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吕洞宾!
不过,罢了,想来老纸给订的生日蛋糕估计要傍晚才会送到,哼,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明白老纸有多么用心良苦了。
大概是听我许久未说话,郑一鸣有些尴尬又娇嗔地喘息了声,然后说:“那……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啦,有什么工作回来再说喽!”
看看,果然提到工作了吧?我连“嗯”都不想嗯了,毅然决然地就挂掉了电话。
不想去想郑一鸣现在会是如何叉着腰抓狂的表情,因为老纸现在真的很怨念,气得我忍不住想下床走一走。
奇葩娘似乎是听到了我起床下地的动静,急忙推门端着还呼呼冒着热气的粥进来,大嚷道:“病还没好,不好好躺着逞什么强,快上床坐好,把粥喝了。”
“哎呀,妈,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儿的,起来活(动)活(动)也不行啊?再说烧(退)了嘛,现在(感觉)还(好)。”说完我才有点后悔,声音沙哑得时有时无,倒是更要让她担心了。
果然,奇葩娘白我一眼,一手端着粥,一手还很大力地硬生生把我按到床上,没好气地说:“不能说话就不要说了,还惹听的人上火。”
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本身比较脆弱还是被娘总折磨得太委屈,今天总是有种突如其来的想要哭的心情。可我终究是忍住了,努力撑起微笑,感激地看着奇葩娘。
“哎呦,看你这可怜见的样子,快喝粥吧!”奇葩娘终于笑起来,说着把粥吹凉了一口一口往我嘴里送。
我都已经22岁了,还被人这么伺候,怎么好意思。可是说不出话来,只好动作先于语言,想伸手把碗接过来,可是刚触到碗沿就被烫得收回了手。
“哎呀,你这个死孩子,乖乖坐着就行了,哪里用你来!”奇葩娘嗔怪地打了下我的手。
我倒是一点都不疼,可是,是因为好久没生病了么?忽然觉得奇葩娘好伟大,碗沿都还是烫的,她竟然一直拿着还在给我凉粥。
因为嗓子太难受,加上喝完粥又吃了片感冒药,昏昏沉沉地我又躺下了,只是这次翻腾着却睡不着了。
☆、1。3 【目测娘总要发骚】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奇葩娘就没对我这么体贴过,因为高考报志愿的事闹得挺僵,之后奇葩娘一直骂我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说什么已经上了大学了,差不多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成天念叨得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是家里独生女,从小就一直在奇葩娘和温顺爹身边长大,没怎么离开过凌华这个小破地方。当然,凌华其实并没有我说的这么破,好歹也是座绿化闻名全国的二线城市,最适合居住城市排行第三。
可我毕竟是向往大城市的,报志愿时一心想去一座一线城市开开眼界,不顾奇葩娘和温顺爹苦苦的哀求和挽留,毅然决然地报了离凌华很远的一座一线城市,一所也只能说是还算可以的大学。
之前奇葩娘老自恃和我长得像,当然,主要是她觉得自己很年轻,总和我以姐妹相称。可从报志愿那件事之后,她就不待见我了,难得这次在家里生病,她伟大的母性光辉又展露出来了。
再说我的高考志愿,要怎么说命运这个东西呢,去问个为什么都觉得太矫情。那所充其量也就算可以的大学竟然不要我,把我推给了凌华这边最好的大学……
于是,额,不是打错了我的名字哦,真的是连接词“于是”……不过放心,我不会介意哒,因为我已经被调侃了20年了。
于是呢,我还是留在了凌华,学校离我家的车程只有一个小时。
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还算平坦,虽然志愿那里有个坎,可我上了大学才发现我现在的大学多么洋气,是那些凑合说得过去的大学完全比不了的,所以还蛮庆幸。
找实习这件事顺利得有些离谱。凌华周报是我投的第一家公司,没想到一路过关斩将,顺风顺水地通过了笔试、面试,击败了众多新闻专业的求职者,令人大跌眼镜地被录取了。
之所以这样意外,是因为我是工科生,而且是高中理科大学工科完全没有文科基础的工科生。
我的语文水平呢……它在我高中时达到了巅峰,上了大学后渐渐地我又原封不动地还给语文老师了……
记得郑一鸣就曾因为我犯了一个词语辨析类型的错误,调侃地说:“招你的那个人一定是去火星走了一遭,才发掘到你这么个奇葩。”
其实我不过是把“以致”误打成了“以至”而已,我相信没有强迫症的人,是不会在有一万字长的稿子中发现这个错误的。
而不幸的是,我的上司娘总郑一鸣,他是个有强迫症的人。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哎,不说他了,想到他我就心酸。
我最好的闺蜜许意曾经用“至贱无敌”这个词来形容我,是因为往往前方敌人越强大,我越充满了斗志,做得也就越好。所以啊,哇哈哈,郑一鸣,我不怕你!
