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民房,旁边还有湖道,不规则的楼房有时候分租给不同的人,平日里的治安是个大问题,要想在这儿找个人也实在不容易。
傅染和明成佑顺地址走向前,脚边时不时踢到砖块,弄堂内不像城里那样有灯,漆黑的对于不熟悉路况的两人来说只能用手机照明,找到一座两层楼房前,对着门牌才勉强认出这才是目的地。
傅染推开铁门,“没锁。”
她和明成佑摸黑走进去,楼房有个院子,里面还有十来间平房,傅染还来不及细看究竟在哪里,眼前晃过道黑影直接一把用力将她扯进屋内,明成佑也跟了进去。
“不是让你一个人过来吗?”
“我跟她一起对你构不成威胁。”
明成佑注意到屋内除了这个稍年轻的人外还坐着两名男子,虎背熊腰,目光不善。
傅染挺直了脊梁,“照片在哪?”
“钱呢?”
对方看了看两人,连个箱子都不见影。
明成佑掏出支票递过去。
“谁要这破玩意,我要现金!”男人怒气冲天,一扬手,旁边的同伴也相继站起来,“耍我是不是,让我去银行取钱好让警察抓?”
“三百万总不可能都拿现金过来,况且目标也太明显。”傅染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我再说一遍,我们要现金!”
明成佑眉峰紧锁,“可以,我想办法去取。”
“不行,我不相信你们,”男人走过去把明成佑和傅染推进另一间相通的小屋,“先委屈你们在这住一晚,里头有床,明天要是领不到钱我要你们好看。”
临出去时还拿走了两人的手机等物件。
一扇木门当着傅染的面紧紧关上并被反锁。
她知道有危险,但还不至于想到会被囚禁!傅染走过去踢门,“放我们出去!”
“省省力气吧。”明成佑走到唯一的床前坐定,“不拿到钱我们哪里都别想去。”
外头传来说话声,傅染走到窗边,窗户被糊了层报纸看不到外面,她双手扒着窗棂杵在那,明成佑抬头望着她的背影,她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有种令人无所适从的错觉。
“别怕,不会有大事。”
傅染背对着他不动,外头男人喝酒吃饭的嗓音很响,在这样紧张气闷的环境内显得格外刺耳。
约莫站了有半小时,明成佑环顾四周,见这除去一张床竟连张凳子都找不到,“傅染?”
他喊了声,见她垂着头不作声响。
明成佑站起身,竹板床发出吱呀声,他踩着水泥地面来到傅染身侧,站在同她平行的位子才看清楚她的脸部神色。她浓密的睫毛似结了层水雾,潭底也有晶莹,见明成佑过来,傅染忙转身用手擦着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很怕?”
她抿紧嘴唇不说话,胸口却因用力压抑而剧烈起伏,傅染推开明成佑走到屋子中间,一说话,情绪全部泄露出来,“没事。”
嗓音抖得厉害。
明成佑立在窗口,眼见她擦眼睛的动作越来越急,他冷眼看着,月光透过窗户最上角漏过了报纸穿射进来,映得男人半张脸线条格外冷峻。
傅染擦干净眼泪,在极力平复情绪。
明成佑走过去把手落在她肩头,傅染鼻头有些红,她轻呼出口气,“我的照片是不是都被他们看到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
明成佑哑然失笑,“不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傅染想起三人猥亵的目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她眼睛盯向明成佑,只差嘴里把他咒骂个一百遍。
俩人都没想到床第间的玩笑会闹到这个地步,看来,艳照视频等果然不能瞎拍。
明成佑两手撑在身后,搭起条腿,傅染忍不住哽咽声。
“别怕,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傅染不由扬声,“你当然不怕,又不是你的照片,再说你不是女人。”
明成佑倾起身,床板再度发出吱嘎,“要说丢脸也是我赶在你之前,你至少没上过新闻。”
傅染稳定好情绪,“现在怎么办?”
“等吧。”明成佑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拿到钱后会放我们出去。”
傅染心绪不定,听到男人们吃完晚饭在收拾,过了个把小时后有人来敲门,“晚上动静别太大声,哥几个可都是容易冲动的。”
“流氓!”
明成佑枕着手臂闭目养神,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话,傅染僵坐在床沿,竹板床顶多一米五宽,她双手撑在身侧,脑袋耷拉,明成佑和衣躺在里侧,“睡会吧,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
“你睡吧。”
他知道她不想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明成佑索性搂住傅染的腰将她强行扯到床上,床板发出的吱呀声格外暧昧,傅染背部压住床板,下面只垫了层薄棉絮,磕得人生疼。他手臂紧扣住傅染腰部,另一手给她当做枕头。
傅染挣扎几下,无奈发出的动静实在暧昧,她两腿交叠,眼睛盯向天花板。
“明成佑?”
“嗯。”
“你两年来是怎么过的?”
