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郑飞腾忽然诡笑起来,郑一鸣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看郑飞腾将掉在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来,数了数拿在手里拍打着,又笑着对郑一鸣说:“你他妈早给大爷钱不就好了,非得大爷做到这地步你才服软,郑一鸣,你说说你是不是犯贱,哈。”
郑一鸣抿着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郑飞腾见状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我,微微惊讶了下:“你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好吧,我也是欺软怕硬的主,主要我不想让娘总知道我找过郑飞腾啊,作孽啊。
“看来你认真了啊,郑一鸣?”郑飞腾戏谑地回头挑逗着郑一鸣。
郑一鸣眼狠狠一瞪:“快滚!”郑飞腾撇撇嘴,灰溜溜揣了钱走掉了。
我不知道手术里躺着的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郑一鸣,他已经无力地瘫坐到椅子上了,痛苦地抱着头。
“老、老师。”我一点点挪到他面前,心疼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郑一鸣暗自神伤不理我,麻痹每次我关心他他都不识好歹!我正要发火呢,手机却突然响了,我本来以为是奇葩娘的催回电话,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大叔。
按掉了一次又一次,他就是不甘心,看娘总已经疑惑着抬头看我了,我只好拿到一边接了起来。
“石头,你、你没事吧?”大叔话语里说不出的慌张。
“我有什么事?”艹,难不成那天的照片真的曝光了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大叔松了口气,可他随即又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在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忽然觉得反感起来,好像老纸在哪里他都知道似的。
“没事,我去医院看人,出来时看到一个身影跟你很像,就打电话问问,原来真的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说不上心里的感觉,对大叔的话将信将疑,只是还没深入思考,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相继从里边出来了。
“我有事,挂了。”匆忙说了句,我便和娘总一起迎了上去。
“病人家属呢?”医生好像在找郑飞腾。
“我是,跟我说吧。”娘总紧张地招呼道。
医生看了我和郑一鸣几眼,然后才拿着病例道:“病人是小腿粉碎性骨折,已经用钢板固定了,但孩子年龄还小,要好好静养才是。”
“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娘总恭敬地道了谢,看已有病号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他忙扑了过去:“叆叆,叆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语气又柔和了起来。
“哥哥。”叫叆叆的女孩缓缓抬起眼,但看得出很是兴奋,她又问:“哥哥,看叆叆是不是很厉害?”
☆、16。1 【谈判】
16。1【谈判】
郑一鸣一路和蔼可亲地笑着将那女孩送进病房哄睡了,然后才出来,打了个电话便拖着我要走,我疑惑着:“不在这里照看着么?”
郑一鸣头也不回:“照看她的人就快来了。”
我疑惑着随他回到了车里,等了一会儿,终于见一身形单薄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进了医院。
“走了。”郑一鸣边启动车边对我说。
为了防止路上被郑一鸣谋杀,等他将车开到我家楼下了,我才敢问:“老师,在医院的是你妹妹吧?”
郑一鸣饶有兴致地转过头,言笑晏晏地看着我:“于十,你知道的挺多呀?”
我摸不清郑一鸣的情绪,没敢再吱声。
“于十,我以前觉得你挺笨,一直在要求你能聪明一些,但你现在忽然聪明了,我突然发现我错了,你还是笨一些吧。有句话不是说么,傻人也还有傻福呢。”郑一鸣说。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了,尼玛,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我过我简单的生活的时候,所有人都骂我傻骂我缺,可当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时候,他们又忽然说那样不是我,艹,老纸是傻逼么成天被他们指使来去。
“你别这么哀怨地看我,于十,我就是字面意思,也是为你好,我发现有些话我不给你说到根儿上,你永远也理解不到那一步,所以以后,于十,你有问题就来问我,能帮你到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再拐弯抹角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现在?”我还是不懂。
郑一鸣邪邪地扬上一边嘴角:“我们来谈谈实习的事吧,于十,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要说这个么?”他说完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往嘴里喷两下,然后面不改色地看着我问:“说吧,有什么条件?”
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甜橙味,呛的我不禁捂了鼻子扭到一边,忍不住吐槽:“老师,您可以不用这么‘别致’的口气清新剂么?”
娘总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好奇地转头去看,好嘛,娘总竟然旁若无人地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着,见我转头,摸着脸蛋扭头朝我抛了个媚眼有些惋惜地说:“于十,我长这么帅怎么就吸引不到你呢。你告诉人家哪里不好人家改还不行吗?”
我去你马勒戈壁!我嘴角迅速地抽搐起来,郑一鸣成功地又将我惹怒了。“你特么不能正常一点么?”我黑着脸忍不住吼了出来。
郑一鸣媚笑了几下见我仍无动于衷,才不悦地嘟嘟嘴,收了镜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艹尼玛,郑一鸣你在办公室都是故意的么?你特么让我说你什么好?
