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娘娘不愿意帮着自个,但令贵妃可以啊!眼睛顿时一亮,连身衣物也来不及换,便匆匆的向着令贵妃的住处行去了。
事发之前,作为宫里资格最来的愉妃,每年的圆明园避暑名单里,总会有她的。如次倒方便她了。走得太急,加之心神慌乱,待到了令贵妃那里,身上的衣衫已是湿透。所幸,令贵妃正在屋子里呢。
但见她听着动静,眸光一转,瞧向愉妃时,面色微诧。轻柔道,“愉妃姐姐,”本来依着位分,令贵妃称呼比自己低阶的愉妃得称呼妹妹的,但她这么多年在宫里,素来都是依着年纪的大小来称呼嫔位以上的后妃。这番谦逊的姿态倒也得到一些人的喜欢。
“令贵妃,您可得帮帮我啊!”愉妃一见对方的身影出现,便立即冲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哀求道。
“愉妃姐姐,什么事儿令你这般焦急,”令贵妃安抚的拍了拍愉妃,柔声道,“慢慢说!”着人上了茶,乌蒙蒙的双眸缓缓弯出一抹笑容,莫名的给愉妃带来安心的感觉。
“娘娘,我求求你带我去见见皇上吧!”掌心中传来另一人温热手掌,虽是炎热的大夏天,仍然遍体生寒的愉妃觉得微微有些暖意。
“愉妃姐姐,你这么说便是奇怪了。你也是皇上的妃子,怎得要本宫带你去见皇上?”令贵妃那双美丽多情的眼眸,溢满了疑惑。
“娘娘,具体的事儿我也并不清楚,但永琪那孩子,你也是晓得的,怎得会让皇上生那么大的气?一定是中了旁人的圈套。”母亲的心里,自个的孩子总是最好的,愉妃当然也不例外。
“姐姐你这么说就奇怪了。什么也不说给本宫知晓,便要本宫帮你,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吧!”令贵妃抽回手,目光垂下慢慢的端起杯子。“且愉妃姐姐,你也是晓得,在咱们宫里,若说谁的话能让皇上听得一二,必是皇后娘娘莫属。姐姐怎没有想到去主子娘娘那里呢?”
愉妃眸光闪了闪,移向旁处呐呐道,“我早就去过了,可主子娘娘她也不肯见我。”若是令贵妃觉得自个不将她放在眼里,不愿意帮忙可怎么办?
哼,果然宫里人遇上了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老女人。可惜,微微眯起眼敛了里头的寒光,你儿子此次得罪的不是旁人,正是碰触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人的逆鳞。也罢,这次好歹让自个明白了,这个女人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怎会?”心下如此思忖,但口中仍旧道,“主子娘娘虽然看着严厉些,但你我皆知为人最是心软的。又岂会不帮你呢?”永琪,她的确是起了动手的念头。却是没有想到,他自个先犯了事。如此也罢,省得她再多费心思了。只是,她担心皇上万一消了气,又想起了这个儿子,便不好了。所以她要愉妃去提醒,那两位不断想起那日的不堪,激起他们更大的怒火。
自个被五阿哥要挟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摆脱他了。不然她的小十五可怎么办呀?令贵妃唇角一掀,扬起些许诡异的笑容,但挪开目光的愉妃并未见到。本还想着如何让愉妃去呢,不成想她自个倒是跑来了。真是有觉悟的棋子。
令贵妃目露怜悯之色,可惜啊一片爱子之心!愉妃则以为对方同情自己,忙道,“贵妃娘娘,求求你帮帮我,一定帮帮要帮帮我!”见令贵妃似乎仍有些踌躇,狠狠心,噗通跪了下来,“我求求你!”边说边用力的向地上磕去。
“哎呀!姐姐你这么做可是要折杀本宫的。”令贵妃立即阻止愉妃接下去的动作,自个接下来还得靠着她呢。“好了,好了,本宫答应你便是。”
“娘娘,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奢求什么,只盼皇上能念着一点骨肉之情,放过永琪就好。即便成为个庶民,我也就安心了。”只要能够活着,日后再求得娘家照顾一二,温饱总是不愁的。
又见愉妃身上的衣衫全然湿透,令贵妃让人伺候她换了身干净素雅的夏衫,方领着她去了皇上那里。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愉妃,并不能见着前头坐在肩舆之上的令贵妃,嘴角那抹得意而略带阴狠的浅笑。
二人到了九州清晏,得到回复,皇上并不在此处。但至于去了哪里,便不再说了。透露与窥探帝踪皆是大忌,那些个消失的宫人的便是最好的教训。
想了想,令贵妃道,“咱们去主子娘娘那里看看吧!”
这也是愉妃所想,听了对方主动道明,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而她们猜得不错,弘历正在景娴那里,安慰着双目红肿的妻子。在她身边的床上,躺在脸色苍白的少女。
“皇上,七儿怎这般命苦!”摸了摸女儿小脸,景娴忍不住落下泪来。“也许当初,臣妾便不该将七儿生出来。否则她又怎得会这般苦楚!”
“是朕不好!”原来他是这般不愿见着眼前的女人流泪。弘历心下微微酸软,低声道,“朕没有保护好七儿!让她受了这么大伤害!”
