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大喜,终于得了个喘息的空当,急翻身跃上一名匈奴军的战马,退往自己军中。李虎会合了英布,急道:“英将军,怎么样,伤势还行吗?”英布不在乎道:“中了一箭,还行!快,咱们继续往前杀,休要停止!”“是!”
当下,英布接过亲兵抢回来的长戟,顾不得伤势,便继续向前猛冲。
与此同时,王离一支军亦是十分奋勇,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九原精骑,十分熟悉匈奴军的特点,亦是杀得有生有色,丝毫不落下风。
只可惜,秦军虽勇,匈奴王庭军也皆是各部的精锐,当下,十万秦军对九万匈奴军,两军虽然各自喊杀声震天,只可惜杀了半天,都是各不能胜,只是在山谷中你来我往,互相争夺着阵地!一时间,黑白相杂,时进时退,战况惨烈无比!
蒙恬在山上看得真切,便向李信道:“匈奴军是拼了命了,英将军和王将军打得很辛苦啊!”李信点了点头道:“是啊,匈奴人退无可退,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跟咱们拼命了!我看,左侧的匈奴伏兵要出来了,灌婴将军,注意迎敌!”一旁的灌婴点了点头,鹰狼般的目光转向了左侧!
忽然间,左侧红树林中响起一阵冲天的角号声,一支匈奴骑兵如雨般从林中冲出,呼啸着奔向秦军侧向而来,霎那间,蹄声滚滚,势若奔雷。
冒顿在乱军中领军边突边杀,正苦战间,猛听见左侧杀声震天,便知道左侧伏兵已出,放声大呼道:“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们的援兵来了,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大昆仑神的子孙!杀——!”匈奴军俱各欢呼一声,更加奋勇,像嗜血的狼群一般向秦军展开奋力的反扑。
秦军也是毫不示弱,这支向不知溃逃为何物的铁血之师也是悍勇至极,前赴后继地奋力又将匈奴军的反扑压了回去。
就在此时,南边的山岗上响起一阵激昂的鼓点声,一阵蹄声隆隆处,一支数万人的重甲铁骑从山岗上席卷而来,直扑向左侧的匈奴伏兵。那一匹匹身披甲胄的战马威风至极,强健沉重的躯体踏的地面隆隆作响、泥飞草裂,大有一往直前、所向披靡的架势!
“秦风!秦风!……”见自己的重甲铁骑从山上猛扑下来,正在乱战中的秦军将士们也是禁不住发出一阵欢呼声,战意顿时更加激昂!
很快,四万秦军重装铁骑和两万匈奴轻骑在山谷间急速遭遇,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对射后,两军将士各执家伙,在主战场的西侧又开辟了一个分战场。一时间,杀声震天,各不相让!
冒顿却是冷笑一声:“好,你秦军将重甲骑兵都投入战场了,看我左翼战场的丁零重骑兵出战时,你们拿什么来抵挡,本单于可不仅仅是安排了一支伏兵!”正在冒顿得意时,东方红树林中亦是鼓号声冲天,一支灰甲铁骑纷纷冲出林来,细眼看处,这支灰甲铁骑与一般匈奴骑兵不同之处极多:首先,他们皮甲的颜色是丁零族传统的灰色;其次,他们的兵器更加多样,有锋利的弯刀,有锐利的加长重矛,还有手持异形战斧的;再次就是相貌和体形,这些丁零骑兵长于比较艰苦的西北苦寒地带,个个披散着头发,面容凶恶,肌肉横生,看起来不仅壮实得有些恐怖,而且实在有些食人生番的模样,连带着他们座下的战马都要比一般匈奴人壮实许多。光从外表看,这支丁零骑兵就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噢——!大——匈——奴!”见到自己又一支伏兵冲将出来,正在阵中激战的众匈奴军又是一阵热切的欢呼!
谁知马上让众匈奴兵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两万生猛的丁零骑兵竟然火速掉头向北,蹄声如雷、怪声咆哮着杀向匈奴军侧后而来。
“哇哇哇,错了,错了!敌人在南边!这些丁零蛮子真是笨蛋,连方向都搞不清!”众匈奴军中一片怒骂之声。
正在匈奴左翼领兵苦战秦军的匈奴左右大当户连忙命部下以鼓号声示意丁零骑兵向南进攻,只可惜那些生猛的丁零骑兵充耳不闻,只顾跟随着他们‘神圣’王汗大旗向西北急突而来,迅速逼近匈奴左翼侧后!
冒顿也自在乱军中目瞪口呆,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感觉,他可不认为这些丁零蛮子连方向都搞不清楚,那丁零王苏库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时间,‘叛乱’这两个可怕的字眼闪现在冒顿的脑海里!
“苏库,你这个混蛋,你背叛了大匈奴!你背叛了我们草原民族!”冒顿嘶声怒吼,脸色狰狞得可怕,挥起一刀将一名猛扑上来的秦军骑兵连人带马直直撕成两片。腥风血雨中,早就一身是血的冒顿双目中更是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时,一直在冒顿身后指挥匈奴军苦战的赵胜也急火火地挥刀闯了上来,面色惶急的道:“大单于,情况不对,那些丁零人好像是叛变了!怎么办?”
冒顿这时也失去了冷静,咆哮道:“可恶的苏库,你这个卑鄙的叛徒,大昆仑神不会饶恕你罪恶的灵魂!现在还能怎么办,身后就是我大匈奴手无寸铁的部众,我们誓死不退!今日我们就能全部战死,也要让秦人流尽最后一滴血!”
