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炫彩道:“玉烟,你是如何知道那父女俩的关系的?”
玉烟道:“年前,玉烟曾误打误撞的到了那石家,第一次见那石夫人,她就一脸的防备,开口第一句话就问玉烟是不是姓石。待后来见到石尘,眼前就不觉浮现出了石榴的样子。然后,传家宝一出现,所有的猜测就都得到了印证。”
元炫彩就叹气,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玄妙啊!”
玉烟道:“是啊!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殿下若无其他的吩咐,玉烟就告辞了。”
元炫彩道:“钧儿将议婚之事拖延了三天,明天就到期限了。你可有话说?”说着抬脚往前走。众人都赶紧跟上。
元朔月道:“既然都拖延了三天了,何不再多拖些时候。表哥最近那么忙,这个时候议婚不是给他添乱吗?”
“你懂什么!”元炫彩冷目一扫,元朔月就吐吐舌头,赶紧缩到玉烟的身后。
玉烟道:“殿下说得极是!”话一出口,元朔月就在后面掐她的胳膊,她哪会不懂得小妮子的心思。只是,既定的事实,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下去,对谁都是消耗。
元炫彩道:“对于钧儿的抗拒,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玉烟道:“孩子在父母面前都是撒娇的,但若是在能管住他的人面前,就不从也得从了。”
“哦?”元炫彩就饶有兴趣的看她一眼,“说说看!”
玉烟道:“这婚约本就是御赐的,所以,要议婚,这牵头的人最好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元炫彩道:“你是说皇上?”
玉烟道:“殿下应该比谁都清楚,咱家王爷迄今为止也就那么一个能镇住他的。除了皇上,恐怕他谁的帐都不会买吧?”
元炫彩若有所思,道:“那倒也是!你这般劳心劳神的献计献谋,看来,是真的想玉成此事了。”
玉烟道:“凡是有利于王爷的,玉烟一向都是很积极的。对了,殿下,太后她老人家是最愿意看到这桩婚约完满的人,所以,这议婚怎么能少了她老人家呢?”
阿莲从旁道:“这玉夫人思虑,还真是周到啊!”
元炫彩道:“是啊!可她思虑越是周到,本宫这心里反而越不踏实呢!”
玉烟道:“有皇上和太后在,殿下害怕玉烟翻天不成?”
元炫彩道:“就你这性子,仗着钧儿给你顶着,还不敢翻天吗?”
玉烟讪笑,道:“殿下太抬举玉烟了。”
元炫彩道:“那本宫就再抬举你一次,倒是说说看,这议婚的地点选在哪里比较好啊?总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跑上金銮殿吧?”
玉烟放眼望去,道:“其实,殿下这花园是极好的。为何不请皇上和太后来赏花呢?”
“这个主意不错!”阿莲附和,“若是将此事整到宫里去,那么个肃穆的地方,好好
tang的喜事就会变得压抑了呢!”
玉烟就掐了抱着她胳膊的元朔月一下,后者龇牙咧嘴,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就是!莲姨说的很对呢!姑母这后花园已是美极,绝对不输皇宫的御花园呢!姑母若是同意了,那我们就分头去准备吧!”
倏忽之间她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玉烟既然极力促成此事,定然有她自己的理由吧!现在需要她帮腔,她自然要硬着头皮上了。
“你就是个直肠子!”元炫彩道,“半点儿弯都不带拐的。你当皇上和太后那里是说来就能来的吗?这天色不早了,不知道本宫现在进宫能不能来得及。”
玉烟道:“听咱家王爷的意思,这婚事是能拖则拖,所以,殿下又何必着急呢?”
“不行!”元炫彩转身往回走,“阿莲,随本宫即可进宫。”
夜长了,自然就会梦多。所以,此事还是加紧办理比较好。
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玉烟就立在原地笑,拿沈廷钧说事果然好使。
元朔月几乎要趴到了她脸上,玉烟连忙后退一步,道:“你做什么?”
元朔月道:“玉姐姐,你是不是在筹谋着什么?”
玉烟抬手捏捏她的腮,道:“瞎说!哪来那么多筹谋啊?你想累死我啊!倒是也正好,反正你表哥也快给你娶新嫂子了。”
“你这可是捏的大康朝长公主的腮啊!”元朔月气嘟嘟的抗议。
玉烟耸耸肩,道:“你若不是长公主,我还不稀罕捏呢!”
“我才不要!”元朔月鼓着腮帮子道。
玉烟道:“那没办法了,反正已经捏了,难不成你还捏回来?”
元朔月道:“我才不要那个女人来做我的新嫂子。”
“噗——”玉烟被她大喘气的话语逗笑。
元朔月一跺脚,道:“玉姐姐!”
玉烟止住笑,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柳烟都会是你命中注定的嫂子。”
元朔月讶异道:“玉姐姐,你就真的甘心吗?”
玉烟转身,道:“回去陪你的母亲吧!替我带一句话给她,如果想顺利找到她的亲哥哥,就必须一边倒的站在我这边。”
元朔月就有些呆愣,喃喃道:“我还有个舅舅吗?是谁?”
