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良那三脚猫的功夫,要不是无伤和无虚二人想捉摸他,估计一两招之内就能够让他尸横就地了!
无伤和无虚放倒了张良,却没有上前帮助无崖和无欲,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诙谐的无伤此时还不禁在一旁扇风点火:“呵呵,刚才哪个和我们赌赛来着,还说会比我们先结束战斗,还是我们快吧!”
无崖和无欲二人平日虽然沉默寡言,但都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闻听无伤‘无良’的在一旁扇风点火,一时不禁怒发冲冠,双目倒竖!二人手上加紧,剑光霍霍,将东海力士罩在漫天剑网之中。
但东海力士剑术要略强于张良,而且身大力不亏,虽然剑招笨拙,但用力狂舞起来,却也是风声隆隆,守得十分严密,直气得无崖和无欲二人干瞪眼却一时无可奈何!
忽地,无崖怒喝一声,向后一个倒翻,右脚一点背后一颗参天大树,跃升到东海力士的正上方。“破邪!”无崖大喝一声,黑铁长剑在半空中夺射出七点银芒,“咻咻”怪叫着当头刺向东海力士。与此同时,无欲也默契的大喝一声,手腕用剑,三招并成一招,前后形成一条笔直的白色匹练,撞向东海力士的胸膛!
东海力士大惊,一时顾头顾不了胸,刚将头顶上的七点银芒奋力荡开,立足未稳处,无欲已经乘欲而入,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东海力士的小腹之上。
“碰!”这是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
“噢!”这是东海力士痛得大叫的声音!
无欲力大,这一拳直痛得东海力士如此彪壮大汉也禁不住疼得像受热的虾米一样弯下腰来。没等东海力士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凌空扑下的无崖收起长剑,用剑柄“碰”的一声便在东海力士的后脑门重重地来了一下!
“扑通!”东海力士二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像一座小山似的重重倒在地上,砸得地面隐隐发颤,连一地的落叶都被震得飘飞起来!
总算解决了!无伤四人松了口气!
忽地,无伤猛然醒悟,向无虚一使眼色,二人会意,连忙挽起张良,笑道:“我二人带张君走,这大块头就交给你们了!”说着,二人不由分说,将晕迷的张良拖了就走。
刚刚歇下来的无崖和无欲猛然醒悟:“靠,这两个混蛋,真是卑鄙!这大块头一个人顶两个张良,把他弄回去不是要累死我二人了!”正愤愤不平间,无伤和无虚二人却转眼间已经走得远了,无崖和无欲二人只好悻悻然的挽着东海力士吃力的向来路走去!
当然,无崖和无欲如何辛苦,这暂且就不必说了!想不通的可以去找个两百多斤的人拖个一二十里试试看!
……
博沙浪以东三十里,始皇夜宿营地!
扶苏的寝帐中灯火通明,急得像头拉磨驴似的扶苏正在帐中焦急地等待着,来回不停地踱着碎步,差点将无心的眼神都踱花了。无心实在忍不住地劝道:“君上,不用担心,有无伤他们四人出手,张良和那个刺客是跑不掉的!”
扶苏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担心捉不住张良和那个刺客,我只是担心刀剑无情,可千万别把张良弄个缺胳膊少腿的,那可就惨了!”无心笑道:“放心,无伤和无虚二人都是细心谨慎之人,君上交待不能伤张良一根毫毛的,他们应该会注意的!”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马车响动,然后便听见了无伤的声音:“兄弟们,来几个帮忙,把车上的两个人弄下来!”哗啦啦,便听到一群脚步声迎了上来,这是扶苏的中军卫队,都是心腹!
扶苏大喜,心知成了。忽地,帐门掀了开来,四名健壮的军卒将仍旧处在晕迷之中的张良和东海之士拖进帐来!
“轻点,轻点,别摔坏了!”扶苏像心疼珍贵的瓷器一样小心。
卫士们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张良和东海力士放到帐内的地毯上,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帐帘刚闭合马上又开了起来,走路都有点一摇三晃的无伤四人满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君上,不辱使命!”四人行了个礼,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扑通!”无伤和无虚一屁股坐了下来:“累死了,累死了!”
“唉哟,舒服!”无崖和无欲二人干脆躺在了地上。无崖还冷声道:“无伤、无虚,亏你们还好意思叫苦,我这大块头抵得上你那张良两个,我们才累死了呢!”
无伤和无虚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扶苏也笑了:“你们两个最是狡猾了!行了,都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本君和无心就成了!”“喏!”四人爬了起来,一步三摇似的回去了!
扶苏向无心示意了一下,无心会意,喝道:“去四个人,拎两桶水听用!”“喏!”帐外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四个卫士拎着两桶冷水进来了,用两只勺各勺地满满便向着张良和东海力士淋去!
“扑!”“扑!”冰凉的春水立时冷得张良和东海力士二人打了个寒颤,迷迷忽忽地醒了过来。
张良一看到身前那白龙彩凤的地毯模样,立时想起自己落入了秦人手中,猛然一跃而起,惊骇地打量着四周!东海力士此时也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摸着后脑门一时显得有些模糊!
