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混得不错,比好吃懒做的周正齐强,在当地有些名声,所以他的家很好找,街面上一问,县城北边那间挺大的宅子就是他家。
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只有燕向东他们这一组人出来追查了。
燕向东带着叶涛和赵培德向马家走去,华青玉一般是自由行动的,有需要才会留下特殊的记号通知她到哪集合或是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一到马家门口,三人才发现事情不太对,门前挂着白纱灯笼,门眉也搭着白纱,而且门口站着的家丁也穿着孝。谁死了?
燕向东到马家对面的茶馆坐下喝茶,叶涛围着马家的宅院转了一圈,到后门那里去了。赵培德则走上前去,门口的家丁见是个捕快,连忙行礼:“捕爷有何吩咐?”
赵培德问他:“这里是不是马友家?”
“我家老爷正是马友。”
“他在么?”
“我家老爷昨天下午过世了。”
赵培德皱起眉头:“怎么死的?”
“家里被人下了毒,虽然有高人解救,可是老爷还是死了。”
“带我去看看。”
家丁回身在前面领路,院子东侧扎了席棚,摆了灵堂,正中间放一口棺材,灵位上写着:“先父马友子孝之位”。
赵培德走过去,先给上了柱香,家属磕头答谢,赵培德回过头来问道:“哪位是孝子?”
刚才一个给他磕头的年青人站起来,胳膊还吊在脖子上:“在下马从威,捕爷脸不熟,不是本地县府的吧,请问捕爷从哪来,有什么事?”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知道他有祸事,所以急急忙忙的从京师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捕爷请进屋说话。”马从威见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把他让进屋。
“捕爷贵姓。”进屋后马从威把其它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另一个拄着拐的年青人。见赵培德的眼光看向那个拄拐的年青人,连忙解释道:“这是舍弟马从武。”
赵培德从腰间拿出腰牌:“本人六扇门捕头赵培德,跟我详细说说那天的情况。”
马友十多年前从京师回来,带回一笔金银,然后用这笔钱开个个绸缎庄,由于经营得当,加上马友人面关系处理得很好,没几年时间,马家就成了地方上的大户。
马友的两个儿子自幼习武,这几年马友也不再抛头露面,事事都交给两个儿子打理,自已在家做富家翁,每天只是看看书、喝喝酒、养养花什么的。
昨天上午,一个道士来到大门口,看了几眼后要求见主人,仆人怎么都赶不走他。当时兄弟二人都不在家,马友就出来看看,道士看了马友几眼说:“果然如此。”
马友对这种装神弄鬼的伎俩很是看不过,而且道士身上还有股香味,让他很反感,就冷着脸说:“什么果然如此,你是哪里来的道士,跑我家来讹诈钱财。”
道士笑了:“贫道武当清和真人,先生即然不信我话,你也是会武功的人,你提提气看看。”
马友虽然不信,可是也依言提气,果然一阵头晕,胸口烦闷恶心,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了。他不由得大惊失色,拉住道士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道士脸上毫无俱色,呵呵笑着:“贫道见你家门口这几个家丁,脸色不正,像是中毒的样子,所以才求见家主,没想到你中毒更深呀。”
马友松开手道:“道长恕罪,老夫失礼了,道长即然认识此毒,想必有解救的办法。”
道士点了点头:“先生可有什么仇家,居然下这么阴损的毒物,这是灭人满门呀,天幸贫道路过此地。”
马友虽然惊历过不少风浪,这时听说全家有难,也有些害怕了:“道长,请进,这是什么毒物,这样可怕。”
清和道长随他进来到大厅落座待马友介绍完自己后叹道:“这是一种产自苗疆的剧毒,名叫碧血蛊,此毒无色无味,中毒后开始表现真气提不起来,三日后身死,全身血液化为碧色,歹毒的很呀。”
马友说:“我从没去过苗疆,也和苗疆的人没什么来往,怎么会有人给我下这种毒呢?”
清和笑了:“这个贫道就不知道了,现在要紧的是看看家中有多少人中毒,毒下在哪里,已经几天了。”
这时下人送上茶来,马友举盏敬茶,清和道人只是看了看,却没喝。
马友笑道:“道长嫌此茶劣么,待我让下人换过。”
清和道人摇了摇头:“茶是好茶,贫道却不敢饮,马先生,你全家中毒,只能是从食物或饮水而来,贫道岂能不加小心。”
马友连声称是,把家里所有男女老少都集合到一起,并且派人快马找回两个儿子。
清和道人依次看了诸人,摇了摇头:“毒可能是下在水中,你家里吃水在哪里打的。”
马友说:“家里自打了一眼井,吃水洗用都是这井里的水。”
“带贫道去井那看看。”
后院有一口八角井,从地面看下去大概有两丈深就是水面了,清和道人仔细看了一会,说道:“老先生可谴人下去找找,井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马友叫了一个胆大心细的家丁用打水的桶竖到井水中,那个家丁找了一会,突然喊到:“有了。”
众人把他拉上来,他湿淋淋的拿着一个小荷包,这个小荷包在井水里浸着,用钉子钉在井壁上。
清和道人把小荷包接过来问道:“老先生,这是不是你家里谁的东西?”
