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喀尔喀蒙古丹津多尔济家族因嫡长子尚主,且公主生父乃雍正王朝第一权臣,位高权重,一时间整个家族权势庞大直至半边天。而和惠公主则成为继固伦恪靖长公主之后再一位下嫁喀尔喀土谢图汗部的公主。恪靖长公主额驸与多尔济塞布腾乃堂兄弟,长公主与和惠公主又是姑侄关系,亲上加亲。
届时有恪靖长公主的照顾,十三爷大可放心了。不过,雍正却给了更大的恩典,对外宣称战事紧张,公主与额驸暂且居留京城不归牧。
端柔公主与和惠公主同时下嫁,阖宫上下张灯结彩。雍正朝两大权臣庄亲王和怡亲王同事家女,普天同庆,免江南、江西、浙江、福建、湖南、云南、甘肃等省二十四州县灾赋有差。
璟珂夫妇于京城住了许久,科尔沁传来消息,称哲娅福晋身子不好,雍正应承他们归牧,即刻动身。
小长臻咿呀学语,奶声奶气,可爱模样惹人喜欢。“阿玛,额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自小在皇后身边长大,小长臻对科尔沁草原没有任何印象,此番路途遥远,路上难免哭闹,吵着要找永璜弟弟玩。
璟珂骂了几句,小长臻哇哇大哭,观音保哄了许久才哭累了睡着过去。
“你何必这般疾言厉色?孩子还小。”观音保心疼女儿,紧紧抱着,疼惜不已。
璟珂无奈之下,道出原委:“你可知那日抓周礼臻儿抓了枚印章,宫里上下有人说我同弘历走得近,意图将臻儿与永璜许娃娃亲。”
“竟有这等事?”既是涉及妻子女儿,观音保按捺不住,“这群嚼舌根的奴才,整日没头没脑乱说个劲,让我瞧见看不教训他们!”
“你也别气恼了。”这下反而是璟珂安慰着暴跳如雷的观音保,“正是这原因,我才求着皇阿玛归牧。只要我们回了科尔沁,紫禁城的那些流言蜚语总会散去。旁人若是说我淑慎公主图谋居心,也就罢了,我不许臻儿受到伤害。”
“你放心,即使日后四阿哥有意让永璜娶臻儿为妻,我也决不答应。”观音保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日后决不让女儿踏进紫禁城后宫接受明争暗斗。
璟珂笑而不语,淡淡道:“放心吧,臻儿没那个命。”
☆、第一百零四章 再度有孕
璟珂同观音保回到科尔沁,即带着小长臻去见老台吉夫妇。古灵精怪的长臻逗得二老心花怒放,哲娅福晋病情也好了许多,索性下了**,在厅堂里陪小长臻玩耍。
更让人稀奇的是,小长臻跟费扬古表现得最亲近,自从费扬古出城接他们,小长臻就粘着他不放,愣是把璟珂和观音保撇在脑后了。
“臻儿,别粘着伯父,过来额娘这。”璟珂见小长臻从方才到现在都让费扬古抱着,怕费扬古吃力,便叫女儿过来。
蹒跚学步的长臻跌跌撞撞地朝璟珂夫妇而来,小模样就像只企鹅,屁颠屁颠,可爱极了。
观音保抱过女儿,佯装吃醋道:“有了伯父就不要阿玛了?”
长臻“吧嗒”一声在观音保脸上吻了一下,博得众人哄堂大笑。
一向严肃的老台吉也忍俊不禁:“这孩子真是可爱。”
唯有富察?溪蓉在一边千般滋味万般不是。自从当年一闹,费扬古就同她分房至今,再也不碰她。她看着长臻粉嘟嘟的样子,心中喜欢得很,可是又见长臻与费扬古格外亲昵,又不免来气。左右矛盾的心理,让溪蓉挣扎不得。
哲娅福晋房里笑声源源不断。费扬古对长臻的另眼相待大家都看在眼里,一方面是真心喜欢这孩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璟珂。
征得同意,费扬古抱着长臻出去玩。璟珂和观音保则到庄园看了看。临近新年,庄园里的仆人们都兴奋抖擞,想到一年的团聚,倍加精神。
“公主,委屈你了。”观音保搂着璟珂,漫步在庄园里,一同享受着夕阳余晖的温暖。
璟珂则轻轻摇头,道:“为了臻儿,不委屈。”
“那日你为何说臻儿没那个命?”观音保对璟珂那日所说甚是猜不透,璟珂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般。
璟珂驻足,转身对观音保道:“你仔细想想,弘历是储君,众所皆知。兰馨格格出身低,永璜不大没有储君之命的。日后四福晋的孩子是嫡子,臻儿更不可能高攀。”
说罢,璟珂继续向前走着,观音保感觉到她心里闪过一丝落寞。其实他有些后悔方才问璟珂这个问题了。废太子的后人,怎么可能有储妃之命!
何况,观音保爱极了女儿,以科尔沁达尔罕旗博尔济吉特氏的地位,长臻日后所嫁非富即贵。给力文学网观音保倒不是看不起永璜母子,而是觉得女儿应该匹配一个身份更高者,其次,他不希望女儿踏进紫禁城,过着璟珂此前所过的生活。
却说费扬古带着小长臻在老台吉府里玩耍,溪蓉看着,心里堵得慌。小长臻见到在一旁杵着的溪蓉,欢天喜地地朝她跑去,快要碰到溪蓉的时候,一不小心跌倒。
费扬古和溪蓉大惊,忙跑过去抱起长臻。长臻竟也不哭,摊开小手,伸到溪蓉面前,奶声奶气、口齿不清地叫着:“伯母吃糖,伯母吃糖!”
