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巩固这里的防守,再前进飞鹰涧北口立寨防御,确保粮营安全!”“喏!”司马朗松了口气,拱了拱手去了!
当即,扶苏急调主营兵马五千人,三千增援粮营,另两千人沿飞鹰涧立寨防御,并恢复沿路烽火台,总算将唯一的隐患扼杀了!
……
两日后的傍晚,秦军北路军主营帅帐之内,连日奔波、面孔上略有些疲惫之色的扶苏掩藏不住内心的兴奋,对诸将道:“粉碎了瓯越兵的袭营之举,并击杀其王驺摇,东瓯人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大军只要以每天搜索前进十到十五里的速度向前推进,要不了七天,估计就会将瓯越残部逼出,届时一举全歼的话,大势就可以定了!”
李信点了点头道:“嗯,差不多。任将军这些天也天天派信使前来汇报,虽然他那一面没有遇到大股瓯越军,但一天比一天多的抓获越民,看来越人是被我军逼得走投无路了!”
扶苏有些心有余悸道:“虽然如此,各军万不可再掉以轻心,虽知困兽犹斗,必不会束手待毙!如果有怠慢军机者,杀无赦!”“喏!”众将凛然遵命!
于是,知会了任嚣所部以后,各路秦军稍稍加快了速度,向着东瓯腹地继续一步一个脚印地逼来!
渐渐地,各路大军虽然仍没有搜索到瓯越军的主力,但陆续找到了几个越民躲藏的大型据点,秦军一一将其捕获,设营看管!但依照将令,除了限制其自由以外,并不苛待!
渐渐地,五天过后,约有近十万秦军主力将搜索的目光投注到了一块长宽不足百里的狭小山林内,这已经是东瓯国仅存的国土了!
……
天色渐渐已晚,七老峰,古月洞。
王室内依然烛火通明,但十余位长老和大将却是一余的晦气:五千精兵损没,东瓯王战死的消息已经被明确的探知,群龙无首之下,这些人不禁傻了眼。
驺安忽地出言道:“大王战死,上不愧对祖先,下不愧对万民,是我瓯越人的英雄!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当今之急,莫过于拥立新王!各位长老、大将,你们看何人合适?”
众人互相看了看,嘀咕了一阵,长老安卡顿了顿脚,大声道:“我拥立大王之子驺建,他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人选!”
大将夷牙闻言摇头道:“这不合适,如果是平时拥立驺建公子自然没什么不妥,但现在是战时,驺建公子不过十岁,拥立他如何能够服众?又如何能够率领我们和秦军作战?”
最年长的长老伯羊点了点头,苍然道:“是啊,夷牙将军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选出一位能够领导我们度过难关的新王!驺建公子年纪太小,不合适,我看还是另选他人吧!”“是啊,是啊,我们也认为这样比较妥当!”众长老和大将们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小孩子掌管!
驺安道:“先王安朱只有二子,除了大王以外,就只有公子驺护了,若驺建公子不能继位,那么我们就拥立驺护公子继位吧!”众人闻言一起将目光移向了二十多岁,相貌忠厚的驺护!
驺护生性温和,细心谨慎,所以平时主要负责东瓯国的情报工作,但为人没有野心,更缺乏统御大局的能力和胆略,此时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忙道:“诸位长老、各位将军,我能力有限,如何能够担得起这付重担,还请另选其人吧!”
姬杨闻言不悦道:“公子说得哪里话!?驺建公子不宜继任大位,若你再不肯继位,我东瓯王室已经无人,何人来掌管这个国家?”
驺护哑然,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当然明白: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个新王不是那么好当的,完完全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只是他不当,又实在没有人选,只好苦笑一声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有个头总归是好事啊!
被众人簇拥着坐上王位的驺护在简略的继位典礼中,只觉得屁股下原本温暖舒适的王座像是布满了针床一样扎人,真有点坐卧不安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继位大典完毕,众长老和将领参拜完后,便不说话了,眼巴巴的看着新王驺护!
驺护知道这是在等着他拿主意呢,可他哪有什么主意好想啊,比他强得多的哥哥都战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诸位长老,各位将军,如今秦军步步紧逼,最前锋离此已经不到三十里,要不了两三天古月洞肯定会被秦军发觉,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向秦军投降,听说秦军的统帅扶苏是秦皇的长子,为人宽厚,从不戮民、也不苛待俘虏,我军民应可得以保全;再要么就是向我东瓯的老对头闽越国投降,再怎么说我们两国也是同宗,虽旧有仇怨,但应该还是会收留我们,当然恐怕难免一顿羞辱!要说突围我看是想都不要想的,周围百里之内秦军不下十万,稍有风动草动,秦军们要不了一个白天就会像狼群一般扑将上来,将我们撕碎!大家看应该选择哪一条?”
现在摆在众瓯越人面前的只是一个双项选择:要么向秦军投降,要么是向闽越投降,别无他途!
