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加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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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加料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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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明午之会看来甚为凶险。」
  冷面秀土道:「那麽赵老师对金刀四煞才智武功如何详论?」
  严晓星道:「在下萤末之技,怎敢比中天皓月。」随即一笑道:「咱们回齐天庙再作商议如何?」群维迅疾转身向齐天庙掠去,均未心疑金刀四煞就是严晓星等人化身。
  大殿内生起一堆旺火,群雄就在火旁坐下,大碗饮酒,大块吃肉,互相谈论方才金刀四煞之事,忽闻殿起一声响亮的佛号道:「诸位施主,可容贫僧这不速之客麽?」
  严晓星闻声而起,道:「少林高僧静澄上人驾到。」群雄闻声纷纷起迎,只见殿外走入少林海心院长老静澄上人,身後随着崑仑掌门沧海客等一群武林卓着盛名人物,相与一一寒暄。
  冷面秀士道:「上人因何知道在下等至此齐天庙内?」
  静澄上人答道:「贫僧等均住在沙河镇上客栈内,准备赴明午双判之约,那知店外起了一阵急剧敲门声,开门启视,只见一年过龙锺的老者,说是奉了雷玉鸣施主之命,需面见贫僧。」话声微微一顿,望了葛元良一眼,接道:「那老者身无半点武功,言片刻之前雷老施主探知双判手下惨遭金刀四煞屠戮,为此双判大起恐慌,明午之会恐已改弦易辙,并持一密缄,请贫僧赶来齐天庙将密缄面交与葛施主,一切详情尽封缄内。」说时由僧袍内取出一封密缄递与葛元良。
  严晓星闻言大感惊诧,忙道:「且慢。」
  葛元良正待接过密缄,闻声飞撤右臂,目露疑容道:「赵老师喝阻何故?」
  严随星道:「葛老前辈与雷老英雄昔年曾是旧友麽?」
  葛元良间言怔得一怔,道:「老朽与雷老英雄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并非莫逆之交,访问问此何故?」
  严晓星道:「既非至交,为何单单指明面须交葛老前辈,恐其中有诈。」
  静澄上人面色微变道:「施主莫非心疑贫僧所言不实麽?」
  严晓星道:「少林名宿,黑白两道无不翕然尊仰,在下怎敢腹诽上人,如在下所料不外,上人乃一时不慎受双判之愚。」群雄闻言面色大变。
  静澄上人道:「何以见得?」
  严晓星道:「密缄内如不是藏有奇毒,便是双判已逃之夭夭。」上前接过密缄,小心翼翼在烈火上拆开封缄,上下倒置,抖震片刻,才取出信笺,鼻中嗅得一丝被火焚毁的腥臭气味。群雄鼻中亦感有异,方知严晓星并非故作危言。
  笺上只寥寥书写两行字迹,下款为酆都双判姓名,笺内所云金刀四煞作梗,明午之的暂行取消并启堡寨,一俟另幅藏珍图觅获,再敬发武林帖另订时地召聚英雄大会。静澄上人不禁黯然一笑道:「贫僧实愚不可及也。」
  严晓星道:「上人不必难受,在下等亦受愚而不曾察觉,方才在下等转返齐天庙之际,在下似觉奇门已撤,因天黑如墨,致大意疏忽」现时面色渐趋严奇,接道:「事不宜迟,诸位倘不愿失去双判线索,速向燕京追踪,燕山附近不难找出双判党羽巢穴。」
  冷面秀士只觉严晓星未有同行之意,诧道:「赵老师意欲何往?」
  严晓星微笑道:「在下早就表明心意,并未把藏珍图放在心上,在下臆料双判此去为避形迹败露,不敢将雷少侠挟之同遁,必尚留在罗秉浩堡寨内,故在下意欲前往罗秉浩堡寨中索放雷少侠。」
  皇甫炎道:「双判虽不敢将雷少侠挟之离去,但他们心性残毒,必将雷俊峰杀却,只恐赵老师自投罗网。」
  严晓星不禁朗笑道:「双判纵然凶残,未必敢犯武林大忌,雷俊峰生死本无关重要,但将引起武林公愤,招来无穷後患,双判虽愚亦不及此。」群雄只觉严晓星之言深中肯綮,与严晓星等四人作别离去。
  许飞琼暗向其师葛元良言说意欲留下与严晓星同行。葛元良拉着严晓星走往一旁,低声道:「老弟,老朽与你虽是短暂之聚,未见老弟本来面目为憾,但老朽认定你乃少年英侠,琼儿对老弟感情笃厚,意欲将琼儿托付与你不知可否?」
  严晓星道:「与琼姐同行诸多不便,但腊月初八前晚辈必赶至燕京与老前辈会面,请老前辈转告琼姐,琼姐必谅解晚辈不得已苦衷。」言落人起,与偷天二鼠及廖独穿空杳入夜色沉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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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是放曙甚久,但阴暗如晦,苍穹彤云密布,鹅毛般大雪仍是无休无歇地漫空飞舞,寒风刺骨,山川,树木,屋宇,俱是一片银白遮覆。九首蛇罗秉浩堡寨外大道上忽响起一片奔马蹄磬,鸾铃急振,只见四人四骑往堡门飞奔而来骑上四人一身黑衣,肩带兵刃,乍睹之下,神似金刀四煞,堡门外雁翅般分列着八个提刀劲装高手,见得四峦远远驰来不由心神猛凛,骇然色变。