就在这时,两万丁零铁骑从侧后突入匈奴军后阵,生猛异常的丁零莽汉们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弯刀、长矛、战斧,诸般兵器一阵乱杀,顿时将措不及防的匈奴军后阵杀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见此惨景,疯了似的冒顿咆哮一声,取弓搭箭,一声弓弦崩响处,像征着匈奴最高威严的鸣矢离弦而出,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飞向天空。
立时间,冒顿身后的近一万亲兵回应一声,这支大匈奴最精锐的骑兵力量迅速汇集到冒顿身前,等侯着他们统帅的突击指令!
冒顿嘶声怒吼道:“大匈奴的勇士们,卑鄙的丁零人背叛了我们,我大匈奴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现在,拯救大匈奴的责任就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你们的大单于将亲率你们冲锋!记得本单于的至高军令吗!?‘鸣矢所指,不从者死’!”
随即,冒顿张弓搭矢,又射一箭。刺耳的鸣矢急速越过短暂的虚空,正中一名秦军中尉军官胸膛,炸开一朵腥丽的血花。
“杀——,打垮秦军!大——匈——奴——万——岁!”冒顿撇了强弓,挥动着巨大的弯刀,仰天长啸!“大——匈——奴!”冒顿亲卫军们嘶声怒吼一声,顺着他们统帅所指的方向像一波波狂猛的惊涛骇浪般猛扑过去!
立时间,被激发了斗志的冒顿亲卫军们发狂了,弯刀抡得像疯狂运转的车轮一般,爆发了惊人战斗力。有道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挡’,一时间,秦军措不及防,直被玩命的匈奴人杀得血肉横飞,如雨般栽落。刚才还是钢铁般的防线现在却像纸糊的一般被匈奴人一捅即破!
在南山顶上看得真切的蒙恬面带敬色道:“李兄,这冒顿还真是个枭雄啊,这般的逆境依然不肯认输,还在拼命反扑,这勇气值得敬佩啊!”李信点了点头道:“是啊,怪不得陛下亦对此人十分忌惮,必置其死地而后快!李兄,如今灌婴将军已经在左翼稳占上风,匈奴后阵又被丁零盟军搅乱,只要咱们再将冒顿的这次反扑压下,胜局就定了!该咱们出手了!”
蒙恬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看了看身后的翁仲和一万跃跃欲试的重甲骑兵,大声道:“大秦的勇士们,最后决定胜负的时机到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无敌而光荣的大秦军团!”
“铮!铮!”蒙恬和李信拔出长剑,遥指向前方热血飘洒的火热战场,怒吼一声:“铁骑无敌,惟有大秦!”“铁骑无敌,惟有大秦!……”一万重甲骑兵怒吼一声,跟随着蒙恬和李信从山顶上挟着狂猛的气势、居高临下隆隆而来!
冒顿领军正埋头向前猛突苦战,忽然间身前秦军轻骑随着一阵怪异的鼓号声纷纷闪避,冒顿正自大喜、以为将要大胜时,忽然间眼前一片飞沙走石。秋风乍起处,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踏动着颤抖的大地、隆隆而来,那黑色的狼头兽面盔下一双双眼睛战意澎湃,杀气腾腾,散发出刺骨的严寒!
霎那间,秦军一万重骑凶猛地迎上冒顿亲卫军,立时间,措不及防的匈奴人被锐利急猛的重戟捅翻大片,那向前急突的势头就像撞了铁板一样立时停顿下来!原本向两侧急闪的秦军轻骑们亦趁势向匈奴军发动新一轮反扑,将适才的劣势迅速扳了回来!
乱军中,蒙恬和李信二人瞅准了冒顿,俱各拍马舞戟包抄上来,正赶上怒火冲天、已趋半疯狂状态的冒顿!
“哧——”蒙恬挥起一戟,寒光急闪处,直取冒顿左胸。“呼——”李信则将战戟抡圆开来,照着冒顿的脖颈就是一戟!
一时间,两道寒光电闪雷鸣般直扑冒顿而来,大有将冒顿格杀当场的架势。
冒顿见状愤怒,巨大的弯刀一晃,先一拨马躲过蒙恬的急刺,然后急起一刀,正斫在李信的长戟之上。
“当——”一声刺耳的巨响中,火星四溅,李信只感到战戟上传过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胸口一闷,竟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李信大惊失色,他纵横沙场近三十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凶猛的对手,不由得大呼一声:“蒙兄小心,这厮力大无比,勿要与其硬拼!”
当下,蒙恬和李信俱各回过马来,双战冒顿。当下,三员猛将盘马大战,只杀得场中劲风四溢,尘土飞扬,余者皆不敢靠近!
眨眼间,双方连战十数合,蒙恬和李信虽勇却依然战不倒冒顿,只堪堪战成平手,可见冒顿之勇猛过人!
就在蒙恬和李信焦躁间,忽然阵后有一人咆哮而来:“哇哇哇,两位大将军休慌,翁仲来也!”便见乱军之中,一员步将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独角巨人流星般奔来,所过之处,众匈奴军如同轻飘的草人一般被翁仲扫得骨断筋折,四处乱飞!
冒顿虽怒,却是不傻,力敌秦军两位大将已是有些吃力,眼见这莽汉杀将前来,不由有些心慌。就在此时,有一人大叫道:“大单于休慌,我来助你!”便见赵胜亦挥动着一柄弯刀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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