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外不成。
030 梁上君子
王少君轻轻的进到院子里,从腰间解下绳索,现在他从不离身的三件东西就是捕快的标准配置,捆绑犯人的绳索和防身的铁尺,再有就是捕快的腰牌了,这次到了六扇门,又比一般的捕快多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他以前没见过,名字叫做护海公正堂,其实就是一米半还长些的金属链条,链条的一端是官印,刻着六扇门的标志,而另外一端为云彩状,叶涛告诉他这是六扇门的特权物品,直接亮出来就可以抓人,不像一般的捕快,抓人需要官府开具的牌票。至于他的腰牌,得明天才能做出来。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有那种类似后世手拷一类的东西。杻(chou三声),就是两个宽宽的大铁圈中间用铁链连起来。不过一般捕快是不太喜欢带这东西的,他们时常穿便装以利于破案,带着杻走起路人哗哗乱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捕快。王少君也习惯带绳索,不光可以用来捆人,还可以用来做些别的工作,比如他现在,蹑手蹑脚的把绳子在门口一尺处横拉上一道。
然后再抽出防身的铁尺,这东西就是半米长的一根铁条,把手十公分左右,两边也不开刃,只是头上有点锋利,是天下所有捕快的标准配置,六扇门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轻轻的走到房门口,两扇板门是往外开的,他猛的一拉门环,拉开一扇门,同时身体躲在门板的后面。
清冷的月光下,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少君又等了一会,从门板后走出,轻轻的向屋里走去。
一进门是个小方厅,厅左面是王少君自己的房间,厅右面是熊瑚的房间,厅中间原来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几个圆凳,现在都倒在地上,屋子里十分凌乱,他来到右侧熊瑚的房间敲了敲门:“熊姑娘,在不在?”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少君亮出火折子,从地上找到已经摔瘪了的油灯,点燃后推开熊瑚的房间。屋子里也十分凌乱,上午他和熊瑚叶涛一起出去买的被褥已经打开,铺在床上,被子被掀在一边,看来熊瑚在这里休息过,桌子也像外间一样倒在地上,屋子里不见熊瑚的人影。
他扶起桌子,在屋里搜索了一圈,除了一只红珊瑚耳环外,什么都没有发现。回到方厅把桌子、凳子扶起来,油灯放在桌上,再往自己住的屋子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动过。
颓然坐在方厅的圆凳上,双手扶着头:“谁会对她下手呢,应该不会,熊瑚是个大家小姐,哪里会和什么人有仇。是针对自己么?谁和自己有仇呢,白马张三的朋友?除了他之外自己也没什么仇家了。”
再有可能就是熊瑚刚到京城就得罪人了。
今天去六扇门的时候,熊瑚还缠着叶涛,让叶涛带着她也去,叶涛推说王少君进六扇门是燕向东特许的,熊瑚需要等到燕向东回来时才能定下来,让她安心的先呆在家里。看来还不如当时去时把她带着,免得她自己四处乱走,脾气又不好,容易得罪人。
叹了口气,从腰里解下护海公正堂,打算亮出身份去旁边的邻居家情况,刚站起身来,感到脖子上一阵发凉,马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从肩膀上挨着脖子伸到前面,王少君咽了口口水:“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一个女声:“你把熊瑚怎么样了?”
王少君脑海中想起那个身穿黄裳,一脸羞怯,可是动起手来却凶狠异常的熊珊,熊大小姐。
“熊珊?”边说边慢慢的转过身去,他的身子挡住了灯光,熊珊的脸在他的身影中看不太清楚。
“我妹妹呢?你这个淫贼,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这是个误会,熊瑚从家里跑出来,找到我们两人,说她要当捕快,我们要送她回去她也不肯,一直和我们还到京城,今天我们刚找到住的地方,安顿下来,我去六扇门里办些公事,刚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
“你在骗我,我妹妹怎么会和你一路,肯定是你们挟持她的。”
“熊大小姐,你想一想,如果我们两个挟持她,怎么会几千里这么远都消消停停的带她回来?”
