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携马外逃吧”哈哈,还没开工就跑了对手,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背。
“他敢!”料想那傻小子也没那胆量可是郁忱鸣的确心头一阵焦急。
“老爷老爷!”朱管家迈着轻快的小步,翩翩然地飞奔进前厅,挥一挥衣袖,掩住悸动的心口,“吴、吴攻回来了!”
李殷偏过头,越过郁忱鸣的身影望去。
一个相府家仆装束,精神十足的少年,牵着郁忱鸣那匹比他本人还闷还无聊还古怪难伺候的宾士,站在前厅门外,一脸的土灰。
郁忱鸣大踏步地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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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一顿说是免不了了就希望宰相不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现在就业形式紧张,他可不想那么早就回师门,给师兄弟姐妹看笑话。
下午郁忱鸣关照他给宾士喂点胡萝卜。
天知道他和所有四条腿的动物八字不合!
别说宾士,就是其他马房里的马,见了他都巴不得一头撞死。
其实他可以用妖力制住宾士,然后塞给它一桶萝卜让它不撑死也得恶心死。
但是想想,老是用妖力解决身边的事,他这人间行,又有何意义呢?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和宾七谈起世界观来
未料宾士一个暴怒,踢飞了栅栏,拔腿就跑!
好死不死相府后门不知为什么开得老大不关!
吴攻就这样追着马儿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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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来的?”郁忱鸣看着他衣服上的几坨草泥。
“宾士遇到野狼,我把狼赶跑了,他就跟我回来了。”嘿嘿,从此他就成为了郁忱鸣坐骑心目中的英雄了吧!
“去洗把脸再过来。”宰相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直温温的,竟没有怪罪。
李殷已经在那边傻眼了。
这小子对我说话还没那么温柔过!真他妈见色忘义!
回转身,看看直了眼的李殷,不睬他。
洗完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吴攻乖乖再去见相爷,听候发落。
朴素衣装盖不住的干净平和的少年,不是大得吓死人的双眼,却清澈得如透着水光的月夜湖泊,毫不修饰退却地望着陌生的自己。想必郁忱鸣也是被这么无瑕的眼瞳给慑服的吧!
“还不叩见将军大人!”朱管家在吴攻背后猛提醒。
“啊!拜见将军!”哇!将军欸!果然在宰相府混得出头!说不定明儿个又能见个什么大官!
吴攻刚要弯腰作揖,就被李殷一把拦截。
“呵呵,免礼免礼,某些人怕见不得你拜我哦!”回头看郁忱鸣的眼——好烫!
“你来相府多久啦?”李殷接过朱管家送上的茶。
“四个多月了。”应该没错吧!
“相府的日子过得惯吧?”看到郁忱鸣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很好啊!”吴攻开心地笑笑。
“宰相有没有为难你啊?”李殷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娘家人在问嫁过去的媳妇儿
“没有没有!”吴攻拼命摇头,谁敢为难千年妖精,疯了不是,“相爷对我好着呢,相爷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相爷了。”师傅说,甜话人都爱听。
听到吴攻对自己的肯定,不可否认郁忱鸣的自我膨胀了那么一丁点儿。
“真不留我吃饭?”李殷跟在郁忱鸣屁股后头,死气白赖地想在他家蹭饭吃。
郁忱鸣怎么不知,他蹭饭是假,想再和吴攻接触是真。
“没备酒招待你。”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给,还想赖这儿混饭!
刚才见过吴攻后,李殷一句“值啊!”,就知道吴攻果然深得友人肯定,之后他就巴巴地看着李殷和吴攻谈天说地无话不聊起来,好生酸溜溜!
李殷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薄的少年,竟对名川秀陵诗辞歌赋都知晓一二,(吴攻:废话,几百年的我用走都走到了!都跟你们说,师傅说过,不仅要做一个有道行的妖精,更要做一个有品味的妖精!)和他攀谈真是嫌时少恨日短!李殷着实想交他这个忘年交。
“你是不是气我和吴攻说话?”李殷贼眼一转,“难道你和他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哈哈哈哈!”
给这个人白眼真是怎么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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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攻坐在马房附近的草垛上,静静地调息。
出山之后,花在修炼上的工夫越来越少,要是被师傅知道他光顾着游戏人间荒废了道行,定会把他提溜回去。
相爷今天和李将军出门去了,临走李将军白痴状地看着郁忱鸣关照了自己一大堆东南西北前后左右的。
他初认识宰相时也觉得他挺闷挺死板的,怎么现在废话越来越多?
现在吴攻已经能吃惯米饭炒菜了,虽说吃不多,不过每次看着朱管家一脸求求你不好好吃饭相爷会扣我薪金的作孽请求,他就很菩萨心肠地大开饭戒。
上次很不巧,被个园丁看见自己在花园里玩采茶扑蝶——用嘴。那厮给相爷那头打了小报告,他刚把甜食衔嘴里没来得及品尝,相爷就风风火火地赶到,“给我松口!”
