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一人算一人,作为医者,谁能够漠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陈墨已经忘却了一切,他的眼中只有病人。。。。。
陈墨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熟悉的手术台。也不知进来出去的伤兵有多少了,陈墨数不过来,四、五十个人只多不少。当陈墨脚步虚浮,眼睛视物模糊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来到大唐的源点,那个一台手术接着一台手术的场景就像银屏一样在他眼前展现。。。。。。
天麻麻亮了,陈墨已疲惫到了极致。虽然适应了这血腥而又吓人的疗伤过程,姜粟几人相对也不轻松,但精神和体力也透支的很厉害。手术的神奇,麻沸散的作用,被震惊了一夜,还上手帮忙的顾民,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临时手术室外其实一夜都挤满了人,跟随而来的太医学生们谁都没有离开,一直陪了陈墨一夜。做助手并不难,白广生和另外几位胆子较大学生干脆进屋帮忙,在后半夜就开始替换姜粟几人。
“找地方去睡,再继续下去就出事情了!”
李戊果断让陈墨停了下来,这算是开了眼。大家都确定了,陈墨不是华佗转世,因为他的医术比传说中的华佗强的太多,起码在这治疗创伤方面,华佗绝对要仰望陈墨,他的医术仿佛不是人间的医术。
岂止是这些太医署的人,一直在忙碌的士兵们同样目睹了这一切,对这位神医算是佩服到了极点。尊重来的就是这样简单,当看到辛苦一夜的陈墨就要休息的时候,士兵们立刻跑过来,他们殷勤的引领陈墨去安排好的地方。
西门重遂和姚开已经起身,其实昨晚两人哪里睡得着,这位太医学生陈墨的医术只能用震惊世人的来形容,陈墨连夜奋战,他们怎能睡得安稳。现在,眼看着陈墨等人被前呼后拥的送出伤兵营,西门重遂忍不住了。
“世间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竟有如此勇于担当之人!我西门重遂能够看到,何其幸哉,也不枉在这世上一遭!”
姚开和西门重遂的心情完全一样,不过他没有西门重遂那样煽情,更实惠:“听说这位陈大郎刚刚进入长安,以前一直在子午村做村医,想不到山野之中有如此圣手,以后定要聊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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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感觉粘粘的,很热,陈墨醒了。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砖木结构的屋子,很干净,墙上挂着弓弩,还有一把长长的陌刀。
陈墨翻身而起,墙上的武器让他想起来自己这是来干什么,所以赶紧起身。周围很安静,这好像有些不对,军营中不应该这样安静,陈墨迈步出门。
“陈医生醒了,请随我们去洗漱。”
门边,一左一右,灼热的阳光下两名健硕的军士满头大汗,看到陈墨立即就恭谨的抱拳施礼。
“怎么如此安静?”
“西门护军与姚统军下令休整几日,军中禁止喧哗。”
“带我去洗洗吧!”陈墨明白了,这姚开和西门重遂是不愿吵到自己和太医署的众人,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性情中人,不枉自己卖一把子力气。
换了身衣服,饭菜已经备好,军士引领陈墨来到一个饭厅,随后顾民和其他人纷纷过来。
饭吃的极快,饭毕,众人也不啰嗦,在两名军士的引领下,抬腿就奔向伤兵营。
而西门重遂和姚开就等在伤兵营中,没什么可说的,西门重遂拱手一礼:“辛苦了诸位了!”
姚开迅速反应过来,跟着拱手施礼:“这几日就全靠陈医生和众位了,俺姚开是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此恩它日必报!”
姚开和西门重遂的感激是出于肺腑,尽管这是一个野心膨胀的乱世,可能以后这份恩情会因为形势变化和时间而淡去,但陈墨不能否认两人现在的真诚。
“大医精诚,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性命相托,墨不敢负!”