马友看了看家中诸人,大家一致摇头,然后他也摇了摇头。
清和道人把荷包打开一看,里面已经空了,他叹了口气:“在井中已经有段时间了,难怪老先生全家人都中了毒,看来需要马上施救了。”
于是从随身带的行囊中拿出一支长长的细香,对马友说:“老先生,找一间屋子,把所有人都集合到那里。”
马友连忙照办,清和道人让各人都坐在地上,然后点燃那枝细香,告诉诸人香烧完后直到再闻不到香味才可出屋。清和道人又让马友和另两位岁数较大的老人来到另外一间屋子,对他说:“三位老先生身体较弱,中毒最深,其它人只要闻过香,再服下我的解药即可,三位可能要麻烦些,贫道需要以内功辅助逼毒,哪位先来?”
马友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定的警觉,他让清和道人先给一个老家人解毒。
清和让二人在屋外稍候,自己在屋内运功,不片刻老家人开始大叫起来,过了好一会,清和道人出来了,面色惨白,老家人却神清气爽的出来了。
马友连忙让清和道人休息了一下,然后开始给另一位老人,马友的老父亲医治。等轮到给马友解毒时,清和道人看起来已经十分疲劳了,他告诉已经治好的两位老人守在门口,无论如何不能让人进来,不然他和马友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019 四路出击
那边关在屋子里闻香味的人好多都吐出清水,然后开始感觉头晕眼花。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才纷纷扶着墙走出来。
而马友这边这次用的时间特别长,足有一柱香时间,看这边还没完事,马友的两个儿子要进去,却被老家人和老马头拦住了,众人无奈,只好等着,又过了好长时间,里面无声无息的,突然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大家实在是忍不住了,老马头和马从威两个人进去了,只见清和道人倒在地上,口中还有血迹,而马友则趴在那里生死不知,后背上脖子上都是清和喷出的鲜血。
老马头上前扶起清和道人,马从威则去扶起马友,发现马友已经死了。
半晌清和道人清醒过来,叹了口气:“贫道武功低微,马先生中毒又深,贫道没有回天之力,对不起诸位了。”颤抖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玉瓶,对马从威说:“刚才闻香的诸位每人一丸就可以了。”
清和都累成这样了,马家还能说什么,把清和道长扶到一间屋子休息,然后每人吃了一丸药,不再头晕眼花,只是周身乏力而已。
清和又道:“此后半个月内不要用那口井内的水,过了半月就没事了。”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到了晚间,马家已经搭好灵棚,不少人听得马家出事,纷纷来吊唁,老马头却大哭不止:“如果不是先治我,而是先医治我儿,我儿就不能死呀。”弄得一开始就被医治那个老家人无地自容。
清和道人看看天色,起身告辞,马家的人死命挽留,奈何清和道人说:“此事过于重大,我要连夜回武当山向掌教师兄禀告此事,还有,你们想到谁人可能和你家有深仇大恨,到武当山告诉贫道一声,我武当派绝不容此毒为祸人间。”
马家的人跪了一院子,磕头送走了清和道人。
赵培德听完,出去把燕向东和叶涛二人也叫了进来,然后开棺验尸。马家的人本来正提心吊胆的怕下毒的人再来呢,听得六扇门的人要接手当然十分高兴,把棺材打开让三人检验。
赵培德和叶涛两个仔细的验过尸体,最后确定马友是中毒而死。燕向东则让马家兄弟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不漏的重新讲了一遍。
最后燕向东说:“你们不必担心了,凶手下完毒就应该走了。我们在京城收到消息,有人国为十几年前的事要对你父亲下毒手,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缉拿凶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这几天家里有没有盗贼来过,或是你父亲翻过东西?”
马家人想了一会,都说没有。燕向东又说:“我们打算对你家里澈底的查看一下,看看凶手为什么要杀你们全家,又或是留没留下什么痕迹。”
马氏兄弟为父报仇心切,自然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三个人在马氏兄弟的带领下把整个马家翻了个遍,所有马友常去的地方都差不多一寸一寸的找过,至甚连茅房都没放过,整整用了两天时间,最后只好放弃了。
三个人出了孝感,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燕向东令叶涛四下看了,确认无人后,问两人:“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赵培德说:“有内奸,印板的事泄露出去了,所以才杀人灭口。”
叶涛点头表示同意。
燕向东说:“那你们看,凶手找到印板没有。”
“应该没有,我甚至怀疑凶手连找都没找,直接打算给马家灭门,这样即使马友和儿子说了这件事也没用。会不会是太子让人干的?”赵培德对于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