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从洛阳的怀里扭过头,褐色的猫眼里还残留著点点水光,望著一个接一个的小妖走过来,对著他们深深的拜下来,感谢他们拯救妖界的举动。
“啊,不是我,不是我,是主人,是主人。”小黑急急摇著头,小脸蛋涨的通红,他什麽也没有做,只是在山洞里亲眼目睹了主人的到来,以及主人的强大。
“小黑,是你呼唤我,我才出手的。”洛阳说,小黑猛地抬头:“主人?”
“是你救了他们,是你。”如果没有小黑的呼唤,他根本不会出手,这是对妖界的考验,存在或者是灭亡,端看妖界的选择,这是冥冥中的天意,但小黑让他出手了,改变了天意。
“万分感谢。”这一次,山洞里的小妖,在小男孩的带领下,齐刷刷的弯腰向小黑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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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叫什麽名字啊?”小黑始终不认为,是自己救了妖界,在他的心里是洛阳拯救了妖界,他至多是呼唤过他,如果他不出手,妖界能否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不习惯被这麽多小妖郑重道谢的小黑,一边从洛阳的怀里,跳到了洛阳的身畔,一边问站在最前面的小妖,让他有著莫名想要亲近念头的小妖。
这个小妖虽然只能化形为七八岁的男童模样,但他身上流露著兽中之王才能拥有的霸气,很淡,却不能令人忽视,他是这群山洞小妖的首领,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叫巽雷。”小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也对小黑有好感,自然而然的想要跟他亲近。
“我是小黑。”小黑抓住洛阳的手举起来,自豪的巽雷说道:“是主人,给我的名字。”
“你是猫妖吗?”巽雷忽然问道,眼里闪过一抹原来如此的光芒,他知道为什麽想要跟小黑亲近的原因了。
“我是猫妖。”小黑连连点头,一脸的惊叹:“你能看穿我的原身吗?真了不起呢!”
他修炼了这麽多年,都看不穿巽雷的原身,就连山洞里小妖们的原身,他也只看穿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无论他怎麽看,都看不透。而巽雷修炼的时间比他短,却能看穿他的原身,就是说巽雷有很高的天分,在修行上已经有超越他的地方,相信再过不久,巽雷就能将他远远的抛在後面了。
小黑不嫉妒,他除了羡慕和赞叹,还有就是莫名的欣喜,巽雷的进步,比他自己进步还要让他开心和兴奋。
“真是奇怪啊,主人?”小黑挠了挠小脑袋,不解的仰头望向洛阳。
“小黑,我们要回去了。”洛阳没有为小黑解开疑惑,虽然他之前都会在第一时间里为小黑做出解答,惟独这一次他没有说。
“哎,好。”小黑对巽雷,以及山洞里的小妖们挥挥手:“巽雷,再见了,大家,再见了……”
“小黑,再见。”巽雷跟山洞里的小妖们一起挥手,洛阳等小黑仔回到他的怀里,才带著他离开。
在洛阳和小黑的身影就要消失的那一刹,巽雷像是才想起什麽似地,直直的追上前一大步,大声的问道:“小黑,你从哪里来啊?”
“木山。”洛阳和小黑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小黑的余音。
山洞的结界消失了,巽扬和纤细男子走进来,巽雷欣喜的迎上前,其余的小妖也纷纷的奔出了山洞,向著他们劫後余生的亲人冲过去。
“父亲,爹爹。”巽雷冲到巽扬面前,用力的拥抱了他一下,然後紧紧的抱住了纤细男子的腰,虽然他在小黑和洛阳面前表现的,像个小大人似地,但其实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也有不安和恐惧。
“巽雷,我们平安,大家都平安。”巽扬弯腰抱起巽雷,再将纤细男子一起拥在了怀里:“等妖界恢复了生机,我们一家就能真正的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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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拥著的,是他深爱的伴侣,还有他们的孩子,但,还缺少一个,是他们不得已留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们心头永远的痛。
“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家就能真正团聚了。”纤细男子含泪笑了,许多年不见,那孩子不知长成了什麽模样?
