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军士的引领下,陈墨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蹲在床边的年青人瞬间站起身,他扭过身看到手提药箱的陈墨,立刻就向陈墨跪了下来。
“医官说家严已然不幸,请救救阿爹,就是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
百事孝为先,陈墨理解年轻人,但没有时间理会他。陈墨就跑到床前,放下药箱就把手搭在老者的颈部,随后立即试了一下鼻息,又迅速将耳朵贴在老者的左胸。
颈动脉还在波动,心跳极其微弱,虽然体温下降,但有希望。
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陈墨的双手重叠,对准老者的胸部就用力压了下去。
压了一会,陈墨扭头对年轻人喊道:“捏住你阿爹的鼻子,嘴对嘴用力的吹气!快~”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紧跟着就反应过来,他立刻依照陈墨所说上前捏住老者的鼻子,随后凑上去就要对着老者吹气。
“把嘴掰开一些~”
年轻人依言掰开老者的嘴,随后捏住老者的鼻子。
“张开口,吸气。。。吹!”
指挥中,陈墨没有停止自己的按压,这种胸外心脏按压他曾经实际操作过,很熟练。
“放开!”
陈墨在继续,除了正在帮忙的年轻人,屋内的其它军士们就象看疯子一样,愣愣的看着正在疯狂按压老者胸部的陈墨。这种救人方式谁都没见过,何况。。。军中医官说老都将已然不幸。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
此时,陈墨脑门的汗水已经流了下来。
“再来!”
“再来!”
。。。。。。
。。。。。。
汗水噼噼啪啪落在老者的胸前,陈墨没有停止,他对年轻人的指挥也没有停止。。。。。。
“噗。。。。。。”突然,陈墨清晰的听到老者的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停~”陈墨兴奋异常的喊了一句。
陈墨停下来,而此时的年轻人已经傻了,他张大嘴看着老者。
伸手摸住老者的颈动脉,感觉了一下颈部的搏动,陈墨的手指伸向老者的鼻下。
“把灯取过来!”
陈墨极度兴奋,因为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例人工心肺复苏的获益者。一口气上来,证明老者恢复了呼吸,陈墨也感觉到了脉搏有力的在搏动,这是生命复苏的迹象。自己很幸运,老者同样很幸运,如果不是自己,如果自己再晚来一分钟,这位老者恐怕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
有些昏黄的灯光下,老者的胸膛在微微起伏。
已经傻了的年轻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扑向老者:“阿爹!阿爹!快醒醒!我是小睿,我是小睿啊!”
灯光下,老者惨白的脸色和青紫的嘴唇慢慢的转为红润,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有力,这是缺氧的症状在迅速消失,生命体征在转为正常,陈墨一屁股坐在地上。
“给我来点水喝可以吗?”
声音有气无力,一连串的事情,加上老伤未愈,陈墨真的累坏了。本来就没怎么骑过马,为了老者他还骑着马一路狂奔,而随后对胸部的长时间按压更是消耗了他最后的力量,全凭一股信念坚持到现在。老者心跳和呼吸的恢复让他最后的一口气泄掉,人彻底累翻了。
神医啊!死人也能救过来!
好吧!屋中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惊了,至于陈墨的要求,谁也没听到。
这时候,老者的手动了一下,口中发出低低的**,趴在床前的年轻人立刻一声惊呼:“阿爹醒了!醒了!”
醒过来还需要时间和过程,至于留不留后遗症陈墨不知道,坐在地上的陈墨低声道:“彻底醒来还要等等,诸位能给我点水喝吗?”
年轻人终于醒悟过来,他立刻扭身爬了两步,向着陈墨就是几个大礼:“神医请受左睿之礼,救父之恩永世不忘!”
“我要喝水。。。”
第三次了,陈墨怀疑这个军营是不是建在沙哈拉大沙漠中,喝点水有这么难吗?
屋内的军士们,包括名叫左睿的年轻人都服了,这位神医简直有些。。。渴极了,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免了。
午口关当然不是沙哈拉大沙漠,喝口水不难,不一会,一名军士端着一个大瓷碗跑了回来。
没有污染的水真特麽甘甜!
这是不用置疑的,陈墨深有感触。
陈墨享受过无污染的甘泉不久后,老者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也算是再次展现了陈墨这位神医的神奇。
冰凉的手再一次有了温度,名叫左睿的年轻人眼泪哗哗的呼唤着老者。满屋的军士在关注老者的同时,不时的看向坐在胡床上的陈神医,这位白皙英俊的神医太让人惊讶了。人都说世上有神仙,这位神医难道是神仙下凡不成?死人都能救活!
缓过来的陈墨也再次来到老者床前,把了脉,脉搏跳动规律而有力,呼吸没问题,除了暂时不能开口说话和很是无力,老将军一切正常,陈墨放下了心。
“左老将军平日可有其它症候?”急救结束,陈墨依照程序开始问诊,这个时代的诊病就是四诊合参,望、闻、问、切四诊结合,陈墨当然还要问一问诊。
蹲在床前的左睿赶忙回答:“阿爹平日就时有胸闷气短之症,但今日这样胸痛还是首次。”
“老将军当时可是胸痛彻背?”
