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勾践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长剑,一时仿佛不能接受如此的惨败,面色惨白的呆呆道:“我输了!你剑术如此高明,敢问尊姓大名!”‘屠狗者’淡淡地道:“我没有名字,世人皆叫我‘屠狗者’!”
鲁勾践哪里肯信,跺了跺脚就要走,‘屠狗者’用脚尖挑起秋水剑,掷向鲁勾践道:“你的剑!”鲁勾践接过长剑,一言不发,自顾自的走了!
直到这时,回过神来的酒客们方才惊天价般的喝起彩来。荆轲也微微一笑道:“多谢屠狗兄解围,兄的剑法真可谓当世无匹啊!”
‘屠狗者’大笑道:“什么当世无匹,老子不过是一市井无赖罢了!”高渐离闻言大笑道:“屠狗兄客气了!来来来,刚才被那粗人打断雅兴,现在再来补过!”
屠狗者正要引吭高歌,便看见一身着白衣锦服的年青公子走上前来,微微一躬身道:“在下赵苏,邯郸人氏,初到蓟城。今日一见三位英雄风姿,心中仰慕不已,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第八卷 热血豪情 第三章 论政
荆轲等人又被打断,不禁皱起了眉头。
‘屠狗者’打量了一下扶苏,便见扶苏身高七尺,面如俊玉,英武刚毅的面孔上一双长目炯炯有神;头戴一顶白玉冲天丝金丝冠,身穿雪白蜀锦绣花袍,脚穿薄底牛皮轻便靴,腰悬一柄古纹嵌宝三尺剑,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高贵非凡、英气逼人。
还未待高渐离、荆轲答话,‘屠狗者’就翻了翻白眼道:“我等都是市井草民,地痞无赖,当不得公子如此盛情!”而荆轲和高渐离见‘屠狗者’说话,便一起低头饮酒,好似默认一般。
跟在身后的秦虎见状双目一厉,一股杀气腾空而起。扶苏急向秦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们都回去坐下!”秦虎等人无奈,看了看,只好回原座坐下。
扶苏笑笑道:“在下知道三位贤士素不喜和贵族交往,但冒昧前来打扰,实是因为和三位志趣相投,如此厚颜望请见谅!”
高渐离闻言英俊孤傲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噢,公子也懂击筑唱曲这些贱艺?”
扶苏闻言正色道:“高先生所言差矣!世上职业三百六十行,只要凭自身本事吃饭便有何贵贱之分!?曲艺和歌乐都是世人抒发心中情感的一种手段,是一种实在高尚不过的嗜好,扶苏喜爱尚且不及,怎敢言贱!”
“噢!”此言一出,荆轲、高渐离、‘屠狗者’三人顿时动容。在古代世人皆把以诗曲歌艺为生者划入贱业,像扶苏如此这般看重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高渐离不禁双目一亮道:“观公子所言,似乎对乐理甚为喜爱和精通,如若不弃,还请赐教!”扶苏大喜道:“不敢不敢,既高先生盛情相邀,在下就献丑了!”说罢,心中得意,暗道:“毕竟自己有超过他们两千多年的学识作基础,稍微扯出两把刷子就把他们唬住了!”
扶苏整衣坐下,高渐离便将身前的筑器轻轻放在扶苏身前。轻吸了一口气后,扶苏平定了一下心情,十指轻轻地搭在了筑弦之上。酒楼里的众酒客见扶苏自告奋勇,也不禁一脸期待地欲图听个新鲜。
扶苏手指一动,一个轻快的音符霎那间从指尖轻跳而出,众人顿时感觉心中仿佛微微一动,有了一种心弦跳动的感觉。紧接着,一流串流畅忧美的音符像是一个个欢快的精灵般从扶苏的十指尖飞快地跳出,霎那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众酒客们仿佛霎那间离开了这初嫌闷热的初夏之夜,置身于一个树木葱郁、泉水叮咚、小溪潺潺的绿色世界,浑身上下仿佛如沐春风般清爽宜人。渐渐地,仿佛感到春风正拂动着大地,小巧的虫儿在草丛中欢快地争鸣、可爱的鸟儿在枝头雀跃地歌唱,人人脸上显现出一种陶醉于虚拟自然中的幻觉!
忽然间,一个低沉平缓的音符由高到低地又将众人散去的魂魄重新拉回了酒馆。一曲终了,酒馆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忽地,高渐离抚掌大笑道:“妙哉,妙哉!公子筑艺之高,筑曲之妙,实是渐离平生之仅见!雪姬姑娘,快给赵公子奉上一副餐具,我等要和赵公子把酒论曲!”
扶苏大喜,心知高渐离三人终于肯接纳自己了。
这时,酒馆里的酒客们也醒过神来,开始惊天价般喝起彩来,那鼓噪叫好的声音险些将屋顶掀翻。虽然扶苏早就统率过千军万马,受过无数礼敬,但此时凭借本身技艺获得如此尊重,心中还是颇有三分得意的!
立时,美丽娇娆的老板娘雪姬亲手为扶苏奉上了酒爵和箸等餐具,钦佩地道:“公子年纪虽轻,筑曲却这般精妙,实是罕见,雪姬真有点如听仙簌的感觉呢!”
