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她倨傲的看着易轻寒,等待易轻寒的爆发,可是,易轻寒却只是在口中含混不清的呢喃着什么,她一点也分辨不出来。
她正想再说几句打击易轻寒,易轻寒却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缓缓开口了:“萧侧妃,你知道这支糖代表的意义吗?”
“难道太子妃您知道?”萧曼伊有些讶异。
“略知一二。”易轻寒的笑容似喜非喜,似悲非悲,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绿色是希望,白色是干净纯洁,太子是希望,你以侧妃之位,能够清清白白,本本分分,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这样你才有如糖似蜜的好日子过,你,明白吗?”
萧曼伊丰润的双颊立即飞上两朵红晕,清秀的凤眼中却露出难以隐藏的杀气,但她口中仍然极为隐忍的说道:“谢太子妃教诲,臣妾谨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却。臣妾告退!”
“慢着!”易轻寒冷冰冰的制止她离去,“我准你走了吗?”
“太子妃,您应该自称本宫才对,病了那么久,您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了。”萧曼伊并不惧怕易轻寒,甚至嘲讽她不知礼数。
易轻寒淡漠的冷笑起来:“我为何要自称本宫?”
“此为规矩,礼数!”
“规矩最大的贡献就是用来给人打破,否则,一直墨守陈规,人的脚步永远停在原地,天长日久,早晚会被淘汰!”
“我只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萧曼伊已经急了,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易轻寒忍不住笑的更加讥诮张狂,“萧侧妃,你的生命里,只有一个男人了吗?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是你,我会自己去买一支波板糖,而不是等待男人的馈赠,赐予,因为等待别人偶尔的垂怜怎及得上自己主动争取得到来的快乐呢?你,真可悲。”
、43家法
萧曼伊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眉心笼上一层浓浓的黑气,盒子里,白绿相缠的波板糖好像一个人嘲讽的笑脸,她的手无法自制的颤抖,本来被她捧在心口的糖果,成了烫手山芋。
“怎么了?你的手为什么在颤抖?是因为这份垂怜还是因为垂怜背后的意义?”易轻寒不依不饶,继续冷嘲热讽,“你为一个男人活,这个男人可曾将你放在心上?只不过一天时间,他就让你的世界变了模样,为这么个男人,值吗?”
“易轻寒!你不要猖狂!”萧曼伊终于爆发,她狠狠的把那个盒子摔在地上,那支波板糖立时四分五裂,“殿下不过是贪你新鲜,等新鲜劲儿一过,你以为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易轻寒笑眯了眼睛,她就在等萧曼伊的爆发,“我的日子好不好过我不知道,可你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她的笑容陡然之间化作冰霜,“你好大胆子!你要讲规矩是吗?好,本宫就来跟你讲讲规矩!你以侧妃之位对本宫大呼小叫,已是不该,如今还将太子所赐的教诲摔了个四分五裂,你欺上压下,罪无可恕!来人!把她拿下!”
“我是太子侧妃,谁敢绑我?!”萧曼伊恶狠狠的瞪了周围几个摩拳擦掌的内监。
易轻寒却是眼波似水的瞟了那群人一眼,淡淡道:“你们没听见吗?她说她是太子侧妃,侧妃!”
最后的“侧妃”二字,易轻寒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这几个内监听了身子一颤,马上毫不犹豫,如狼似虎的冲上去,将萧曼伊按到在地,其中一个面目英气的小太监抬头问道:“太子妃,要如何处置?”
易轻寒想了想,笑嘻嘻道:“押上她,跟我来吧。”
“易轻寒,你敢绑我,我饶不了你……”萧曼伊兀自狂骂,却被那满面英气的小太监拿块脏兮兮的抹布堵上了嘴巴。
易轻寒满意的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妃,奴才名叫雪乌,中药雪乌的那个雪乌。”
“雪乌……”易轻寒沉吟一下,朗声道:“别名草乌,多年生草本,块根性味辛、苦、热,能祛风湿、止痛,治疗风寒湿痹、关节疼痛有很大疗效。”
“太子妃好渊博!”雪乌低着头,话语中倒是一派崇拜之意。
易轻寒淡淡一笑,“只可惜,是有毒之物啊。”
“回太子妃,虽为毒物,仍可入药,用它之人要它是毒它便是毒,要它是药它便是药,重要的,还是用它的人。”雪乌低头恭谨的答道。
易轻寒笑了笑,“雪乌,你说话很有趣。”
说罢,她翩然向前,断锋让几个内监抓着萧曼伊,一起向太子书房走去。
落在后面的雪乌,不忘将萧曼伊摔碎的木盒与波板糖收拾起来,紧赶几步追上了他们。
太子书房在太子府东南隅的大政阁,易轻寒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太子的心腹,一个叫江宁的内监拦住了他们,对易轻寒跪地行礼:“奴才见过太子妃。”江宁的声音尖尖细细的,是易轻寒在电视里看过的那种太监的标准化,典型性的声音。
“起来吧。”易轻寒仔细打量他,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太监,长相颇似金贤重,比金贤重更见一种历尽风霜沉淀下来的安静与沧桑,就这身皮相来看,他几乎是个完美的美……太监。
“太子已经在书房等候太子妃,其他人等在外候着,太子妃您请。”江宁将手伸到易轻寒面前,易轻寒愣了愣,旋即顿悟过来,把自己的手搭在江宁的手背上,江宁弯腰低头,将她带进了书房。
“殿下,太子妃驾到。”江宁对正在奋笔疾书的太子回报。
“去给太子妃倒杯热茶。”太子头也没抬,“轻寒,到我这里来。”
江宁出去后,易轻寒走到太子身边,算是没话找话的问道:“在写什么?”