“时间没有硬性要求,你没课的时候就过来行不行?”郑一鸣眼看着前方,悠悠地问。
“不来可以么?”我也看着前方,跟他堵着气。
“你……”郑一鸣转过头,忿忿地盯着我。我丝毫不畏惧,两手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回瞪他。
“毕业后给你转正行不行?”对峙了许久,郑一鸣忽然软了下来,而且说出的这个条件太出乎我的意料。
“老师,你说我问你问题你一定会答我?”
“嗯,尽力……”
“是不是上次在这里见到姥姥和大姨的时候,你就知道二姨跟我家有关系了?”
“我只是觉得亲切而已,当时没感觉,而且我妈已经精神失常了,问她是问不出来的。”
“二姨为什么会精神失常?多久了?”
“八年,因为她女儿死了。”
郑一鸣说的是她女儿,而不是我姐姐,我更加确定他不是二姨的儿子了。“郑飞腾的妈妈呢?也是二姨?”
郑一鸣疑惑地看我一眼,沉默了下说:“死了。”
“那郑飞腾为什么……”
“还有完没完,”郑一鸣终于不耐烦,愤愤地打断我:“于十,我说的解答是工作上的问题,不是我的私生活,我想知道这些……应该对你没什么意义。”
有的,郑一鸣。我在心里重复着,随即轻松地笑起来:“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和工作有关的。”
郑一鸣只皱着眉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同意了,我稍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问:“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你完全可以再招全职的更有能力的实习生。”
郑一鸣严肃地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别开脑袋,“哈哈”笑了起来。“于十,你可能不知道,从你开始进公司就是我选择的,我现在并不需要有很多经验并且已经形成一套自己固有的办公模式的已经答好的*,我需要的就是一张白纸,而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郑一鸣,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可他一直是微微笑着,没有任何波动。
他继续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自然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可是,我还是想赌一把。于十,如果最后注定要有一个人带着你来画这张白纸,我觉得我是很合适的那个人,当然,最后会画成什么样子,还是要看你自己。”
我反应了下,忽然气愤起来:“你在利用我?”
郑一鸣也不否认,挑挑眉:“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对我没好处的事我当然不会做,但我觉得这事对你益处更大。”
“我不喜欢高熙敏。”我看着前方,闷闷地说。
“你们的工作没有很多交集,而且张晓雅也在。”
我回头看看娘总,他缓缓朝我伸出一只手:“相信我吧,于十,这里可以给你想要的未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挑挑眉,没有伸出手。
郑一鸣依旧笑着,用手拂了下衣衫,移开脸问:“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我转过头看着娘总期待的目光,却突然没了想说的心情。算了,反正本来就决定要回去了。
“我知道了,郑老师,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我强行和郑一鸣握了一下手,然后迅速地扭头下了车,进楼的时候还挺娘总喊:“明天记得来上班。”
我回头冲他笑着摇摇手:“老师,我想开学之后再去上班,一周后我们再见吧。”
栗子大王有话说
好吧,我会说大王我今天上课到很晚,现在还没有吃饭么
出去吃饭了,啦啦
☆、16。2 【女仆餐厅】
郑一鸣锲而不舍地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希望我早点回去上班,都被我以各种各种的理由拒绝掉了,我还没有好好地享受一下这最后的长假。
当然,更多的是希望自己找回最初热血沸腾的那种状态,之前跟别人谈起自己的理想的时候,总会被一些学长学姐一盆子冷水浇下来,当时自己还忿忿不平,但现在我好像体会到那种感觉了。尼玛,龟性啊龟性!
许意早早就结束了假期,开始了实习,我有问过她的打算,她说要实习先看着,那我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目测她还挺喜欢那个地方。不过我总感觉,实习之后许意整个人老气了不少,不知道哪点情绪是我没有捉摸到的样子。
那个星期天,正月初九,凌华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我和许意还有几个高中好友约好去唱歌。
坐公交车的时候,听一年轻人抱怨:“天天下雪,真烦人。”没想到旁边一老太太接道:“都怪神九把天给捅破了。”
当时我是强忍着笑下了车,跟许意她们碰了面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很快就吐槽出来,结果只有我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其他人都很惊诧地看着我。
“神九明明是去年夏天升天的啊,你们不觉得好笑吗?”我疑惑地问。
其他人纷纷摇头,许意抿着嘴直接给我一记爆栗:“于二十,你过年吃的大鱼*的肥膘都长脑子里了吧?这么点小破事有那么好笑么?”
那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