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问道
自张信身体康复回到了小院后,兴王大肆庆贺了一番,不久王府便回复了平静,虽然暗流汹涌,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就像兴王遇刺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唯一感到不习惯的却是张信自己,不知道是享受久了,突然间回到以前的生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谈不上难受,只是有些茫然,也有些期盼。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王府依然风平浪静,而预想中的报复没有来,这让陆松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毕竟比起这个来,王府的安全更重要,虽然解除了戒备,但是陆松还是保持警惕时刻注意,不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转眼间就是正德十四年的六月份了,张信有些浮躁的心情慢慢的变淡了,恢复了平日的洒脱,这个时候张信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伤疤已经脱落只留下淡淡的一道痕迹,不仔细看还真辨认不出来,这让张信大为高兴,虽然不是女的,但是身上如果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就算是他自己看了也会感到不舒服。
六月份的天气,即使在古代还是比较炎热的,更何况安陆也属于南方天气,按古代的说法就是属火的,这天清晨,本来喜欢睡懒觉的张信也迫于热闷早早起来了,这让在小院服侍他的下人感到很惊奇。
洗漱完毕后张信感到很郁闷,自己不过是起得早了些,有必要这样奇怪的看着自己吗,最后也受不了别人的惊奇目光,趁着清晨空气清新,干脆在王府散起步来,王府中人都认识张信,虽然奇怪他的行为,但也不加以阻拦,只要不随便闯入王府内宅这样的禁地,张信还是可以在王府畅通无阻的自由行动。
走着走着不经意到了王府花园,清新的空气加上花园里的阵阵花香,张信也不由精神为之一振,兴致来了想起好久没有活动身体了,干脆就来段体操,张信回首四顾,虽然王府仆役已经早早起来了,但是个个都在忙碌着,哪有空来花园啊。
眼看四下无人,张信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地方做起体操来,刚开始感觉还有些生疏,毕竟久不练习了,但这体操从小到大做了十几年了,都已经成为本能了,活动几下就找到了以前的感觉,想到哪就做到哪,反正没有人监管,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张信这次不知道受到什么影响,反正做起体操来越做越感到舒服,听着久不运动的身体传出骨骼活动的关节响声,张信自己也觉得很有成就感,以前怎么没发现做体操也这么爽快呢,可能是心情不同吧,张信最后得出这个结论,以前是不情愿的被人逼着做,现在是心甘情愿的活动身体,明显就不一样。
运动了大概有半小时吧,张信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大汗淋漓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舒畅,感觉差不多了,张信做了个立体收式,平缓呼吸之后正欲回小院清洗一下身子,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爽。
“子诚,好利落的导引之术啊。”朗爽的声音传来,张信闻声望去,却是兴王身穿一件宽大的袍子走了过来,经过一百多年的基因改良,朱家人都长得特帅,兴王也不例外,风度翩翩的行走时,那种潇洒的气息让张信羡慕不已,张信也知道这种风度自己是学不来的,这是人家经过几代人的沉淀才形成的皇家气度。
“王爷说笑了,不过是随便活动下,哪里是什么导引之术啊。”张信在王府住的时间不短了,知道这位兴王喜好道教的东西,什么服气、导引、炼丹这些道教术语整天挂在嘴边,兴王的这种行为也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儿子。
有一次张信看到朱厚熜拿着一张黄纸,一脸正经的在描绘着什么,张信还以为他在专心致志的作画,心里还纳闷怎么不用张大的纸,难道兴王府还缺纸张不成?走近一看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朱厚熜原来是在描绘一种道教举行斋醮时献给上天的奏章祝文,也就是青词。
张信吃惊朱厚熜从小就有这种爱好,随即装做好奇的问了他在写些什么,朱厚熜的回答让张信哭笑不得,原来他自己也不得这是什么,只知道父王经常写这个东西,而且总是因为写得不满意而撒掉重写,这样经常重复几遍,朱厚熜觉得自己应该为父王分忧,所以就私下练习写青词,希望给父王一个惊喜。
叹息兴王一家人真是父慈子孝之余,张信对此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跑到兴王面前说,王爷你不要再崇敬道教了,不然你儿子当上了皇帝也跑着你一样迷信,如果这样做,马上被兴王乱棒赶走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一百。
“子诚何以欺孤,吹虚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孤见子诚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精妙绝伦之作,孤学了几下,也觉得精神为之一振。”兴王笑道:“不过这导引之术颇为新奇,与一般导引秘法大相径庭,子诚可为孤解惑?”
