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加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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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加料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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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心神大骇,面无人色,腾身拔起。严晓星虚空拂出一掌,只听少年闷嚎一声,身子往下坠落,复又点足窜起,翻出院外遁去。陶珊珊银铃娇笑道:「星弟出手未免太辣了点。」
  严晓星道:「此等恶徒,若不让他吃点苦头,绝不轻易干休。」说着已进入房中。
  陶小燕道:「这少年满脸邪气,似是东天目左家堡四少总管中张飞雄,虽然数他武功最弱,但是左家堡能手甚众,仇已结下,我等恐无法安宁。」
  陶珊珊娇笑道:「妹妹足不出户,居然能知天下事,委实难能可贵。」
  陶小燕道:「恩师常论及天下武林形势,黑白两道知名人物均剖析甚详,小妹偶然忆及罢了。」
  陶珊珊道:「师父常夸赞妹妹遇事留心,果然不错。」
  这院落共是两明两暗房间,中首是一间大厅,布置得倒也不俗,窗明几净,幽雅宜人。店伙已送上茶水酒食躬身退出,车把式在檐前柱上插一绣金铃的三角小旗,迎风招展,笑了一笑,跨入厅内而去。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只听一声惊噫道:「老夫只道是谁?原来是罗刹夫人门下,难怪如此猖狂无忌。」厅内岑寂如水,无人回答。
  一条身影疾闪,屹立在檐前,只见一头梳发髻,花白长须,浓眉蛇目,瘦长背部微驼武者,嘴角阴阴一咧,冷笑道:「罗刹夫人在麽?老朽左家堡西路巡坛总管侯坤求见。」
  只听银铃语声道:「进来。」
  侯坤昂然迈入大厅,陶珊珊只身端坐大厅内,仍然面戴纱巾,一语不发,气氛肃森。侯坤面色一变,道:「姑娘并非罗刹夫人。」
  陶珊珊道:「我说过吗?」
  侯坤面色铁青道:「檐前柱上为何插着罗刹夫人独门信物慑魂旗?」
  严晓星由邻室中飘然走出,道:「不能用麽?这位姑娘系罗刹夫人弟子,侯总管到此有何见教?」
  侯坤冷笑道:「尊驾可就是伤我手下之人麽?」
  严晓星道:「正是,侯总管可是欲向在下手中讨回公道麽?」
  陶珊珊道:「侯总管,你是否知道罗刹门中慑魂旗威信麽?」
  侯坤面色一沉,厉声道:「侯某有何不知,忤犯慑魂旗者不死即伤,但吓不了左家堡。」
  陶珊珊冷笑道:「左家堡一个西路总管就胆敢猖狂无忌,姑娘为维护本门威信,休怨姑娘心黑手辣。」说着向严晓星道:「废除侯坤一身武功。」
  侯坤闻言不禁骇然变色,背脊骨上升起一缕奇寒,严晓星一步一步向侯坤身前逼近。侯坤双掌倏地疾抬,猛向严晓星劈去。他知身在危境,满脸邪淫少年受伤情形他已耳闻,无疑他已知严晓星武功并非泛常之辈,是以真力贯蓄双掌,欲一击将严晓星毙命。掌发罡力移山撼岳,排空如潮。严晓星身法玄诡,侯坤掌势才至半途,他已闪在侯坤身後,两指点在无名要害上。侯坤闷哼一声,面色惨变,真力回逆,血涌气翻,四肢颤抖,只觉武功已失,不禁心中大急,一口黑血喷出口外,身形踉跄倒退。侯坤身形稳住,面如死灰。
  陶珊珊冷笑道:「侯总管,现在你该知道左家堡与罗刹谷为敌无异以卵击石。」
  严晓星道:「罗刹谷与左家堡河水不犯井水,侯总管执意为仇因何?」
  侯坤黯然答道:「尊驾伤了敝堡中人,侯某来此系欲找回颜面,非是寻仇。」
  严晓星冷笑道:「侯总管不问是谁霸占罗刹门中预先订下的独院强不迁出,反先出手,在下略施薄惩,难道不该麽?」
  侯坤嗫嚅答道:「那是因为不知姑娘与尊驾系罗刹夫人门下之故?」
  「侯总管敢是说左家堡惯於欺压良善,恃势凌人麽?」严晓星厉声道:「你目睹慑魂旗尚敢登门寻仇,这话有谁能信。」侯坤自知失言,不禁语塞。
  陶珊珊忽嫣然一笑道:「侯总管,罗刹门中虽不惧与人为仇,但也不轻於树敌结怨」
  严晓星道:「姑娘莫非有意恢复侯总管武功麽?」
  陶珊珊道:「正是,我等不将此事泄露,於侯总管颜面无损,仇怨也可化解,我不愿节外生枝,难道不行麽?」侯坤不禁精神一振,此为意料不到的欣喜,油然泛起一股感恩报德之念。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姑娘一定有条件,不然姑娘未必有此宽宏大量?」
  陶珊珊响起一串银铃似的悦耳娇笑道:「自然有条件,但於侯总管无损,侯总管可愿将武林群雄在龙游行止,传讯让我等知道麽?因为家师亟欲找寻一人下落。」
  侯坤情不自禁道:「谁?」
  陶珊珊道:「我说过此事於左家堡及侯总管丝毫无损,所以侯总管也不必亟於知晓我等找寻何人。」