明成佑原先紧阖的眸子半睁开,他脸埋在傅染颈间,坚硬的鼻梁挡住男人眼里的深不可测,“就这么过来的。”
傅染见他兴致不高,原也是她没话找话想打破尴尬,傅染索性不再说话。
“你呢,你怎么过的?”
“也就这么过来了。”
明成佑忍俊不禁,鼻翼间是傅染常用的沙宣洗发水味道,他伸手以食指缠住傅染的发丝,“我原以为你至少会跟明铮走到一起。”
傅染被他搂住动弹不得,“你以为的事情太多了。”
“是因为罗闻樱吗?”
“不知道。”她说的实话,她确实不知道她跟明铮的问题出在哪,明明有过眷恋却偏走不到一块去。
明成佑手指在她腰间轻敲打,点了几下,变成打着圈,打完圈又变成轻抚,傅染伸手制止,却被明成佑握住,十指交扣。
她不习惯这样的牵手,总觉得要亲昵到一定程度才能十指紧紧扣住。
耳畔男人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他手肘撑起上半身,把交扣的两手放到傅染跟前,“记得吗,以前我们在做的时候我喜欢这样握住你的手。”
他动作骤然一紧,傅染感觉五指骨头被挤压到疼痛,她用力想起身,明成佑先一步躺回去,再度将傅染牢牢禁锢在身前。
她想,她刚才的流氓是骂错对象了。
“傅染,别怪我之前对你心狠,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当初那份遗嘱无异于在明家掀起轩然大波,你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我多想你留在我身边。”
他星目半敛,眼里的深邃没人能读得懂。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交错,傅染噤声,不知道在这个时侯她应该做出什么回应。
头顶的灯泡突然闪了下,眼前变成漆黑一片。
傅染感觉到她的脸被一只手扳过去,脸上有热源袭近,嘴唇碰触到温软,明成佑另一手摩挲至她颈后,她白皙的颈部向来敏感,男人凑过去亲吻。傅染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很重,有力道推开她的上衣进入体内,他舌尖吻着她的嘴角,想要邀她共舞,无奈她不善主动,明成佑撇开忍耐,惩罚性在她嘴上重重咬了口,趁着傅染吃痛间隙深吻。
灵舌扫遍她檀口内的每个角落,傅染的手握住明成佑臂膀,推也推不开,身体对他没有强烈的排斥,这种汲取,是傅染自己都没料想到的。
明成佑躺回她身侧,傅染趁机背对他,她双手环在胸前呈保护状态,男人胸膛贴过来,手掌扣在傅染腹部上。
她呼吸变得小心翼翼,肩膀端起,明成佑掌心在她腹前轻揉,“MR庆典上我让你丢人,当时是不是恨不得咬掉我一块肉?”
“你假公济私。”
耳畔传来笑意,“傅染。”
她有些怔神,迷迷糊糊点头,“嗯。”
“在我落魄的时候,我想咬掉很多人身上的肉,前面的二十几年我被捧得太高,以至于摔下去时才会毫无防备。我没祈求过有人能拉我,但想来还不至于被人踩一脚那么惨,事实上,等着踩我的人都排着队,他们之前一张人皮,之后一颗狼子野心,”明成佑伸手轻抚傅染的脑袋,“我想,我回到迎安市就要一个个把他们都踩回去。”
他声音中透出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对你,”他埋首亲吻傅染头顶,“我哪里能舍得。”
傅染心头莫名一动,她没开口,明成佑了然于心,却仍说道,“睡着了?”
她索性装睡,当做没听到他的话。
明成佑把她抱在怀里,一条手臂枕在她脑后,让她能尽量睡得舒服。
傅染微微睁开眼,担心焦虑的心情也随之平复,倦意袭来,她听到明成佑的呼吸声也趋近平稳,她安心地闭起眼睛沉睡过去。
明成佑放在傅染腹前的手掌逐渐收拢紧握,眼里的漠然盖过之前的温和,一双眸子更是阴寒沉淀。
集体租住的地方早晨很闹,有人大声说话,也有接水淘米的声音,明成佑睁开眼睛,傅染还在睡,五官柔美的犹如初生婴孩,她呼吸均匀,散落的发丝垂在颊侧,明成佑伸手拂开,傅染立马惊醒。
她蹭地起身,明成佑手臂失去重力,立马感觉到酸麻。
傅染拢好头发,“几点了?”
“早着呢。”
“你的手没事吧?”
明成佑伸手示意傅染把他拽起身,她扶住男人臂弯,旁边屋子不见有何动静,两人在房间干等了一小时,直到外面声音全部消失,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房间的门这才被打开。
“怎么样,能放我们出去了吗?”傅染上前。
两名彪形大汉往门口一站,后头走来的男人手里捏着傅染的手机,“有个电话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30几个未接电话,显示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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