溪蓉怔怔地看着长臻,呆愣着,费扬古却是平静地给溪蓉使了眼色。
蹲下身来,溪蓉接过那颗被长臻握得有些化了的糖,**爱地摸着长臻的脑袋:“乖。”
长臻也不怕生,直接扑进溪蓉怀里,与她亲近,溪蓉身子一抖,抱住长臻,眼角泛起泪花。
晚膳时分,璟珂夫妇回老台吉府里用膳,长臻玩累了先在溪蓉房里睡了。费扬古和溪蓉难得一见地好脸相待。哲娅福晋和老台吉惊讶不已,对小长臻更加**爱不已。
太久没见璟珂,费扬古心里难免激动,只是彼此都年长了,也不再似当年那般冲动。
天亮,哲娅福晋气色好转,大夫来瞧,说是再开副药就可,只是有其中一味紫芝,需至数十里外的高山上采。
那高山毕竟陡峭,荒无人烟,时年关将至,家丁们大多回家团聚,不忍拆散合家团圆气氛。费扬古自告奋勇前去摘紫芝,观音保也想去,却被璟珂拦下。
璟珂想代替观音保去,又怕溪蓉吃疑,最后,商议之下,由费扬古一人带上侍从前往。这一去就过了三四天,音讯全无。派出去的人回来也毫无收获。
溪蓉担忧之下,**高热,竟病倒。冬日时候观音保旧疾发作最是厉害,老台吉年岁已高,于是璟珂坚持亲自带人前去找费扬古等人。
冬天的深山,寒冷而阴暗,遮天蔽日,没有生气。一行人举着火把,慢慢踏路前行。大雾四起,竟也迷路。
好在方才进来林子时,璟珂带了指南针,又沿途做了记号。越走越深,仍无发现费扬古的身影。
入夜,璟珂等人择一处歇息,醒来之时,大雾渐散,继续寻人。
“费扬古——”璟珂扯着嗓子叫喊费扬古的名字,毫无回应。
寻了多日,带来的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好在家奴们忠心,不敢背弃璟珂。直到深夜时分,在一处河水旁,发现了昏厥的费扬古,手中紧紧握着紫芝,浑身伤痕淤青,嘴唇干裂。
“费扬古!醒醒!”璟珂不停叫着他,让家奴赶紧把费扬古背着下山。
下山途中狼嚎虎啸,璟珂顿时明白,费扬古等人怕是遇到狼群了。他身上有利爪抓伤的痕迹,浑身衣衫褴褛。
“公主快走!”
狼群赶来,家奴们纷纷拔刀护主,璟珂跟一个背着费扬古的家奴急急忙忙往山下赶,其余家奴在对抗狼群,一边撤退。
有惊无险,下了山,只有几个家奴受了轻伤。一行人在山下找寻了处猎户家暂停歇息,为费扬古疗伤敷药。
待其醒来,费扬古看到趴在**边的璟珂累得熟睡过去,吃惊之余,身上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老台吉府一派焦急,观音保忧思焦虑,旧疾愈发严重,靠着服药,硬撑着等璟珂回来。溪蓉卧**养病,高热才退了一些,便执意出来外头等消息。小长臻只能由老台吉带着。
“玛父,额娘去哪里了?”小长臻嗲声嗲气地问着老台吉。
老台吉慈祥地笑着,抱起小长臻在院子里踱步,一边拿着马奶糖哄她:“乖,额娘很快回来了。”
“玛父,伯父去哪里了?”小长臻连续好几天没见到费扬古,几乎是天天吵着要找费扬古玩,老台吉也回答了不下百遍“伯父去给臻儿买玩具。”
“回来了!回来了!”
管家通报,璟珂等人匆匆把费扬古送回房中,找大夫诊治,所幸无大碍。哲娅福晋泪水连连,责怪自己害苦了费扬古和公主。
见费扬古已无大碍,璟珂心中重担一落,竟昏厥过去。大夫又手忙脚乱诊治。
“额驸,公主有了身孕,需要多静养。”大夫诊断之后,出来正厅汇报。
观音保欣喜若狂,抱过女儿原地转了好几圈。老台吉夫妇也是欣慰不已。
溪蓉心里难免失落。成婚至今,自己的肚子一直无动静,而璟珂已有了第二胎。费扬古现在伤重,更不可能跟她行房。
“阿玛,额娘,公主此番有孕,额驸忙于照料,分身乏术,臻儿不如就让儿媳带着吧?”想了想,溪蓉换上笑脸对哲娅福晋和老台吉提议道。
观音保却不大肯,紧紧抱着长臻,当面回绝道:“有劳嫂嫂记挂,我会照顾好臻儿的。”
溪蓉尴尬之极,仍要保持笑容,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借口身子不适,回房避开众人。
“格格,别生气了。”杜鹃给溪蓉斟了茶,好生劝慰着,“改日生个自己的孩子,那不是更好吗?”
“你当我不想吗?”溪蓉又羞又恨,抹着眼泪,“费扬古连碰都不碰我,我一个人怎么生?”
“那您刚才也不该直接对额驸说那事呢,小格格是公主的心头宝,哪舍得给别人养?”杜鹃叹气着,不知该如何表达。
溪蓉苦笑着靠在杜鹃怀里,哀戚不已:“你不觉得奇怪吗?长臻从小在宫里长大,一见费扬古就粘上去,如果不是父女天性,又怎会如此?”
“格格!”杜鹃忙捂住溪蓉的嘴,吓得脸色苍白,“千万莫要说这话,让额驸听到了又该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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