陈墨和顾民等人迈步而去,留下的是医者之魂。
“都看到了吗~~听到了吗~~我们在给大唐卖命,陈医生和众位太医署的医生在为你们卖命,都给我记住,曾经有太医署的医生拼着性命,无日无夜挽救我们弟兄的性命!这份大恩,永远无法报答!这就是医者!”姚开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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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一早就要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就凌晨先更一章。
066竖子可教
战争中的重伤者基本都是以刀枪之伤为主,还有少部分为弓弩所伤。而弓弩伤也是治疗最耗费精神和体力的一种伤,这种伤极深,尤其是胸腹部的伤者,没有一个时辰陈墨根本就解决不了。
手术还在继续,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除了解决睡觉和一些基本问题,众人一直在顽强的坚持,尤其是主刀者陈墨。。。。。。
陈墨等人在坚持,伤兵也在坚持,那些做过手术的士兵同样在坚持,只要熬过去,生命将重新属于他们。当陈墨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做完最后一个手术,极度的疲劳终于得到释放,这一觉就睡了一天一夜。
条件太差,陈墨无法避免士兵的感染,做过手术的士兵仍旧有人不断在死去。但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娇贵和脆弱,如果没有陈墨的手术治疗,一般情况下,进入重伤营的士兵会有八到九成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整整的十三天时间,众人仍旧在跑前跑后,通过精心护理和用药,大多伤兵于稳定下来,在伤兵营中,第一次也是第一天没有尸体被抬出去。
陈墨累垮了,恢复的不太理想,几天时间他都感觉天空在旋转,转的混天黑地。
十几天来,顾民一直都无法理解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医术,终于有时间了,他果断拉住陈墨问了起来:“陈墨,你不要说什么学究天人,这整个大唐没有这样神奇的医术,有这样的人不可能不被世人所知,你是不是有什么。。。。。。”
我是穿越者,但我不能说。
陈墨一边眩晕一边回答:“这是上古医术,来自于上古医家俞跗前辈,夫子若不信,可以去问两位太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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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半的士兵还活着,就是陈医生等人走了,也不会再死几个,我不敢相信!”这已经是一个奇迹,姚开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医者,也知道了什么叫医术精湛和负责。
什么样的士兵最勇敢?除了军纪严明和天生的勇悍,就是这些在死亡线爬回来的伤兵,一次濒死的受伤就会让这些士兵的得到质的升华。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死去的敌人才不会给自己造成威胁。正是这个经历,让曾经受过重伤后仍旧回到军中的士兵成为最强悍的勇敢的士兵,历朝历代无不如此。
被挽救回生命的士兵将成为军中的灵魂,只要他们活着,军魂就会永存。
久在军中,西门重遂和姚开都明白这个道理,这功劳主要在陈墨,他不但成功挽救了整支军队的士气,也将给这个军营中留下了最强的士兵。陈墨等人挽救的不仅是士兵的生命,也留下了军魂。
伤兵的稳定意味着陈墨等人的任务完成,该拆线的都拆了,医嘱做好了,跟随而来的人这次也算受益匪浅,很多人都得到锻炼,尤其是那些助手,如何用药,如何缝合已经熟练地不能在熟练,大唐第一批外科医生的种子已经在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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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署众人的任务完成,要回去了。分别的时刻来临,人都是有感情的,接触时间不长,以顾民和陈墨为首的众人却给骊山营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医德医心感动了每一个人。
没有什么可给的,军队现在很穷,西门重遂和姚开很遗憾,两人唯一做的就是让士兵把众人护送回长安,以后有机会在报答。
除了那些仍旧不能行动的士兵,骊山营的军队全体出动。当整支军队在营外列队,那些已经可以行动的伤兵泪流满面,因为他们可能没有机会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场面有些太凝重了,顾民和陈墨等人抱拳拱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直接作别。
“致礼~~”
一万人的呼喝,一万人的敬礼,在几十名士兵的护卫下,顾民心满意足的呼喝一声,随后众人扬鞭跃马。。。。。。
众人回到太医署还要交卸任务,也要接受考课的评比,仍旧处在疯癫状态的顾民也不管其他了,跑到两位太医令面前就开始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更加神奇的医技没有看到,杜怀山和孙解后悔的直咬牙。这次为什么自己不去?陈墨上次的手术已经够惊人了,这是已经有预期的事情,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要去看看?
眩晕症终于消失的陈神医成了太医署的焦点,唐人的渲染力丝毫不弱,当陈墨回到住处,还不到半个时辰,太医署的太学生们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无论是好奇还是为了什么,之前认识不认识也不重要,反正都是同窗,谁也不好意思赶人,陈墨想干什么都去不成了,他的宿舍人山人海,外面都挤满了人,想动地方都不可能。
太医署的学生面子给了一个十足,陈墨被无数人崇拜,但有些人不一定崇拜,却很佩服。
竞争对手风光无限,白广生、马永存,朱钜亭、汤瑞、项冀五人聚在一起,一个不缺,朱钜亭首先表态:“别的我不再说,陈墨不在乎那个连翘双花汤的配方,麻沸散都不在乎的送给了太医署,在乎什么连翘双花汤?医术大家也看到了,人品怎么样自有公论,以前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针对陈墨的事情我不会再干。”
朱钜亭的表态无疑是一种分裂,陈墨的力量用无以伦比的医术显露出来,同样是跑到骊山经历此事的项冀和马永存也低下了头。
这种局面让白广生措手不及,本来,他对陈墨也是敬佩有加,打算让这个小小的过节就这样过去,现在的情况让他愤怒了:“我白广生没有陈墨那样的神奇医技,但自信在疾医方面也不弱。平日我也对得起诸位仁兄,既然有人这样说,愿走愿留我白广生毫无怨言,即使以后不经常在一起,我仍旧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
“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兄弟,远山兄少说几句,佩服陈墨归佩服,但也不至于弟兄们分道扬镳!”受益者马永存看到势头不对,他立刻出面开始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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