便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高无庸!”弘历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悦。还未待高无庸出去,猛地冲进来一个女子。
“皇上,永琪是冤枉的啊!”
后宫风云 第二百五十八章 解释(上)
第二百五十八章 解释(上)
离五阿哥薨世已过了半年。而从圆明园回去的愉妃病了许久。许多人都以为她活不长了,但出乎意料的,隔年春天她的精神头逐渐恢复了些。然而此时她虽然还挂着四妃之一的头衔,但在宫里已经是如隐形的存在。原本没有皇上宠爱,但有个颇受重视的儿子。如今儿子没了,自是不再如同往日一般。
饶是心中恨极了永琪,但景娴仍然从未苛刻过他的生母,该给的份例也是从未苛刻过。弘历见了,也是感慨不已。但心里却不免生了些许心疼。
回了宫里,七格格便在母亲的宫中住下了。这么多年,皇后的承乾宫里一直没有其他的新人。给自个添堵的事儿,景娴更是不会做。女儿住在她的宫中,事实上也是没有太多的妨碍。
桃花盛开的时节,紫禁城里的冰雪也开始消融了。待母亲领着众多妃子离开后,七格格着人在院中置了藤椅,小几,悠闲的煮起茶来。
十二阿哥过来的时候,便见着妹妹的脸在茶水的轻烟中若隐若现。纤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搭在桌面上,另一手托着腮,眼睫轻轻的垂着,是不是的眨几下,以往便知,已沉浸在了个人的思绪中。永璂唇角浮出一抹淡淡的宠溺,的走上前去,抬手在她的眼前晃过。
兀自想着心思的七格格下了一跳,双眼抬起,便见哥哥笑眯眯的站在面前,对着自个道,“想什么,这般出神?”轻轻的摇了摇头,发上垂下的流苏亦跟着微微的来回晃了几下。“没有,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细细的看了眼妹妹,永璂道,“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事?”他们二人乃是龙凤双胎,彼此之间对对方的情绪变化,敏感异常。这个妹妹表面仍旧如同往日般恬静,但给他的感觉却不是如此。
“十二哥,我只是觉得那事儿瞒着皇额娘,不好罢了。”七格格生下来便有耳疾,也因着如此,景娴在她的身上花费的精力,和疼爱其实比着两个儿子多得多。
而七格格自幼在景娴身边长大,又是个懂事早慧的,心下明白母亲在自己的身上花费了多少心力。她如何不喜欢与尊敬自己的母亲。可现在,却瞒着这么大得事儿。“十二哥,我每次见着皇额娘待我的那份小心翼翼,心里头便不舒服。”
她的母亲应该是高贵而又端庄,美丽的脸上挂着疏离矜贵的微笑,一切都能掌握在手里的那份气度。而不是现在的模样。
永璂眸子闪了闪,轻叹道,“也罢。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我也是如此。那天出事之后,我见皇额娘双目红肿时便忍不住要将真相说与皇额娘听。只是,因着涉及到你,便忍下了。觉得还是由你亲自开口会比较好!”
清风袭来,在永璂扬起的温柔眉眼旁,随风飘舞。少年俊秀的面容,映着斑驳的阳光,白皙而又温暖。酷似景娴的优美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容,漆黑眸子里流光闪烁,若上好的通透琉璃了,眉间的那粒朱砂痣愈发的鲜艳明了,给他俊雅的外貌添了几分神秘。“是啊,我们着实不该欺瞒的。”
见宫人端来了椅子,顺势坐下后,抬手接过温度适宜的茶水。满足的咽了一小口,抬眼瞧了瞧那个年轻的宫女,是个生面孔。见了自己的目光,白皙的小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永璂几乎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头,道,“你且下去吧!我和格格这里暂且不需要你伺候。”
那宫女红着个脸福了福,一声不吭的下去了。永璂一转眼,就见着妹妹拖着腮,目露戏谑的看着自个。见他瞧了过去,嘻嘻一笑,“十二哥,也是该大婚的时候啦!”
轻轻的瞄了她一眼,永璂放下杯子,冲着妹妹轻轻一笑,“你还是想想等会子该怎么向皇额娘交待吧!哥哥我最多不过是个从犯而已。”
“皇额娘最是疼我,”放下手,七格格坐直身子,颇有不满道,“不会生气太久的。”
“我想也是。”瞧着妹妹气鼓鼓的嘟着小脸,永璂飞快的捏了一下。
七格格摸着脸,却也做不出捏回来的举动,只的气恨恨瞪了几眼,“十二哥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坏,竟然欺负我。”
永璂呵呵一笑,将话题转开,“等下我也在这里,与你一同吧!”不然皇额娘找不到撒气的人儿,气坏了可不好。七妹妹嘛?皇额娘哪里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那只能他这个做儿子的,来尽尽孝心了。
求之不得!七格格给了永璂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也不计较方才的捏脸了,与哥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着说着,提起了三哥府中的两个双胞胎侄子,那两个小家伙的相貌几乎是三阿哥的缩小版,当然也就与皇额娘极为相似的。但凡见过这两个小家伙的,没有一个不心生喜欢。但事实上,想到这里,七格格笑道,“哥,过了四月,那两个小家伙就要入尚书房了吧!”那时,肯定会热闹非凡的。
“嗯!”永璂点点头,眸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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