弟弟的人,仅凭这一条,那都是死罪。
当然,这事结果如何?
很多版本,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二小姐死了。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
成王——
成王的议论声更多,直接被推到了尖浪上,更甚至直接搬出了两年前,镇国公府灭门一事。
众人一听更加添油加醋了,可不是吗,那镇国公的嫡孙女也不是被封为了成王妃吗?
结果怎么样?成王妃不仅仅死了,还连累了整个镇国公府。
之前礼部尚书家的,不也是才下旨封为成王妃便香消玉损了吗?在加上个左丞相府中的这位二小姐——
成王克妻的名讳,在盛都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
皇后急得两鬓发雪,可却无计可施,整个懿宁宫被皇上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真正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太子被废,其他几位皇子便乘机而起,皆在蠢蠢欲动。其中属二皇子,也是柔妃的儿子萧释环最为得势。后宫有柔妃在,朝中有刑部尚书暗中拉松一派,很快便在睿昌帝面前展露锋利——
风波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局势最为紧张的这刻,睿昌帝却突然下旨命成王回北蛮封地,禁足三年。三年内不得踏入盛都半步。
萧锦天众人是有天大的不甘,想跟自己父皇喊冤,他相信皇兄此事有可疑。
当然,所有人都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布局,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透,更何况是皇上。
可自从出事后,萧锦天在没见过睿昌帝,城门上的侍卫全换成了另一批。皇上有令,成王不得踏入皇城半步,其中以二皇子萧释环为首——
萧锦天是攥着拳头回北蛮的路上的,他不回,母后跟皇兄便有危险,这是父皇对他变相的威胁。并不是对着萧释环的挑衅,不敢硬闯进皇宫——
而此次跟着他回北蛮除了一百名侍卫,还有冷右。
回盛都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对萧锦天来说,却是一遭从天堂掉了地狱的变化——
一路上,各路人马追杀不断。到了西北地界,一百名从刘家军里选出来的精兵,只剩五十不到。
而他和冷右,皆身受重伤。
傅左一掌将放着佩刀的小桌子震碎,虎着一张脸,“为什么不放消息回来?老子要在,谁还敢撒野?”
张远直接无视他的话,北蛮和盛都的距离多远?一来一回至少得三个月时间。
就算出事后,王爷送消息回来,那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和傅左都帮不上忙。
冷右也闭上双眼,声音嘶哑,他们和王爷分道后。在小道上才行了不到五十米远,就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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