玉烟带着忍冬和薛梅徒步回到王府,王二站在门口迎接。
玉烟问:“王爷回来了吗?”
王二道:“还没有!但是楠少爷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哦!是吗?”玉烟打了个哈欠,往东院走。
刚到院门口,就见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蹿了出来。忍冬惊呼,“好可爱啊!好小的狗狗啊!原来,跟楠少爷一起回来的就是它呀!”
阿楠小跑了出来,看见玉烟,就咧嘴笑道:“烟姨,你回来了!”自从小白走了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呢!
玉烟指指被忍冬抱在怀里的小狗,道:“是阿牛家的?”
阿楠点头,道:“嗯!是小黄选的我,它一见到我,就自己跑到了我怀里。”
“叫小黄是吗?”玉烟只是看着,却没有去摸。除去人为的伤害,动物的寿命都很短。她不想靠近,也就不会产生感情,即便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去,也就不会伤心了。“在那里,见到谁了?”
“烟姨,你看!”阿楠往身后一指。
婉娘笑意融融的走过来,道:“烟儿,你瘦了!”
玉烟的眼眶一热,心里刹那间就暖了。这样的开场白,才有亲人的味道。她走过去,抓住婉娘的手,道:“婉姐姐终于决定来了吗?”
婉娘道:“与其在外面为你担惊受怕,倒不如到你身边守着的好。”
玉烟就突然间眯了眼睛,看向主屋门口。婉娘循着视线望去,道:“这个,就是我收留的那个傻女儿了!”
玉烟松了婉娘的手,缓缓走过去,道:“你真是傻的吗?”
婉娘连忙走过来,道:“烟儿,她虽是傻的,但不是疯疯癫癫闹事的那种,大多时候都是很安静的。不然,当初去谦德王府应工,也就不会让我带着她进府了。”
那丫头只是瞪着两只无神的眼,双手不停的绞着。
玉烟道:“婉姐姐,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婉娘道:“叫小花啊!相处了很长时间,我才好不容易问出的。烟儿,你放心!她跟着我搬进来,应该不会吵着你的。”
玉烟一手抬起那丫头的脸,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道:“芫花,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吗?”
在昭县的谢府,虽只有一面之缘,玉烟还是记住了这个占尽小字的丫头,个小,脸小,眼小,鼻小,嘴小。
小嘴圆张,小眼圆睁,芫花大叫一声,惊恐的后退。
婉娘连忙上去抱着她,以示安抚,道:“烟儿,你识得她?”
玉烟上前一步,道
:“芫花,你真的打算在痴傻里就此隐藏下去吗?我没死,厚朴也还活着。”
婉娘道:“烟儿,你是不是弄错了?她真的就是你说的那个芫花?”
芫花早已连白如纸,扯开嗓子大叫,然后就昏了过去。
玉烟赶紧为她诊脉。柳雪就从房间里跑出来,道:“芫花?家姐的贴身婢女就叫芫花,怎么,她来了吗?”
玉烟道:“赶紧把人扶到房间里去。”
婉娘一脸担忧的问:“烟儿,她没事吧?”
玉烟道:“婉姐姐放心吧!人的求生的本能是很强的,她既然能从姚泽樟手里逃出来,并且依附在你身边,就足以证明,她是个没事的。”
薛梅就上来,把芫花抱起,走进了之前石榴和丁香居住的屋子,放到了榻上。
玉烟道:“忍冬,把我的银针取来,我要给她施治。你们全都出去吧!”
忍冬就急匆匆取了银针来,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沈廷钧回来的时候,见院子里都是人,却独独不见他的小女人。
婉娘连忙上前行礼,道:“我母子在此居住,怕是要叨扰王爷了。”
沈廷钧道:“婉夫人客气了!你们既是玉儿的亲人,自然也就是本王的。她呢?”
婉娘道:“来京城前曾收留了一傻女,今日得见,烟儿好像识得她,现在正在为其施治呢!”
忍冬撅了嘴巴,道:“这都在里面半个时辰了,主子身子娇弱,可别累坏了。”
“你当我是纸糊的呀?”玉烟开门出来。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事,但里面的人对外面的事却是清楚的很。
“这都什么时辰了?吃饭了没有?”沈廷钧虎着脸问。她虽不是纸糊的,可那动不动就生病的体质,也着实令人不爽。
玉烟道:“还不是为了等你呀!忍冬,赶紧吩咐小厨房,开饭!”
夜幕居然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沈廷钧牵着她的手进了主屋,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收获没有?”
玉烟瞅瞅他,道:“看你这等不及献宝的样子,多半是有收获了。但通过你回来就大声小吆喝来看,就算有收获,应该也是不大的。”
沈廷钧就叹气,道声:“你这个女人------真是的!”
玉烟就正襟危坐,道:“那么,敢问夫君,你今天带人去搜,有收获没有?”
沈廷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