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也不起身,道:“姑姑走好!请到楼下把账给结了,玉烟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银子出来。”
白菊摇摇头,不觉笑了。这个姑娘当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啊!门一开,白菊走了出去,薛梅就被叫了进来。玉烟道:“饿了吧?赶紧吃点儿!”
“属下不饿!”薛梅抿着嘴,直直的看着她。这个主子看着身家简单,却原来隐藏着太多的东西。
玉烟道:“随便吧!你不吃,就叫小二把这些包起来,带回去给忍冬她们吃。待会儿走在街上,若有人袭击我,你最好有体力跟他们拼。”薛梅立马坐下来,飞快的吃了三块点心,玉烟就浅浅淡淡的笑了。
唤来店小二,将剩下的点心用纸包了,主仆二人这才出了雅间。到了楼梯口,玉烟站住了脚,看着那个缓步上楼的蓝色身影,勾起嘴角,道:“这桂花楼的点心当真是有魅力啊!连姚大侠都给吸引了来!”
☆、第096章 应对(6000+)
来的正是姚泽樟,他抬头,脸上又现出了那种惯常的嘲讽,道:“原来是平祝王爷的玉夫人啊!”步上楼梯,与玉烟对面而站。
玉烟道:“我还没有谢过姚大侠的救命之恩呢!姚大侠今天的点心我请了,如何?”
姚泽樟道:“我姚家不差这几个小钱。刀”
玉烟恍然道:“啊!玉烟总是忘了姚大侠的另一个身份,京城首富自然是不差钱的。”
姚泽樟看着她,道:“平祝王爷就放心你一个人出来?这要是馋嘴桂花楼的点心,派个下人来取就是。”
玉烟哪会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这是在暗示她怀孕的事呢!当即笑道:“想姚大侠家大业大,这桂花楼完全可以买回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何必自己跑来呢?玉烟来此,吃的就是一个氛围,这桂花楼的点心自然是在这桂花楼中最好吃。对吧,姚大侠?”
“好一张利嘴!”姚泽樟道,“看来,我那老实的表妹在你面前怕是讨不着好了。”
玉烟道:“令表妹很老实吗?她死而复生,姚大侠很是惊喜吧?”
姚泽樟皱眉,道:“你不急着走了吗?恍”
玉烟道:“如果姚大侠有空,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婢女芫花是如何找到的呢?难不成是自己跑回来的?”
“我没空!”姚泽樟拂袖,走向雅间。玉烟看看门牌,“九月间”。转身,抬脚下楼。薛梅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玉烟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不用那么紧张!现在我的肚子里可有一张王牌,我的命可以不值钱,但肚子里的这个怕是不敢得罪的主儿。无论谁给弄没了,都是在跟公主府和平祝王府为敌。要知道,这两府跺跺脚,这大康朝怕是要抖一抖的。”
“你刚才明明说------”薛梅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玉烟道:“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肯吃点心吗?”
薛梅咬着唇,就算知道自己被耍了,还得对她感激。这就是她家主子的行事风格!当真是无语啊!
玉烟带着薛梅,按原路返回,一路无事。进到后门,却见一瘟神抱臂站在那儿。玉烟摘了面具,放在手中把玩,道:“你是在等我吗?”
“你还回来呀!我以为你应付不了接下来的事,溜了呢!这有身子的人到处乱跑,合适吗?”沈廷钧一脸的嘲讽。
玉烟在心里叹气,这家伙学谁不好,偏学那个姚泽樟,说话阴阳怪气的。“无奈啊!夫君不疼爱,只好自己去打牙祭了。你放心!你的亲亲娘子我,就没有应付不了的事。人品在这摆着,绝不会做扔烂摊子陷害夫君的事。”
沈廷钧冷哼,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玉烟道:“在我找到一个安全的肩膀可以依靠前,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你可是有话警告我?”
沈廷钧道:“你可知道柳家不会坐以待毙?”
玉烟邪邪的笑,道:“知道啊!他们打出的第一张牌肯定是柳太医,我接就是!”
“你接?”沈廷钧真恨不得敲她的头,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莫非是无知者无畏?“柳太医的喜脉一向是最准的。公主府的赏赐你已经接了,一旦此事揭穿,你可知你的下场?”
玉烟道:“那如果柳太医坐实了我的喜脉呢?”
沈廷钧面色一沉,道:“薛梅,你先回去!”然后拉起玉烟的衣袖往园子深处走。
玉烟边被他拖着走,边道:“沈廷钧,你支走我的护卫,是想谋杀亲妻,一尸两命吗?”
沈廷钧猛的甩了她的手,道:“现在就你我俩人,不需要演戏了。”
玉烟皱皱鼻子,道:“我哪有!”
沈廷钧道:“我们明明就没有------哪来的孩子?”
玉烟眨巴着眼睛看他,道:“难道这个世界只有你可以往我肚子里塞娃娃吗?”
“你------”沈廷钧的巴掌瞬间扬起。
玉烟无惧的挺身向前,道:“你最好把我这边的脸也打残了,无脸见人,也就无人敢靠近了。”沈廷钧垂下手,不觉幽深了眸子。玉烟继续道:“沈廷钧,你傻呀!我既有嫁你之心,又怎么会自寻死路呢?何况,你们男人皆都以貌取人,就我这容貌,有几个男人敢靠近?”