还好也已经习惯了相爷的数落,唉,人哪,这可是大自然赐予的天然美食,却不懂得其中精髓,可悲啊!可叹啊!可惜啊!
大概回了回真气,想起郁忱鸣的书房还没打扫,吴攻跃身而起,回头看看在一旁的宾士,露出爽朗一笑:“你是我交的第一个四条腿又没道行的朋友哦!”
李殷和郁忱鸣应邀到某部尚书家做客,心里都在想这处处想绊倒二人的老诈鬼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哈哈哈哈,二位贵宾能屈驾来到寒舍,老夫真是门楣添彩啊!”某部尚书摆出一看就知道是硬做出来的客气客气再客气,出来迎接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高官厚禄才华横溢得教他恨得牙痒痒的郁李二人。
“不知侯尚书有何指教?”
“欸!何来指教!芙蓉、杜鹃,出来见过二位大人!”
李殷和郁忱鸣二人后脖子一阵紧抽,然后就闻见一股子浓烈的脂粉气味儿。
翩翩然出现的两个妙龄少女让他们瞧得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侯尚书的女儿也很难让人不抽风。
两个骨感女子跟她们爹整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尖嘴猴腮!
“小女侯芙蓉,见过二位大人。”粉衣女子向二人请安。
“小女侯杜鹃,见过二位大人。”紫衣女子向二人行礼。
侯大人故做亲热地拍拍已经杵掉的两个男人的肩膀,很是骄傲地介绍道:“老夫无福得子,膝下就这么两个丫头,大女儿芙蓉,琴瑟琵琶无一不精,二女儿杜鹃莺歌燕舞堪称一绝啊!她们俩很早就对二位大人仰慕”
滔滔不绝地推销起自己千金的侯尚书,没把两男子握得贼紧巴不得把这家子老小狂殴致死的拳头看在眼里,而他女儿们则趁机对他俩狂抛媚眼
寒颤
“我看那杜鹃对郁兄你很有好感哪!郁兄你也快而立了,早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李殷一路上不断调侃着郁忱鸣,“而且和郁兄你门当户对,真是才子佳人一门好亲事近在眼前哪!”
“你小子给我闭嘴!是不是你自己很想和尚书千金来个比翼双飞啊!”郁忱鸣觉得自己身周还围绕着那股香粉味儿,久散不去。
庸脂俗粉!他要是找老婆,一定得找个像吴攻这么可爱、吴攻这么单纯、吴攻这么清爽无暇吴攻这么天真活泼
李殷又怎么不知此刻郁忱鸣心头挂念着什么。
唉陷入情网的男人苦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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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攻趴在窗台上,看着他家宰相在园子里喂鸟。
郁忱鸣回过头来,便见吴攻一脸痴迷状地盯着自己——一脸少男怀春状。
汉子如他,不免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吴攻还是个纯洁的孩子,郁忱鸣在心中暗自咒骂自已的龌龊想法。
“唉”吴攻轻皱月眉,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家宰相那边挪开——宰相那只画眉鸟养得好肥啊好想拿来打牙祭哦
溜达到后园,正巧遇见福姐。
“福姐你好!”吴攻有礼貌地向前辈问好。
“帮忙,行吗?”福姐向吴攻指指左手提着的一篮水灵的蔬菜,和右手的一桶水。
吴攻马上领会,福姐一定是刚洗完菜,叫自己帮忙把洗菜水倒了。
“没问题!”吴攻接过那桶水就去倒。
福姐温和地向他一笑。
去相府专门倒污水的水沟要拐两个弯,过三个拱门;去后门随便一泼只要拐一个弯再走十几步。
俗人也懂得偷懒和省力何况他这个千年妖精。
吴攻提着水桶向后门走去。
开门——我泼——“哗啦!”
“哎哟!”——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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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吴攻琢磨了一下,扳起手指来算,应该是:“开门——我泼——‘哗啦!’——关门。”才对啊。
怎么多了个“哎哟”出来?
啊!我明白了那一定是泼到人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吴攻笑呵呵于自己完美的逻辑思维泼到人了?泼到人了!完蛋了啦!
吴攻慌张地跌出后门——被洗菜水泼到的是个老伯,从头到脚都湿光了,头和肩膀上还滑稽地挂着水里漂浮的菜屑。要是人家去宰相那告状!他又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老伯对不起!我、我没看见!”吴攻手忙脚乱地拿自己的袖子去帮人家擦。
“呵呵年轻人做事就是容易冲动。”老伯倒没生气,和蔼地笑笑。
吴攻心想,不能让老人家就这么湿着啊,这么擦也不是办法,他回头看看里面——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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