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就这位大哥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愿意带着丢人是他的事情,我提起这一出作甚!
文章正文 第三十二章 绝不能让她露面(下)
左右那沈云衣本就在他府上借住,偏这一下还惹得安德佑摆出了长子长房的架子,硬要请老太爷到他府上来,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安德峰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番事情固然想结交沈家,更是想在老太爷安瀚池面前表明一下他的水准,好让安家给他的发展以更大支持。
耳听得安德佑说出这话来,知道这大哥是长房长嫡,若说硬争此事还真争不过他,微一沉吟,却又想出了另一番说辞来:
“大哥说笑了,大哥既要给父亲尽孝,我这做弟弟的如何敢争?只是我想咱们各房兄弟也有些日子没走动了,趁着这个机会,索性将各房的兄弟们聚齐了,一家子聚在一起好好乐呵乐呵,岂非更好?”
安德佑神色一变,没想到这四弟打蛇随棍上的脸皮如此之厚。
只是先前的姿态已然做得太足,此时若是退了,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他本是个死要面子之人,此时硬着头皮道:
“如此甚好,甚好,说起来咱们兄弟几个也是多时没聚了……”
安德峰心里冷笑,你安德佑既然要出这个头,我便索性让你出个够!到时候你那两个儿子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一番,我看你这做长房大哥的怎么收这个场!回头与沈家交往也好,得安家支持也罢,还不是落在我这四房身上?
他盘算既定,当下也不在乎争那些谁来主事的虚头。与安德佑今天天气哈哈哈,尽聊了些没营养的话头儿,过不多时便自起身告辞去了。
安德佑送走了这位四弟,自己却不禁大感头疼起来。
长房这几年本已是个空架子,要搞这各房齐聚徒增耗费不说,真要是老太爷考较起自家两个儿子的功课学问,岂不成了自己花钱在众人面前打自己的脸?
头疼归头疼,说不得还得派人去叫了夫人徐氏来,将适才与安德峰商议的事情说了,让她赶快把诸般采买筹办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徐氏一听居然是这等事,却也是头脑有些发胀,别的不说,安德佑既然要搞得风光体面,单是办这事的银子便是一大笔呢!
安德佑可是全没功夫为这些许银子操心,话既然已经讲了出去,自然还得去跟父亲安瀚池说上一番。
这位老太爷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姜桂之xing,老而弥辣,若只是打发个下人去请,不惹得他大发一顿脾气才怪。
安德佑草草交代几句,一拍屁股出了门。
徐氏一时心疼银子,一时又想着各家各房齐聚府上,自己那两个儿子却怎么拿得出手!一个人嘟囔了半天,这该做的还是得做,正要支银子打发下人干活,却忽然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来。
便唤过一个安德佑书房中的下人问道:
“刚才老爷和四老爷说话之时,可有旁人在场?”
那下人见徐氏问起,却也不敢谎报,想了一想才道:
“老爷和四老爷说话之时,小的们却是不敢乱听的,皆在书房堂下伺候着,倒是四老爷刚来的时候,大小姐正在给老爷换那香料。不过倒也没呆了多久,四老爷前脚进屋,大小姐后脚就走了。”
这下人说得肯定,徐氏心里却是惊疑不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等事情难不成安清悠又掺了进来?这位大小姐人大心大,成长的速度更是惊人,近日已是越发让徐氏觉得棘手不已。
天知道刚才听了些什么去,让她得了老爷安德佑的嘉许已是失策,眼瞅着老太爷不日就要来府上,若她再在老太爷或是别的什么人面前讨了什么喜,那可越发的难以收拾了。
这左思右想一番,徐氏却也狠狠心拿定了主意:
“管你这大小姐刚才听得些甚么,总之这老太爷来府里的日子,总不让你在众人面前露面便是!”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锋锐考校(上)
安德佑要办各房齐聚的事情却是瞒不住人,诸般采买筹办的事情让下人们忙忙碌碌,安清悠却是早就从方婆子等人那里听了不少消息。
这段日子里练那沉下心神来思考,安清悠分析后宅之事的心思却又长了几分。
将各类消息串联起来一琢磨,心里却不免有些替父亲安德佑叹息,这所谓的各房欢聚,十有八九却是要安德佑这长房掏钱买力气,最终还不一定落好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以安清悠如今的地位,却实是说不上话cha不上手,安清悠自己也不愿意去搀和。
倒是徐氏那边对她颇为防范,当日定了这各房欢聚的事情,转过天来徐氏便来安清悠的院子里走上了一遭。
徐氏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在各房齐聚之日不让安清悠在众人面前露面。
来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硬生生地编出个理由来,只说下个月初二宫里有人来谈选秀之事,尤其要考较安清悠的规矩礼法,让她候着不得走动,便在后宅那小小院子里禁足了。
