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寒站起身来,将一颗流光溢彩的银色药丸递到江宁面前:“吃下这颗浮生轮,自然有你的好处,什么时候觉得内息流于脐下三寸,便来找我,我会给你另一种药水,一个月之内,我保你又是一个堂堂男子汉!”
江宁接过浮生轮,看着那颗流光璀璨的药丸,却又犹豫了。
易轻寒一笑:“江宁,你不信我?”
“奴才不敢,只是……”
易轻寒并不发怒,只是抚摸着小雪豹的脑袋,柔声问道:“江宁,你素来身体强健,为何受了这点小伤就会昏倒?”
“奴才……奴才对漆器过敏,当时殿下用匣子砸了奴才的脑袋,奴才的脸上划开口子,那时奴才就觉得晕眩不已,后来又磕破了头,奴才支撑不住就昏倒了。”
易轻寒心里微微一惊,原来他还有这个弱点,难怪他昏倒了太子都不生疑……
她脸上仍旧淡然自如:“是吗?你确定?一只漆匣就能让你昏倒?你现在调转内息试试,看气海穴中可有异样的酸麻?”
江宁默然,暗中运气调息,果然如易轻寒所说,气海穴酸麻难挡,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能够让江总管人事不知的迷药,化生天能有多少?”易轻寒不疾不徐笑问,“我可以让江总管人事不知,自然可以让你重享人伦之乐,你,还不肯信我吗?”
原来,就在准备早饭的这段时间里,易轻寒已经不着痕迹的从樱花戒中取出迷药,并且交代断锋要他下药迷倒江宁,她要江宁成为太子身边的定时炸弹。
江宁怔忡片刻,无可奈何的一笑,“奴才信了。”
说罢,他吞下了那颗浮生轮。
须臾之间,一股诡异的热流自胃里向四肢百骸伸展,然后疾速收拢,最后归于脐下三寸之地,不停的翻滚沸腾,江宁的一双凤目渐渐迷离,只觉得残缺之处被一团热焰包围,时而粗重,时而温柔的抚慰着,让人心悸的绮念亦随之而来……
“小姐……”
江宁低低的出声,轻唤易轻寒,却没有称她太子妃,而是用了那个出门在外时的称呼,他的声音被心头的绮念煎熬的沙哑低沉,他极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了易轻寒的手。
易轻寒没有挣脱他,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眼睛,“如何?信了吗?”
“小姐……”江宁死死握住易轻寒冰冷的手,辛苦的维持着最后的一点理智。
哪知这时,易轻寒怀中的小雪豹却突然发难,那毛绒绒的小身子猛地跃起,锋利的小爪子狠狠抓向江宁的手,三道血痕立时出现在那只修长的手上,江宁吃痛松开了易轻寒,满怀的绮念顿时烟消云散,他急忙跪下来,“奴才该死!请太子妃降罪!”
易轻寒脸上并无愠怒之色,恰恰相反,她显得很轻松,“这是服用浮生轮之后的正常反应,不必在意,”她把江宁从地上扶起来,温柔笑道:“江宁,我很高兴你能做回正常人,日后,你还可以离开,可以娶妻生子,自由和尊严,都会重新属于你。”
江宁看着易轻寒,心旌依旧动荡,却再无唐突执念,听她说到可以离开时,江宁心里怅然若失,脸上却没有半点显露,只是庄严郑重的道:“奴才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奴才不会离开,奴才誓死效忠小姐!”
易轻寒对上江宁肃然沉静的目光,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温婉一笑,“江宁,别这样,你是属于你自己的,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定还你一个光明的前途,为你寻一个温柔可人的妻子,让你得享天伦之乐,我易轻寒说得出就做得到!”
江宁默默的微笑,心里却突然有了从来不敢想的疯狂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趣事:
这是今天宝宝的老师告诉我的。
上周五,宝贝班里的某小朋友搬椅子的时候不小心挤到宝贝的小手,宝贝哭了。
这时,他们老师把钢琴盖子盖起来要去看他,宝贝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就对老师说:老师,要小心啊,不要夹到手了!
老师感动S……
、61菜单
晚上;太子自然没能用得上那个匣子;也没有和易轻寒同床共枕,但;因为另一种奇药“随心”;他还是认为这些事情都发生过了。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
一天早上,太子吃过易轻寒亲手做的早餐后,心神舒泰的上朝去了。
易轻寒抚摸着正在喝牛奶的小雪豹,柔声呢喃:“小家伙;也该给你取个名字了呢……”
小雪豹从碗里抬起头看着易轻寒,小嘴巴上还残留着白色的牛奶;俏皮可爱至极,它哼哼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符;似乎是在表示同意;金色的眼睛里居然透出一种无奈又嘲讽的情绪,仿佛在抗议易轻寒到现在才想起给它取名字的事。
易轻寒忍不住笑了:“你居然还知道表达不满?”她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挠了挠小雪豹的脖子,细声细气的赔不是:“好了好了,不生气哦!我马上给你想个好名字!”
小雪豹又哼了几声,表示自己接受这个提议,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喝奶。
易轻寒一边摸着小雪豹,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名字。
许久后,易轻寒仍然一无所获,断锋站在一旁看她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小姐,出去走走,也许就能想到了呢?”