郑一鸣傍晚的时候没有来电话,我还一直担心着我订的蛋糕送到了没有,没想到晚上九点半,郑一鸣打电话来了。
“喂?”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精神恢复了许多,嗓子的疼痛也减轻了些。
郑一鸣在那边许久都没有出声,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打错了,又“喂”了几下,还不听他说话,就想要挂电话了。
刚要挂断,他却出声了,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尖锐,低沉了许多。
他说:“于十,我刚刚下班,蛋糕还没吃,你……要不要尝一尝捏?”我可以听出他结尾的语气词不像是平常做作的样子,而是很小心翼翼地问着,似乎在传递着很怕我拒绝的信号。
我微微一怔,心想难道郑一鸣真被我感动了?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毒舌和讽刺,要他感动实在太难了,而且他明明知道我生病了还这样说,肯定又是打来奚落我的吧。想着有些生气,生硬地回他:“老师,您生(日)您就自(己)享用吧!”
郑一鸣这次没有生气,也没有奚落我,他说出的话让歪着身子躺着的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讨厌啦,于十,我在你家楼下呦!”
☆、1。4 【突如其来的温柔】
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疾步走到了窗边,偷偷扯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因为我家在三楼,楼下的情况看得还算清楚,郑一鸣竟然真的提了蛋糕站在下面!
我平时最多加班到七点多,那时候郑一鸣还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现在看来,从公司到我家要半个小时车程,也就是说,郑一鸣都是九点才下班,或者更晚……
“于十,你还在么?”郑一鸣担心地喊一声。
“哦,哦,”我反应过来,忙说:“我(在),老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哈)。”该死的消音……我要疯了。
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又慌忙换衣服下楼。奇葩娘和温顺爹已经要睡觉了,被我一着急很大力摔门的声音吵出来,奇葩娘追着在门口换鞋的我,焦急地问:“你这病号大半夜的着急把火干啥去啊?”
“额……”一时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就采取缓兵之计,笑咪咪地说:“妈,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哈)!”然后就一溜烟儿跑了。
我还听奇葩娘在后面喊着要我穿外套,我心想哪里有时间穿啊,怠慢了娘总他还不知道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呢。可是出了楼道我就后悔了……我忘了现在是寒冬腊月,只穿了件薄外套,再加上感冒来袭,更加禁不住这凛冽的寒风。
郑一鸣大概看见我瑟瑟发抖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分说地脱了他那招摇过市的大红色羽绒外套,罩到我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都病成这样了还穿这么少,也只有于十你能做出这样的傻事了。”
“阿嚏!”我被他大衣上浓郁的香水味给呛了一下,瞬间不禁有些发懵。
虽然嘴还是那张嘴,说的话也还是那样欠揍,可是,能告诉我,现在的娘总还是原来的娘总么?
我可以忽略香水味,忽略它的颜色,可是,我不能忽略给我披上衣服的人啊!
从来不会在办公室里做苦力活的娘总,连洗手都傲娇地只用热水的娘总,还有微微洁癖每天早晨来之后都要先将办公桌擦得锃亮的娘总……竟然把他的外套脱给了我。
“老师,您……没发(烧)吧?”我裹紧了外套战战兢兢地问,但由于消音,估计郑一鸣也没有听清楚我在问什么,他提着蛋糕屁股一扭一扭地往不远处的上岛咖啡走去。
我紧了紧外套,缩缩脖子,也跟了上去。不管怎么样,披上外套到底是暖和了,即使他反悔,我也不要再还给他。
郑一鸣坐在我对面,我觉得自己又晕乎了起来,这不科学啊,昨天和我坐在这个位置的还是许意来着,今天换了人,竟然还是选了这个位置,难道,其实是这个位置选中了我?
像动漫里演的那样,说不定哪天我再来的时候,座位上忽然蹦出来个什么密令,说我是什么什么的继承人?哇哈哈哈,好吧,容我邪恶地YY一下。不得不说,从刚才被披上了外套开始,我就又开始飘飘然了。
不过想起昨天,我还真是挺气的。
老纸本来是像狗一样地总算熬到了周末,终于可以约闺蜜逛个街聊个天什么的,结果郑一鸣偏偏在我们逛得起劲儿的时候来了电话。
之前他从来没有电话联系过我的,现在想来,其实入职表上什么都填了,也难怪他会知道我家地址了。
当时,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好气地接了起来:“喂!”
“于十?”郑一鸣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当然,我在他面前那么温顺,他自然是没有听过我用这样生硬的语气讲话的。
我一听是郑一鸣,魂都吓散了一般,哆嗦着:“娘……”跟许意在一起的时候,一直调侃着娘总,差点就那样把娘总叫出口,总算脑子一抽,及时反应了过来,脸上立马堆起笑容:“郑老师?”
“哎呀,于十你干嘛捏?”
“啊,我逛街呢!”我还挺开心,没想到郑一鸣那么关心我,脱口而出,满心期待着他要请我吃大餐犒劳我。
只是我忘记了他之前总是先给个小甜头,然后又让我加班的恶劣行径,还没等我问出口呢,郑一鸣一盆子冷水已经浇了下来:“这么闲啊,小于,有空帮我写篇稿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