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头不理他,疾走几步跟上刘曜。
刘曜神秘地将我们二人带到一个小酒馆,说道:“不瞒二位,有人故意挑衅,我失手误伤人命,明日官府要来捉拿,我本来买了这把剑是要拼个鱼死网破的,可是听了容容的话,我决定要远走他乡避避风头。”
“对,”我附和的说道,“没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搭上自己。你要去哪里呢?”
刘曜挠挠头,说道:“我想去高丽。听说那儿偏僻落后,民风古拙,人迹罕至。”
高丽,不就是现在的朝鲜吗?
“说的好!”我大声的赞道。偏僻落后,嘿嘿,刘曜你说的太含蓄了,你应该说那儿是原生态居民的聚集地。
“要走不如尽早。”司马衷突然开口说话:“若是明日就来捉你,你最好今晚连夜动身。”
“对对……”我再次点头附和,“不然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刘曜局促的一笑,说道:“好,我今晚就动身。”然后对我们一抱拳,说道:“刘曜就此别过,二位多保重。”
这也太雷厉风行了吧?你这可是跑路,总得带几件衣服弄个包袱才像嘛,好像还得装些干粮吧,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又是去那样落后的地方,不带点吃的怎么能行?
“等等。”司马衷开口了,对这刘曜一笑,肯定地说道:“你最起码得有些盘缠再上路吧。”
刘曜一怔,有些发窘的看着我们傻笑。
我恍然大悟,刘曜卖了房子换了一把剑,是为了和人拼命,而现在准备跑路,身无分文,只有一把宝剑,难道说要让他用这把剑一路抢劫过去吗?这不是增加不稳定因素吗?以他这身板,那些吃泡菜的人怎么是他的对手啊?
司马衷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带钱,笑话,今天我可是跟着皇帝老公出门观灯,不需要自己带钱的。
司马衷指指我的耳朵,我伸手一摸,摸到了耳上的一枚珥珰。现在还没有耳环耳钉啊之类的耳饰,但是却有珥珰。而我今晚的珥珰,是和酸菜特意挑选的,为了配合正月十五月圆夜,戴的是珍珠珥珰,珍珠如同一轮小小的明月,而包裹的银边就是淡淡的银辉,在我的手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我的目光集中在中间的珍珠上:珍珠直径约有半寸多,珠形圆满、色泽银白、光莹无丝络,一颗已经如此难求,更何况是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呢?真是珍品中的珍品。
换句话说就是一定很值钱,虽然体积不大,不能让刘曜包袱款款可是够给刘曜跑路了。
摘下两个珥珰,递给刘曜,我郑重的说道:“刘曜,这是借你的盘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还我啊。”我特意强调了借,是怕刘曜不好意思接受。
刘曜目中闪闪发亮,似乎想说些什么,看到我身后的司马衷,又住口不说。
刘曜腰中缠着一把软剑,怀揣两个珥珰,赤手空拳的就要上路了,真是让人伤感,他的打扮这样轻巧便利,哪像要出国流亡的样子啊,最起码也得吃几顿饯别宴,喝几杯离别酒,再洒几滴离别泪呀。
“容容,”刘曜有些留恋有些感伤的说道:“除非天下大赦,我是不能回来的。”
我点点头,也有些伤感,不过为了给他鼓劲,我还是对刘曜说:“刘曜,你在那儿会很好的,高丽人个子都很矮,眼睛又小,你过去一站,双目一睁,就算不被他们当作大神崇拜,也绝对是鹤立鸡群,他们对你只有仰视的份。”
刘曜点点头,说道:“其实走到哪儿我都不怕,只是会怀念,怀念洛阳,还有……”刘曜闪动,在我的面上顿了一顿,又飘到司马衷面上,然后转过脸去说道:“有一些人,会装在心里,一并带走。”
第一次,我发现刘曜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他豪情高迈,胸怀高远,却不得不远走他乡,而且走得如此孤独匆忙。
我赶紧劝道:“放心,你一定能回来的!”
司马衷握我的手一紧,突然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容容,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刘曜依依不舍地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到了那儿,别忘了告诉高丽人,端午节是我们的,是属于中国人的。”
刘曜有些摸不着头脑,司马衷在一边闷声笑个不停,明显的反应不对盘,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刘曜斩钉截铁的说道:“放心,我就算让他们自称汉人都行!”
唉,谁让是穿越女对古代男在说话呢?谁能理解我的一颗爱国心呢?
