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一声惊呼,树後忽闪出一獐头鼠目老者,欲往侧向遁走,岂料严晓星身法比他更快,右手两指弹出一缕劲风,大喝道:「罗秉浩还不躺下。」
九首蛇罗秉浩发出一声闷吭,身形仆倒。严晓星手法迅疾无伦,夹颈一把抓起九首蛇罗秉浩举起虚晃。群獒目光锐利,瞥见严晓星制住其主人,顿时慑住偃伏。九首蛇罗秉浩虽被制住,却灵智清醒,知落在人手,不由胆寒魂飞。蝼蚁尚且惜命,罗秉浩何独不然,本来快刀一手,一了百了,但罗秉浩深知金刀四煞辣狠凶残,其门下恐犹有过之,面色惨变,冷汗如雨,颤声道:「尊驾请速踢老朽一死。」
严晓星冷笑道:「要死没如此容易,速放出雷俊峰便可饶你不死。」
罗秉洽暗叹了一声,道:「雷俊峰实未囚在敝庄,但老朽可指点四位确处。」
严晓星冷笑造:「罗庄主,你是否听过「玄阴搜魂」手法麽?」
罗秉浩一闻此言,不禁机伶伶连打寒颤,苦笑道:「雷俊峰囚在距敝庄十数里外一所大宅中。」
严晓星沉声道:「还有雷老英雄父女及侯老英雄现在何处?」
罗秉浩道:「他们身中暗算,一并囚往该处,由敝帮香主西门玄看管。」
严晓星闻言暗暗心喜,不料神蟒谷西门主竟选往另处,无疑萧文兰亦在,沉声道:「罗庄主速领我等前往,但不准通风报信,否则你罗庄主将罹「玄阴搜魂」之苦。」
九首蛇罗秉浩道:「那是当然,老朽说话算话。」
严晓星出指如风,点了罗秉浩的胸腹多处要害穴道,淡淡一笑道:「那麽请庄主领路吧。」
罗秉浩苦笑了一声,右掌一挥,屋角突然飞掠出两黑衣彪形大汉,目露惶恐之色,抱拳躬身道:「庄主有何吩咐?」
只见罗秉浩骇然一笑道:「你等紧守庄门,不准对任何人吐露,亦不得通风被西门香主知道。」
严晓星道:「西门玄在神蟒谷时称为总护法,怎麽又称香主?」
罗秉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道:「神蟒谷之败,西门玄被降为香主。」
严晓星哦了一理,暗道:「原来如此。」
两黑衣彪影大汉正待离去,吕鄯突跨出一步,和颜微笑道:「两位姓名可否见告?」
对待敌人如此温和,甚是罕见,两彪形大汉不禁呆得一呆,抱拳躬身道:「兄弟陈焕王少平,不知有何见教?」
吕鄯笑笑道:「没甚麽,两位请便,罗庄主就访带路吧。」
罗秉浩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但此刻生死均不由主,无可奈何领着四人由堡後走出庄外雪花漫天飞舞,宛如银龙狂闻。山野自得晶莹眩目,万径人踪俱灭,五人翻山越岭,约莫半个时辰後,罗秉浩忽停在山岗上,手指崖下一处孤另另的大屋,道:「雷玉鸣的於女以及侯迪俱囚在此宅,罗某同行反为不便。」
吕邓道:「那屋外有无伏桩?」
罗秉洽道:「西门玄共有三十名弟兄,谅不是四位敌手。」
吕鄯等冷笑道:「罗庄主,不要妄费心机,你那「玄阴搜魂」之苦在两个时辰後必然发作,还有你庄主妻儿老幼作为人质,我等如有失闪,庄主能忍令妻儿老幼俱罹惨死麽?」
九首蛇罗秉洽料不到偷天二鼠手段竟比自己还要残毒,不禁面色掺变,凄然一笑道:「罗某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四位使诈。」
吕鄯冷冷一笑道:「如此就好,那麽就请罗庄主领我等安然进入,倘在两个时辰内无法讨出雷玉鸣老英雄等人,庄主家小性命难保。」
恶人更有恶人磨,罗秉浩此刻已计穷力拙,黯然苦笑了笑道:「罗某敢不竭尽心力。」说着身形缓绥走出。
严晓星等四人随後走下崖去,身入雪压?林中忽听一声断喝道:「站住,五位是何来历?」
罗秉浩咳了一声道:「烦劳通禀西门香主,就说罗秉洽求见。」
林内一条黑影疾闪而出,只见一身形高大,貌像威猛,须发若蝟的黑衣老者,抱拳笑道:「原来是罗庄主。」慑人目光望望吕鄯等四人一眼,又道:「这四人是否罗庄主属下麽?为何不是本门装束?」
九首蛇罗秉治心中暗暗一惊,道:「并非罗某属下,而是总坛遣来的急使,为避免形迹败露,故不用本门装束。」
黑衣老者道:「小的斗胆相求这四位请出示总坛信符。」
罗秉浩料不到此人有此一求,不禁呆得一呆。严晓星指步闪出。手掌一晃,扬出一面白色小旗,旗上熔有黑底无极图形。黑衣老者见旗,立即欠身施礼,面色肃色,道:「小的不知,多有得罪,容小的通禀西门香主,请五位稍等。」迅疾转身奔入大宅内而去。
九首跎罗秉浩不禁心神猛凛,暗遁:「金刀四煞果然有通天之能,不知在何处得来本门总坛信符交与其门下,显然成竹在胸,胜算在握,罗某若施展诡计,恐落得个惨死无葬身之处。」
须臾,只见黑衣老者领着西门玄一群约莫七人快步走出宅门而来。严随星目光锐厉,瞧出紧随西门玄後正是萧文兰,清丽如昔,却似消瘦了些许,俟西门玄近前,将小旗一挥,况磬道:「西门香主,在下奉令主之谕,解送雷玉鸣等人前往总坛。」