  及至临近,才瞧出骑上人并非金刀四煞,不由心上一块大石方始落下,一个面如锅底的汉子纵身跃出丈外,拦住道上,钢刀挥出一片刀花,喝道:「来人止步。」四人四骑紧勒缰绳,啊唷一声,马匹霍然停住,纹风不动。
  匪徒高声道:「今午之会敝堡已取消,四位朋友想是来得匆忙,并无耳闻,四位朋友驾临,恕敝堡不能接待,因敞上已离堡外出。」
  为首骑上人哈哈大笑道:「我等已有耳闻,但我等也奉了敝上之命起来,身不由主,忽不得已。」
  匪徒面色微变,道:「贵上上下称呼可否见告,知为了何事?」
  那骑上黑衫人一跃落鞍,目中精芒电射,沉声道:「敝上金刀四煞。」
  金刀四煞之名入得匪徒耳中,无异晴天霹震,面色大变,嗫嚅指:「不知四位为了何事?」
  黑衫人阴阴一笑道:「敝上已察知酆都双判风火头陀骷髅、人魔於今晨离开此处遁往燕山而去,现敝上已追踪其後侦知雷俊峰尚留在此,是以奉命赶来索放。」
  那匪徒抱拳嘿嘿假笑两声道:「回尊驾的话,敝堡并无雷俊峰其人。」
  黑衫人忽手出如风,五指疾如闪电扣在匪徒曲地穴上,冷笑道:「这话是你能担待的麽?速命罗秉浩出见,雷俊峰如有损伤半根毫发,莫怨我等心狠手辣,血洗你们全堡。」
  匪徒被扣住穴道,直痛得全身颉抖,额角冒出豆大汗珠,但仍自经受不出声呼痛,狞笑道:「兄弟所说都是实话,四位谅难血洗敝堡,倘不见信,不妨闯入一试。」
  其余七匪徒早在黑衫人出手制住同伴後疾掠入堡而去,堡中传出一片震耳鸣锯声。黑衫人冷笑一声,出指如风点在灵台穴上,匪徒应指倒地。那黑衫人正是严晓星,不言而知其余三人就是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及廖独。严晓星四面望了三人一眼,低声道:「堡门大开,显然是有意诱敌,方才得讯雷老英雄父女及侯大侠已潜入堡内,恐他们必难全身而退。」
  廖独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严晓星一跃上骑,四骑并列缓缓驰向堡门而去。马蹄踏着积雪,沙沙作响,这响声震人心弦,气氛肃森。四骑慢慢入得堡门,严晓星四人巍然如山端坐在鞍上,宛如天神般,令人望而生畏。入得堡去,竟一无阻拦,似一座空堡般,一条宽可五六丈青石板铺置的大街,笔直伸长的莫两里许通往内堡,两旁店肆紧闭。严晓星一马领先,迳往内堡驰去。内堡门仍然是敞开着,一眼望去,只见一片银白厚雪广坪上中筑着一座草亭。
  廖独不禁噫了一声,道:「草亭设有一桌酒筵,似接待我等,老弟,俗话宴无好宴,你我应如何应付?」
  忽间一个阴冷笑声道:「金刀四煞门下谅亦是英雄人物,怎麽恁地没胆子,酒菜中均无毒,尽可放心饮用,敝堡主立即出见,何妨入席。」
  严晓星距草亭五丈远近,离鞍落骑,冷冷笑道:「贵堡弟兄方才不是言说贵堡主已离堡他去了麽?」
  「是的,但敝堡主正是方才返堡的。」
  廖独大喝道:「那很好,命罗秉浩速速出见。」气蓄丹田,右掌突向草亭劈去。劲风山涌,轰的一声,草亭连根飞起,震出四五丈开外,碗盘菜肴溅落雪地埋没。亭基倏的下陷沉落,露出一凹黑深坑。
  只听一声阴侧侧冷笑道:「名师门下自有高徒,果然不虚,朋友好眼力,罗某委实钦佩,只可惜救不了四位活命。」
  廖独冷笑道:「这倒未必。」
  严晓星倾听语言传来方向,默察此人藏身所在,面色冷寒如冰。忽地雪地四周涌出数十条藏獒,只只宛如巨豹,浑身毛皮褐黄发亮,利爪牙尖,狰狞张口欲噬。此刻除了严晓星一人似若无睹般,偷天二鼠及廖独均拔出兵刃,左掌虚扬着蓄势相待。一只毒獒首先发难,纵身一跃便向廖独扑去,随後五獒续向四人扑至。
  廖独一个闪身,厉声叱喝,刀光电奔劈下,为首那只毒獒势太急不及闪避,嗥声甫出口际,半个头颅被削落地,鲜血飞溅。另一只毒獒扑势如风,两只利爪只差半寸便将抓中廖独肩头,那知廖独左手玄诡绝伦地穿飞而出,五指抓住了獒腿,大喝一声,旋风扫落叶般甩了出去。一声掺嗥,那毒獒摔在七丈开外,鲜血在口耳间涌出,挣扎了两下,毙命在雪地中。
  那边偷天二鼠亦已生劈了两只毒獒,一只毒獒扑向严晓星,突闻严晓星哈哈一声朗笑,身子疾转,不知用何手段将毒獒挟在胁下,猛一使劲,只听毒整发出一声尖锐惨嗥,口中鲜血暴喷。嗥声凄厉刺耳,声澈云空,令人毛骨悚立。如此一来,群獒顿时慑住不前,喉间嗤嗤出声,目中怒焰如火。严晓星倏地将毒獒屍奋力抛出,身形随之腾起,如附身之影般,疾如脱弦之弩般,在四只毒獒头顶飞掠而过,直扑向墙边一株巨干槐树而去。
  但闻一声惊呼,树後忽闪出一獐头鼠目老者,欲往侧向遁走,岂料严晓星身法比他更快,右手两指弹出一缕劲风,大喝道:「罗秉浩还不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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