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爱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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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爱流沙-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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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父皇恕罪。”
易轻寒站起身走到简行健面前,款款施礼:“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请父皇饶了六弟这一回吧!”
说罢,易轻寒一双血眸微微一扫,将席上众人一一纳入自己的视线,纳兰名非立时带头跪倒:“请陛下饶了六王爷吧!”
右相一跪,他的朋党便也跟着跪下了,他的朋党一跪,席上众人便也跟着跪了下去,“请陛下饶了六王爷吧!”
于是简行健终于松口:“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为何如今朕的臣工都视你为洪水猛兽?!说清楚了,朕便饶你,说不清楚,朕还是杀无赦!”
简睿扬撇了撇嘴巴,小声嘟哝道:“说就说,说了又不会少块肉。”
他仰起头,毫无惧色直盯着简行健,大声而清楚的说道:“全飞云度的人都知道,六王爷简睿扬自从痛失所爱后,便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整日泡在青楼楚馆,终于染了一身脏病,如今,病虽好了,却从此不能人道,试问,哪个做爹爹的愿意自己的女儿嫁个太监守活寡?!”
简行健听完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大臣们,一一看过去,却发现那些人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简睿扬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如果老六已成废人,那太子妃又是如何灵肉合一的?只是,这样的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群臣面前问出口,难道,这就是国师所说的天意?
简行健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看似过得去的理由。
然而,对群臣却还是要做足表面功夫的。
于是,简行健还是厉声怒叱:“逆子!你以为你这样一说,朕就会相信你了?你为了摆脱朕的指婚,居然连这样荒谬的借口都想出来!来人!给朕把这个逆子拖出去砍了!”
“且慢!”太子急忙阻止,“父皇,看各位臣工的反应,六弟似乎不像说谎,还是查清楚再说吧!”
“是啊父皇,还是问问诸位大人再做决定吧!”易轻寒也随声附和。
“皇上……”右相纳兰名非战战兢兢的开口了,“臣……臣曾经听闻风花雪月阁的姑娘们说过,六王爷常常流连此地,还包下一名叫做梦奴的艳妓,听说此女得了脏病,已经不治身亡……其实六王爷撒没撒谎,只要请御医一看便知……”
“纳兰名非,身为右相,居然也流连花丛!”简行健怒不可遏,抓起案上的酒壶狠狠砸到纳兰名非身上,“朕的儿子,就是被你们这群混账教坏了的!”
纳兰名非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这一砸,然后磕头如捣蒜:“皇上恕罪!臣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来人!去请御医!”简行健懒得搭理他,只是铁青着脸吩咐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对不起大家,又让大家久等了,宝宝发烧刚刚见好的时候,我也病倒了,我一病倒,宝贝马上好了,估计是把病过给我了……今天还没大好全,但是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70恶症

不多时;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走进流水听音阁;行至金阶前撩袍跪倒,恭声道:“臣百里尘渊参见陛下!”
“平身。”简行健略一抬手示意百里尘渊起身;“爱卿;你且去为六王把脉,看看六王身体可有不适?”
“臣遵旨。”百里尘渊走到简睿扬面前,躬身道:“六王爷,请。”
简睿扬面带讥诮;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一只左手伸到百里尘渊面前。
百里尘渊伸出三指搭在简睿扬腕上;稍一探脉,百里尘渊清俊的脸上便有了几分诧异之色;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闭目凝神,更加用心。
半晌,他终于缓缓收回手,微微躬身回道:“陛下,从脉象上看,六王爷此刻除了肝经稍郁,其他并无大碍。”
简行健脸色一变,正欲发作,百里尘渊却又继续道:“不过,六王爷体内曾有淫穢疫毒并湿热外感,邪郁于里,气机受阻,虽然已经以药石剪除,但是……”
说到这里,百里尘渊吞吞吐吐,一脸为难,简行健沉声道:“朕不是不容进谏的昏君,爱卿尽管直言!”
百里尘渊仍旧一脸为难,却还是开口道:“陛下,六王爷如今肝肾虚亏甚重,多至危笃,损及阳 物,恐怕此后都不能人 道了……”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凝滞了。
百里尘渊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幻苍国第一国手,医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他的诊断,绝对不会错。
百里尘渊的话,坐实了简睿扬的病情,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六王爷简睿扬身上,那些目光,或同情,或惋惜,或遗憾,或嘲讽……
林林总总,最终在简行健阴骘的注視下化于无形。
简睿扬依旧一脸的桀骜不驯,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简行健心里满是震惊与疑惑,如果老六真的得过那种病,那他早就不能人道,又怎能使太子妃灵肉合一?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百里尘渊敢对朕撒谎?
思及此,他目光如电,看向百里尘渊,静静的,沉郁的开口:“六王不知自爱,以至身染恶疾,此乃咎由自取,只是……”
简行健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既然是淫穢疫毒侵体,那必定邪郁肌肤,发为毒疮,就算他现在已然痊愈,可毒疮之痕却不会那么快就消失,爱卿,你作何解释?”