“王爷,这导引之术还有秘传的啊?”张信不知道怎么回答兴王的问题,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希望引开兴王的注意力。
兴王并没有在意,反而解答兴致勃勃的张信的疑问道:“仙家流派众多,引法千有余条,但最为正宗的却是,太清导引养生法、宁先生导引养生法、彭祖导引法、王子乔导引法、华佗导引法等,而子诚的的导引之法却不是其中之一种,却不知是哪个宗门秘传之法?”
“这么多秘法,王爷都会?”张信答非所问道。
“那是当然,这可是孤特意从皇宫大内的藏书室里寻获的,二十余年来,孤可是风雨无阻的天天练习,早就融会贯通了。”说完兴王有些不悦道:“子诚,为何总是不答孤所问,如果是秘传之法不能授予他人,明说即可,孤也不会为难于你。”
“王爷息怒,刚才我做的这些动作,是从一本古书上学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不是导引之法,怕让王爷失望。”张信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子诚运气真好,孤深有体会。”兴王也不怀疑,反而兴奋说道:“这般说来不是秘传之法,那子诚可以传授予以孤王了?”
“既然王爷想学,我哪有推辞之理。”张信想想,觉得学一下体操应该没有害处,反而好处不少,不然为什么后世这么推广,说起来也真奇怪,在古代好东西恨不得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而现在却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跟自己学。
说做就做,体操动作其实并不困难,只要动作到位了就算学会了,做错了也不要紧,反正不会有危险,毕竟是经过科学的论证后才会加以推广的,一般不会危及人的健康,过了不久,兴王马上就学会了。
“子诚,这导引之术就只有这些动作,没有炼气之法?”兴王把张信教的动作连贯的做了一遍感觉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随即想起原来是少了炼气之个程序。
第五十二章 丹道
道教素重炼气之法,认为元气为生气之源,气在则神随生,得元气则生,失元气则死,故欲保性命之体,便必须养气,而养气就要懂得怎么样服气;服气,亦名吐纳、食气,即吸收天地间之生气,服气之说,古已有之,如《逍遥游》说: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六气即所谓生气,亦即道教所谓吸引日精月华。转载 自
“王爷,当初我在书上就学了这些动作而已,不懂什么叫炼气,所以没有学。”张信这时只有再次撒谎了。
“嗯,怪不得孤王平日不见你清晨起来行气,原来所学有所遗失,并没有得到其中之精髓,没有体会到修道的精妙之处。”兴王饶有兴趣说道:“子诚,孤王看你体格精奇,而且与道有缘,不然也不学到这导引之术,不如以后就随孤王学道吧。”
“王爷,这合适吗?”张信有些晕了,接受了十几二十年的现代科学教育,现在居然有人向自己要不要学道修仙。
“有什么不合适的,孤王教你行气之法,让你早日求得金丹大道。”兴王越发兴奋道,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真明智之极,张信救自己一命,那自己就教他长生之术,既可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可以进一步拉拢他,只要张信随自己学道,那就算是自己的弟子了,以后还不得乖乖听自己的吩咐。
“什么叫做金丹大道?”张信有些好奇问道,听其言观其行,再决定要不要学道,反正现代流行复古,什么太极拳、瑜伽术练习班开得红红火火,况且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学道不一定是坏事,只要有道理,多学点东西毕竟是好的,张信不想承认自己是迫于兴王的威严才不敢拒绝的。
“这个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楚,等你修持到一定境界之时,自然会明白其中之道理,那时你就体会到修行的乐趣了。”兴王也看出张信的迟疑,却不打消自己的决定,他认为只要张信修持一段时间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好处了。
“凡服气,皆取子后午前者,鸡鸣至平旦天之阴,……;夏气行于肌肉……;五月六月,天气盛地,气高,人气在头;……,至四时之月,宜各依气之所行,兼存而为之。”兴王很像现代的实干家,既然决定教张信修道,立即悉心指点他服气之法。
“那如果刮风下雨,就不能行气了?”张信古文进步很多,起码能听得懂兴王在说些什么了,说出自己的疑问道。
“凡服气皆取天景明澄之时为好,若恒风雨晦雾之时,皆不可吸引外气,但入密室,闭服内气,加以诸药也。”兴王吟道,显然对修行的各方面禁忌了如指掌,服药,张信想起兴王的病情时常复发,不由得有些明了其中的原故,但还须进一步询问。
“这么说来王爷这些日子来都是在静室内服气修行?”春夏之交,雨水连绵,隔几天就会下一场雨,故而张信有此一问。
“修行贵在持之以恒,切不可间断,子诚也要紧记这点。”兴王还忘不了提点说道:“就算是阴雨连绵,也不可终断修持。”
张信清楚了,怪不得兴王身体这么虚弱,原来是因为长期呆在封闭的房间内打坐服气,生病是正常的,久不运动身上的抗体和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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