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叫郑轻云,是郑贵妃之兄郑国泰的儿子,福王的小表弟,整个皇店就是由他负责打理的。郑轻云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一双丹凤眼,时不时露出害羞的微笑,如果不是看他的胸部平平的,大家都要以为他是女孩。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杀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害羞,他长得很像他的姑姑郑贵妃郑国媛,也同样有郑贵妃的才智与狠忍。
两年前有一个外地来的独行大盗,在郑轻云手里输光了身上所有家当后,嘟囔了一句:“该死的小婊子,居然出老千。”不料被挂在他身上的穿着诃子的女侍听到后偷偷的告诉了郑轻云,于是这个人被绑在了轮盘上,浑身上下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
然后郑轻云宣布开赌,赌他被一刀刀的剐多少刀才能死,看谁猜的数字接近,结果人头涌动,几乎把三层楼所有的赌客全聚到了一起,郑轻云亲自操刀,一直割了七百九十一刀,这个人才断了气,而那个猜八百刀的江西老客吐着胆汁接过了赌场保镖递给他的八百两黄金。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兔子一类的话题了。
王之桢和郑轻云的父亲郑国泰十分的熟悉,所以郑轻云管他叫王叔父。
郑轻云红润的脸蛋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熟悉他的王之桢知道,这个家伙又杀人了。
郑轻云不喜欢女人,虽然主动献身给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可是他却从来不在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而且他只和处女上床,他喜欢看女孩在他身底下被破处时痛苦的表情,喜欢看女孩下体的点点落红,每到这时,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快感。
但是这不是他最大的快乐源泉,他最快乐的事就是看着一个人在他手下被一刀刀割去皮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血顺着伤口慢慢的流出,听到血滴下来的声音,就像听到这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当这个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也浑身发软,脸色潮红,就像最柔软的处女身体里发射一样,每次杀完一个人后他就会浑身上下散发着这种高潮过后的余韵。
郑轻云笑着对王之桢说:“王叔叔,昨晚负责后园值宿的几个,还有万花楼的保镖队长,我已经问完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锦衣千户王承恩和郑国泰也算多年的老关系了,郑轻云也管他叫叔叔,可是每次看到郑轻云,他的身上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而且都要回家以后连续在小妾身上发泄两三次才会恢复。他看着郑轻云优雅的摇摇头,嘴角一丝羞怯的微笑,他感觉早上吃的蟹黄包子在胃里有种上涌的感觉,他知道那几个人现在剩下的可能只是骨头了。
王之桢点了点头,对郑轻云说:“云贤侄,我的人要进去看看情况,不会影响你的生意吧?”
郑轻云银铃般的笑声过后,对王之桢说:“王叔叔大驾,轻云欢迎还来不及呢。”
整个皇店分成两部分,前面的主建筑四座万字楼,后面就是一个占地面积上千亩的后园。
锦衣卫的番子分出一批由王承恩带领进入后园,整个后园除了工作人员生活区和办公区外,又规划出八个小院落,每个院落都有个自风格特点。比如潇湘馆内清雅怡人,院内假山、亭榭之外,还有几片竹林,不过冬天却看不出好处来了。而怡红院则是满院的牡丹,凌霄居则是松柏长青,金山楼是朝鲜风格的建筑,樱花阁则是倭式建筑。
工作人员一般不允许随便进入馆阁区,因为能住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物,要不是富甲一方、要不就是名扬四海、再就是各地王爷、外地大员。由于现在是冬天,馆阁区的景致远不如夏季吸引人,所以很少有人住,人们都住在万柳楼或是万花楼。这里只有每馆(阁)平日负责打扫卫生,生火暖屋的两个下人,如果有人入住,那么他们就可以把工作移交给来侍候宾客的人,自己休假。
昨晚失火的是东南角处的潇湘馆和倭式建筑樱花阁,由于保镖们都去赌钱了,没有人巡视馆阁区。
有六个黑衣人,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他们四下放火,如入无人之境,看屋子的下人壮着胆子去拦截,结果都被打伤了,还好黑衣人没下杀手,不然这些下人可能一个都不会生还。
潇湘馆的竹子快烧没了,樱花阁很多地方都是用纸糊的,几乎没剩下什么。几个人还要到旁边的馆阁放火时,前面看到火光的保镖已经开始叫嚷着向后园赶来,六人不再放火,翻墙逃窜,等到保镖们追到后院门外的大街上,那些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昨晚把守后门的四个人倒是很守岗位,在门房里喝酒,没发现人进去,看来纵火的人是翻墙进来的,王承恩带着番子把整个后院走了个遍,整个后园方圆近十里,只找到一处是贼人翻墙留下的痕迹,里外墙上均有足迹,看来贼人是从这里用钩索搭墙爬过来,然后纵火后再从这里用钩索爬墙出去。