就这三言两语,沈廷钧的火气已然消了大半。她若想给他戴绿帽子,又岂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拉他下水?可为什么他听到别的男人往她肚子里塞娃娃就血涌脑门,火气也跟着上窜呢?“那你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玉烟道:“如果我告诉你,这通过摸脉判断怀孕都是骗人的,你信不信?”
“不信!”从祖辈开始,一直都是摸脉断孕,怎会有假?
玉烟道:“那赵太医又怎么解释?”
沈廷钧撇撇嘴,道:“柳太医是摸喜脉最准的!”
玉烟嘻嘻笑,看他的样子,分明心中已经有了动摇,还在那里硬
tang撑。“医者诊病,靠的是望闻问切,这个切也就是把脉,是放到了最后的。这疾病何止千种,真能从脉象上见真知?不是说脉象诊病不玄妙,只是它不是诊病的全部。脉学是学问,但更要天赋异禀。当时赵太医为我诊脉,是完全被我说的话牵着走的。所谓的晨起呕吐,厌油腻,甚至体弱昏倒,皆是怀孕的症状。赵太医就是这样从了我的诊断。怎么?还是不信我吗?那柳太医来的时候,你最好在场,我要让你见识见识这喜脉是怎么来的。”
沈廷钧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竟有些入迷,突然间觉得她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于是,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说了一个字:“好!”惊醒过来,快速转身背对她,皱了眉头,道:“你最好别把这府里弄得鸡犬不宁。”连花娘都领进来,把这儿当成什么了?
玉烟绕道他前面,直直的看着他,问:“我听说这京城里有一件稀世珍宝,唤作红缟,你可曾见过?”
“红缟?”沈廷钧望进她的眼睛,“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烟嘻嘻笑,道:“我对宝石没有抵抗力,对稀世珍宝就更加好奇了。”
沈廷钧道:“谦德王爷那里的确有一块红缟,我也见过几次,并不见得有多好。所谓的珍贵,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玉烟道:“惟其稀有,才弥足珍贵。就是不知,我能不能有机会见到。”
沈廷钧道:“俗物而已!”
玉烟道:“没有女孩子不爱俗物的!教你一招,他日你有了钟爱的女子,不妨试试送她件俗物,她定会心花怒放的!呵呵!什么时辰了?我该回去教她们练舞了。”
沈廷钧目送着她挺直的背影,看上去单薄而瘦弱。他抬起自己的手,这一巴掌要是打过去,她如何承受得住。想到这里,手不禁微微抖了起来。
欢歌笑舞将时间消磨的很快,直到谢夫人拜访前来,玉烟才将众人遣散。
忍冬奉茶上来,玉烟笑意盈盈的看着谢夫人,道:“夫人怎么有空过来?”
谢夫人道:“刚刚得到消息,说平祝王府有喜了。老爷子便派我来瞧瞧,姑娘,不,是夫人,看上去气色不错。”
玉烟道:“夫人还是叫我玉烟吧!我肯住在这王府中,是奔着平祝王妃的位子来的。无论是侧妃还是妾,我都是瞧不上的。”
“可是------”谢夫人拿捏着该如何开口。
玉烟了然道:“我明白夫人的担心,也明白老爷子让夫人跑这一趟的用意。玉烟想要的东西,是舍了性命都不会放手的;玉烟不想要的,就算是捆绑也是无用的。”
谢夫人道:“那你可是真的有了?”
玉烟笑笑,道:“请夫人捎话给老爷子,玉烟还是那个昭县的玉烟,就算别人说玉烟死了,也千万别赔上忧伤,听听就好了。”
谢夫人似懂非懂的看着她,“你有空多到家里坐坐,老爷子定然会很高兴的!”
玉烟道:“玉烟会的!到时,夫人可别嫌烦啊!”
谢夫人笑笑,道:“怎么会!”
二人又闲话了会儿家常,谢夫人这才告辞,玉烟亲自将其送到门口。夕阳已经西下,冬天的夜来的还真是早。
忍冬搀扶着玉烟的胳膊,问:“姑娘累了吧?”
玉烟道:“这迎来送往的事,我可不可以不干呀?”
“这才到哪里呀?”忍冬道,“他日,姑娘真的成了这平祝王府的王妃,那时的迎来送往才多呢!”
玉烟道:“那可不一定,我若真成了王妃,就我这张鬼脸,怕是没人敢登门呢!你对我当王妃倒是有信心啊!”
忍冬道:“奴婢跟随姑娘这些时日,已经看明白了。姑娘要想做一件事,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玉烟叹气道:“通往这成功的路可是很凶险的,你不怕吗?”
忍冬笃定的道:“奴婢相信姑娘有逢凶化吉的能力。”
又来了!玉烟摇摇头,这是当她是神仙吗?“跳了一下午的舞,还真有些饿了。”
忍冬道:“正好!厨房刚才就传话说已经为姑娘熬好了鸡汤。”
鸡汤啊!玉烟突然想起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