“我也想早一日见到哥哥。”巽雷搂住了巽扬和纤细男子的脖子,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和爹爹就说过,妖界发生异变的伊始,就将哥哥送了出去,而他是在妖界异变之中出生的,那时候已经无法将他送出妖界了。
“嗯,会有再见的那一天的。”巽扬拥著爱人和孩子走出山洞,一起沐浴在明亮灿烂温暖的阳光里,有多少年妖界没有见过阳光了,在经历了没有阳光的日子之後,才会知道阳光直接洒落在身上是多麽幸福的事。
“父亲,爹爹,我们亲眼目睹了,那一位用他强大的力量,拯救了整个妖界,我将来也要做像他那样强大的妖,成为妖界的传奇之一。”巽雷仰著头,目露向往,那样强大的力量啊,有朝一日,他也会拥有的。
“只要努力,你就能达到。”巽扬没有否定巽雷的向往,他将巽雷高高的托起来,迎著空中折射出来的闪亮光晕:“我们等著你达到巅峰,并且超越巅峰的那一刻的到来……”
“啊,对了,父亲,爹爹,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巽雷坐在巽扬的肩膀上,看向纤细男子的方向:“跟著那一位一起到来的,他说,他来自木山。爹爹,我看到他的原身了,是猫妖。”
“木山?猫妖?”纤细男子目露惊讶和激动,木山,是他的故乡,他在木山出生,成长,修炼,长大後因缘际会遇到了巽扬,才跟著他离开了木山,而且他们的孩子就留在木山。
“是的,爹爹,是木山的猫妖。但是我只来得及问出他来自木山,只知道,他叫小黑,不知道他跟哥哥的关系。”看到纤细男子激动和惊讶的脸,巽雷垂下了小脑袋,为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里问出小黑的来历而自责。
“巽扬,有跟我一样来自木山的猫妖,我却没有见到他。”纤细男子也垂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他多麽希望能早一步过来,问一问,有关自己孩子的事。
“闲云,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好,很好。”巽扬抬手放到闲云的肩上,用妖力平息他的激动,闲云有伤在身,心绪不能过於激动。
“是的,他会很好很好,木山的长老会照顾他,我将他托付给长老,是我任性了,也是我……”闲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巽扬打断了:“不,闲云,如果要追究责任,应该是在我身上,不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你身上,一切等见到我们的孩子,再说,好吗?”
他不想让闲云自责,虽然为了孩子的安全,而将他托付给木山长老,但闲云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好。”知道巽扬为了他好,闲云就尽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不让巽扬再为他消耗妖力,他有自责,巽扬也有,只不过他一向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默默的藏在心里。
“巽雷是你的弟弟。”洛阳和小黑没有返回尹林的领地,他们出了妖界,却仍然在时空裂缝里,如果想要回去,就必须找到是谁弄出了时空裂缝,杀了他,或者收服他。
在弥漫著黑雾的空间里,洛阳才为小黑解惑。小黑先是不解,继而蓦地睁大猫眼:“主人,你是说,巽雷……,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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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巽雷是你的弟弟,妖界的兽王是你的父亲,在他身边的男子是你的爹爹。”小黑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即使遇见了感到亲近熟悉,也不会认出来。洛阳虽然也没有见过,但他是强大的妖,能看穿小黑跟家人之间的羁绊。
在妖界里,只一眼,洛阳就知道那是小黑的家人。
“主人,那是我的父亲和爹爹,还有弟弟吗?”小黑仰头望著洛阳,猫眼里漾起一圈圈的水波,瞳孔也有浅褐色变成了深褐色,被水波浸润的清亮无比。
高大的,不畏惧死亡的男人,还有不离不弃的男子,以及修炼神速的天才小妖,竟然是他的家人吗?是吗,是吗?这是真的吗?
“他们就是你的家人。”洛阳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小黑的脸颊上,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父亲,爹爹,还有弟弟,我找到了,我终於找到了。”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小黑的猫眼里滚落,但他却在笑著,欢喜的笑著。
原来他不只有父亲和爹爹,他还有一个弟弟啊,小黑流著喜极而泣的眼泪,只觉得比只吃蜜糖还要甜蜜一百倍。
“主人,谢谢你,谢谢你,我好高兴,我好高兴啊……”虽然洛阳在离开了才告诉他,他曾经跟家人距离那麽近,但小黑没有丝毫的怨言,主人在妖界的时候,不告诉他,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见到了父亲,爹爹和弟弟,已经非常非常的满足了。
“如果没有时空裂缝,你和我都不应该出现在妖界。”洛阳一边说著,一边凑过去,轻轻的,温柔的吻上了他的眼角,吻去滚落的泪珠,虽然小黑相信他,不会误会他。
但如果不是小黑,洛阳不会解释,也不屑於解释,哪怕被人误会,能让他有所改变的也只有小黑。
“主人。”伸手抱住洛阳的脖子,小黑被亲吻过的眼角染上淡淡的绯红,扭头,将小嘴巴贴到了洛阳的唇上,他说:“亲亲。”
洛阳凤目一动,却对小黑说道:“回去再亲亲。”
说完,将他托起来,让他坐到自己的左肩上,目视前方,冷冷喝道:“出来!”
“想不到,被你发现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著从黑雾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他有一张集俊美和丑陋於一体的脸,身上穿著黑色束腰长袍,袖口宽大,系著闪著冰蓝色光芒的银色腰带。
在领口,袖口,还有下摆处,有栩栩如生的地狱之花的纹路,殷红,似乎是鲜血染就的。
“主人,他会不会觉得很疼啊?”小黑小小声的问,他没有被来人的模样惊吓到,猫眼里映入的是男子左半边的脸颊。
男子的右半边脸颊完好无损,左半边脸颊却好像被火烧过一般,肌肉呈现焦黑,扭曲状态,就是一双桃花眼,也是左边的血红,右边的纯黑。
“你在同情和怜悯我吗?”年轻男子冷声问道,好似千万年不化的寒冰,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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