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已然放着酒店送来的餐点,下午睡了一觉,又发了些汗,果然是饿了。想着左右要和岑野瞳说分手,让他误会便误会了罢,明天再约他谈一谈。
经过这件事,和君长谦在一起的气氛受到了影响,吃过晚饭,我捧了本杂志爬到下午睡过的床上窝着,因着下午的低烧,身体还有些软。君长谦试探的找了几个话题要和我聊,都被我的闷不吭声给扼杀了。
脑子里在转着,想着明天见了岑野瞳应该怎么说,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也的确是对我付出了真心的。我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不,君不语,你可以从其他方面来报答他,不一定要用你的爱情!
脑海里不断的拉扯,偶尔抬眼看向君长谦,他的剪影落在墙上,只让脑海里的拉扯越来越剧烈。
因为想得太晚,以至于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君长谦并不在酒店,桌上留着字条,他的字迹刚劲有力:“依你这睡相,早餐估计赶不上了。午餐我约了人,你在酒店随便吃点,记得和野瞳好好谈。”
他希望我怎么和岑野瞳好好谈?最好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没顾得上吃午饭,我径直拨给岑野瞳,但电话显示关机。他从来不关机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或者他会和君小晴在一起吧,我又拨给君小晴,那边响了很久,总算是通了,君小晴的声音有些沙哑,有气无力的,估计昨晚喝酒了。才喂了一声就惊叫起来:“啊!”
我吓了一跳,预感不太好。连忙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君小晴没有回我,那边传来忙乱的声音,然后一道同样低哑的男声:“唔~小晴?怎么了?”
是岑野瞳的声音,好在没出事。我心里提起的大石落了下来,正要开口喊小晴问她在哪里,就听岑野瞳也惊叫了一声。
忙乱的声音响过之后,君小晴小小声的说:“野瞳哥,我们,昨天晚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么狗血的桥段,为什么会让我碰到?
故事的大概已经可以猜到了,岑野瞳知道我喜欢君长谦,找了我一天没有找到之后,发现我和君长谦在酒店,而到的时候又看见我们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在一起,误会之下喝醉酒,十九岁的男孩子和十六岁的小晴酒后发生了关系……
我是想和岑野瞳分手,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借别人之手,因为他爱我,他没有错,可眼下的局面变得十分的混乱,依君小晴对他的喜欢,会不会以此作为和君爷爷谈判的筹码,让本就有意于君岑两家联姻的君爷爷妥协?
处在被动地位的岑野瞳又该如何?我想小晴不一定有空听我的电话,我把手机挂断,坐在床上,脑子里千回百转。
手机不到五分钟之后就响了,岑野瞳打给我,一迭声的说不是我想的那样,说昨晚喝醉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让我一定要相信他。
一向镇定的岑野瞳说话竟然语无伦次,我心里又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麻麻的,不知道是疼还是愧疚。
那句分手就到了嘴边,可是说不出来了。他在那边着急的说:“君不语,你必须相信我!”带着那么点儿绝望的意味。
我咬了咬唇,应了一声“嗯”。
肚子饿得受不了,却没有半点想吃的**。脑子里纷繁复杂,我要提的分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岑野瞳,我在酒店呆到晚上。君长谦来电话之前,岑野瞳先打了电话给我:“君不语,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里有着无奈和疲倦。我不知道君小晴采取了什么策略,但很显然折腾了他大半天。
我保持着沉默,希望他复述一遍来确认说的是事实而非玩笑。
“我背叛了你,虽然并非出自我所愿,但背叛就是背叛,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所以,我们分手吧。”上午还信誓旦旦的要我相信他的人,不过才六七个小时,一天的四分之一个小时,他就对我说无法原谅自己,要和我分手。
我仍然没有应声,虽然结果一样,但我知道,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我知道你在听,我也没有什么更多要说的了,君不语,再见。”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那边立即传来了忙音。我想起他说的,最后一个挂断电话的人才最孤单,这次,他逼着自己狠心,让我做了一个孤独的人。
君长谦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坐在床上抱着双膝,进入了一个冥想状态,对岑野瞳,我有过感激,有过感动,如果不是我被君长谦带走,也许很多年后,在某个街头的偶遇,也能成就我和岑野瞳的一段佳话,可机缘巧合也好,狗血雷人也罢,眼下,我和岑野瞳之间是真正的不可能了。
手机响了很久,君长谦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不休,在第五次响起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像是刚刚听见了一样。君长谦问我和岑野瞳谈得怎么样了,我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静,淡淡的说,我们分手了。
君长谦沉默了片刻之后说:“也好,暂时分开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你们都太年轻了。”仿佛自己就多老了一样,心情不是太好,我也没有和他呛,君长谦也听出来了,说已经离开公司了,估计很快就到,到了之后再说。
挂了电话不久,就听见铃声,开门出去,有人送了我的行李箱过来,是我的行李箱,昨天从山塘那边出来,我什么都没带,今天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君长谦说晚让小许送来的。彼时面对着小许那样暧昧的目光,我很是脸红了一阵。
送行李的人放下行李就走了,,岑野瞳这是要和我划清界线了吧。
君长谦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床边的我的行李箱,见我虽然没有哭,但明显低落着情绪,也就没有再多过问关于我和岑野瞳的谈话内。只伸手将我垂落下来的发别到耳后,柔声问我想吃什么。
看他平静的面色,应该还不知道岑野瞳和君小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如果他知道,估计以他护我之心,必定会把岑野瞳叫来狠狠揍一顿。
我说随便,尽管肚子饿得不行,可却没有半点儿胃口,不想出去,于是让酒店随意弄了些吃的来,吃过之后默默的爬床歪躺着。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失恋,连我自己都分辨不了这份心情,我想如果不是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向我提分手,而是我先提出分手,我的心里是不是就不会像此刻一样难受?难道我是因为被他甩了才觉得难受吗?