王承恩累得腿有些打鳔,让手下的几个百户分头去打听贼人的下落,自己则随着皇店的下人回到了万花楼。
王之桢亲自到万花楼查问,以示对此事的重视,昨晚上后园失火后,下人们纷纷赶去后园救火,这时万花楼居然也起火了,火源来自三楼的一个雅间,屋内一个妓女叫王春红,是来自大同的雏妓,还有一个嫖客自称叫程鹄,是一名晋商,两人赤身裸体的被烧死在屋内。
虽然后园失火去了一部分人救火,但是万花楼内还有不少人,火很快被扑灭了。有几个人受伤,一问是伤势如何,却都吱吱唔唔的不愿意说,一个妓女哧哧的笑道:“几个没用的家伙,都被吓阳痿了。”
三楼最里面一间屋子,看起来火不是很大,相邻的房间都没受到影响,屋内四处还有被泼水的痕迹。只有床被烧毁了,床上的绵被剩下一个角,床帐完全烧没了,只剩下四根半成炭的木棍支在那里。
床的质量不错,被火后仍然没有倒塌,两具尸体并肩躺在床上,外面的身上焦糊、黑漆抹乌的,虽然头脸已经不可分辩,可是从胸前的两块肉和下面没东西很容易看得出是个女子,里面那个身量稍高一些,头脸也已经不可分辩,不过可以肯定是个男子。
王之桢带同的有顺天府的仵作,那个仵作在他四十一年生命历程中没见过这么奢华的屋子,没见过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这么多美女,一路走来有如在云中漫步。
王之桢让他验尸,他恍若未闻,几个胆子大些站在昨晚着火的屋门口看到他的窘相,纷纷掩口而笑,这下仵作连魂都没有了,王士桢大怒,照他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他才回过神来,上前去验尸体。
站身旁边郑轻云含情默默的看着两具赤裸焦黑的尸体,虽然依然满屋的焦臭味,可是他一直都面带微笑
尸体没有碳化,仵作撬开尸体的嘴巴,看了看说:“是死后纵火焚尸。”
050 夜情纷纭
王之桢问道:“死因呢?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仵作弓身回答:“依我多年的验尸经验,这两个人是被人杀死的。”
王之桢有些生气:“我问你是怎么杀的?”
“那还得等我细细的看看。”
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要踹他两脚的念头。
仵作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半晌:“王大人,小人无能,没找到致命伤。”
王之桢的火终于蹿了上来,一个窝心脚就踹在仵作的胸口,仵作蹬蹬蹬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正在这时一个锦衣卫番子进来禀报:“都督,下面有几个捕快,说是六扇门。”
“让他们上来吧,张问达怎么搞的,这么久人才来。”
不一会,赵培德带着两个捕快上来了,见到王之桢施礼道:“王大人,在下六扇门捕快赵培德,张大人派我等前来协助王大人。”
王之桢点点头:“你就是赵培德,我听说过,来得正好,这个废物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听说你也精于此道,正好来看看。”
赵培德点头称是,然后和郑轻云打了个招呼,两人是旧识。
细细的从头到脚把两具尸体检查了一遍,体表没有伤痕,只是男的背上有几条细痕,模模糊糊能看出来,可能是两人玩到兴头上时女人挠的。
那个还坐地上的仵作说:“赵捕头,我说是死后焚尸,你看呢?”
赵培德点点头:“很有可能是死后焚尸,死者仅口鼻部附有烟灰、炭末,而口内、喉咙都没有发现,而且被烧时如两人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直挺挺的不动,一点都不挣扎?只是这死因实在难以判断。”
又转向郑轻云:“郑公子,死者你可认得?”
郑轻云还是带着那种微笑,那种满足的微笑:“女的我认得,是我这里的姑娘,名叫王春红,平日和别人处得不错,人也和气,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至于这个男人,我已经让手下人查过以往的记录了,他是第一次来这里,登记的名字叫程鹄,是个山西的商人。”
然后一挥手,他身边站的一个管事的人拿出一个本子,开始念起来:“冬月初八申时三刻,程鹄孤身一人进入万花楼,当时负责接待的是前厅的红姨,据红姨讲,他当时身穿宝蓝色绵袍,背上有一个包袱,看起来很重,他当时给红姨打赏了一两银子,由红姨给他介绍了春红,两人直接进入这个走廊最靠右边的这个屋子。”
“酉时,春红叫了传菜,程鹄占了六道菜,要了一壶汾酒,还特意要求来壶陈醋。酉时二刻,酒菜上齐,当是上菜的伙计蔡小六说他进屋上菜时,春红已经被他脱得只剩内衣了,而程鹄也只穿内衣。”
“戌时六刻,左侧隔壁的秋莹姑娘和秋霜姑娘在伺候客人沈双勤少爷双飞,听到春红很大的叫床声,沈少爷很感兴趣,就开始用沙漏计时,结果春红一直叫到亥时,然后沈少爷开始和两位姑娘行房,也故意叫得大声些,一直到亥时六刻。”
“六刻沈公子完事后,那边春红又开始叫,一直叫到子时还没有停止,沈公子认为耽误自己休息,就让秋霜去敲门,告诉春红小声些。秋霜去敲门,春红并没开门,秋霜只好在门外喊让她轻点。当时据秋霜说她对门的屋子门开了一下,然后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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