太子停笔抬头,见了易轻寒今日的妆扮,眼中立时露出惊艳之色,他呆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我真是个傻瓜,难怪福气总是不及六弟!”
易轻寒心里冷笑,口中却绵软且无辜的问道:“太子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太子握住易轻寒的一双柔荑,捧在自己嘴边,一边哈出热气暖她的手,一边笑道:“你呀,装傻!”
“太子哥哥英明睿智,在太子哥哥面前,就算是装傻,也变成了真傻啊!”易轻寒笑嘻嘻的反握住太子的手,又摇又晃的,好似小孩撒娇,拙朴,却可爱的紧。
太子笑着摇摇头,眼里罕见的现出一种溺爱的目光,温存又怜惜:“明知道你是在给我灌米汤,却还是无比受用,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易轻寒吐吐舌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太子的背心,“还疼吗?”
“有你亲自包扎,怎么还会疼?”太子说的无比真诚。
“那你为什么自己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易轻寒嘟了嘟嘴巴,眼里居然透出委屈和幽怨。
“你说呢?”太子的目光突然变得锋锐,“你和断锋在秋千架上玩的好不开心,我怎么好去打扰?”
易轻寒对上太子寒意森森的目光,一点也不畏惧的,促狭的笑了起来:“太子哥哥,你吃醋了?”
太子的脸色一瞬间有些不自然,他清咳一声,肃然问道:“你把曼伊绑了?”
话是问话,意思却是肯定的,看来刚才的那场戏,已经有人第一时间回报了太子。
易轻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绑了。”
“理由呢?”太子逼视易轻寒,他有点不高兴了,他没想到易轻寒这么霸道,虽然下人已经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虽然他对萧曼伊摔掉木盒,冒犯易轻寒的行为也十分不满,但易轻寒的霸道让他更加不舒服。
“以下犯上,目无太子,冒犯正妃算不算?”易轻寒恬淡的回他,心里冷笑不止。
“很充分的理由。”太子有些无奈,虽然萧曼伊的有些行为和话语是被她连激带气逼出来的,可她说的的确是实情。
“怎么,心疼了?你因为吃醋想要阉掉断锋,我就不能绑一个侧妃?”易轻寒还是漫不经心的,懒洋洋的回答他。
太子的怒火奇迹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易轻寒分明是在告诉他,她吃醋了。
于是他几乎是轻飘飘的傻笑了起来:“能绑,当然能绑。”
“我能惩罚她吗?”易轻寒紧追着问。
“能,当然能。”
“我能出去玩吗?”
“能,当然能。”
“谢谢太子哥哥!”易轻寒快活的笑了起来。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你想出去玩?”
“对啊!”易轻寒笑嘻嘻的,“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这……”太子迟疑着看了看书案上自己正在写的奏折。
易轻寒一手拉起他,一手把那些卷宗奏折一推,“好了!不写了,出去透透气,回来再写好了!”
“可是……”
“不要可是,走了!”易轻寒连拉带拽的把太子拖出了书房,正好碰上端了热茶回来的江宁。
“江宁,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易轻寒热情的发出邀请。
江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看了看太子。
太子笑道:“江宁,你跟着孤和太子妃,咱们一起出去散散心!”
“是,奴才遵命。”江宁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我也要带着断锋!”易轻寒撒着娇,口气却十分坚决。
“就让江宁和断锋跟着,咱们微服出游一次!”太子欣然应允,显然,他还沉浸在易轻寒吃醋带来的幸福感当中,完全不能自拔。
“可是,我得先把家务事处理完哦。”易轻寒笑着给他泼了瓢冷水。
太子顿悟过来,“你要怎么处置曼伊?”
“无非就是小惩大诫,太子哥哥你心疼了?”易轻寒不经意的瞟了太子一眼,笑容还是灿烂,却透出一丝阴冷。
“到底是跟了我多年的,轻寒你能不能……”太子说着说着,在易轻寒的注视下,居然心虚的嗫嚅着,话都说不完整。
“能不能什么?”易轻寒睁大眼睛,单纯又无辜的看着他。
“能不能……能不能放她一马?”太子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好啊。”易轻寒居然满口答应了。
太子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似乎在揣测她说的是真是假。
易轻寒清浅温柔的笑着为他解惑:“太子哥哥,为了你如此重情重义,我也不会再为难她,总不能让太子哥哥难做啊。”
“轻寒……”太子有些感动的看着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度。
“太子哥哥,曼伊一定受了惊吓,你还是去看看她吧,让断锋和江宁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