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陈墨什么事,杜让能立刻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情了。。。子涵记得多注意一下军中和宫中的动静。。。。。。”
深深的一礼,陈墨礼节用的十足:“小子告退,诸翁有事尽管召唤,小子定知无不言。”
失败只剩下时间,留下提醒就已经足够,陈墨也要去准备了。很多人必须带走,而有些人也需要得到辟护,陈墨要再一次忙起来。
战争让长安城仿佛也处在一种压抑中,午时的钟声好像也受到了影响,传到耳中再也没有往日那么悦耳。
虽然不是尽在掌握,但陈墨准备的可谓充足,他首先带着一帮人,身后跟着一溜马车,目标,恩师杜怀山的家。
“我为什么要搬走?我不怕什么?子涵你这是干什么?”
杜怀山可不吃陈墨这一套,竟然替自己做主搬家,呵斥陈墨不用商量。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老师的面子要看什么时候才能给。现在就算了,陈墨指挥人就直接开始动手,他嘴里也不闲着:“恩师不怕什么,但现在京师有些乱,师母和师弟留在京师不太合适。总要人保护太麻烦,就让弟子尽尽孝心,请师母去子午村暂住一段时间。”
话是这样说,杜怀山哪能不明白陈墨的心思,这都是为了自己好,他只是嘴硬罢了。
这种保险措施不仅是针对杜怀山,陈墨自然不会忘了太医令孙解,另外还有顾民,太医博士刘荃等人。太医署的太医令,太医丞、太医博士、医师、医工家眷几乎被他一网打尽。无论同意不同意,有神策军士兵跟着足够吓人,后面就别管了,把你拉走没商量。几位太医署的好友在京师有家眷的更不能放过,当然,有些人和陈墨无关,比如白广生几人。陈墨现在不想和宦官的家人发生交集,让他们听由天命也是没办法。
咱有的是马车,有的是人,当一百多辆大车小车在长安城拉开,立刻引起了众人瞩目。但陈墨不担心什么,马车的护卫者是神策右军士兵,谁敢拦,当然,别人也没有理由阻拦,我搬家关你何事?
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安排好这些人,陈墨开始安下了心。
家中已经只剩下百十名护卫,除了一直联系不断,陈墨也不回家了,他现在要泡在宫里等待。
光启皇帝现在很愁,李克用无疑是压在头上的一座山,这座山带着它的锋利,已经危及到皇位的安全。
因为急火攻心,无计可施,皇帝再一次犯病了,不但是皇帝,就是他的一个弟弟也跟着病了。襄王李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还是怎么回事,一直腹泻不止,不得不让两位太医令出动。
除了屡屡给皇帝诊查身体的陈墨,两位太医令和尚药局奉御向光彦都到齐了。皇帝的病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老病,这次好在不算太重,就是依照前例进行用药,然后继续调养。
襄王李煴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尚未成年,也住在宫中,正好四人一起诊治。
“襄王殿下不是吃坏了东西,应该是风寒所致,请文翰兄、景寒兄和子涵再看看。”这点病难不倒人,尚药局奉御向光彦很快做出了诊断。
杜怀山和孙解也不多言,两人轮流把脉。
诊断出奇的一致,都是风寒所致。
陈墨当然也要做做样子,不过他比较细致,一边诊脉一边询问:“襄王殿下最近都吃些什么?”
襄王李煴的回答很正常,没有吃什么特殊的东西,宫中都有尝膳内官,食物没有任何问题,这是最基本的宫中制度。
“殿下可知何时受到风寒之扰?”
“。。。不知。”
“殿下屋内是不是有人,殿下要懂得节制。”
陈墨知道症结所在了,他在襄王李煴有些躲闪的目光中知道了真相。
“是。。。是的。。。”
杜怀山三人一阵愕然,陈墨这厮判断力太强了。襄王李煴虽然不是法定的成年人,但已经是一个小伙子,他身边的宫女不少,而且漂亮的肯定很多,至于怎么受的风寒已经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通人事有些过早,但这还真是一个老实孩子,陈墨也不为难他了:“请奉御和两位老师用药。”
124不触即溃
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有军队六万余,至于有多少真正的战兵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来增援的河东节度使李克用这次带来五万骑兵,两支军队汇集在一起已经过了十万,可谓声势惊人。
朱玫和李昌符已经“严阵以待”了很久,就等着双方动手了。
双方现在是隔着一条渭水,当然,现在是冰封季节,这条渭水已经不是渭水,是一条很宽的冰面。王重荣大军压上后,朱玫和李昌符的军队开始退后,坐河不是最佳选择,这是用兵的基本常识。现在,双方就以冰面为界,已经对峙了将近一个月,期间有些小的缠斗,但无关痛痒,就是斥候间的游戏而已。
李克用的增援无疑让这种相持局面越来越有破坏的风险,朱玫和李昌符本来就是抱着目的而来,现在这种即将大战的情况也是他们的目的。总体来说这种情况有些风险,一个不慎就会损失很大,其实他们从内心不希望李克用出兵,就此战胜王重荣也会获得利益。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李克用和王重荣动手,他们不得不“应战”。
相持终究要有结果,王重荣和李克用两军之中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
这是进攻的鼓声,随着战鼓,王重荣的步卒首先踏上冰面,竟然少有的出现了一些彭排兵。这个时代是骑兵的时代,唐军很少使用彭排,步兵最常规的武器以刀枪为主,弓弩手为辅,由于士兵普遍身穿厚重的盔甲,彭排兵有些鸡肋,因此很少有军队大量来使用彭排兵。
王重荣准备的很充足,这种准备充足的后果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步卒刚刚到达冰面中间,朱玫和李昌符的军队果断再次后退。
过了冰面就可以放手一战,就是骑兵的天下,王重荣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鼓声在一瞬间急促的撼人心魄,王重荣的后续部队蜂拥而上。。。。。。
姚开一直在观察着朱玫和李昌符的军队,这种观察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尤其是得到李克用到来的消息之后,姚开更是神经绷到了极致。
河对岸的鼓声让姚开集中了所有精力,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浓密的胡须几乎都根根乍起。
管虎的信息一点都不差,当鼓声急促的响彻天空,姚开眼睁睁看着朱玫、李昌符的军队在顷刻间开始迅速撤退。
不。。。不是撤退,是在逃跑。
有所预料的逃跑果然发生了:“撤!”