安清悠见徐氏那副紧张兮兮的故作姿态,心里不禁暗暗好笑。
什么宫里有人来?摆明了是徐氏怕自己又得了安家别的什么人嘉许而编出的借口罢了,到时候自己禁足一日,她这位当夫人的轻飘飘一句宫里的人又改了日子,那便算是万事大吉,不落痕迹地隔离了自己。
不过说到底,安清悠终不是个逢迎邀宠的xing子,徐氏既不想让她见安家其余人等,她却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钻营。
当下也不说破,索性应了徐氏的话,径自留在院子里和彭嬷嬷勤练规矩苦读诗书。
说到底,自己掌握的本事够多那才是王道。
徐氏见安清悠并无异状,总算送了一口气,一方面暗自加派了人手去盯着安清悠的院子,一方面却也紧锣密鼓地CAO办起各房欢聚的事来。
此时本就已近月底,众人忙忙碌碌之间,不觉便已经到了下一个月的初一。
这一日安府的长房宅子极是热闹,安家四房齐聚于此,长房老爷安德佑身为礼部制司郎中,对这场面之事最为讲究。
此刻他一身锦缎团绣袍,正襟危坐于正厅主位,两旁仆从齐齐排列,中门大开,转等各房亲戚上门了。
最先到来的却是三房老爷安德成,这位三老爷学问一般,却也是正正经经地科举路子出身,当年更是因机缘巧合得到了大梁国当今皇帝的赏识,外放过一任学道,现任刑部议讼司的正印堂官。
那是正四品的实授,虽说此人对仕途不似其他个兄弟那般狂热,但是众人之中,反倒以他品级最高。
安德成和安德佑乃是一母所生,关系最为亲密。安德佑亲至中门迎接,安德成那边亦是隔着老远就抱拳行礼,高声道:
“大哥,三弟给你请安来啦!”
兄弟相见,自有一番亲热,忽听得门房又是一番通传,却是二房老爷安德经与四房老爷安德峰联袂而至。
那二老爷安德经人如其名,终日便是一门心思地埋头学问,如今虽然成了翰林院的翰林,但是这五品官做得比安德佑还要清水衙门。
各房的男人们碰到了一起,各自行礼厮见不提。
只是等了许久,才又听得门口鼓乐齐响,安家如今的现任族长,大梁国的左都御史安瀚池安老太爷终于迟迟地露了面。
安瀚池如今年近七旬,精神却仍是极好,今日见四个儿子齐聚,他亦是满脸笑容地一副喜气之色,笑眯眯地看着四个儿子,多年的官宦生涯让他自由一番城府,此刻却又表现像一个普普通通和儿子们一起欢聚的小老头儿。
安德佑、安德经、安德成、安德峰齐齐行礼,拱手敬道:
“儿子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了!”
安瀚池呵呵大笑,挥了挥手道:
“免了免了,你们几个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今日既是家宴,便不讲那么多规矩礼数,大伙儿舒服就好!”
众人进得厅来,早有长房设下的若干席面备就。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锋锐考校(下)
四房老爷携了各自夫人,一并在首桌落座,安瀚池自是坐了这首桌首席。院中早已备齐了戏台和杂耍班子,自有吹鼓手滴滴答答奏起乐来不提。
众人难得相聚,桌面上聊些朝堂轶事,各房家务,吃酒看戏之间,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酒过三旬,安瀚池却是问起了沈家的大公子沈云衣。
这一日照名分上说仍是安府家宴,沈云衣虽知安家老太爷要见他,却未得通传不曾登这花厅,此刻有安瀚池问起,自有人带他上了厅来。
沈云衣扫了一眼厅内各桌,见安子良、安青云等人皆在下首桌落座,却独独少了安青悠,心里不知怎地,竟是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
不过沈云衣乃是重点培养多年的后起之秀,此时自有一番养气功夫。心里虽有些活动,面上礼数却是进得丝毫不差,深躬一辑朗声道:
“晚辈沈云衣,见过安老太爷,见过安家各位伯父叔父,给各位长辈请安了!”
安瀚池见这沈云衣举止有度,一表人才,当下便有几分喜欢。呵呵笑道:
“免了免了,老夫与你祖父既同年的进士,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你在老夫眼里便像自家的晚辈孙侄一般。来人,给沈家公子在我这桌添个位子。”
沈云衣连忙道:
“承蒙老太爷厚爱,古人云长者赐,不敢辞。可是这首桌本是各位长辈所在,云衣便是再狂妄,也不敢行那越矩之事,还请老太爷收回成命,云衣自与晚辈们坐在下首桌,也就是了。”
安瀚池见他知止有定,不觉心中更是喜欢,坚要他坐在首桌。沈云衣推辞不过,只得加个座位在首桌的末座坐了。
众人又吃得几杯酒,老太爷安瀚池提起科考的事情来,径向沈云衣问道:
“今年秋闱之试乃是国家取士大典。云衣你少年成名,这次赴考倒是多有人等看好与你,都说你是近年难得一见的俊杰才子,却不知你自己这志向又是如何?”
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沈云衣早有准备,此刻连忙答道:
“老太爷过誉了,您是经论之学的大家,晚辈哪里敢在您的面前自是只有惶恐的份,又哪里敢称什么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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