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贵妃,拂袖离开,林贵妃本就憋着一肚子怨气,想要摆人一道,却活生生的摆了自己一道,她怒视身边神情淡然的陆晥晚,“你不是说一定能成功么?现在好了,不过你别忘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陆晥晚轻轻一笑,道:“管臣妾什么事呢?都是林贵妃您去皇后那儿告得状,刚巧臣妾也在凤栖宫里罢了,臣妾不过是跟着您与皇后娘娘来的。”说完陆晥晚摊了摊手。
林贵妃抬起手刚要给陆晥晚一个耳光,却被陆晥晚抓住的手腕,只看陆晥晚单薄的身材真不像有这么大手劲儿的人,陆晥晚脸贴近林贵妃的耳朵,“林贵妃您一向骄纵跋扈,傲慢无礼,甚至残害宫人,您说到时候皇上是信你呢?还是信我呢?想拉我跟你一起下水,下辈子吧。我不是沈碧芊,说被你推入荷花塘就掉进荷花塘。”
林贵妃杏目怒视,把手腕从陆晥晚手中挣脱出来,斥道:“恶人自有恶报,陆晥晚有你哭都哭不出来的那天。”说完林贵妃带着宫女离开。
谁也不知道,刚才所有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进了躲在角落里的叶沐的耳朵。
次日,皇后一声不吭的坐在寿康宫慈安殿,太后则闭着眼,手一颗一颗捻着念珠,嘴里
不出声的说着什么,直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才开口道:“昨夜闹得不小啊。”
“臣妾知错,请太后责罚。”皇后头也不敢抬一下,从小她便知道姑母是宫中的皇后,不仅是天下万人之母,更是钟家强大的靠山,她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直到七岁进宫见了她,她摸着自己的头夸着自己乖巧伶俐,那时心花怒发,后来才知道,自己是钟家的嫡女也只有自己能接替她所在的位置,做钟家下一任靠山,保障钟家长盛不衰,在太后与自己的父亲控制下,皇后只觉得自己越发的软弱没主意,一直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大错已铸,又能如何?责罚你能挽回你昨晚愚蠢的行为么?你是在把人生当儿戏么?”太后越发言辞犀利,皇后一声不吭,不敢开口,生怕火上浇油。
“身为皇后你最不该的就是听信风言风语,任人为信,何况是林贵妃,你竟跟着她一同胡闹!出了这样的岔子你承担的起么?”太后继续问道。
“臣妾会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家族。”
太后大笑了两声,有些轻蔑的看着皇后,“好一个一人承担,哀家和你父亲真是看错你了,魄力,智慧,狠毒你一点都没有,还不如那个陆晥晚靠得住。”
皇后握紧拳头,指甲扣紧自己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麻木了一般。
“找个时间主动去皇上那里,解释错误的同时别忘了提上林贵妃,都是好姐妹,谁该落了谁。你回去吧,哀家瞧见了心烦。”太后由宫女扶着起身,从皇后身边走过,一眼没有多看。
大朱头嘀嘀咕咕的扭扭捏捏的在楚序耳边轻声说着,说完皱起眉头偷瞄着皇上的表情,生怕自己这个传话的受牵连。
过了好一会儿,楚序才有些奇怪的开口道:“什么?捉奸?”
大朱头重重的点了两下头,等待皇上下一个反应,“沈碧芊在张太妃处?”
大朱头再一次点了两下头,楚序继续问道:“那昨晚叶沐在哪?”
大朱头刚要点头,觉得不对反应了过来,“奴才去查了,叶大人昨晚并没有出宫回叶府,而是在宫中守夜,但戌时叶大人确实不在,直到亥时才回来,没人知道去哪了。”
楚序的手指不停的敲打案面,“是谁去找的?皇后?”
“是皇后,林贵妃,还有陆婕妤,不过奴才听说,是林贵妃得到的消息,去凤栖宫找了皇后。”大朱头脸上似乎写着‘我是特派情报员’。
“简直胡闹!朕即便没带绿帽子,这头上也让她们闹得镶上了翡翠!”楚序拍案斥道。
大朱头上前,用袖头仔细擦了擦楚序头上的发冠,道:“皇上您头上的哪是什么翡翠,明明是红宝石。”
“滚!”
皇宫大戏今日看点:‘偷情门’到底是冤枉还是事实?是林贵妃打击报复还是沈昭容朝三暮四?无风不起浪还是勾心斗角的牺牲品?请进一步关注偷情门事件。
沈碧芊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说人坏话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御厨,不停的添油加醋。
她拄着下巴,抽泣了两声,叹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都怪我天生丽质难自弃,现在遭嫉妒被冤枉了。”
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随之一双明黄色的龙靴迈进寝殿,沈碧芊猛地起身,在腰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瞬间泪花翻滚,她上前跪地,抓住衣摆抽泣道:“臣妾恭迎皇上。”
衣摆的主人不停地往回拉自己的衣服,沈碧芊则怎么也不放手,一番较量后,那人清咳了一声道:“沈昭容,这是奴才的衣服,皇上在旁边呢。”
沈碧芊抬头一看,是朱无能那张肥肉纵横的脸,一旁才是楚序万分无奈的俊面。
“起身吧。”楚序吩咐道,大步流星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沈碧芊则继续跪着,委屈道:“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便不起身。”
“那你跪着吧。”楚序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起茶来,似乎十分悠闲。
沈碧芊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撇了下嘴,自己站起了身,嘴里嘟囔着:“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楚序挑眉道:“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再说一遍。”
沈碧芊一脸谄媚的笑,“臣妾说,皇上明察秋毫。”
、第二十五章
“听说那你昨日去了张太妃处陪她说话?”楚序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沈碧芊点了点头,“呆得时间久了些。”
“朕倒是觉得你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故事。”楚序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碧芊接了过来,“故事不是事实!”
