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绵绵自然也就不会多想半分。却可惜一别两载再回京,北萧王的一切便都峰回路转,她自是芳心又燃了。只可惜啊,这时的北萧王却已是心有所属咯。”
赵铭月双唇微翘,心中滋味难言,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紧盯不放,想揽过来藏着却又无能为力,酸溜溜的说道:“既是墨鸾招蜂引蝶,那这蝴蝶怎不往他身边采蜜反倒围着我不放了?”
赵新柏揶揄,“她倒是有心想往中意的那朵花上落,无奈花束不为她绽。”
“那往我这落我花便绽了?”
赵新柏正了正色,“谁知道这万绵绵如何想的,富足长大的小姐,自小勾心斗角泡惯了,你比不得。反正今日之后她怕也是不会再来扰了,你也记得离她远一些,或者多个心眼。”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怕了。她若是明着对我如何那也就罢了,反正不是我对手……不行不行,她一介弱女子,我总不能打她。这可如何是好?”
赵新柏转身正对着她,坚定鼓励的眼神让她顿时心安不少,只听他道:“铭月,你是咱们赵家人,上战场都不怕,还怕了这些?你要记着,无论何时,你有爹爹有哥哥们可以依附,将军府的人不是外人可以肆意欺辱的,哪怕是将来北萧王欺你,都不行。”
赵铭月重重的点头,“恩,我记住了。”
回到府中,柳晓筠一见她人便拉住了不放,量体裁衣好一阵后下人便报北萧王来了,正在四公子院内等她。两人自圣旨下来后鲜少见面,现下听说对方来,赵铭月不由加快了些步子。
刚步入屋内,就见墨鸾手持一卷画轴打开了细细打量,她走近了,原来是新柏裱好的先前山上之作,原本倒也无事,可一想起画中另外那人也被他如此看着,她一股情绪上涌,伸手便去夺。墨鸾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一个灵巧的转身让了开,“画的好怎么还不让看?”
“那上面可是两个人呢,谁知道你觉得好看的是谁。”
墨鸾笑,“不能都好看么?”
“不能!”她怒道。
他继续闪躲着反问:“那得是谁好看才行?”
“这是我赵家人画的,你如今也在我赵府,你说谁好看?”
墨鸾快速的一让,人已经到了她身后,单手向前,看似将她制住实则更像将人抱在怀中,朗声笑道:“好看的自然是我北萧王妃,旁的人如何能比。”
赵铭月不及出声,赵新柏便咳嗽打断了二人,墨鸾这也才将她松开。“还没过门呢,北萧王就当着我这兄长的面调戏我家妹子,怕是要不得!”赵新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
赵铭月被那“调戏”二字立时弄得红了脸,“新柏你胡说什么!”
墨鸾一脸笑意,“恩,在下唐突了。”话虽如是说,可他立马又朝赵铭月耳边凑了过去,低声道:“看来这‘调戏’便只能放到大婚之后了。”
赵新柏拱了拱手,趣言:“王爷快请吧,你二人还是移驾到别处的好,新柏身体不济,就怕见多了你们这样一时病症发作就了不得了。”
墨鸾乐,也冲他抱了抱拳,便拉了赵铭月出了屋子。
窗外,融化的雪水顺着房檐滴滴溅落,敲打在石阶上发出细细的叮铛声。
屋里,墨鸾将画轴于手中打转,“栎阳冬景可漂亮?”
赵铭月抓抓鼻子,“还行,就是冷了点。”他笑着摇头,“难为新柏带你去这典雅美奂之处。”
赵铭月坐在桌边,托着下巴静静看他,初时他还不以为然,过了一会发现她还保持那副姿势,便被她盯得不自在起来,放下画坐到她面前。
“是不是有事同我说?”
她稍显萎靡,将手放了下来,有些哀怨地看他,“墨鸾,今日万绵绵被新柏赶走了。”
墨鸾顿了顿,“方才新柏同我说了。”她这话说得真是一点情面不留,要让那万家听到,还不知一众脸面往哪放呢。
她眉心微蹙,“新柏说她有所图,目的在于你身上。可我丝毫未有察觉,不是不信新柏,只是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太明白。若是她真倾心于你,为何不是直接向你表露或者示好,却反来接近我呢?”咬咬唇,“会不会新柏错怪她了?”
他摇头,“我也不曾发觉什么端倪。不过新柏心思细腻,他既看出了该是不会有错。”其实在此之前,他已隐隐有些察觉,可二人接触不多,他始终以为是自己胡乱多想了,直至今日赵新柏同他这么一说,他才明白是确有其事。
“我听说,府邸里面的夫人妾侍大抵如此,一个个明争暗斗全是笑里藏刀,挖空了心思全用在如何讨得夫君欢心。她们这样一辈子难道不累么?万绵绵如果真如新柏所说那般,岂不该恨我入骨,可却正好相反,还对我如此热络。换了我,定是做不来的。”
她长睫微垂,脸上不复往日的灿烂明媚,阴郁之色久久不退。墨鸾见了心下一触,身子探了过去,在她眼皮上覆下一吻,鼻间她清新的淡香环绕不去。“正因为你做不来这些,你才是赵铭月。”
二人近在咫尺,他的唇还贴在她额前,她也不动,任他将手握到掌心。
沉默片刻,她又开口,“万绵绵是想同我交好,日后嫁你做妾么?”
