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武昌等了三天,前两晚熊瑚每晚都借口找两人喝酒,不敢自己回屋去睡,第三天才好些,把两个人搞得憔悴不堪。
熊瑚一直缠着王少君让他告诉她答案,王少君最后被她逼的得没办法了:“那人的房子建在山顶上,没什么多余的地方,开人站在门口敲门,他一开门,就把敲门的人推下山去了,反复几次,结果敲门的人被摔死了。”
“胡说,谁家盖房子门前会一点地方都没有,你骗我。”熊瑚对答案十分不满。
正说着只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三人也出去看热闹了。
到了客店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原来是一个相貌俊美的年青人被掌柜的给赶了出来,这个人叫李兆廷,住在王少君他们的楼下。
这天中午李兆廷发现自己丢了银子,于是报了官,可是武昌府的捕快来了以后,把与他同房的三个人都细细的问了口供,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没办法确定是谁偷了他的银子。店家又跳出来说这李兆廷平日生活拮据,哪会有什么银子被盗,怕是他没钱付店钱,想出这个讹人的法子。
捕快们听了便信以为真,打了李兆廷几个耳光,本来打算把他带回去让他蹲牢房的,后来知道他是个秀才,才才算了,转身都走了。
店家不依不饶,把李兆廷赶了出来,还朝他要店钱,李兆廷无奈,急得哭起来,哭声招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熊瑚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拍了拍客栈老板的肩膀:“老板,你这样太过份吧,人家丢了银子正难受,你还落井下石,这不是欺负人么。”
老板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有什么欺负人了,难道谁说丢了钱就可以不还了么。”
王少君也帮腔说:“算了吧,他也是个有功名的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么。”
“这位公子,小的是想与他方便,可我只负责这个店面,上面还有大老板,他赖去的店钱小的也承受不起呀,没法和上面交待呀。”
“这样吧,李公子的店钱我给了。”熊瑚显出豪爽的本色。
然后对李兆廷说:“李公子,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呀?要不我再给你些钱,你回家乡去吧。”
“感谢这位小姐,小姐贵姓,家居何处,这银子待我回乡定会分文不短的还你,只是我……,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找人的,人没找到,我也没办法回家呀。”
“那你就住在这里,不要担心钱财,一切有我呢。”
王少君和叶涛两人不由得头大,这熊小姐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呀,就这么冲动。
一场风波消弥,可是那三个人却不愿再与李兆廷同房,老板无奈,只好把他安排在二楼,房间和三人的挨着。二楼的房间较一楼的贵了不少。
回到房中,李兆廷千恩万谢,王少君问起李兆廷失盗的经过。
李兆廷同房的几人也是出来游玩的秀才,只是李兆廷生性孤僻,少与他们言论,几个人言语之下很有些瞧不起他,说他长像俊美,想必是个兔爷。
王少君微笑着看了看李兆廷,果然可以用俊俏形容,如果他是个女子,定然也算中上之姿了。熊瑚大怒,就要起身找那个个秀才算帐,被叶涛拉住了。
李兆廷听他们风言风语,自然不满,和几人吵了起来,可惜他口才照人家差了很多,对方人又多,他根本就不是对手,片刻之间败下阵来,气得他摔门出去,四处闲逛排遣胸中愤闷,等到了中午,觉得有些饿了,才发现身上没带钱,只好回客店来取钱,这才发现包袱里的十余两银子不见了。
他家本有资财,只是这次出来是偷着跑出来的,没带那么多银子,所以虽然平日较为节省,但也只剩了十几两,打算找到人就回乡的,没想到这十几两银子也不见了。而那三人都在房中未曾出去,问他们都推说不知。
王少君点点头:“噢,会不会是三人合伙盗了你的银子。”
“不能吧,都是生员,这点银子不会看在眼里吧,应该不会如此下作,难道是我带在身上,四下走时不小心丢了?”李兆廷皱着眉头。
“他们看中的并不是这点银子,只是想让你出丑罢了。”王少君见这李公子也是糊里糊涂的,自己钱带没带在身上居然都不晓得,便出言提醒。
“那要真的是他们偷了,怎么办呀。”
“那有什么怎么办,找他们要回来呀。”
“他们又不会承认。”
王少君笑说对熊瑚说:“熊捕头,这件案子交给你了,你去想办法吧。”
熊瑚哼了一声:“你看本姑娘的。”转身出去了。
029 指纹之计
不一会,熊瑚气呼呼的回来了,叶涛笑着问:“熊捕头,怎么样,他们承认了么?”
熊瑚满脸通红:“他们不承认,还说我是看李公子俊俏,动了春心,所以要帮他出头。”
王少君连忙问道:“他们几个伤得重不重?”
“重什么,我只是每人打了几个耳光,你怎么知道我会动手?”
叶涛哈哈大笑:“你的脾气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打了他们,他们也不承认,怎么办呀?”