  侯坤略一思忖,道:「侯某应允。」
  陶珊珊笑道:「星弟,有烦恢复侯总管武功。」
  严晓星右手疾如电光石火伸出,点了侯坤数处穴道。侯坤只觉体内真气流窜飞涌,逐渐注向丹田气海,不禁大喜,暗中行动,约莫顿饭光景,气运周天,武功己渐恢复如常。忽闻院中传来语声道:「侯总管在麽?」
  侯坤应声道:「郭兄稍候,侯某就来。」忙抱拳躬身低声道:「侯某若言而无信,必遭惨死。」转身迅如脱弦之弩般射出门外而杳。
  陶小燕忽闪身出房,格格娇笑道:「你们两人真会做戏,一吹一唱,神似有那麽一回事的。」
  陶珊珊道:「兵不厌诈,何况我等志不在左家堡,树敌结怨徒增困扰,恩师已然绊住冷面秀士师徒,命我等大可放手行事。」
  严晓星诧道:「我们就在龙游住下,不去白鹤山骊龙谷麽?」
  陶珊珊道:「家师猜测,风火头陀及酆都双判尚未悟解图文奥秘,虽然他们武功极高,但也不敢明目昭彰现身骊龙谷,招惹武林强敌,必在暗中挑起残杀,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们不必亟亟赶往骊龙谷。」
  严晓星忽长叹一声道:「但愿为令师料中。」
  门外忽疾闪入那车把式,笑道:「龙游县武林群雄来的看实不少,纷纷如过江之鲫,大小客栈有人满为患之感。」
  陶小燕道:「咱们先别管他,这数日别使群雄起疑,日後便於行事。」
  ※※※※※※※※※※※※※※※※※※※※※※※※※※※※※※※※※※※※※※
  他们四人一连三日,深居简出,饮酒弈棋为乐。侯坤每日必传讯,将龙游县群雄行止,不厌其详给陶珊珊知悉。第四日,陶珊珊得报陶胜三已来到龙游,住进万祥客栈,严晓星立时易容扮一壮汉前往万祥客栈。严晓星肩带一柄钢刀,身着一袭黑色长衫大步走入客栈门内,店伙迎着伸手一栏,笑道:「客官,小店已住满,请客官改住别家吧?」
  严晓星两眼一瞪,冷笑道:「谁说大爷要住店,大爷来此寻人,闪开些。」右臂轻轻一带,蓬的一声,店伙已带出丈外,连滚带爬的奔往内面,严晓星用的巧劲,店伙只受惊悸,身上却丝毫无伤。店内充着看江湖人物,目睹情状均现愕异之色。
  只听一声宏亮的大喝道:「赵朋友,可是寻找老夫麽?」江湖群雄中闪出一黄发虎目海口老者,目光炯炯如电,逼视着严晓星。
  严晓星认出是「病金刚」孟逸雷乔装的韩江水道独行巨寇「无尾蛟」计潜山,倏地面色一沉,冷笑道:「计朋友,七年前一刀双掌之仇也该清偿了。」
  计潜山沉声道:「风闻赵朋友已投在罗刹门下,谅已习成一身惊人艺业,当年饶你不死,你不感恩戴德,怎麽妄欲寻仇。」
  严晓星伸手一挽,撤出肩头雪亮钢刀,喝道:「赵某今日在计朋友身上留下一刀双掌,计朋友如能不死,从此恩怨两抵。」
  计潜山冷笑一声,肩上解下一柄虎牙叉,厉声道:「赵朋友请进招吧。」
  严晓星一招「横劈云山」挥出,招到中途,刀势疾变「恶鬼」刀法,正是罗刹门中独门武功,寒芒眩目中带起悸耳破空锐啸。计潜山虎牙叉才出,悉为刀势克制,目露惊魂之色。只听严晓星一声大喝道:「打。」右掌一式「分光拂月」,奇诡无比劈向计潜山左腹撞去。叭的大响,计潜山一个身子震飞起半空,带着一声大叫,射出墙外而去。
  严晓星正待追出,忽闻一个清朗语声道:「穷寇勿追,尊驾请留步。」
  但见一年约廿五六的少年,同一身着褐灰暗花锦缎夹里长衫,貌像极为威武老者走出。那少年含笑道:「在下天竺碧云堡高雨辰,家父高荆云与贵上罗刹夫人乃武林至交。」
  老者亦乾咳一声道:「老朽陶胜三。」
  严晓星抱拳略拱道:「原来是高少堡主、陶老英雄,不知有何见教?」
  高雨辰微笑道:「在下两人意欲相烦尊驾领往求见贵上,不知是否冒昧。」
  罗刹夫人在武林中最是秉性怪僻,她不愿相见者必反脸成仇,故罗刹谷步步都有杀机,罕有江湖中人妄入。当下严晓星道:「敝上在钱塘访友尚未赶回,此行由沈姑娘为主,住在安通客栈」
  高雨辰忙道:「那也一样,家父让在下带一口信面陈贵上,请沈姑娘转告无妨。」
  陶胜三道:「贤契自去好了,俟罗刹夫人抵达後,再行拜谒不迟。」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赵某试领高少堡主前往安通客栈,沈姑娘愿见与否,於赵某无干。」
  高雨辰微笑道:「久闻罗刹谷主驭下甚严,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但愿沈姑娘赏脸,即是拒见,哪有见怪赵兄之理。」
  严晓星道:「高少堡主请,赵某带路。」两人先後走出客栈往街心走去。
  高雨辰低声道:「赵兄台甫可否见告?」
  严晓星答道:「草字春城。」
  高雨辰道:「武林群雄云集龙游,莫不是为了攫取「鲁阳戈」及藏珍而来,贵上谅对此行胸有成竹。」
  严晓星答道:「兹事重大,赵某无法预闻,仅奉命行事,高少堡主见了沈姑娘後自会谈及。」
  高雨辰暗道:「此人口风很紧,罗刹门下个个都带着一身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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