“也好。”易轻寒笑笑,“有位贵客,我也该去拜访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长长的丝袍,“你陪着小家伙,我自己去就好。”
“是,小姐。”自从易轻寒含糊不清的告诉断锋,她获得了樱花戒中的神秘力量,每晚在太子那里蒙混过关,并且以花吹雪剑法将断锋击败后,断锋便将她当成神仙一样来崇拜,对她更加惟命是从。
易轻寒一身男式血色长衣,一袭银貂氅,彤云般的秀发,以慑天血绾成男式高髻,桃花般清艳绝美的脸蛋隐隐透出飒爽的英气,倾国倾城的俏佳人化做玉树临风的昂藏男子,翩然走在白雪茫茫的飞云街。
她走进了位于飞云街中段的糖诺斋大酒楼。
迎宾的俊美紫衫少年走上前来,礼貌的一笑:“公子一个人?”
“对,我一个人,”易轻寒回他一笑,纵然红妆变儿郎,却还是风华绝代,艳光四射,看的紫衫少年心头一荡,她却又若无其事,笑的魅惑横生:“这位小兄弟,有没有能看街景的好位置?”
紫衫少年回神笑道:“有的,公子,您叫我小庄就好,请随我来。”
小庄带着易轻寒上了三楼,因为没到吃饭时间,这一层人不多,除了易轻寒,只有一对主仆在用餐。
小庄将易轻寒安排在一处靠窗的位置,果然,这里望下去,飞云街尽收眼底。
小庄又笑着将一份精致的菜单递到易轻寒面前:“这是本店新换的菜单,都是我们老板精心炮制的美味佳肴,公子您看看,您想要吃些什么?”
易轻寒漫不经心的翻开了菜单。
前面几页上的菜式,与幻苍国常有的菜式没什么差别,价格也算公道,后面几页上,有不少意大利风味的美食,也有江浙小菜,却都贵的离谱。
最后一页,是樱花般的粉色,提花暗纹突显出朵朵樱花的绚烂妖娆,上面的菜式让易轻寒变了脸色。
那一页上的每一道菜式,她都很熟悉,菊花鱼,鸡翅二吃,水晶鲜虾卷,天仙配……
这些,都是前一世,唐烨精心为她做出的美食。
几乎毫不犹豫,她指了指这一页,“这上面的菜式,每样一份。”
小庄愣了愣,清秀的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公子,真是对不住,您看,这上头写着呢,这一页的菜式,咱们店里只上门现做,公子,要不您先点些别的?”
易轻寒这才注意到,那粉色的绢帛上写的清清楚楚,本页菜式只限上门现做。
她怔了怔,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小庄笑着解释:“这是咱们老板的新规矩,就是几天前,老板新做了这份菜单,说这是咱们店里的特色服务,公子,您若真是喜欢,不妨留下个地址,交一点定金,咱们店里给您上门现做,如何?”
易轻寒的心,莫名的紧了起来。
“小庄兄弟,这个特色服务,是不是你们糖诺斋的七彩波板糖谜题被一位女子破解之后的事?”
“公子英明,正是在那之后的事,不过那位女子可不是普通女子,那是当朝太子妃,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人,听说,她以前是个傻子,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聪明人,”小庄喋喋不休的说着,脸上是一派遗憾与神往:“可惜咱那天不当班,无缘得见才情如此出众的太子妃呢!”
听了小庄的解释,易轻寒突然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她的心脏剧痛无比,不是肉體上的那種痛,而是从灵魂深处一点点蔓延出来的哀毁骨立。
她已经完全明白,糖诺斋为何有这样古怪的规矩。
他想让她吃到他做的菜,可是豪门深似海,规矩众多,他进不去,她出不来。
好在,糖诺斋的名气够大,大到那些达官贵人为了口腹之欲情愿一舍千金,情愿接受这个古怪的规矩,在他们眼里,这个古怪的规矩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因为,无钱无权之人吃不起。
可在唐烨眼里,这只是他为了接近她而精心打造的敲门砖。
总有人吃了会说好,总有人知道太子妃的口味,总有人想去讨好新得宠的太子妃,可拍马溜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太子妃什么都不缺,既然什么都不缺,要送的礼,自然是稀奇又紧俏的。
一桌天价的美食,送给貌美如花的太子妃,再合适不过。
只是,还没有等到有人拿这桌菜贿赂太子妃,太子妃自己就已经找上门来。
即使这个时候,易轻寒仍然保持着无比的清醒冷静,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见唐烨,除非她得到她想要的,除非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伤害和隐患。
此次乔装而来,实在事出有因,否则她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她把菜单合上,将那樱花般炫美的一页压在最下面她看不到的位置,脸上仍旧是淡泊的微笑:“那就提拉米苏吧。”
“好嘞!您稍等。” 小庄贴心的为易轻寒倒了杯热茶,然后去下单了。
他前脚一走,易轻寒的泪水潸然而下。
提拉米苏,它的滋味,是天堂的滋味;也有人说,它比爱情还要醉人而甜美;还有人形容第一次入口时,身心为之震慑、世界为之静寂、泪水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