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生个男孩,这是宗社的福气,母以子贵,可不能计较原先的贵贱啊!”
万历虽然听从母亲的话把王氏立了妃子,却从来没再去看过她。万历十年八月十一日王氏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朱翊钧的皇长子朱常洛。
常洛继承了母亲的命运,万历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孩子。他长到14岁,竟然还没有老师为他讲经说义,几乎就是一个文盲,而他的母亲王恭妃则早已被打入冷宫,无人过问她的生死。在凄苦中,王恭妃终于没有盼到儿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万历三十九年九月,47岁的她离开了人世。
万历十四年正月,宠冠后宫的郑妃生下一子,取名朱常洵。郑妃聪明机灵,明神宗与她情深意笃,言听计从,所以她生了儿子后,立即晋封郑妃为贵妃。
万历皇帝爱屋及乌,出于对郑妃的宠爱,对于三子朱常洵也不是一般的喜欢。由于郑妃的枕头风,万历皇帝打算立朱常洵为太子,于是就想出了种种办法拖延大臣们要求立太子的事。
大臣们力争立朱常洛为太子,万历一拖再拖,大臣再争,争了十五年,使得宫廷斗争变得错综复杂。
万历二十六年五月,第一次京师第一次出现妖书,传单说郑贵妃有为自己的儿子夺取太子位的嫌疑,万历低调处理,下旨处分了几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揭过去了。
万历三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清早第二次出现妖书,这次传单说皇上立皇长子为皇太子实出于不得已,他日必当更易;用朱赓为内阁大臣,是因“赓”与“更”同音,寓更易之意。
万历大怒,命东厂、锦衣卫全力破案,结果朝中大臣们互相攻击,有很多人被屈打成招,眼见破不了案时,东厂捕获了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皦生彩,皦生彩揭发兄长皦生光与“妖书案”有关。
皦生光被凌迟处死,家属发配边疆充军。过了一段时间后,朝野开始流传“妖书”其实出于武英殿中书舍人赵士桢之手。
赵士桢是明朝历史上杰出的火器专家,一生研制改进了多种火器。因其在政治上不得志,名字未能如宋应星、徐光启那样彪炳史册。
赵士桢的一生,颇富传奇色彩。他早年是太学生,在京师游学。他能写一手好字,书法号称“骨腾肉飞,声施当世”,时人争相买他所题的诗扇。有个宦官也十分喜欢赵士桢的书法,买了一把诗扇带入宫中,结果被皇帝看见,大为赏识,赵士桢平步青云,以布衣身份被召入朝,任鸿胪寺主簿。
赵士桢为人慷慨有胆略,交游颇广。但为人恃才自旷,就好过嘴瘾,加上又因为制造火器得罪了不少人,一生并不得志,当了十八年鸿胪寺主簿才升为武英殿中书舍人,还经常受到怀疑、诽谤。皦生光被杀后,京中盛传妖书“是东嘉赵士桢所作也”。赵士桢为此而身心劳瘁,据说他已经精神错乱,甚至多次梦见皦生光索命,终于一病不起,抑郁病亡。
这次燕向东等人出来查的案件就是妖书案,赵士桢死后,他身边的江湖朋友共有十三人,也纷纷散去。
万历四十二年,也就是今年,一个叫周正齐的人,在京城犯了案子,落到六扇门手里。
注:太子常洛的母亲王懿,这个名字是编的,查遍了史书也没找到她的本名,只好编了一个,看来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
郑妃的名字也没查到,也懒得细心起名给她,以后只称郑国媛算了。
另:不管我怎么省字,为了把妖书案简单的写一下还是用了这么长的篇幅,不是为了凑字数,如果不写情节就连不上了。如果写得太简单大家看不太明白的话,前面作品相关里我转了一篇忘记在哪里找的关于妖书案的文章(我的资料都是年初时搜集的,来源都忘了)。
016 再闻妖书
秋天的京师正是游玩的好季节,秋高气爽,一个江南来京游玩的世家子弟死在住的客店庄家老店里,这事本来应该归五城兵马司管。可是不巧的是叶涛刚好路过,这个家伙十分喜欢看尸体,出于他这种有点变态的心理,这家伙进去看了看,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张德俭认得他,就让他进去了。
死者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血流得满地都是,门窗都关得严严的。叶涛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尸体,虽然他不是仵作,可是对这一套东西还是比较熟悉的。
死者死亡时间不长,尸僵尚未完全形成,瞳孔已经散了,但是脸上能看出惊惧的表情。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张德俭过来说:“顺天府的人来了,叶大人没什么事,一会和小弟出去喝两杯。”
叶涛笑道:“等会看看结果,没个结果出来喝酒也喝不舒服。”
顺天府的仵作上前检验尸体,填写尸格,叶涛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到诸事已毕,他走上前去,问顺天府的推官:“你们怎么看这件案子的。”
推官也认得他,把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死者叫冯青,只身带了一个家僮从浙江来访友,来到京师,他的朋友却已经出远门了,朋友家里留他,他却因为朋友家中只有老母娇妻不方便,推辞后就在庄家老店的甲三号房间住下,打算游玩几日就南返。
今天中午,冯青带着家僮在外面吃饭,因为一点先给谁上菜的小事和旁边的一个人发生争执,那个人是个武夫,口角没有冯青便利,被冯青骂了几句恼羞成怒,打了冯青一拳,冯青饭也没吃,就回房躺下生气了。
家僮打算出去买些吃的回来给他吃,谁知道等回来时发现房门从里面锁上了,叫了几声没人应答,他就找来店伙,二人把门撞开才发现冯青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店伙连忙报了官,家僮就蹲在门口开始哭起来。
现在看来可能是冯青因与人口角后吃亏,心中委屈,所以回来后支开家僮自杀了。
叶涛把家僮叫过来:“这把匕首是你家公子的么?”
