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君长谦穿着家居服和夹趾人字拖自房间出来:“怎么噘着嘴?野瞳欺负你了?”
我噘着嘴么?竟是在想着君长谦和纪敏恩相处得很好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噘起嘴来了么?
我摇了摇头,打算转身进房间。君长谦跟了进来:“电影好看么?”
“还不错。”我背对着他,这张脸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的伪装击得粉碎。连掩饰都只能用背对着他打开衣橱的动作。
我伸手拿睡衣,因为放在上面的格子上,刚刚抬起手,君长说已经替我拿了下来。
我的睡衣是大嘴猴的短袖睡裙,被他拿在手心里,让我刷的一下红了脸。自他手上夺过睡裙,冲进了浴室。
我在里面洗了很久,脸上的热却像粘在了上面似的脱不下来。我以为我可以慢慢的敞开心扉让岑野瞳走进来,却忘了另一件事,即使岑野瞳走进来,也并不意味着君长谦就能连根拔起,丁点不剩。
我穿着睡裙站在露台,今晚的夜色很好,房间里虽然有冷气,但却比不得这个时候露台的海风清爽。
长发才洗过,任它在风里自由翻飞凉干,手机握在手里,点开微信圈,就见岑野瞳发了照片,正是我在电影院哭得满脸泪痕,鼻子红通的模样。
当即也不管他是否睡着,立马就拨了电话过去。还不等我开口,就听他说:“才分开就想念,君不语,女孩子要矜持!”
“矜持你妹!把微信删了!”以前对岑野瞳也时常凶巴巴的,但没有这次这么火爆。当时的流泪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女主角不能和男配角在一起,而男配角又是那么的好啊,明明他们也是相爱的,多像我和君长谦!我在岑野瞳怀里泪流满面,看着就很惹眼。
可话一说出,我的眼角余光就看见楼梯上停驻了的脚步。君长谦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人字拖一前一后踩在楼梯上。
我竟然在他面前爆粗口!都是岑野瞳!我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端的人威胁:“不把微信删了,我就不去苏州了。”
把手机按掉放在桌面上,不敢去看走过来的君长谦。
他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以舒服的姿势半靠着,双条修长的腿叠了起来,目光望向远处的海面,那里灯塔投过,一抹亮白。
☆、第八十七章 酒后拥吻
我有点忐忑,嗫嚅着叫了一声:“小叔~”
“嗯?”他侧过头来,微微蹙了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听见我这么喊他,他的那两道浓浓的俊眉便会微微的蹙起,像一道不深不浅的心印,锁在我的记忆里。
我想着是该先承认说粗话的错误呢还是等着他来发问,嗫嚅了片刻,他等待的目光里多了几许探询。他修长的指握着绿色的啤酒瓶,有点不太相称,我记得他教我品红酒的时候,手指握着红酒杯,那般优雅的品啜。
我说:“你别喝太多酒。”
君长谦不自禁的扬了嘴角,微微轻笑一声,答应下来:“嗯。”却是握着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道:“夏天喝冰啤酒还是不错的,尝尝看。”
他把啤酒瓶递过来,我看着那瓶他才对嘴喝过的啤酒,脸上蓦地烧了起来。虽然以前我们也时常共用餐具,但现在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再共用就有一股小小的暖昧在里面。
他扭了头,看向灯塔道:“你看,漆黑的夜里,有灯塔就有了方向。”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觉得他今晚很有些奇怪,如果他还是喜欢我的话,今晚的事情足够让他生气。可眼前的他,却半点怒气都没有甚至对刚刚我出口爆粗话,没有半分在意和责怪,只是这样望着远方的他,目光里又涌上的那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使得他整个人仿佛又离我极其遥远。
还记得上次看见他的这种视线,是去w市出差的时候,听见朱莉说纪敏敏的事情。所以,他今晚的不悦也有她的原因在么?
不知不觉就把啤酒瓶递到了唇边,饮了一口。米酒我会喝一点,红酒、洋酒他都教过我品,唯独啤酒,我没有和他一起喝过。记得有一次,我在小说里看见,在夏夜的露台,两人对饮啤酒,放声说笑,是人生的一大乐事,还曾回来央求过他。彼时,他拒绝了。没想到此刻机缘巧合。
谁先醉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一听喝完之后,君长谦又让忠叔送了两箱上来。忠叔说:“少爷,不语,你们这样喝,会伤身的。我去给你们弄点宵夜。”
我笑着对忠叔露出两颗虎牙:“我要吃蚵仔煎。”
忠叔应着好好好,又叮嘱我们慢点喝,才不放心的下楼去了。
冰过的啤酒喝下去是沁入心扉的凉,我握着啤酒瓶去碰他的瓶子:“来,君长谦,干杯!”
