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平衡的温锋,大睁的黑眼,紧缩的瞳孔,无措地向后仰去。
身体倒下的趋势突然被阻止住了,一直默默守护在附近的维卡斯,将温锋抱了起来,隔绝周围其他生物的靠近。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过量的运动,还是因为内心无法平复的恐惧,被维卡斯抱在怀里的温锋瑟瑟地发着抖。
温锋低垂的脑袋,被黑发遮住的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剧烈颤抖的四肢,眼底一片望不到底的黑幽。
温锋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自己真的能活下去吗?还是在某一天,像那只鸟人那样,在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后,悲惨的死去。
一时的冲动,自己跑进丛林里,突然想要永远的结束这一切,但是温锋不能否认,自己心底清楚的意识到,维卡斯是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在这片他无比熟悉的丛林里。
心底突然腾起一股浓浓地倦意,对自己复杂混乱思维的倦意。
在这样折腾下去,自己应该会短寿的吧?也不用等到怀上维卡斯的子嗣,自己就可以提前地离开这个世界。
“维卡斯,”安静的靠躺在维卡斯怀里的温锋突然开口,“我跟你商量件事行不?”
在丛林中迅捷移动的维卡斯,金黄的兽眼,冷酷地直视着前方。
温锋微微抬起身,伸出手臂,细长的手指,插|入维卡斯柔软的卷毛里,用力地压下。
隐藏在短毛里的兽耳,发出一阵极其细微地抽|动,维卡斯顺从的低下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光的兽眼,对上温锋的。
手指依旧埋在维卡斯软软的毛发中,温锋满意地开口,
“维卡斯,等那天如果我也像那只鸟人那样,你就先把我给解决了。”
“解决知道不?”温锋不放心地看着完全没有反应的维卡斯。
“就是杀死,你要先把我给杀了,就像是这样。”温锋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歪到一边,做出已经咽气的姿态。
静默地注视着温锋卖力的表演,减缓的速度,腾出一只兽爪,贴上的手背,维卡斯将温锋歪垂的脑袋扶正。
“喂,你到底明白了没有?”
移动的手掌,插在卷毛里的手指,突然摸索到了两只毛绒绒地半圆形物体,温锋不客气的抓住。
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维卡斯震动的胸膛,发出警告的低吼,面无表情的兽脸上,奇迹般的出现了两片红晕。
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微微眯起的双眼,闪烁出黑亮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般,温锋突然来了兴致,揪着维卡斯毛绒绒地小巧耳朵,大力地揉搓起来。
一声声低沉的吼叫从维卡斯震动的胸膛里传出,压低的兽眼,带着危险警告,身后的长尾高高的扬起。
舒服地直起腰板靠坐在厚实胸膛里的温锋,无视着维卡斯异常激动的警告,敏感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兽耳的轮廓,绒绒的细毛,柔软的耳骨,小小的一朵,带着让自己爱不释手地触感。
刚毅的俊脸上带着充血的红晕,极度不适的维卡斯,皮肤上条件反射地生长出银色鳞片,紧绷地硬实肌肉,低低地咆哮,却没有真正地动手制止住温锋。
重新回到部落的两只,附近有异兽停下了动作,巨大的兽眼,冰冷的注视着被揪住耳朵的维卡斯,有幽深的暗光在穿梭。
第 22 章
Chapter22
今天温锋起了一个大早,推开的石门,有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吹散石屋里浓稠的气味,深吸一口混合着芳草气息的新鲜空气,又是崭新的一天。
带着惬意的好心情,温锋迈着还有些酸软的步子,走在门前的小径上。
没有让维卡斯插手,几天下来,温锋成功在石屋旁建起了一个石砌的灶台。
灶台上,坚硬的果壳已经被割出一条深深的裂缝,温锋走过出,指尖伸|进裂缝里,高抬的手肘,用力地掰开。
咔嚓一声,裂开的果壳,露出里面一颗颗奶白圆润的果粒。
曲起的指尖,将果粒一排排地刮进骨锅里,温锋转身揭开旁边的一个木盖,勺出几瓢水,倒进骨锅里。
奶白的果粒,漂浮在清水中,圆圆的一小颗,柔缓地相互碰撞着。
这是温锋新发现地一种可口的食物,生吃的果粒带着一种苦涩,但是如果把它煮熟后,果肉中的苦涩味道会自动消失,和清水融化在一起,湿湿黏黏的一整块,散发出一种米饭的香味,吃在嘴里,有淡淡的甜味。
只是第一口,温锋就迷上了这种食物,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了,一点腻味的感觉都没有。
是因为它有家乡的味道吧,温锋凝视着骨锅里飘动的果粒,眼底带上了一层淡淡的思念。
摇摇骨锅里的清水,觉得差不多了,温锋将骨锅放进灶台上的圆洞里,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两块打火石。
这两块打火石是在温锋形容了大半天后,维卡斯才领悟过来,找给自己的。
平时维卡斯生火,只需要用两只兽爪毫不费力地摩擦,就能溅起大片的火星,轻易地点燃木材,所以一开始温锋向维卡斯做出点火的姿势时,维卡斯还以为温锋需要的是一双兽爪。
