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改变,但他对此非常喜欢,恨不得她能再甜几分,再热情几分才好。受宠若惊之余,他也就把她的这种变化归结于两人之前那段长达半年的离别。
其实离别若有这种功效,他觉得也值了。尤其是知道自己先前对她的想念并不是空付——当他在落日塞尘里、夜阑角鸣声中想念她时,她也正在万里之外洛京的万丈软尘中念想着他,心里顿时满当了起来,欣喜不已。
所以现在,当他终于把它物都撇于身后,回到她所在的屋子,看她用这样热切的神态仰望自己,听她用这样爱娇的口气埋怨自己,他的心里立刻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柔情。哪怕叫他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用双手奉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这种从前想来绝无可能的荒唐之事,他竟觉他也会乐意去做。
霍世钧紧紧抱住她,低头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发顶,深深呼吸了一口她的芳香,顺了她的口风道:“确实是我不对,冷落了我的柔儿。前些天一直有事,再过几天,等我空了,我就陪你,谁也不见。”
善水捶了下他的胸膛,笑道:“行了,世子爷,”她忽然停住,想了起来,拖长声音道,“王——爷,你就别空说好话哄我高兴了。我知道你现在刚回,事正多,要是霸着你不放,你的同袍部下……”
她说话的时候,霍世钧的目光便渐渐落到了她的身上。
天气正热,她身上只裹件梨花白的素锦寝衣,领口松散着,露出半爿洁白的肌肤,此时,带了晚栀香气的夜风正穿过那面蒙了层天青蝉翼纱的南窗,一阵阵地拂进来,微微撩动她垂在颈边的乌发。一缕发丝调皮地钻入了她的衣襟,她还浑然不觉时,他抬起了手,探指入衣,挑出了那缕发丝,却并未松开,反倒绕缠在自己的拇指之上,然后,开始用发尾轻轻扫她脖颈。见她立刻闭口不语,微微缩脖扭身躲着他的挑逗,他正搭她腰肢上的那只手便再收紧几分,不容她的动弹,发尾也再次轻轻撩过她玉白的脖颈,用一种呢喃的声音耳语道:“你霸着我不放也没事……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王妃打算怎么霸着我不放,嗯?”
他的身体随了他的话,也紧紧地贴了过来。善水立刻感觉到了他的贲张,就像一柄宝剑蓄势待发,但请出鞘。脑海里立刻掠过自他回来后这几日,二人相处时的情景,一阵热流顿时从被他抵住的下腹处生起,很快蔓延到了全身。
她已心如鹿撞,腿脚甚至也些微酥软,低声斥了句,“没见过像你这样没正形的……你那里总这样,不难受么……”口中虽这样,手却已经抚了上去,隔了层衣物包握住。
他感受到了来自她柔荑的抚慰。她的顺从和迎合,还有那种娇嗔的语态,让他陡然生出了一种被满足的快感,这快感仿佛从脚底直击天灵。
他打横抱起了她,将她送到床榻之上,这才望着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翦翦双瞳,柔声道:“柔儿,它是喜欢你,才总没个正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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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裸着一副锦绣娇躯,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的面前。
他刚沐浴出来,颈肩处还淌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微微阖目,躺在了她的身侧,任由她的手四处游走,爱抚他的身躯。
她上下摸索了好一阵,仿佛觉得不过瘾,又翻身爬到了他身上,凑过去轻啄他的唇,一下又一下,轻微啵啵出声,仿佛顽童轻啜糖果,贪恋着那种滋味,永远不知餍足。
刚刚沐浴时,他已与她兴过云雨,现在又被她的热情所燃,喉咙里咕哝一声,捏住她臀的手一紧,睁开了眼,翻身便将她压了下去,用膝顶开她双腿,正要顶入之时,却见她缩在自己怀里,摇着手吃吃笑道:“不要了……我累了……”
霍世钧哭笑不得,张口叼住她的一根手指便咬了下去。善水哎哟一声,忙抽手,他咬得还很紧,居然抽不出来,蹙眉道,“你怎么成了婥婥,会咬人了!”
霍世钧道:“我要睡觉,你不让我好好睡,弄得我起火,却又不肯给我消火。我不咬你,难道还疼你?”
趁他说话的当,善水忙抽出手指,见上头沾了几丝他的口水,忙用力擦回在他后背上,这才撅嘴道:“我就想摸下你,亲下你,这样也不行?谁规定摸了亲了就一定要做那事的?”
霍世钧随手摘住她一边桃乳,搓揉了两把,又将她手带到自己腹下,叫摸了把已经急吼吼的兄弟,这才恶狠狠道:“摸了亲了,你要不想我这老命送在你身上,就一定要做完!”