“是这样,是这样!”
“可是通身冷汗?”
“是,是这样!”
“手足冰凉,胸痛彻背,脉沉纤弱是胸痹之症无疑,属胸痹日久急性发作。此症。。。治愈极难,恐日后还要发作,老将军将已不适宜在军中,但此症。。。只要精心调养也无大碍。”
感谢众多书友的打赏,就不一一点名拜谢了!
010再次勾起的心痛
已经不用再问下去,这位老将军几乎可以肯定是心绞痛急性发作,以前就有了症状,属于心脏病的范畴,但至于是哪种陈墨也不好下定义。好在过了危险期,陈墨只要按照正常程序看下去就可以了。
没有仪器的辅助,只能用古人的方法治疗。家里的医书很多,加上随父亲诊治过不少病人,陈墨懂的治疗这种痛痹之症。这位老将军属于中医所说的胸痹心痛症,是阴气虚于上,痰湿等阴邪上乘阳位导致痹阻胸阳而致。
治疗这种心脏疾病就是使用活血化瘀的手段,中医的一些药物很有效,其实就是改善心肌供血和改善血液循环。
“让老将军静养时日,服了我的汤剂,不要过分劳累即可。”
说完,陈墨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纸笔。
这种心脏疾病的治疗在千余年后都不容易,陈墨不可能给这位老将治愈,只能治疗的同时做一些预防措施。因此,开出的药方也就是良姜、姜黄、苍术、丁香、丹参、黄芪等理气活血化瘀的药物。
心脏病的调养很重要,一边开着药方,陈墨一边叮嘱:“以后食盐、肉类要少食,不可饮酒,不可食的过饱,以后不要惹老将军生气,以免再次发作!”
“原来如此!阿爹午时陪着京城中来的人痛饮了一番,随后,可能是因为粮饷与京城来的人争吵了一番。”左睿把诱因找到了,看来这位老都将心情不好,加上大量饮酒导致了胸痹症急性发作。
陈墨写的很快,方剂一挥而就:“连夜派人去王渠抓药吧!先服食一剂!”
王渠镇距离并不远,一名屋内的军士接过药方就跑了出去。陈墨也再次来到老者近前查看一番,看看没什么问题,他坐在一个小胡床上就对左睿再次叮嘱起来:“不要让老将军在军中了,军中事务繁杂,很易再次引起胸痹症突发,还是回家中静养比较稳妥。”
“大郎不知,神策军军职是子承父职,阿爹的年纪不够,吾还要给阿爹报病,经田观军认可才行。”这位年轻的神医果然有一套,左睿对陈墨很感激,语言很恭敬,他解释的很详细。
田观军说的就是大宦官,十军十二卫观军容使田令孜,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宦官陈墨听说过。不过陈墨对他没兴趣,这虽是宦官掌权的时代,但宦官的名声极差,没必要巴结上去。陈墨的人生理想最初就是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平平静静的生活,可随着母亲被强行带走的事情,他的心态变了。现在,认识一下这些神策军军官也不错,也许将来用得到。
陈墨转变话题:“失礼莫怪,请问老将军的名号?”
姓什么其实知道,儿子姓左,老爹自然也姓左。。。出于礼貌,陈墨是在问老人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救了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左睿立刻回答:“阿爹名左盱,吾名叫左睿,字汉南。”
陈墨继续问道:“请问老将军是什么官职?这子午谷的军队属于左军还是右军?”
左睿很健谈,有问必答,也不隐瞒什么。他的父亲左盱是神策右军阶从三品的云麾将军,实领子午谷的八个都,按照新的军制,每一都千人。闲聊一阵,看看左盱没什么问题,今天就这样了。陈墨叮嘱几句,左睿给他找了间屋子,陈墨真的累坏了,他蒙头就睡。
。。。。。。
山间的日头来的很晚,当陈墨醒来,时辰已经不早。
一夜无人打扰,估计左盱应该已经好了很多,陈墨懒洋洋的起身,这时候一名军士很有眼色的端进来一木盆。
“左将军好些了吗?”
面对陈墨的问询,军士笑了笑:“回大郎,将军昨夜吃了大郎的汤剂好多了!还说要亲自过来谢谢大郎,得知大郎尚未起身,所以将军就未曾过来。”
陈墨微笑着支应一声,心脏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能够开口说话,看来,这位左将军已经好了。
洗漱一番,出了屋门,阳光下,巍峨的秦岭扑面而来。
这座营盘就建在子午谷内的一个宽敞之处,正好卡住整个驿道,而子午谷就是一个由东西两侧山峰夹在中间的窄窄斜谷,整条荔枝古道就像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带子,它向南延伸而去,一眼看不到尽头。两侧全部是悬崖峭壁,古道之险峻可见一斑。
在这名军士的指引下,陈墨来到了昨夜诊病的屋前。
“将军,陈医生来了!”军士向屋内招呼一声,随后抱拳而去。
这里好像是这位将军居住的后院,没有士兵把守。既然没有人引领,陈墨也就不客气了,他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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