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请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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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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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殷逐离就被某人好一通教育:“逐离,我知道中原人习俗不同,但是你也不该蓄养粉头,逐离,这些习惯不好,改了吧。你若觉得寂寞,我……我可以抽更多的时间……”

殷逐离一头雾水,不待他说完便止住他的话头:“停、停!那鲁先生,我蓄养什么……”话一出口,她又想明白了,“院中那位说他是我养的粉头?”

那鲁点头,她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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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何处似樽前(2) 。。。

第七十二章:何处似樽前(2)

三天后,郝剑将大荥的情况一一传来,殷逐离看了大半夜,她是个商人,自然是衡量投资和风险同收益会不会成正比。

但就目前看来,大荥政权稳定,若沈庭蛟承诺当真,确实可行。女子为相,不说大荥,就历史上也没几个。她若掌握户部,就等于掌握了大荥整个国库,而世代为商的殷家,再不用仰人鼻息。

这个条件除却沈庭蛟,确实再没有哪国国主能够开得出来。她拿算盘左拨右算,嗯,每年打点官府,这笔开销可是很惊人的,如果能省下来……她托腮苦想。

沈庭蛟不急,殷逐离在书房盘算的时候他在院子里学击贾淡瓷鼓,他对乐器感兴趣,前几天还学人家吹笛御蛇呢。古语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确实精僻。殷逐离出去的时候见他玩得开心,不由也露了丝微笑:“你几时回去?”

沈庭蛟回头看她:“你几时随我回去?”

殷逐离蹙眉:“如果我不回去了呢?”

沈庭蛟伸伸懒腰,殷逐离觉得他如果是只猫的话,一定会在院子里打个滚儿、舔舔毛什么的。他的语气也惬意:“那我也不回去了。”

“……什么?!”殷逐离怀疑自己耳背。

沈庭蛟蜗在躺椅里,小炉上温着酒:“这里挺好的,没有无聊的奏折,没有罗嗦的大臣,却有忽雷、有草原、有阳光湖泊,还有……你。我决定不走了。”

他这话说得轻松,殷逐离便靠近了他:“不走你在这里……靠什么生活?”

沈庭蛟以夜光杯饮着葡萄酒,面色嫣红如霞:“那个那鲁说我是你养的,自然只有靠你啊。”

……

殷逐离是个节俭的家伙,大荥万里江山,就这么白白丢了,她觉得太浪费了。于是也动了回去的心思。但她迟迟不下决定,沈庭蛟知她甚深,明白她必是想抬高筹码。她是个商人,而且是个狡猾的商人,每次谈生意,务必要迫出对方底线。

他对于自己有这样的皇后十分无奈,但仍是作最后的让步,他从身上取了一份诏书,是一份立储君的诏书,而储君的名字,是待填写的空白。

殷逐离拿了那诏书,静默地看了片刻,终于开口表态:“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

晚间,她请波斯的几个故人吃烤羊,顺带告别。那鲁闷闷不乐,临走时还反复问她:“逐离,你想清楚了真要跟着那样一个男人吗?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那张美人皮,他简直就是条米虫,他怎么配得上你?”

殷逐离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先生,殷某肤浅。”

那鲁望定她,突然握了她的手:“逐离,其实我……”

殷逐离抬手制止了他,她笑意明朗如月:“先生,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有许多男人都喜欢她,其中一个,令我神魂颠倒了十余年,未曾眷我半分。曾经我一直困惑,为什么这个女人有这么多好男人不选,偏偏选了最危险,也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她轻拍那鲁肩头,以一个故交的方式告别,“因为不论毒药还是琼浆,那就是她想要的。她根本不介意别人笑她颠狂抑或愚蠢,她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付出自己可以付出的,只是因为她愿意,没有什么配不配,或者值不值得。”

三月下旬,殷逐离随沈庭蛟回到大荥。她离开长安三年零三个月,长安却没有忘记她。她并不想回皇宫,沈庭蛟也没有勉强,三年的时间,他变得沉稳,包括对她的感情。

沈庭蛟拜她为相的事,果然惹得朝堂大哗,面对朝臣的阻力,沈庭蛟像个专断独行的暴君,他力排众议,将自己的皇后推到了当朝宰辅的位置。

既是协约,自然要约法三章,沈庭蛟语重心长:“你有半年时间,半年时间内,你是我大荥的一品宰辅,户部的事,全权交于你处理。半年之后如果行,你就是朕的肱股重臣,如果不行……你回后宫,是集朕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

殷逐离没什么意见,沈庭蛟还有事情叮嘱:“既然你领了这份官职,朝堂之上便要恪守君臣之道。朕虽不轻视民间习气,但满朝文武面前,皇家威仪总须顾及,你若犯错,朕不但会责,还必须重责,以释用人唯亲之嫌。”

殷逐离目不转睛地看他,盯到他狐疑不定方道:“好吧,那我不作了,我回波斯!”

沈庭蛟悖然大怒:“喂!”

殷逐离揽他在怀里,笑倒。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殷逐离上任却悄无声息。百官们如临大敌般盯了她半个月,见她无所作为,终于暗暗放了心——不过就是个商贾,又是个女流之辈,就算官场那套她都懂,能做什么呢?