果然是在玩投机取巧,不接触就败退,败的毫无道理。可姚开有心理准备,可他的士兵没有,传令兵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姚开挥鞭就是一下:“给大将军传信,撤退!”
一旁的西门重遂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姚开:“姚将军,这是。。。。。。”
“我们被朱玫和李昌符耍了,赶紧撤!”姚开也不详细解释了,他向前提马掉头。
就在姚开下达撤退命令的同时,他侧翼的神策军骑兵中十几匹战马已经启动,正是管虎带领的手下。
骑兵是速度的代名词,当姚开完成一个掉头,他的手下骑兵终于反应过来,众多的骑兵向前提马,随后紧跟着姚开纵马离去。。。。。。
长安距离双方交战之地仅仅有两百余里,这两百余里的路程就是不停换马也需要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管虎派出的几名骑兵是每人三马,尽管是急速不停换马,当他们到达长安城东侧的姚家碳场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几名骑兵已经累得摇摇欲坠,尽管这样,消息还是第一时间被传到。
田六就等在这里,用最快的速度顶盔掼甲,他带着几十名士兵燃起松明提马而去,而另几名骑兵则是奔向了子午堡方向。
长安东城的春明门已经关闭了很久,城墙上的火盆在寒风中摇曳,守卫在这里的士兵一刻不停在城墙上来回巡视。因为,这个门晚上经常要打开,这可是来往军中探马的必经之门,谁也不敢疏忽。
田六到了,这一身衣服不用说就是神策军士兵,城楼上的士兵立刻向田六喊了一句:“是右军行营的吗?”
“加急军报,文书在这里!”也不多说,田六在怀中掏出一张纸。
一个提篮被放了下来,田六把文书放入提篮,随后用一个小铜符压好向城墙上挥了一下手。
人是真的,文书当然也是真的,这种八百里加急文书叫做“马上飞递”,春明门吱呀呀的打开,田六等人在门洞前列队。这是神策军的规矩,进城不允许蜂拥而入,守城的士兵把铜符和文书在门洞中还给田六,田六扭头道了一声辛苦,随即进入城内。
众人再一次打马,直奔皇城而去。
惊雷样的马蹄声摄人心魄,尤其是这紧张时时刻。沉重的马蹄声惊动了街上巡逻的坊丁和禁军士兵,不过,看到这身装束和焦急的状态后,巡逻队立刻避开了,禁军的事情可没人敢随便参与,躲得越远越好。
夜间的皇城显然不可能给开门,但消息必须第一时间传到,田六等人的讯息不仅是要传给陈墨,还要让京师的重要人物们知道。
“八百里军报!八百里军报!”
田六等人马蹄声和他的大喊划破了皇城的宁静,而这喊叫声也注定会让整个皇城和内宫成为一个不眠之夜。
皇城上的一点点夜火更加明亮起来,随着一名禁军军官出现在皇城的门楼上,周围的松明立刻亮如白昼。
“神策右军行营斥候队正田六送来河中八百里加急!”
“呈上来!”城楼上的军官属于神策左军,他们是权力最大的宿卫,也是守卫宫城的最重要力量。
现在属于非常时刻,最重要的朝臣和军将几乎都宿卫在皇城之内,前线的战况无疑是重中之重,田六的加急军报被火速送到皇城之内。
军报的第一个经手者不会是别人,只能是晋国公、观军容使田令孜。
这样的关键时刻,田令孜不会让别人经手第一手的消息。当田令孜打开加急军报,简单的内容看完,田令孜傻了。
邠宁节度使朱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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