善水果然摸到他那里又已气焰十足,烫得烧手,哎了一声还要说话,他已低头,恰被他含住另侧桃尖,狠狠咂了一口,出来的声音顿时变成低声娇吟。
霍世钧吃到满嘴的香滑可口,又听她连绵哼唧,刚被她那样摸亲惹出的火更是高涨,哪里还管她的假痴作呆,起身将她腿根大力敞开,倾身向前,如蜂采蜜般沾弄几下,嗤一声便挤入了她嫩呼呼的蜜径之中。
善水闷哼了一声,随他笔直喂入突击抽伐,不过半盏茶功夫,那种熟悉的酸麻之感便从与他相触之处阵阵袭来,一阵神魂颠倒,任由他抱住了撞弄,身心两分之时,哼声着脱口问出一个自己想了许久的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世钧一怔,停了下来,忽然覆身压下,勾起她散了满枕的青丝,抱住她后颈抬高她脸,一阵狂吻尽嗅,“你终于也晓得我对你好了么?我以为你糊里糊涂……”
他喘息着,再次夯夯实实地耸动腰身,重重击到她的身体深处。
善水发出快乐的呜咽一声,手紧紧抱住他宽厚的背,“我要你说……为什么要对我好……”
“女人多的是,可我就是要对你好。我喜欢你有时候懂事,有时候又像呆子。喜欢你喝酒就醉,醉了就变得很听话。喜欢你长篇大论跟我讲道理,就连骂我时,连声音都好听——”他一顿,双手捧住她的脸,伸舌舔走她鼻尖沁出的汗珠,老老实实地又说,“我还喜欢你长得好看,哭时笑时都好看……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记住了你的样子。那时候你刚爬山下来,额头的汗还没干透,粘住你的头发,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很亮,你朝我走过来时,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种感觉,很奇妙……”
“你骗我。你那么喜欢我的话,洞房时,还对我那么凶……”
善水的一颗心,早已经与她此刻的身体一样,化成了一滩任由男人爱怜的丽泽,嘴里却仍不肯放过,哼哼唧唧地追问。
霍世钧觉到身下被她夹住的地方一张一驰,好生难过,却又几要溃不成军,咬牙顶住了,“乖柔儿,别问那么多。反正以后会对你更好就是……不信你就咒我领兵上阵任人追砍。”
善水噗一声笑了出来,哼道:“我信。不要你被人追砍……”
夜风一阵阵撩进,掀动帐前金钩挂下的宝珠璎珞须轻轻撞击,发出轻微的金玉相撞之声,更显室内静谧。
身侧的男人仿佛已经睡去,善水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一边臂膀,睁目望着昏暗的帐顶。
她的身子已经疲软至极,想要歇息,脑子却清醒异常,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还在想着今天白日时的繁盛景象,想着此刻这个沉睡在她身畔的男人和他的未来。
可以这么说,就在今天的朝堂之上,他达到了他有生以来的极致荣华。那么这样的荣华过后,接着又是什么?比这样的荣华更进一步的荣华?还是……
她不禁再次想起那一夜在芳琼苑藻云园中发生的一幕,心情蓦地再次沉重起来。
她觉得自己很熟悉身边的这个男人。但有时候,她知道,她其实对他还很陌生,因为她根本就不清楚他的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她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正准备睡,忽然听见他开口道:“柔儿,你在想什么?”
第63章
南窗的夜风还在涌入。垂在榻前的银条纱帐幔宛如无声水波般地悠荡;金挂钩下的璎珞串须还在发出轻微而悦泽的金玉相撞声。
原来他也还醒着……
善水抱住他腰身的手收得更紧了,把脸埋在他颈间。
霍世钧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伸手轻轻拍了下她后背;道:“你有心事?跟我说就是。”
善水踌躇了片刻;终于道:“少衡,我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霍世钧道:“你问吧。”
善水道:“你要保证不恼我。”
霍世钧笑了起来,伸手把她一把拖到了自己胸膛上;捏了下她的脸颊,嗯哼了一声。
善水支肘撑起了身,道:“少衡;你前些月在外打仗;娘为你担忧;一直吃素守斋祈福。不久恰又逢太后病倒,便日日守在跟前服侍,若逢病势反复,连夜间也留守那里。我见她瘦了不少,怕她撑不住,劝她进些荤食,她却执意不肯。前几日等到你回了,我见她才终于露出些笑颜……”她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道,“我觉着你这个儿子可没尽到孝道呢。她对你这样好,你回来这些天,不过就是请个早安,连话都没多一句……”
帐子里光线黯淡,也不用怕他看清自己的神色,善水把语调放得更轻松,就像是无心之语。
果然,她话音刚落,立刻就觉到身下的男人身躯微微绷了起来。抬脸看向他,见他一双眼睛在迷离的夜色里,如寒星般闪着微光。
霍世钧抬手,轻轻抚弄她垂肩的长发,仿似漫不经心,“你这个儿媳,倒是很孝顺。她当欣慰了。”
善水笑道:“儿媳再孝顺,总比不上儿子亲……”
她话还没说完,霍世钧忽然起身下榻将南窗关上,点亮了烛盏,然后回来,坐到床榻之侧,仔细地看着善水。
“柔儿,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他终于这样问道。目光是探究的,声音却平平。
善水迎上他的目光,道:“她没对我说什么,只是我自己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眉头略微皱起,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丝不快。
善水将他按回枕上,指尖轻轻抚过他脸颊,见他神色终于缓了些,这才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嫁进你家快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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