殷逐离每日在户部也只是翻阅往年各个部门的银两支取情况。其实仔细看来也都是些常规开支,比如工部的河工水利工程,吏部的官员养老、抚恤,兵部的粮草军饷,礼部的祭祀等等。这些说正常也正常,说不正常么,也藏着些猫腻。比如工部的河工,全是按上等材料领的款子,结果仍是年年修年年溃。吏部呢,复活已故去的官员吃空饷,兵部就更不用说了,假报伤亡数——大家都猫在皇城,战场上杀敌多少、伤亡多少,谁知道啊。

但朝中人脉极其复杂,大多时候都是拉帮结派,一件看似很简单的事,在背后却牵连着一群人。殷逐离知道轻重。

沈庭蛟在朝堂上当众给殷逐离下达了任务:“你既任我大荥财政要员,便该做出些政绩。朕给爱卿半年时间,常规事务照办,但须较以往节省白银两百万两。”

那时候整个大荥岁入不过一千六百多万两白银,半年开支约四百到六百多万两白银。他要求半年节省两百万,倒也是考虑到殷逐离身家雄厚,她贴得起。殷逐离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她执掌殷家近十年,沈庭蛟的钱花在哪些地方,她比他清楚。

朝中诸臣多有不服者,女子为将者有之,但女子为相者……吏部尚书袁东城便进言:“王上,臣以为凭殷相的手段,两百万实在是太儿科了。”

朝臣有心看殷逐离笑话,多有附和,殷逐离笑眯眯地观望,沈庭蛟虽有不耐,仍是沉声问:“不知道袁尚书认为多少合适呢?”

袁东城未答,那秦师已然开口:“臣以为,三百万方能显殷相神威。”

沈庭蛟看向殷逐离,殷逐离无所谓:“不瞒陛下,其实两三百万确实不值一提。”她两只眼睛转了一圈,将朝堂上诸人都打量了一遍,“我记得殷家有本账薄,改天倒是可以……”

她话未落,朝堂上已经是哄乱一遍,诸人将袁东城一顿痛斥,袁东城很严肃:“陛下,近些年大荥百业待兴,处处都须用钱,户部也是处境艰难。臣觉得一应开销不能单从户部节省,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方好。”

殷逐离弹弹指甲,语声软糯:“袁尚书不要勉强啊。”

袁东城一脸浩然正气:“臣一点都不勉强,请王上从长计议。”

沈庭蛟坐在龙座上,十分无奈——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这群人到底贪了殷家多少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实体版改了很多;本来想网络上改过来的;但是实体版只有二十万字;所以网络版不改了;朕直接更新到网络版结局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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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何处似樽前(3) 。。。

第七十三章:何处似樽前(3)

殷逐离是个闲不住的家伙,户部的事务熟悉之后她便经常在外闲逛。户部尚书赵毓知道她后台硬,也不敢管她缺不缺勤,她便更乐得自在了。此事正值工部申请拨款六十八万两修葺皇家祖庙,她没事就过去转转,几次下来便被工地的头儿发觉。他是个警觉的人,见殷逐离经常同出入的工匠搭讪,也就留了几分心思。

殷逐离在工地周围转了半个月,每日里吃茶喝酒,瞧得人浑身不自在。这一日,她更是带着尚书赵毓、侍郎陈光天、巡官刘祈民、张继祖一并过来喝茶,见工人收工,便同一个砖瓦匠搭话。正闲聊间,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将三人围在中央。不由分说,乒乒乓乓轰隆哗啦就是一通乱打。

殷逐离是没事,她的尚书、侍朗和巡官就有点惨。赵毓哪晓得竟有这种暴徒,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他立时就捂着流血的头大喝:“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哟!还朝廷命官!”暴徒中终于走出一人来,此人身形矮胖,满面油光,摇着描金折扇,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管你爷的闲事?”

他有恃无恐,赵毓和两个巡官皆一头雾水地看向殷逐离:“我们管了什么闲事?”

殷逐离摊手摇头:“我们不是来喝茶的吗?”

“少他娘的给爷装糊涂!”来人估计瞅着赵毓穿得最气派,像是主事的,立时就狠踹了他一脚,赵毓哇哇乱叫,那家伙冷笑,“你们在这里晃了几天了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赵毓还没开口,殷逐离迅速道:“我们什么也没查到啊大人,我们只知道修葺祖庙的砖只有外面是青砖,里面都是些砖橛子,金丝楠木的陈设其实就是用的金丝柚木,瓷瓦虽然是报的鸡血红瓦,但用的其实是黑无光,我们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大人!”

她一通话说完,赵毓和一个侍郎两个巡官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好地和她出来喝什么茶啊——殷相,你真的不是想让我们被人灭口么?

果然那矮胖的家伙朝着赵毓又是飞起一脚:“看来你们是留不得了。”他蹲□去,冲哀嚎中的赵毓杀气腾腾地道,“敢到这里来捣乱,知道这活是谁接的吗?老子说出来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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