“那你给朕说说什么是事实?”楚序看着沈碧芊等她好好解释给自己听。
“臣妾没有私会叶沐,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光明正大的不好么?!”
楚序只觉得听了沈碧芊的解释,顿时血压上升,脑仁肿胀,私会还不够,竟还要光明正大,“当朕好欺负?还要世人皆知么?”
沈碧芊打了一下不听话的嘴巴道:“臣妾的意思是没必要私会。”说完垂下了自己的脑袋,清者自清,解释得多了倒像是做贼心虚。
楚序见她不说话,问道:“怎么不说了?”
“清者自清。”
“那朕问,你答好了。”楚序清了清嗓子,“你跟叶沐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又没骑马,怎么了。”沈碧芊一脸不屑的模样,最讨厌有心人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借口给自己扣帽子。
“常跟叶沐见面?”
“常跟皇上您见面所以常跟叶沐见面。”
“朕和叶沐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臣妾会跳进水里,在皇上跟叶大人面前游来游去,让你们学会,然后自己游上岸,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臣妾能救一次未必能救第二次,为了您终身幸福着想,还是学会为上上之策。”沈碧芊脸上极为认真,说得更条条是道。
没问出结果就罢了,还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楚序心里甚是窝火,不顾形象大叫道:“说先救朕又能怎样?!”
“皇上,这是原则问题!”沈碧芊一脸严肃道,“再说了,您要是掉了水里了,肯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就是牺牲了自己也会把皇上您救上来,臣妾非得跟着凑什么热闹,添什么乱?”沈碧芊大眼睛眨巴的两下,嘿嘿笑了两声,狡黠俏皮。
楚序抬起手,作势要打沈碧芊的头,沈碧芊吓得一闭眼睛一缩脖子,楚序不禁一笑,伸手捏了沈碧芊的脸道:“你要记得,青梅不是竹马的,是用来煮酒的,不管谁掉进水里你都不需要救,你只能救朕一个!”
沈碧芊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不知为何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有些不知所措,脑袋里始终回想着那日亲吻的场景,她小声道:“皇上您就那么想掉进水里么?”
楚序手劲儿加重,心想着面前的女人是真傻还是真傻?自己明明想让她救而已,谁愿意掉进水里。
沈碧芊大呼小叫道:“疼!”然后眼泪巴叉的揉了揉自己的脸,“皇上您想去便去,臣妾又没非拉着你,何必用刑呢?!”
“沈碧芊,你再让朕不舒坦,朕就真对你用刑。”楚序气急败坏道。
沈碧芊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脑袋跟波浪鼓一般来回的摇表达自己的不满,楚序这才满意的点了头,摸摸沈碧芊的头,“这才乖。”
沈碧芊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脸红到了耳朵根,以前看春宫图的时候恐怕都没这么不好意思,这是不是所谓的春心荡漾呢?她转过头,不再看楚序。
午膳极为清淡,对于无肉不欢的沈碧芊来说,完全提不起食欲,楚序却吃得极香,明显心情比起来时好转。
沈碧芊拿着筷子对准一盘菜里星零的肉末,刚要去夹却被楚序拦住,“想吃这块?朕夹给你。”随后一根青菜出现在沈碧芊碗里,她皮笑肉不笑道:“臣妾惶恐,还是臣妾自己来吧。”说着又对准肉末,结果被楚序抢先一步,一口吞下。
“这做女子也是要有自尊的,你平日里不照镜子就算了,不觉得走路身体太重了么?适当的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楚序教育道。
沈碧芊捏了捏自己的脸道:“胖有胖的美,后宫中有太多瘦美人了,臣妾勉为其难当个胖美人吧,这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说着眼睛开始扫描肉星,丝毫不想放过任何一小块。
“不思进取!”对面的人鄙视道,沈碧芊回:“又不当女状元,再者说不吃肉就进取了?那天下的和尚尼姑都是最进取的人。”混吃等死才是沈碧芊过日子的不二法则。
“你父亲这半生忠诚兢兢业业,为人老实,最不会的便是花言巧语,沈行之天资聪颖,深谙说话艺术,从不多言,你这般强词夺理到底像谁?!”楚序对沈碧芊这种频繁找借口的行为表示无奈。
“兴许像我祖父?外祖母?其实臣妾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沈碧芊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继续埋头苦干寻找荤腥。
皇宫园林别致,景色优美,一男子坐在凉亭的围栏上吹着箫,箫声圆润轻柔,悠远绵长,幽静中一丝淡淡的闲愁随箫声倾泻而出,说不出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