百里尘渊微微躬身,平和的回道:“陛下,臣观六王爷脉象,应该是有人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将六王爷身上的疮痕一并剪除,这样的方法,只有圣手毒君才能做到,臣曾经听闻,太子妃当年身染沉疴之时,六王爷仗义出手,历尽辛苦请得圣手毒君为太子妃延医诊治,太子妃终得安然无恙,用的就是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疮痕消失,亦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简行健看着简睿扬冷冷一笑,“朕的儿子身染恶疾,朕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点也不知道,到了要指婚的时候却突然亮出了这档事,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吗?”
简睿扬轻蔑的笑了。
那双寥若晨星般的清眸亦盛满鄙夷与嘲讽:“臣工百姓都知道的事,唯独我的父亲,尊敬的父皇您不知道,到头来还要怀疑我,质问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羞辱我,敢问陛下,您何以为君?何以为父?!还有,”简睿扬突然伸手指向易轻寒,眼中的刻薄在看向易轻寒时已变作万种柔情与心疼,就连那讥诮凉薄的声音里也透出了丝丝缕缕的温存:“百里尘渊已经言明,轻寒当年所谓的身染沉疴其实是被人下毒,陛下为何不追究那下毒之人?陛下对得起为您挡剑身死的易相吗?既然君已不君,父已不父,又有何资格追究我不臣不子?”
“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简行健终于暴怒,他再次拔出了玉具剑,指向简睿扬颈间,只需再往前轻轻一送,简睿扬便会成为剑下之鬼……
简睿扬没有半点惧意,他仍旧用那种冷漠而嘲讽的目光看着简行健,甚至一脸倔强的将自己的脖子往剑尖上凑了凑。
简行健看着自己的儿子,握着玉具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却怎么都刺不下去。
此刻的简睿扬,虽然面色憔悴冷漠,周身上下却隐隐散出一种森冷可怕的摄人气势,逼的他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在简行健的印象里,这个儿子一直是温文懦弱的,即使当年将易轻寒嫁给太子,简睿扬也只是将痛苦深埋在心里,面上仍旧恭谨如常。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有些变了,那双麋鹿般温驯的眼睛里开始流转出骇人的阴森戾气,等他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却仍是那般温顺而拘谨……
如今,这个孩子终于张开了一身的刺,揭去了所有的伪装。
是因为易轻寒吗?
为什么,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野心……
得轻寒者得天下。
真正得到易轻寒的,其实不是太子,而是这个曾经斯文懦弱的孩子。
难道,太子之位不保了吗?
若然如此,朕又该怎么做?
他的眼里,心里,满是仇恨。
原来,从得到易轻寒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朕的孩子了……
只怕,迟早有一天,朕要与他兵戎相见……
既然如此,莫如趁他羽翼未丰,将其翦除!
这一刻,简行健终于有了决定。
他将目光投向了易轻寒。
那红衣若血的女子,螓首低垂,默默的看着手中杯里的美酒,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干,可是……
他手腕一翻收回了玉具剑,毫无预兆地转向了易轻寒,唇角露出一丝冰凉的笑纹:“太子妃,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理这个逆子?”
易轻寒心中一颤,却依旧垂眸,漠然的回道:“一切,听凭父皇做主。”
简行健笑的和蔼可爱,眼中却凉意森森:“寒儿,你嫁到太子府多年,至今未有所出,朕就找几个可心的人和你作伴,为皇家延续血脉,你看如何?”
仿佛就在眨眼之间,流水听音阁内,突然被一种肃杀的凉意层层包裹,然而也就只是这一眨眼的时间,众人便将这份杀气无视,甚至忘记了曾经有这么杀气森然的一刻,他们的目光,几乎都被太子妃吸引过去了。
那丰姿绝世的妙人,缓缓抬头,唇边还残留了些许笑意,只不过盈盈一抹,却是倾国倾城,勾魂夺魄。
“那,轻寒就多谢父皇了。”
那个清妙柔和的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人,叫人听了顿时心动不已,只是,触及那双血色翻腾的美眸时,却又分不清究竟是因怜爱而心疼,还是因畏惧而心悸……
而此时的简睿扬,憔悴的脸上满是灰败与恨意,但,他所有的情绪都在看到太子一脸的似笑非笑之后,全数收敛,甚至,他的脸上也浮出了与太子极为酷似的笑容……
因为,太子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有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无论简行健赐予的是何等美女,他们父子嫌隙已生,至于那些美女,都难逃一死厄运了……
此时,简行健阴沉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六王简睿扬不知自爱,目无君父,降三级,罚俸一年,当众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简睿扬冷哼一声,毫无惧色,易轻寒却不禁有些齿冷,她终究是低估了简行健,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之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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