“哼,肯定是你们亮出捕快的身份,和别人说我妹妹是逃犯。我大哥在武昌府找妹妹的时候,蒋知府说你们当时身边带着个女子,说是案犯,听他说的模样分明就是我妹妹。”
王少君弄得哭笑不得,当初骗蒋四知的话居然在这里成了自己拐带妇女的证据了。
熊珊指了指他手上的护海公正堂:“用这个链子把自己的手捆上。”
“大小姐,我自己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手捆上。”说着把链子递给熊珊:“你来吧。”
熊珊伸手接过,还剑入鞘,双手拿着铁链来捆王少君的双手,王少君这时前世上学时练过的制敌术派上了用场,一伸手拿住了熊珊的双腕,把她的手扭到背后,熊珊刚要反抗,被他用膝盖顶到了腰上,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王少君滕出一只手用铁链把她紧紧的缠了几圈。
然后走出门外,解下原本拴在屋外的绳索,再细细的把她的手捆好。
熊珊气得满脸通红:“你这个淫贼,害了我妹妹,又想害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少君坐在桌旁,对她说:“熊大小姐,你刚才躲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你这个白痴淫贼,我就躲在房梁上。”
“不要叫我淫贼,再叫我就真的把你给淫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被一个女孩子叫成淫贼让王少君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我刚进屋你就回来了,我只好躲在房梁上了。”熊珊见他目露凶光,还真的有些怕了。
“你进来时外面的大门锁了或是栓了没有。”
熊珊想了一下:“没锁也没栓。”
“你安安静静的,不要说话,咱们一起出去找熊瑚的下落。”
“哼,你休想本小姐听你的。”
“呵呵,那对不起了,我只好先把你送到六扇门的牢房里先住几天了。”
熊珊瞪着眼睛,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解开她身上缠的锁链,只留下手腕被绳索绑着,然后拿件衣服搭在她的手腕上,外人一看就像她背着手一样。
031 不知去向
王少君和熊珊一前一后出了门,先来到左边的人家,这时这户人家还没睡,屋里亮着灯,王少君抬手敲门,不一会,一个中年人出来了,王少君亮出他的南漳捕快腰牌:“我是六扇门的捕快,问你点事。”
这人看来十分老实,见是捕快上门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捕、捕爷,请进。”
王少君抬腿进屋,熊珊只好背着手跟着他进去了。
到了屋里,王少君坐在椅子上,熊珊依然背着手,坐着时候再背着手有些奇怪,所以熊珊翻着眼睛看着屋顶,背着手站在那里。
“今天下午你在家么?”
“小人在纯义盛当个小掌柜,下午在柜上,刚刚进家门不到两刻钟。”
“那你家下午都谁在家?”
“下午贱内和老父在家。”
“把你父亲请出来一见。”
中年人答应着出去了,一会他领导着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进来给王少君施礼,王少君让老人坐下,然后问他:“大爷,今天下午你听没听到隔壁那户人家有什么异常?”
老人用手拢着耳朵:“你说什么?”
中年人一旁陪笑:“家父耳朵很背,说话得用喊的。”然后对着老头耳朵喊道:“爹,捕爷问你,下午听没听到隔壁有动静。”
老头叫道:“什么,戈壁有洞庭?”
熊珊已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王少君对中年人说:“你家还有谁在?”
一个中年妇女从屏风后出来,给王少君福了一福:“捕爷,您可是问下午隔壁新搬来那家么?”
王少君点头:“正是。你听到什么异常没有?”
她抬起头来说:“下午到是没什么,晚饭时我出去找公公吃饭时还曾看到一个穿红裳的姑娘出来吃饭呢。”
“她去哪吃饭,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是出去吃饭呢?”
“我和他聊了几句天,新来的邻居嘛,以后常来常往的有个照应,她说她是湖广人,丈夫出门办公,自己刚来,也没起火,就出去吃一口,我还让她往家里来吃饭,她推辞了。”
熊珊那里咬牙切齿,看向王少君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
王少君心下暗想,“这熊瑚害人不浅,我什么时候变成她丈夫了,这个丫头撒谎一套一套的。”嘴里接着问道:“她说没说上哪吃饭去?”
妇人很健谈:“她倒是问我,附近有没有什么可口些的饭菜,我告诉她街角有家京福楼,是附近最好的食铺,就是价钱贵了些,她说去看看的。”
“那她去京福楼了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我找到公公就回来吃饭了,没再留意,出了什么事么?”
“她失踪了。你后来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呀,真的呀。”那个妇女吓了一跳,想了一会:“没听到。”
王少君和熊珊出了门,熊珊说:“还说你不是淫贼,居然还把我妹妹骗得死心踏地的。”
王少君瞪了她一眼,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来到右边一家敲门。
这家人家甚至连隔壁新搬来邻居都不知道,更别提听到什么声音了。
王少君无奈又和熊珊来到了京福楼,风檐下挂着四个灯笼,这时已经快打烊了,几个伙计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快要睡着了。只有两桌客人,还在那里唠唠叨叨的说着酒话。
见到王少君进来,一个伙计迎了上来:“两位,吃点什么?”
王少君亮出腰牌:“找你们问点事。傍晚时分有没有一个穿红裳的女孩子来吃饭?”
一个伙计说:“有过,挺漂亮的一个姑娘,自己一个人来的,当时是我领她上楼的,她问我有什么好吃的,我一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我就说:‘姑娘,本店是老字号,好吃的东西多着呢。’她让我给她来两个拿手菜,烫了一壳酒。”这家伙当伙计时间长了,舌头很利索。
“她什么时候走的?”熊珊急切的问道。
“天刚擦黑,她吃完就走了,还给了我十文钱的小费呢。”
“她吃饭的时候你看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王少君问道。
伙计想了一会:“她吃饭时好像有个人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