扶苏谦虚道:“雪姬姑娘客气了,区区小技怎敢蒙佳人如此夸奖!”‘屠狗者’在旁大笑道:“雪姬姑娘,怎么,平日里一向喜欢荆轲老弟的,今天一见更英俊的公子难道就移情别恋了!”
雪姬闻言,如玉的面庞不禁飞上一抹红霞,仿佛连俏丽的耳陲都羞得红了,不禁轻唾了‘屠狗者’一口道:“屠狗兄老是取笑雪姬,真不是好人。这满桌的酒菜都塞不住你那张粗口!”
扶苏闻言也有些尴尬,如玉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的神情,还是轻笑的荆轲解围道:“赵公子休要生气,我这屠狗兄就这直爽的脾气。不知道公子还有何拿手曲目,让我等再一悦今朝!”
扶苏想了想道:“我有一首精忠报国,可歌可曲,雄浑激昂,想必可娱三位先生一悦!”荆轲闻言笑道:“公子不必客气,你直呼我们名气就可以了。如果公子不介意,我们称呼公子一声贤弟如何?”
扶苏喜道:“如此甚好,好男儿理当不介小节。即如此,便再容小弟再献一曲!”众人一听,心中大喜,立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喧哗!
扶苏屏住呼吸,单指轻抚,筑弦上顿时激荡出一个音符,室内立时充满了一种肃杀苍凉之感。紧接着一连串铿锵有力、充满金石之感的音符从琴弦上流畅地飞快涌出,众人顿时仿佛置身于一处即将爆发激战的战场之上:天高云涌,战鼓如雷,狂热的鲜血已然沸腾,心中的豪情正喷涌而出。
紧接着一阵慷慨激昂的雄壮歌声开始回荡在室内,众人只觉得心中的那股激情渐渐开始涌动、激荡,渐有拔剑狂吼、快意杀场的渴望: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霸。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有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天朝,
要让四方来贺,
……
一曲终了,这回众人没有犹豫,立时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和声嘶力竭的欢呼声。高渐离一脸迷醉道:“壮哉,壮哉,如此曲、歌绝配,此生得一耳闻,虽死无憾也!”
一向稳重的荆轲也不禁动容道:“好一个‘堂堂天朝,要让四方来贺’。我辈炎黄子孙盼些日久矣!”
‘屠狗者’则早已是一脸的涨红,亲手为扶苏斟上一杯酒道:“贤弟,干此一杯,就当哥哥为将才小觑之事陪罪了。你且稍坐,我现在心中激情难耐,待我舞剑助兴!”
说着,‘屠狗者’一跃而起,仰天一声长啸,手中牛耳尖刀挥动开来,室内却是精光四射,风雷隐隐,在那灯光底下,犹若无数花瓣正从空中纷纷落下。这区区一柄牛耳尖刀的威势竟然毫不逊于一柄千锤百炼的盖世名剑。众人直看得心驰神往,禁不住大声喝起彩来。
须臾,‘屠狗者’收势定身,雄壮的身躯一时竟显得分外的高大,黑紫色的面庞上也微微露出一丝汗水。‘屠狗者’大叫道:“痛快,痛快,实在是痛快!”“来来来,我们兄弟再痛饮几杯!”
“好!”高渐离和荆轲大声应和,各自举杯。
四人觥筹交错,连饮四五杯,便见扶苏面不改色、气不长出,而荆轲三人却已是醉态可掬、面红耳赤了。
就在此时,忽然楼梯上又一阵响动,一个年青的女子现身二楼。
红衣中裙,斜挽双髻,面容姣好,不施粉黛,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透出七分纯真、三分可爱,真是一位温柔、美丽的少女!
便见少女的眼光在席中美目流转般一扫,转到荆轲这一席时眼睛一亮,迈动莲步便袅袅而来。“荆轲,高先生、屠狗先生,我爷爷请你们去赴宴!”
荆轲闻言一拍额头道:“罪过,罪过。喜儿,都是我的错,差点就忘记了。高兄,屠狗兄,快走吧!”高渐离和‘屠狗者’应了一声,一齐起身。
扶苏见状,拱手道:“既三位兄长有事,赵苏不敢相留,后会有期!”‘屠狗者’闻言不悦道:“贤弟,你我今日虽是首见,却是十分投缘,不若一同前往,再尽酒兴?”
扶苏心中大喜,却佯装为难道:“这——,是不是有些冒昧?”荆轲笑道:“无碍,无碍,此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讲究!”高渐离没有那么多废话,一把拉住扶苏的左手道:“贤弟,走走走,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届时我们再痛饮狂歌一场!”
扶苏见状,顺坡下驴道:“好,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屠狗者’大笑道:“这才是好男儿,走!”四人便一起下楼,无心、秦虎、齐虹三人也一起相随,下了酒楼。
路上,扶苏和荆轲三人纵马并排而行,喜儿则乘车先行,无心等骑马断后。(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扶苏问荆轲道:“荆兄,此是何人宴席,事先告诉贤弟,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荆轲笑笑道:“燕国有位盖世豪侠,田光老先生,你可曾听说过?”
扶苏心中一震,失声道:“田光!?可是那‘天怒’的首领田光大侠?”荆轲笑道:“正是!”扶苏肃然起敬道:“闻名久矣!久闻燕国有名盖世豪侠,行侠仗义,济弱扶困,创立的侠义组织‘天怒’也专以铲除那些贪官污史为责!不想今日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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