叶涛笑着说:“你想想办法呗。”端起桌上的酒壶给王少君和李兆廷各倒了一杯,自己拿着壶抿了一口。
“哼,我这就去找昨晚那个蒋四知,让他把这几个家伙抓起来,大刑伺候,看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衙门里的棍子硬。”
王少君道:“按大明律窃盗二十贯、杖八十。这几个秀才挨八十棍,再被革了功名,这一辈子就完了,再说你去找蒋知府,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呀。”
熊瑚不吱声了,一把抢过叶涛手里的酒壶,对着嘴大喝了几口,然后对王少君叫道:“那你去,我看你怎么办的。”
“我去可以,有什么好处么?”
“嘿嘿”熊瑚阴笑几声,用眼光扫了扫李兆廷,却没说什么。不料李兆廷看到了,立即红着脸低下头。
王少君瞪了她一眼,然后对李兆廷说:“李公子,我看这事算了,回头我去找他们,让他们把银子还你,也不要报官了,不然这几个人前程就毁了,你看可以么。”
“自然,如果真是他们拿了,还我就行,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坏人前程的事我是不做的。”
王少君点点头:“你的银子上有什么记号没有?”
“哪里会有什么记号,银子不都是一样的么。”
王少君借了叶涛的腰牌,下楼去了,到李兆廷原来住的房间敲了敲门,有人出来应门,见是他,知道他是刚才替李兆廷出头那人一伙的,心中有些敌意,就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事?”
王少君亮出腰牌推门进去了。那人看了他的腰牌:“捕头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没干什么坏事,不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王少君笑了:“几位的意思我是个鬼了?“
一个老成些的秀才站起来说:“这位捕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我们做的,刚才武昌府的捕快都问过话了。”
王少君不理他们,径自走到椅子前坐下。拿出火石点燃了桌了的蜡烛,然后滴一滴蜡油在手指上,一会凉了就揭下来了,递到三人眼前:“诸位请看,这是什么?”
三人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不就是蜡油么,上面有你的手亚而已。”
“诸位可知,这世上每个人的手印都是不同的,我们叫它指纹,从指纹可以查出一个人的身份,几位要不要试试?”
“怎么试?”
“很简单,把你们包里的银子都拿出来,每块都这样滴上蜡油,提出指纹,三位的银子上自然有三位的指纹,可是李兆廷的银子上也会有他的指纹,如果有他指纹的银子在三位包中,不消在下说,三位也知道该碰到什么样的麻烦了吧。”
三人面面相觎,真假莫辩,如果是真的,闹上衙门,这功名就得被剥了去,闹不好还有牢狱之灾。三人都不敢真的和王少君赌这个气,其中一个笑着说:“文人相轻,捕爷也应该知道,我等绝无恶意的。”
王少君见好就收:“我也不想和几位过不去,坏人前程的事我也不屑为之,所以才没拿几位去见官,只是看那李兆廷可怜,再说他也是个秀才,以后没准有什么前程,几位何必为了一点意气,得罪于他,山水有相逢,如果以后他做了官,见面如何相处?”
三人点头,各自从荷包中拿出银子,总共有二三十两,递到王少君手里,王少君道:“没有这许多吧,他说只有十几两。”
瘦子点头笑:“捕爷,这些余钱就当我等向他赔罪,请他不要告官才好。”
三人又凑出二十两银子递给王少君:“捕爷,这点银子请捕爷喝酒。”
三人千恩万谢的把王少君送出门去,纷纷点起蜡烛,把蜡油滴到银子上,然后再拿下来看,哪里有什么指纹,三人心中又悔又恨:“被骗了。”
王少君拿着近五十两银子回到屋里,都递给李兆廷:“李公子,给你。”
李兆廷愣住了,没想到他真的把银子要回来了。熊瑚瞪着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突然说:“我知道了,你怕丢脸,所以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了,对不对?”
王少君笑道:“我哪有那么无聊,我只是把腰牌一亮,他们就自动自发的把银子拿出来了。”
熊瑚嘟着嘴:“不说拉倒,又骗我干什么。”
三人又等了几天,实在没有和合二仙的消息,叶涛就带着两人往京城去了。耽误了这么多天,就算找到剩下的人也没什么用了。既然没找到和合二仙,两人很有可能去杀剩下的几个人了,而福王的人又会保护这些人,所以自己这几个人去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先回京城坐待变化吧。
半个多月后,三人到了京城,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王少君在六扇门办公的宅子不选的地方找到一处房屋,租了下来,两间屋子,他和熊瑚一人一间,叶涛待他安顿下来,就自己回家了。
第二天叶涛带王少君来到六扇门,给他办了入籍的手续,并介绍他和各组捕快相识,晚上找了几个相熟的捕快一起喝了顿酒。
王少君步履蹒跚的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一开门,立刻感觉有些异常,熊瑚房里黑着灯,自己的房间也黑着灯。
按熊瑚的个性,现在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她不应该睡这么早,如果在家,大门应该插上,如果出去了,外面的大门不会不锁,难道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