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胃口,也不怕撑着!”
秦王政苦笑道:“老将军到现在还怕穷吗?历来我大秦将领得有战功,寡人都赏赐甚丰呀!”
王翦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道:“为大王将,除了王室公子外,再大功劳亦无法封侯裂土,只能享受食邑,所以老臣不能不为后代子孙着想,趁老臣还有些用的时候,多谋点利益!”
“这些小事寡人回到咸阳外自会命人处理,还是请老将军关心灭楚作战的大事!”秦王政笑着说,忍了忍心下的不快!
“这可不行,这对大王是件小事情,对老臣可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王翦今日一反平日谨慎恭敬的表现,步步紧逼,非要秦王政厚赏!
秦王政苦着脸,无可奈何地道:“好吧,好吧!寡人答应老将军,一回咸阳就办理此事,这总行了吧!”
“太好了,老臣多谢大王厚赏!”王翦喜孜孜地下拜谢恩!
看着秦王政有些无奈的面孔,扶苏心中不禁感慨万分:秦王老爹真不愧是千古一帝,能忍他人所不能忍!平日里生杀与夺,一怒之下便可令天下血流千里,伏尸万计,可如今有求于人的时候也竟能如此步步忍让,了不起啊!不过这王翦也实在狡诈,其索财是假,实际上是想给秦王政一个贪财不贪权的印象,否则以秦王政多疑的性格,如何放心将六十万大军交与王翦,这可是目前秦国能够调动的倾国之兵啊!
一时间,扶苏不禁暗自感叹政治的魅力和残酷!
……
灭楚大计一定,秦国整个朝廷立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狂地运转起来,没天黑夜地忙碌着;每日里都有数以百计的使者从咸阳出发,分赴各郡县,星夜催发兵卒和粮草至咸阳集中;秦国无数村镇、城池也随之进入总动员,一名名青壮年纷纷离家别子,接令入伍,一匹匹骡马也随之入征,参与后勤运输;整个国家就像一口沸腾的大锅一样,山间小路、国家大道之上到处都是流向咸阳的军伍和粮队,尘土蔽日,旌旗遮天!
秦国,已经进入了国家总动员的状态!
一个月,仅仅用了一个月,秦国便完成了六十万大军的征集和调配,这是各国所没有的超高效率,也是中国历史上、甚至世界历史上最有效率的军事征集行动之一!如果再考虑到秦国只有五百万人口的国家规模,能够在一个月内动员六十万大军这一卓越成就,简直足可彪炳史册,流芳百世,傲视古今!
古人素重鬼神,秦人尤喜占卜,所以经神巫占卜,选定了一个所谓的良辰吉日后,秦国便立即开始在咸阳郊外搭建庞大的拜将台。古人素重礼仪,这可马虎不得!
国家之力排山倒海,尤其是秦国这种法令森严、配合紧密的国家,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的庞大点将台在朝庭征发了十万民夫之后,只用七日便拔地而起,傲然矗立于咸阳东郊!
与此同时,在拜将台犹自还在修建的时候,也是庞大的秦国忙得疯狂运转的时候,扶苏却惬意地拥美抱玉地在凌烟阁中消磨时光!也不知怎的,这些日子虽然其他人等都忙得顾头顾不了尾,忙前却忘了顾后,但扶苏却一直没有什么差事,所以扶苏也乐得逍遥,整日里不是读读书,弹弹琴,击击筑,就是拥美抱玉地游山玩水、赏花观鱼,那日子过得简直太滋润了!
这一日下午,凌烟阁中后花园,五月的天气已经十分温暖怡人,青草葱葱,百花盛开,花园里一片春的气息。
而在园中一块铺开的洁白锦帛上,扶苏正惬意地躺在齐虹的玉腿上,享受着王瑕和笑春风两双玉手的温柔按摩,嘴里还不时咀嚼着齐虹笑嘻嘻递过来的可口果品和糕点!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嗯,舒服,舒服,再下一点,再重一点!”
快活得简直都要成仙了的扶苏现在心中不禁乐滋滋地想:“都说现代人舒服,这简直是屁话!现代人有什么好的,要么是农民穷得叮当响,要么是当官、经商忙得焦头烂额,整日里处于亚健康状态,哪有古人这么懂得享受,整日城可明目张胆地拥红倚翠的!现在再叫我回现代肯定不干,世人说的好:绝对的权力使人腐化堕落,可说得一点也不假!”
正在扶苏想入非非声地时侯,忽地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走进,随即便听到福恭声道:“启禀君上,大王有事召见!”扶苏闻言睁开眼睛,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一把将娇笑着的齐虹搂入怀里,随口问道:“父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福哪敢看这看艳的一幕,眼观鼻、鼻观心地回道:“奴才不知,只是传令的使者要君上尽快赶至!”扶苏想了想:难道又有大事不成?应声道:“你去告诉他,本君随后便至!”“是,君上!”
看着福如遇虎狼、惶惶而走的狼狈样,笑春风扑哧一声笑了:“君上在下人面前也不注意一点形象,看把人家吓得!”扶苏不以为意地道:“怕什么,一个宦官而已!何况,你们都与我有了名份,亲热点有何关系!”