“小人没见过,公子从来不喜欢舞刀弄剑的,应该不是他的。”
“墙上挂那把剑是你们的么,怎么说不喜欢舞刀弄剑呢?”
“是公子临来之前买的,他说路途不靖,带着防身,其实只是样子货,还没开刃呢。”
“你们从发生口角那里回来的路上看没看到你家公子有什么特殊表现?”
“没什么呀,只是骂那个家伙说他是个畜生。”
顺天府的推官过来说:“叶大人怎么看这个案子?”
“你回去后把案子移交到我们六扇门吧。”
“怎么叶大人认为冯青不是自杀?”
“冯青是被人杀死的,原因嘛,我还没想到。吩咐店里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张指挥马上派人去把小德子找来,他可能找出是谁干的。”
“小德子?”
“啊,就是赵培德。”
过了半晌,赵培德来了,他进屋仔细看了几眼,对叶涛说:“小叶子有进步呀,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被人杀死而不是自杀的呢?”
叶涛得意洋洋,仰起脸来:“小德子,别总以为我不用心,你看他身上的血迹,没有喷出的迹像,这种一刀就直刺心脏的伤口没有可能血不往外喷的,可是你看他的身上的血迹是流出来的,而且是向下流了不少,这说明他是站着的时候被人一刀刺在心脏上,血喷到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把他放到床上,才然后离开,血慢慢流出才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培德点头笑道:“果然变聪明了,是不是最近你总吃猪头肉的原因呀。确实,死者身上只有血流的痕迹,按他刺的位置,墙上也应该被喷上血,可是没有。还有,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一刀怎么能扎得如此老道,一下就到致命处。看来你推断得差不多,那么你告诉我,凶手哪里去了,门窗都插着,他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叶涛嘿嘿笑了两声:“我的心眼还是没有你多,我不知道。”
赵培德打开窗户,外面是客店的后院,平时堆放些杂物,他指着窗栓:“你来看,这里有根头发,这个人是个老手,他杀了人后,用一根头发把拴在窗栓上,然后钻出窗外,轻轻的合上窗户,在外面慢慢的拉动头发,把窗栓拉上,然后再稍稍用力,把头发拉断,就这么简单。”
顺天府的推官插话问道:“赵大人,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冯青呢,会不会是和他口角那个人?来人,照家僮说的那个人的相貌去找,把那个家伙给我带回来。”
几个捕快问了冯青的家僮那人的体形相貌,出去了。
赵培德仍然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然后又跳出窗户,在后院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才说:“把客店里所有人都集合到一起,包括厨子、店伙什么的。”
叶涛问他:“没从后面跳墙跑了么?”
赵培德摇摇头:“他进了别的屋子,后院里有几滴血,但是墙附近没有。”
然后他把冯青的家僮叫来,问他是否丢失了什么东西,家僮看了一会说没丢什么。
不一会,三十多人都站在院子里了,赵培德挨个人询问,半个时辰之前你在干什么,只有三个人没有人证明当时自己在干什么。其余人要不就是有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人的证明,要不就是从外面刚回来。
三个没有证明的人一个是商人,也是从浙江来的,他说他当时刚从外面喝完酒回来,正躺在床上休息。第二个是一个江湖人,来京城访友,他买了些酒肉正在屋里吃。第三个也是一个武夫,说是昨晚嫖妓太累了,从早上回来一直在睡觉。
赵培德和叶涛领着几个顺天府的捕快开始挨个屋搜查,在第二个江湖人屋内找到血衣,桌上虽然摆着些酒肉,但是看起来没怎么动呢。
那人见事不好转身要跑,一个在他身边的捕快没拦住,被他一脚踢倒,眼看就要跑到大门了,叶涛胖胖的身躯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脚正踹在他的肚子上,几个捕快扑上来五花大绑把他捆了起来。
赵培德笑道:“我和小叶子搭手五六年了,还没看哪个人从他手底跑出去呢。”
张德俭和推官两人在旁边应声附和。
凶手被装进马车,带回六扇门的驻地,是在城内的一个大院子,门口摆着两个石头雕的怪兽,头上是像龙一样的角,却长了一个牛头,瘦削的身材,鞭一样的尾巴,是传说中掌管律法的神兽狴赣,传说中狴赣有龙角、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