安卡瞪圆了眼,顿了顿眼,大声道:“左一个投降,右一个投降,不管选哪一个,我东瓯国百年基业不还是完了么!?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众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心道:“有,你率一万五千残兵去跟十万秦军拼吧,如果打赢了算你本事!”
安卡说完也知道没有其它路了,不禁气馁地低下了头,也默不作声了!
驺护看了看驺安,恳切地道:“长老,您是我们中最睿智的长者,您看我们应该选择哪一条路?”
驺安想了想道:“依我之意,莫要垂死挣扎了,徒送军民性命,也不能投降闽越,还是归降秦军为上计!”
脾气暴躁的安卡又有些不乐意了,抬扛道:“为什么?闽越最起码跟我们是同族,投降他们我们还能保留点尊严!”
驺安叹了口气道:“我听说在西方的楚地,有数十万秦军正在修建南下的道路,依我看来,他们不仅仅是在国内修路,还会一路南下,直奔南越国而去!这就是说,秦军的最终目的,可不是解决我们东瓯国那么简单,而是打算将我们百越族三国五部全部荡平!你们说我们逃到了闽越国去又有什么用,秦军荡平东瓯,还会继续南下闽越,难道要我们再次选择向何处逃亡么,那将何时才是尽头啊!而我军投降秦军,便可以保全军民性命,也可以留在故土,这才是目下最好的选择!”
众人闻言愕然,姬杨道:“驺安长老认为秦军灭了我东瓯国以后还会继续向下?这不可能吧,我东瓯国还好些,那闽越、尤其是南越国境内真可谓是十万大山重重叠叠,秦军要想攻下谈何容易啊!”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也觉得秦军应该不会继续南下了。
驺安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那秦皇赢政何许人也,十二年前灭韩,四年前灭齐,短短八年间,扫灭六国,何等人物!既位后听说又大举筑路、近年来又开始修筑长城,准备对北方的匈奴用兵,这样的一个帝王分明是对疆土有无比野心之人,你们以为我东瓯国区区一郡之地就会填饱他的味口了么!?何况秦军此次出动大军几十万,若只是为了消灭我们东瓯国,用得了这么大的阵势么!?而扶苏贵为王长子又岂会为我这一偏僻小国亲征来此,派一大将足矣!”
众人闻言愕然,直觉有理,不禁感到后背嗖嗖直冒凉气!看来,这回是逃到哪里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一时不禁眼巴巴地看着新王驺护,等他拿主意了!
驺护见众人又看向他,不禁内心里呻吟了一声。东瓯国在他手里灭亡,众人只会把他看做亡国之君而唾弃他,而众长老和将领们却没什么损失,他们依旧可以依仗在族中的地位享受荣华富,而他就惨了,投降了秦军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只是骑虎难下的驺护也没了章法,只好点了点头道:“本王也同意驺安长老的意见,既然最终无处可逃,那便不如降了秦军吧,也免得我瓯越族民做无谓的伤亡!”说完,驺护看了看众人,众人虽然一脸的垂头丧气,却也没有反对之声。
驺护知道众人是默认了,只好出声道:“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驺安长老,你派人向秦军请降吧!”
驺安仿佛似老了几岁的应了声,长叹了一口气。亡国之臣也不好当啊!
……
天气渐渐地进入了严冬,呼呼的寒风开始凛冽起来,只是习惯了北国严寒的秦军们对江南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寒气似乎没什么感觉,人人都是精神抖擞地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
东瓯平定在即,秦军上下都弥漫着一种乐观向上的气氛,但粮草大营险些被焚的教训秦军们倒还牢记在心,警戒更加的严密,没有丝毫的松懈!
与此同时,秦军主营帅帐内,一盆暖暖的炭火生了起来,袅袅的轻烟从帐蓬顶端的出口飘出,随着寒风消逝在空中!帐蓬内暖洋洋的,十数名秦军主要将领聚集在帅帐内,进行着每日例行的议事!
众人的神色都非常的放松:严冬了,草木枯死,山林的隐蔽作用也越发越薄弱,越人在狭窄的地段内再也藏不了几天,看看胜利之日屈指可数,众人能不兴奋么!
就在此时,忽地帐外亲兵急报:“启禀君上,帐外有东瓯使者求见!”
“噢!?东瓯使者!?”扶苏和众将领俱各一愣:这时候冒出来一个东瓯使者,究竟意欲行为?
“请他进来!”猜疑归猜疑,礼数还是不能失的!“喏!”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兽皮长袄的散发壮汉随着亲兵走了进来,弯了弯身,右手放在前腰,施了个礼,恭身道:“小人东瓯国特使金吴拜见大秦大将军!”
扶苏笑了笑,有些调侃地道:“怎么,本君找了你们一个多月,终于肯出来见人了!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来下战书的?”
金吴脸色一红,忙道:“大将军误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