即使自己的手上有再多的猎物的兽爪,就凭自己这臂力,摩擦出的微弱火星是不可能点得起火苗的。
温锋倒是比较好奇,维卡斯是在哪里找到这两块打火石的,下次有机会自己要好好问问。
那件事过后,温锋和维卡斯的关系一下子又亲近了许多。
也有可能是自己单方面的认为是亲近,因为了解了维卡斯经常出现态度转变的原因,在每次维卡斯突然变得冷漠起来的时候,温锋也渐渐可以释怀了。
在维卡斯的心里,自己总是要死在他的眼前,或者说是要死在他的子嗣的手上。
如果现在对自己产生了感情,今后维卡斯也只剩下悲痛了吧,毕竟怎么说,也是他间接杀死了自己。
和很有可能为自己诞下幼兽的生物太过亲密,对异兽来说,应该会是一种十分不明智的做法。
但是温锋还是希望维卡斯能够永远地记住自己,记住这片丛林里还曾经还出现过这样一只生物。
两只手掌分别抓着打火石,用力地摩擦,炽热的火星射|进干枯的草叶中,有橘红的花苗,冉冉的烧起。
温锋将干草倒挂着提起,迅速增大的火苗,放进架好木材的石灶底部。
燃烧着的灶台,有一缕炊烟缓缓飘散,白茫茫的一团,消散在空阔的部落里。
骨锅里冒出腾腾的热气,温锋拿着一只长柄骨勺,不时地在飞速胀大的果粒间,轻柔地搅拌两下,让整块果糕更加的均匀。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灶台上,温锋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心里狠狠一惊,手中的骨勺滑进正冒着气泡的骨锅里,后撤的腿脚,退开了一大步。
额前长长的发丝,被一起绑到了脑后,露出一双漂亮的黑眼,正紧张的盯着灶台上忽然出现的幼兽。
幼兽出生时的血腥场景,温锋至今还记忆犹新,让自己不禁对这只比其他异兽要小上许多的幼兽十分的忌惮。
蹲坐在灶台上的幼兽,一双水汪汪的黑色兽眼,好奇地看着骨锅里翻腾的果粒。
趴下的腰背,移动的四肢,身后细长的尾巴轻轻地摇晃,幼兽向骨锅又靠近了几分。
直起的上身,一屁股坐在热烘烘的灶台上,身后垂下的长尾晃了过来,似乎想要伸进滚烫的沸水中。
看到这里,温锋再也忍不住了,拿起身边的木盖,猛地盖在了骨锅上,隔绝住幼兽的长尾。
不是担心身体强悍的幼兽是否会被烫伤,温锋在意的是这条不知道触碰过多少东西的尾巴伸进骨锅里,自己忙碌了一个早上的食物会被报废掉。
被阻挡的幼兽,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一旁的温锋,黑溜溜的兽眼,盯上了温锋同自己一个颜色的眼睛,好奇的凝视。
细长的黑尾大力地拍打着身后的石灶,震动地小胸脯,发出低沉的闷响,一声紧接着一声地朝温锋低叫着。
站在灶台边的温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隐隐地觉得幼兽是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温锋无法辨别这些闷闷的低响声,。
等不到温锋的回应,幼兽猛力拍打着结实石灶的细尾,带上了些许焦急。
头顶一层茸茸的白毛在空气中颤动,幼兽突然站了起来,后肢蹬地,如箭一般射出,极速地扑向不远处的温锋,一双黑溜溜的兽眼,有毫不掩饰的兴奋萤光在流动。
呆站在地上的温锋,瞪大的黑眼,惊恐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尖利兽爪,已经躲闪不及。难道自己今天注定是要挂彩的?
一抹银弧快速地划过,啪的一声巨响,扑向温锋的幼兽被抽飞,幼兽娇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滚落到硬实的泥地上。
维卡斯猛地跃了过来,高大的挡在温锋的面前,张口的嘴巴,露出一口锋利的兽牙,凶狠地朝地上的幼兽低吼着。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幼兽,大睁的兽眼,直直地望了过来,似乎想要越过维卡斯看到身后的温锋。
眼里带着浓浓的困惑,混杂着一抹明显的受伤,幼兽转身快速地跑开,消失在一幢石屋的后方。
维卡斯冷冷地注视着幼兽地离开,幽深的眼底,有一丝压抑的黯然快速地划过。
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成功让温锋从幼兽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揭开木盖,原本奶白的果糕,周围泛起了一层焦黄。
温锋急急忙忙地蹲下身,抽|出石灶里还在燃烧着的木材,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灶台里滚烫的骨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端了出来,放在平整的台面上。
“谢啦~”温锋仰头给维卡斯一个大大的笑脸,不仅是为骨锅的事情,也为刚才幼兽的事情。
如果不是维卡斯将幼兽拍开,自己今天肯定是要受伤了,温锋可不想体会那些尖利的兽爪刺入身体的痛感。
金黄的兽眼,定定地望着心情似乎十分愉快的脆弱生物,什么也没说。
维卡斯发现自己越来越弄不懂这只身体异常脆弱的生物了,原本以为他在知道那件事之后,会挣扎,会反抗,甚至是会自杀,就像是那些被他们捉回来的鸟人那样。
可是除了那次鲁莽地逃跑,温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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