“张先生,醒了!?请坐吧,本君已经备下薄酒等候多时了!”扶苏笑吟吟地道。只过笑得看起来像只笑面虎!
张良此时基本上清醒了,口中说道:“你就是威震天下的武安君扶苏?”眼睛却滴溜溜地打量着四周,寻找可以脱逃的时机!
扶苏乐了:“张先生,不必费心了!帐内虽然只有我和一名属下,但要对付你二人简直是措措有余,何况外面还有数万虎贲军,你能逃得到哪去!?还是安心坐下来喝两杯吧!”
张良见确已逃不脱,索性向东海力士点了点头,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大摇大摆地便一屁股坐在了席上。张良也不客气,伸手便擒过酒壶,倒过一杯,一口咽下。东海力士更是不客气,扯过一只羊腿便大嚼起来,他反正是听张良的,天塌下来也先由张良顶着!
“怎么样,张先生,酒菜还合味口吗?”扶苏笑咪咪地问!
“还行!”张良大口吃着酒菜,毫不客气。至于东海力士,理都没理扶苏,只管拒案大嚼!
“那先生可愿为本君效力否?”扶苏继续发问!
“吃酒可以商量,投降就免谈!”张良毫不含糊!
“为什么?”扶苏也不动怒,和张良慢慢谈!
“我是韩国人,秦国灭了韩国,我与秦国不共戴天,当然不会降!何况我犯了刺王大罪,也不会允许我降!”张良脑子清醒得很,并没有喝了两杯便糊涂了!
扶苏笑道:“先生此言谬矣!一、只要本君不说,何人知道是先生谋刺了父王,当然前提是先生答应投效本君;二、韩国君晕臣庸,当然先生例外,不过也是独木难支大厦,这样的国家怎能不亡!?何况如今七国归一,天下已经没有什么战争,百姓们再不用担心突然有一天会被乱兵所杀,这难道不是好事!?以先生如此胆白之人,岂会看不出此点!?”
张良冷声道:“哼,天下虽然没有战争了,可如今百姓们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繁重的徭役其得天下臣民苦不堪言,苛刻的秦法更是让善良的百姓们动辄得绺,这样的暴政又有何可辅之处!?对了,听说现在直道修完了,又要修长城了吧!哼,天下百姓又要受苦了,不反更待何时!”
扶苏笑了,心道:“看来,此时张良虽然聪慧,但是还没有原史中那样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学识和见解,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他的老师黄石公!”便笑了笑道:“这点本君不得不说先生错了,如今天下工农商新法正在依次推行,百姓们的生活逐渐得到改善,虽有部分不法官员,但是天下大势还是处在改善中的!而修建直道、驰道、长城等工程虽然庞大劳民,但是建成以后对于国家的安危和经济的发展都有不右估量的巨大作用,难道先生看不出来这些工程的重大意义!?而且本君也一直在注意节约民力,一些并不重要的工程如极庙和骊山阴陵都已经在本君的劝止下停建了!先生可千万不能光看表相而看不到事物内部的实质啊!”
张良闻言愣了一愣,若有所思,毕竟以张良的聪慧,一些事情略加点拔便会想清楚的,只是以前张良被国仇家恨所塞满了头脑,根本没有认真去想而已!
张良考虑良久,却仍然摇了摇头道:“君上说得也有点道理,但张良仍然放不下国仇家恨,请恕我不能从命!”
扶苏笑道:“行,既然张君不愿意投效,那么就请自便吧!”
张良一愣:“你放我走!?”
扶苏乐了:“怎么,先生不想走,难道想让本君将你们交由父王凌迟处死不成!?”
张良愣了,奇道:“你就这样轻易将我们放了,那你辛辛苦苦地将我们抓回来干吗?”
扶苏淡淡地笑了笑:“今天请先生来,就是想跟先生说一说话,讲一讲道理的!先生愿降则好,不愿降就请自便!”
张良哭笑不得地道:“你是说,你今天将我们这么辛苦的抓来就是想让我们听你这一番言论的!?”
扶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道:“是啊!我想要先生归顺来着,只是先生是倔脾气,只是不肯,我又舍不得杀先生,只好巴巴地再将先生放走了!”
张良有些傻了眼,兀自有些不相信道:“你可想好了,我走了以后可不会再回来了!”
扶苏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你会回来的!”
张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扶苏,忽地大笑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堂堂的大秦武安君,又适才和你说过一番话,我真以为你是傻子!”
扶苏也乐了,却毫不生气:“本君是不是傻子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相信你要不了几年就会巴巴地跑来找我的!对了,你想到下邳去是吧?帐外已经备好了两匹骏马和足够的盘缠,有人引路,就请先生去下邳吧,本君绝不会玩什么中途截杀的把戏的!”
张良愣了愣,今天的惊愕够多了,笑道:“好,那张某就不客气了,告辞!”向东海力士一挥手,便要出帐!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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