西门玄目露疑惑光芒,道:「两位田堂主方离去不久,临行之时严嘱雷玉鸣等人暂囚禁在此,不可走漏风声,更傅讯总坛」
严晓星不待西门玄说完,立即面色一寒,冷笑道:「令主为免重蹈神蟒谷覆辙,故有此谕,迩来频道变故,若非本门隐藏内奸,焉有此逆,令主料测西门香主门下必藏有敌方卧底奸细。」
西门玄不禁面色一变,道:「倘非兄台言说,在下尚蒙在谷内,兄台既奉令主所命,定有命指。」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去至内面再说吧。」忽地,罗秉浩鼻中发出一声闷哼,栽仆在地。
吕鄯道:「罗堡主遭金刀四煞围袭,身罹重伤,险遭不测,幸遇我等赶到相救逃出堡门,此刻伤势发作,必须灵丹救治。」
西门玄面色大变,道:「金刀四煞有无追踪而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四煞被我等声东击西之策诱开。」神态严肃,不怒而威。西门玄神色一凛,欠身肃容延入宅内。
萧文兰芳心忐忑不宁,只道她与严晓星衷里呼应之策为总坛侦知,焦急不已,忽闻一丝蚁语传声道:「兰姐不必害怕,来人乃小弟等乔装来此相救雷玉鸣等人。」不禁精神一振。
大厅内晦暗阴森,朔风从天井接上阵阵涌入,夹着鹅毛片般雪花,砭骨奇寒。严晓星昂然踞坐上位,沉声道:「将雷玉呜等四人赐以解药释出。」西门玄示意黑衣老者,黑衣老者快步走出厅外。
吕鄯一跃而出,道:「老朽随你同往。」
严晓星立即接道:「萧姑娘,你将西门香主属下海展名册交我一阅。」
萧文兰间言呆得一呆,迅即恍然梧出此人乃严晓星乔装,应了一声,连步如飞开入左侧厢房配合严谨,声势慑人,西门玄等匪徒暗暗心惊,岌岌可危。严晓星森寒着脸,一语不发,大厅中气氛肃穆无比。须夹,吕鄯黑衣老者偕同雷玉鸣及其子女与侯迪走入,只见雷玉鸣等人神色萎靡,目露怒光,一脸不屈之色。严晓星目光望了吕鄯一眼,吕鄯微微一颌首,严晓星已知雷玉鸣从吕鄯口中得知他们四人来历。
当下严晓星道:「兵贵神速,迟则变生,有劳三位先护送雷王鸣等人上路,兄弟留此办理未了之事。」
偷天二鼠及神龙七式廖独押着雷玉鸣等四人走出汇外而去,留下严晓星一人,面色如罩一重阴霾,更平添了几分阴森,令人不寒而僳。须臾,萧文兰捧着一叠厚厚海展名册走出屋外,通与严晓星,柔声道:「此乃本舵弟兄名册,烦请一阅。」
严晓星咳了一声,双手接过,缓缓立起,将名册平放在八仙大桌上一页一页地展闻。西门玄随着严晓星咳声,不禁心神一凛,又不敢走近严晓星身旁,暗暗焦急。
蓦地!一彪形黑衣汉子如风掠入大厅,向西门玄躬身施礼,禀道:「冷面秀士庞雨生等人要面晤香主。」
西门玄神色一变道:「他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黑衣汉子道:「属下不知,冷面秀士神色不善,已伤了本坛弟兄数人,出手狠辣无比。」
西门玄眼中泛出一抹杀机,沉声道:「老朽去会他。」向严晓星双拳一抱,接道:「失陪。」在霎那间,大厅中尽走一空,仅余下严晓星萧文兰两入。
萧文兰四巡了一眼,低声道:「真是你麽?」严晓星微微颔首。
萧文兰泛出一抹笑容,倏即收敛,目露忧容道:「此计只能瞒过一时,酆都双判虽然离去,今晚必去而复返,再说我也不愿久居匪穴,依我之见,不如利用冷面秀士庞雨生来袭,趁机将西门玄等人万除。」
严跷星略一沉吟,道:「也好,但兰姐此时脱离无极帮似非所宜」
萧文兰神色异常愤激,怒道:「什麽?要我留下」
严晓星手掌一摆,道:「兰姐不可动恕,咱们稍待再说。」用手一拉,双双疾如闪电掠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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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双方正搏杀甚烈,雪地中倒着屍体数具,伤血鲜红触目,震人心弦。场中有几对武林人物拚搏,西门玄与泠面秀土双剑纵横如电,划空锐啸宛如裂帛。冷面秀士右手挥剑,每施展一式均使出劲厚的内力,目光炯炯如电,左手一把铁扇护住前胸,看来他视西门玄为生平劲敌,丝毫不敢大意。除了场中几对拚博人物外,双方尚有甚多高手在旁观战,显然冷面秀士同来的武林人物着实不少。
只听冷面秀士冷笑一声,横跨半步,震腕三式「连珠飞月」,剑风飘飞中幻出十数点寒星,分袭西门玄要害重穴。西门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陪道:「人言冷面秀士武学绝伦,果然不虚。」忖念之间,人已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