王瑕嗔道:“我现在发现扶苏哥哥脸皮越来越厚了,以后不知道会给我们找多少姐妹来!”扶苏调笑道:“不多,不多,也就千八百的吧!”王瑕急了,玉手伸过去就是一阵乱打,嘴里还道:“你敢,你要是这样做。以后就不准你上我们的床!”
扶苏正颜道:“别闹了,别闹了!快帮我更衣吧,父王可能有急事召我!”三女闻言不敢怠慢,急忙随着扶苏回到内宫,帮扶苏换了朝服!
……
扶苏入了南书房时,秦王政正低着头忙着批阅竹简,看着身前高达近三尺的厚厚竹简,扶苏不禁有些感动:“不管后世人等对老爹评价如何,就凭这每日批阅竹简数百斤的勤政,老爹就可以当得一个明君的称号!”
扶苏躬身下拜道:“儿臣扶苏给父王请安!”
秦王政闻音从竹简后探出头来,眼神有些无力,脸颊也有些削瘦,看来近些日子以来他做为一国之主忙坏了!秦王政放下笔,站起身来,笑笑道:“王儿最近日子过得快活否?”
扶苏有些惶恐道:“蒙父王关爱,儿臣最近一段时间十分悠闲!只是不能为父王分忧,心中常怀愧疚!”秦王政笑着扶起扶苏:“何必愧疚?王儿小小年纪就为秦国南征北战,辛苦非常,让你歇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遂拉扶苏到一旁坐下,那浓浓的亲情一时间让扶苏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二人对面坐下,秦王政拍了拍手,有宦官送上一些简单的酒菜。扶苏看着眼前这些很普通的鱼肉家常菜,不禁有些担心地道:“父王国务如此繁重,饮食却这般简单,这不利于龙体啊,还望父王多加保重!”
秦王政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寡人如何不想休息一下啊,只是如今大战在即,秦国以倾国之力伐楚,一旦战败,秦国便有崩塌之险,寡人实在放心不下,不得不事事亲为!这饮食等小事此时也只能从简了!”
扶苏心中敬佩,未定天下前的秦王政勤俭、节约、果敢、睿智,真是难得啊!扶苏恳切地道:“父王实在是辛苦了!今日父王召儿臣来,可是有要事要儿臣去办?”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正是!寡人想让你担任监军,随王老将军一同伐楚,你意下如何?”
扶苏闻言呆了一呆:历史上好像自己没有参加过灭楚战争,是王翦独力完成的啊!于是,扶苏疑惑地道:“父王有命,儿臣自当奉行!只是儿臣不太明白,此次攻楚,有王老将军担任统帅,蒙武将军副之,已经足够扫平楚国,儿臣再去也未必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啊!”
秦王政皱了皱眉头,答非所问地道:“王儿,你知道这世上最令人着迷的东西是什么吗?”扶苏闻言愣了愣,毫不犹豫地缓缓说了两个字:“权力!”
秦王政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对,就是权力!无论男人和女人,只要有了权力,就有以获得想要的一切东西!尤其是至高无上的王者权力,拥有它,你可以轻易地获得如山的金银;有了它,你可以获得不计其数的绝世佳人;有了它,你可以移山填海、令天地臣服;有了它,你可以让世间血流千里,伏尸百万。这样的诱惑,天下间有几人可以阻挡!”秦王政慷慨激昂地说着,说到兴奋处,双手向天,脸面上泛起一股自信而威严的神色,像是一名主宰天下的天神一般令人顿生臣服之感!
扶苏闻言不禁陷入沉默:“是啊,权力,尤其是至高无上的王者的权力,这天下有几人不想得到呢!但父王这时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试探我不成?”
扶苏恭敬地道:“父王说的对,虽然王者的权力充满诱惑,但世间上也只有最强者有资格掌控于它!父王就是这世间的最强者,也只有您能够驾驭秦国,去征服天下!”
谈到这种敏感问题的时候,扶苏还是觉得小心些为妙:宁愿多拍些马屁,也不能乱说话,捅了篓子!
秦王政闻言仰天大笑,鹰目间颇有睥睨天下之威:“王儿说得没错,王者的权力只有世上最强者才配掌有!但是,遗憾的,天下有很多人都会以为自己才是最强者,从而对神器生出窥视之心!吕不韦和嫪毐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他们是失败者而已,但他们不会是第一个失败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失败者!”
说着,秦王政站了起来,威严的面孔上有些忧虑地道:“如今,秦国倾国征发的六十万大军都控制在王翦手中,其余四十万大军留镇咸阳和各处关隘和新定郡县,无法调动!若王翦突起谋反之心,率大军回攻关中,以其在军中的威望和众多旧部,恐怕要覆灭秦国并非什么难事!权力的诱惑不能低估,所以王翦虽忠,但寡人也不得不有所警戒啊!”
扶苏顿时明白了:“看来秦王老爹还是对王翦不放心啊,这才打算让自己为监军去监视王翦!此次派我去前线,分明助战是假,监视是真!不过也难怪,将六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与王翦,也就是将秦国的命运交由了王翦,再粗枝大叶的君主也不能不担心啊!毕竟王权的诱惑太大太大了!原本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