墨鸾闷笑,“或许是吧!”
“可我爹就不纳妾,纵是娘已故多年他也不续弦。女人一辈子便只能嫁一人,难道男人就不该只爱她一个么?”
料不到她一想通后,竟能说出这样的道理,墨鸾只得叹道:“婚姻大事,传宗接代、祭祀先祖。没有多少男人能如大将军这般钟情一生只为你娘一人。”
“那你呢?”她突如其来的问道。
他还真考虑了片刻,才犹犹豫豫道:“这个,不好说。”
她猛地抬头,险些撞上他下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复问:“你以后真打算让万绵绵做妾?”
他神情认真,“不一定是她啊!看你喜欢谁了。”
“什么叫我喜欢谁?”她从凳子上蹭的起身,“这婚事办不了了!你的王妃爱找谁就找谁吧!届时你要多少侍妾有多少侍妾,对了,正好,就是万绵绵了,便是娶了她你俩都心满意足。滚出去!不准赖在我这!”说完气喘吁吁背过了身,生怕自己再多看他两眼会忍不住同他动手。
“生气了?”可恶的语气自身后传来,“你就知道娶了谁我会心满意足?”她不应声,知道她是真气了,墨鸾不敢再闹,自身后凑到她耳边,“你既嫁我,我怎会负你。”
☆、谋逆
开了春,北萧王大婚渐近。与赵家的姻缘皇帝十分看重,娶妃之事便被提上了首要位置。连续数日,北萧王府送礼之人络绎不绝,眼看不到一月便是大婚之际,却在这时出了一件震惊举国之事——太子结党营私,意图谋权篡位,遭革去太子位,贬为庶人。皇后被废,降为容妃,打入冷宫。
初春最冷的一天,整个京城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太子被废之事。
胡同边角,几个男人抱着手凑在一堆,“你说这太子究竟是着的什么急啊,都已经贵为太子了,往后这皇位还不迟早是他的。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真是的。”
“也由不得他不急,北萧王的势头越来越大,转眼就要娶赵家的女儿为妃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是啊是啊,那老王头家有个八竿子外的亲戚在宫里当差,那宫里都传皇上的身子骨呀……”说话这人瘪着嘴摆了摆手,不言而喻,众人均是赞同着惋惜点头。
“所以啊,你说太子不急能成么?兴许便是抱着那破釜沉舟之心,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就给沉了。”
“诶,你们说,如今太子被废,北萧王会不会被扶正?”
“不好说。”
“我看八九不离十。”
男人们讨论着这皇宫内的国事,一个个面色忧愁,也不知是谁家的女人来了,冲着他们就是一顿轰,猫着腰压低了嗓门骂众人:“大男人家,闲着没事嚼的什么舌头,家里婆娘的衣裳你们都买不起,就张罗起宫里的事来了,让人听见了把你们这群全给抓了瞧你们怎么办。”说完更是直接拎了其中一人的耳朵,“成天不见你干正经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有闲心在这胡言乱语,回家!”
酒楼里,衣着光鲜,举止雍容的几位也坐在一桌也是窃窃私语。
“太子一事牵连众多,好几个老臣都被拖了出来,前两日同咱们饮酒的王公子,他爹已经被关进大牢,家也被抄了。”
“连根拔起,带出覆土。连太子都贬为庶人了,这些人的日子想必好不到哪,没准命都保不住。”
“其实近年太子的动作着实是大了些,加上北萧王的突然回朝,又被皇上如此器重,还与赵家结亲。他除了这太子身份,以及皇后那已然落败的娘家外,实在是比不过了。”
“可不是么,他自己又娶了个百姓出身的太子妃,丝毫得不来帮助。”
“北萧王的本事就不小了,皇上将其远发陌北,他建功立业不说,还笼络到了赵家这支强势。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只不过,听说那赵家的女儿也是个持枪厮杀之辈,这样的能人,只怕……只怕模样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啊!”
几个人笑得猥琐,“你这意思到底是夸人家美啊还是怕人家丑?”
方才说话那人闭眼摇摇头,“是美是丑还用说么?整日里混迹男人堆,两手沾满鲜血的,你觉得会是那柔弱美人能行的么?”
“说这话可得小心,让人听了去,那双美人手恐怕一下就能将你这脑袋拧下来。”话毕,几人哄笑开来。
御书房内,并肩王墨哲昭一身藏青色衣袍,锦绣缎面折射出微凉的光斑,挺直的腰背健硕英伟,五官与上方的皇帝略有相似却是更显霸道之气。
墨哲正握拳打在矮几上,“朝野动荡,太子谋反。想不到,朕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一席话动了气,才说完忍不住久咳不止。
墨哲昭忙道:“皇兄保重龙体。”
墨哲正止住了咳意,问:“皇弟,换了你是朕,你又当如何办?”
“依臣弟拙见,另立储君一事尚还急不得。”
“哦?你细细说来。”
“太子一事牵连朝内众多,其中不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