返回的路上有些闷闷不乐,司马衷握紧我的手,说道:“放心,不过几个月刘曜保准回来。”语气非常的肯定。
同样的话,我刚对刘曜说了一遍,那是为了安慰刘曜,而司马衷说又是什么意思呢,还这么肯定的加了时间限制。
我斜眼打量司马衷,突然恍然大悟,对啊,刘曜说过只要是大赦天下他就能回来,而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晋朝的皇帝,大赦天下,还不是他的一句话嘛。
“司马衷,你太好了!”我高兴的投入司马衷怀里,他是皇帝,金口玉言啊。
司马衷的身体一僵,缓缓的将我推开,目光又是带着隐忍的痛苦,说道:“容容,大赦天下往往是新皇登基做的第一件事。”
我也微微一愣,想起那些心怀叵测而又大权在握的王爷们,不由得更紧的拥住司马衷,嬉笑着说道:“那皇上还说得那么肯定,难道说皇上知道几个月后就有人登基吗?史书上记载的都未必准确,皇上又怎么这么肯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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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我是皇后
第五十八章 … 我愿意做你的小呆羊
“如果我就是肯定呢?”司马衷身体微微放松,细长的凤目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语气不明的问道。
“那你就是大仙呗,马大神。”我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当初当初我自称神仙却被司马衷的一句羊大仙生生打消了想法,现在他又要扮演先知,我就如法炮制叫他马大神好了,顺便缓和一下凝重的气氛。
“容容,你说,”司马衷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响起,有些疲倦的说道:“如果一个人,明知道前面有什么,还能高高兴兴的过吗?”
司马衷问我别的问题,我可能不知道,可是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专门为我而设,于是我自信满满地回答:“司马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我扳过司马衷的身子,让他正视我的眼睛,万分坚定地对他说道:“我来,是为了改变而来!”
“改变?”司马衷喃喃重复,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能改变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能呢?”我反问道。
“而且我是有充分理由肯定的。”司马衷正要表示疑问,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上苍安排我来到这里,就是改变的开始,如果我来了就是来顺应历史顺应潮流,还要我穿越女主做什么呢?”
“吃吃……”司马衷闷笑出声,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手心,我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
“笑什么笑?”我将手移开,掩饰的问道。
“笑小呆羊啊。”司马衷倒是很坦率,非常认真非常严肃的问道:“是不是只有无知者才能无畏呢?”
我忍不住开始恼怒,司马衷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接着问道:“如果你确切知道将来一定会发生一些事,会遇到许多的苦难险阻,你还能这样吗?”司马衷问道。
“是的!”我更加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司马衷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我是真的毫不担心,“我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会尽力过得更好;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要将现在过好。如果将来我还会很悲惨,那我更要过好现在,不然就我就连现在都赔进去了。更何况,能把握的只有现在,能改变的也只有现在,要想改变未来,就要从现在开始!”我握紧了拳头,几乎要对天呐喊了。
我说的气势磅礴,也真心真意,虽然我也会想念现代的父母朋友,可是既然我已经孤身来到这里,既然已经见不到他们,再哭哭啼啼的,不仅于事无补,更重要的是连自己都对不起了。
至于将来,我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不怕,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呢?大不了一无所有,从头再来,何况就算会有艰难困苦,不是还有穿越女必胜的的法则吗?天佑穿越女,嘻嘻。我对此是深信不疑的。
“呵呵……”司马衷轻轻一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问道:“容容又怎么知道史书不是真的呢?”
“成者王侯败者寇,史书不过是胜利者的记录而已,更何况,”我斜眼看着司马衷,“你是个傻子吗?在后世的书上你可是很有名的。”
司马衷又是一愣,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是很有名的。”
“对啊,”看到司马衷笑了,我的心情放松,说道:“况且,你又怎么肯定一定会发生什么呢,对不对?”
司马衷转身看着我,然后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眉间眼角全是笑意,那笑容是如此的柔和美丽,就如同在我面前又升起了一轮明月,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淡淡月华,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黑暗。这是我眼中世间最美的男子,也是世间最美的风景,而我何其有幸,可以和他携手同行,而他这瞬间绽放的美好,将永远留在我的心底,永远温暖着我的灵魂。
“容容,你说的对,”司马衷双眼晶晶闪亮,“没有人能够保证一定会发生什么。”
“那就让我们一起改变吧!”我举起手激动地大喊。
“小呆羊,小呆羊。”司马衷凤目中满是笑意,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喂,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也不呆。”我不满的抗议。
“是,你不呆,我不在乎改变不改变,我只要小呆羊好好的。”司马衷温柔的说道。
这样温柔深情的司马衷我有些适应,然而甜蜜涌上心头,我竟然不敢看他,这是司马衷对我的表白吗?如果是这样,我愿意永远做他的小呆羊。
和司马衷手拉手慢慢走在有些冷清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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