我理不清自己的感受,君长谦也没有吵我,只是次日一早,就把我拎了起来,说是我睡得太多,别睡出病来,要带我去晨练。
我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也就收拾了心情,跟着他徜徉在这座水乡之城。
之后在苏州的日子平静无波,岑野瞳也没有再来找过我,后来看君小晴的空间,看见两人在拍拖。我不知道君小晴用了什么办法,让明明很不满意她和崔野瞳的君爷爷对他们的交往视而不见。
估计是怕我因为失恋太过伤心,君长谦几乎不让我离他超过百米。他上班,我就在君恒瞎逛,他下班,就陪我一起打球,逛街。其实对于岑野瞳的事,我调整得也算蛮快,到第三个星期,已经很少去想了。
忠叔给我打电话,说是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了,埋怨我怎么考那么远的学校,以后要见一面都难。我在电话里笑着说,那就请忠叔到学校外面租间房子照顾我。君长谦早就知道我要考Q大的,也还记得我说过,要和岑寂野瞳一起上Q大,所以这会儿在电话那端眸光复杂。
☆、第九十二章 Q大的因缘际会
转眼就是九月份,新生报道。君长谦放心不下我,硬是和忠叔一起送我去了学校,报道完,就带我去了学校外的一套房子里,彼时忠叔正在里面做饭,熟得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君长谦一派淡然:“你不是说了么?让忠叔到学校外面租间房子照顾你?”
这,怎么可能?忠叔来照顾我了,那家里怎么办?而且阿白还垂垂老矣了,依着他每天都那么忙碌,怎么可能照顾得到阿白?
“是啊,不语,少爷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地,照顾不好自己,当然,忠叔也确实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少爷上周出差,特地绕到这里,看了这处房子觉得不错就买了下来。”忠叔一面切菜一面说:“你在Q大念书也好,虽然离S市有点距离,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忠叔!”君长谦打断忠叔的话:“我饿了,你能快一点吗?”
忠叔立即就住了话题,说:“很快很快了。”
这里离学校很近,只隔了一条街,倒不会太吵,三室两厅,虽然不及我们在S市住的房子大,但装修什么都还不错,看着挺舒服。
君长谦还有事情要处理,第二天就走了。果然留下忠叔在Q市陪我。
和岑野瞳再遇见,是开学之后的第二天。学校新生军训,每人一身迷彩服,一身的汗水,在操场上站军姿。教官很严厉,男生女生一视同仁。
上午的军训进行到一半,就见金融系的方阵里传出来一些声响,哄乱一片。听身边的同学传递过来的消息,说是有人晕倒了。
正听着,就见有人抬着担架从我们方阵前面过去了。仅一眼瞟过去,就见那张清瘦的脸上布满汗渍,此时变得苍白。
我知道岑野瞳也可以考上Q大,但自从在苏州分开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至于他什么时候来学校,我却是不知道的了。也曾想过在同一所学校必然会再遇见,却不料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腿有问题,为什么不向老师说明还在这里一起训练军姿,他一定是脑子有病!
毕竟是曾经熟识的比朋友还亲密一些的人,我跟教官打了个报告,就从队伍里奔了出去,紧紧追上那副担架,跟到了校医务室。
送他来的同学都离开了之后,我才对正在替他检查的医务人员说,他的左脚戴着假肢,估计是站军姿导致身体负荷过重。
医务人员摘了听诊器,安慰我道:“我们会注意的,别担心,你男朋友只是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我想要辩解一下,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但又觉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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