我好像有点醉了,这么久不曾叫过他的名字了,怎么一叫出来有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仍然半躺靠着,手里的啤酒瓶和我的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的,好像地上躺着的酒瓶都是我一个人喝光的一样。
不知道喝了多少,意识有点模糊起来。我听见忠叔的埋怨:“少爷这又是何苦,不见的时候不见,心肠硬得跟石头一样,见了又这样折磨,干脆明天我告诉不语好了。”
“你要告诉她什么?”君长谦的声音陡然之间冷了几分:“不语醉了,我带她下去休息。”
我被他半揽着,小小的鼻尖微皱,下意识的朝他怀里偎去:“君长谦,你真好闻。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啊,我也给岑野瞳买一瓶。”这样他的身上就会有和你一样的味道了。
“不许买!”君长谦握着我肩的手用了力,把我的肩膀勒得生疼。
我皱着眉,抬头看他。俊逸的脸庞在水晶灯下那般迷人,削薄的唇紧抿,隐然有即将勃发的怒气。
“不买就不买嘛。”我嘟哝着,或许是酒喝多了,觉得渴,下意识的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唇。
已然喝醉了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诱惑。背上一疼,我被君长谦高大的身子压到了墙上,他的头低下来,便觉一阵电流袭过全身。唇上像被一块烙铁烫过一般,热得要冒出火来。
“唔~岑野瞳你又偷亲我!”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没有用半点力气。尽管我脚步虚浮,意识却相当的清醒,眼前的人是君长谦,他正在吻我,情难自禁。我终于知道,他的奇怪出自哪里。他让忠叔搬酒上来与我对饮,根本不是为了一尝我往日的愿望,而是在气我,他压抑得有多困难,多痛苦?
如果他知道我是清醒的,还会吻下去吗?他紧守着小叔的身份,即便情难自禁也不会让我知道他在对我做什么。所以我就假装不知道吧,假装是在和岑野瞳接吻。
我喊的这个名字,让唇上的力道重了许多,紧紧咬住的贝齿被撬开,有滑溜溜的东西瞬间充盈着我的口腔,滑润的,淡淡的清香。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液,缓缓闭上了本就醉眼朦胧的双眼。
起初的蛮横过后,他变得小心翼翼,单手托着我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勾画着我的唇,满是怜惜,我在心里悲哀的想,岑野瞳,你的味道我没有办法记住怎么办?我的口中,心里,都始终惦记着这股仿佛有着魔力的栀子香呵。
借着酒劲,我开始青涩的回应,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小舌调皮的与他追逐嬉戏。直到吻得气喘吁吁,瘫倒在他的怀里,才听见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咬着我的耳朵说;“丫头,我是君长谦!君长谦!”
我被紧紧的拥在他的怀里,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
宿醉果然难受,我头疼得厉害,君长谦端着忠叔煮的醒酒茶过来,哄着我喝一点儿。他说话的唇一张一合,红润中透着性感。想起昨天晚上,他把我压在墙壁上索吻,脑子里轰然一声,无数的粉色泡泡相继涌现。
我乖乖的喝了大半碗,他把碗搁在桌子上说:“我给你揉揉。”
他的双手放在我的太阳穴附近轻按,温热的指腹似乎正向我传递着某种热量。
“不语,我要飞一趟香港,去那边见一个客户,大约来回一周,你刚巧考完,呆在家里也没事,要不要一起去?”他边按边问,他是不是听见纪敏恩要让我和同学们去苏州,又加之半途被岑野瞳带走,又看见我们回来时在门口亲吻,所以昨天才会那般失态?
可是像昨夜那样的放肆,清醒的我怎么可能再继续沉溺?岑野瞳是为了我才会失去一条腿的,我答应过他,用一辈子换他的一条腿,此时此刻,又怎么能和君长谦继续这样?
眼前是君长谦希翼的目光,我却微微低了头。恰在此时,岑野瞳的电话进来了:“和君叔叔说了么?”
我知道他指的是去苏州的事,我咬了咬唇,回答说还没有。
岑野瞳说:“先定下出发的日期吧,也好做订机票做准备。”
我应着好,按断电话。君长谦的手已然放下了,坐在我的床沿:“野瞳的电话?”声音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抬头看他,轻轻的点了点:“昨天纪小姐提议我去苏州,纪家的度假村去玩……”
“和野瞳一起吧?什么时候出发?”他站了起来,拿过我书桌上的日历,修长的手指在日历上点着,侧对着我,以至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这是同意让我去了,那刚刚说的香港之行呢?我咬了咬嘴唇,君长谦说:“要不后天吧,我正巧那天去香港。”
我不知道,没有我的地方,他也是不想呆着的,忠叔之前告诉过我,说我住校的这几个月,家里冷冷清清的。
我说我问问岑野瞳,君长谦说确定了时间告诉他,他让金秘书给我们订机票,也好让纪敏恩安排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感觉到和我的疏离和客气,和纪敏恩的亲昵。心里又是一疼,我现在不想猜测,一切都已无法改变,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放开自己!
周四艳阳高照,忠叔送我们去机场,岑野瞳在机场外和岑夫人告别,岑夫人被她高大的儿子拥在怀里,脸上的笑很明媚温暖。如果说岑野瞳自德国回来之后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整个人不似以往那般冷酷了,或许是和岑夫人有关系么?
岑先生在一边看着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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