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皇上表示了解的点点头,目光却微不可察地掠过一抹精光。
别看他表面上因为东皇后张婉媛生三皇子时出血才病逝的缘故,把三皇子认定为害死东皇后的罪魁祸首,不愿意看到,还没满月就送出宫,交到张婉媛的母族——平阳侯的家里扶养成人,直到三皇子十八岁时,才准许三皇子离开平阳侯府,按规矩 开府另居,骨子里,却深爱着三皇子,一直跟三皇子有秘密往来,并因此熟知三皇子的性格为人。
他根本不相信像三皇子这样精明的人,会在不了解萧绾到朝堂门口来的目的的情况下,就贸然陪萧绾来朝堂门口,怀疑萧绾是受了三皇子的指使,或者在三皇子的默许下,才会来击鼓鸣冤,心里对如何处理萧绾指认二皇子与许仲昆诬赖萧禹印、郑香蓉想认继子一事更多了几分慎重。
待他的另四个皇儿,二皇子周靖昌,五皇子周靖景,六皇子周靖隆,八皇子周靖显以及许仲昆、许宇华也相继赶到金銮殿里后,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众人一眼,然后,大声宣布:“今日,朕在此当众审理关于贞德郡主状告朕的二皇儿与镇军大将军、诬赖忠义王与忠义王妃想认镇军大将军第三子许宇华为继子一事,现在,先由朕的总管宣读一下贞德郡主呈交给朕的两份可以指证朕的二皇儿与镇军大将军、是在诬赖忠义王与忠义王妃想认镇军大将军第三子许宇华为继子的证据!”
说完,他就马上将手里的两张纸交给已经站到他跟前候着的徐德锦。
徐德锦接过后,为了以示慎重,特意挺直胸膛,暗暗提了提嗓子,才将两张纸上的内容分别认真高声念了一遍。
三皇子和在场的朝廷官员和百姓,基本上都在朝堂门口从萧绾的嘴里听过了郑天逢留下的遗训上的内容,并根据萧绾的提醒猜出了萧禹印保证书上的内容,待徐德锦念完了两张纸上的内容后,一个个都显得很镇定,倒是二皇子周靖昌,五皇子周靖景,六皇子周靖隆,八皇子周靖显四个,以及许仲昆、许仲华两个,面色各异。
其中,二皇子马上一脸愤懑地站出来,大声向皇上表示:“父皇,就算贞德郡主手里有并肩皇的遗训与忠义王的保证书,也不能因此认定儿臣与镇军大将军就是在诬赖忠义王与忠义王妃想认镇军大将军第三子许宇华为继子。因为,其一、人心易变,这遗训和保证书都是十多年前的老东西,只能证明忠义王当时为了哄并肩皇与忠义王妃高兴,的确有过保证书上那样的打算,不能证明在十多年以后,他还会跟忠义王妃一起继续坚持那样的打算;其二、忠义王与忠义王妃当初跟孩儿、镇军大将军、忠义侯在玉清关时,儿臣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们曾经向镇军大将军提出过把忠义侯过继给他们为子的要求,根本就不存在诬赖忠义王、忠义王妃的事!”
“二皇兄,你太猖狂了!”三皇子胸有成足,严厉地瞪了二皇子一眼,朗声斥责:“你怎么敢把并肩皇当年留下的遗训和忠义王当年写下的保证书如此不屑一顾呢?你难道忘了,皇爷爷三十年前曾经特意下过明旨,凡历代金蝶谷谷主留下的规矩,等同圣旨么?再说,自古有云,空口无凭,像这样白纸黑字的证据,难道不比你和镇德将军指称忠义王与忠义王妃想认镇军大将军第三子许宇华为继子这样的一面之辞要掷地有声的多么?”
“这……”二皇子倒是忘了先帝曾经特意下过明旨的事,一时理亏,略顿了顿,才色厉内荏地表示:“你少拿皇爷爷的旨意来压我,我告诉你,并肩皇与忠义王都早已经死了,像这样所谓白纸黑字的证据,极可能是贞德郡主不满意忠义王与忠义王妃给她认了许宇华为继兄,故意找人捏造出来的,根本做不得数!”
133 圣意
“就是!”许宇华受到启发,目光一亮,立即自作聪明地提醒皇上:“皇上,正如二皇子殿下所言,我妹妹贞德郡主交给你的那两张纸上的东西,极可能是她不满意我父王与我母妃认了我为她继兄,故意找人捏造出来的,为了以正视听,请你派人验一下那两张纸上的笔迹!”
“好!”许宇华的提醒也有道理,皇上没有意见。
他转头看向徐德锦,严肃吩咐:“你带人去把并肩皇当年写给先帝的奏折找一份拿过来,再把忠义王上次进京写给朕的那份奏折拿过来,然后,另安排人去把翰林院大学士宋儒年和编修李渊泽请过来!”
“是!”徐德锦恭敬地答应着,立即匆匆带领原来的那两个太监一起出了金銮殿。
一刻多钟以后,徐德锦拿着两份奏折回到了金銮殿。
翰林院大学士宋儒年和编修李渊泽可能住所离朝堂比较近,在徐德锦回来不久,也先后赶到金銮殿里。
皇上吩咐徐德锦把郑天逢、萧禹印写的奏折与郑天逢的遗训、萧禹印的保证书都交给宋儒年、李渊泽,让他们当众比对上面的笔迹。
宋儒年、李渊泽不敢怠慢,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又低声商量了一下,才由宋儒年出面,慎重皇上禀报:“皇上,微臣和宋编修一致认定,遗训上的确是并肩皇的笔迹,保证书上的确是忠义王的笔迹。”
“好!”皇上放了心,命徐德锦把郑天逢的遗训、萧禹印的保证书交还给萧绾,然后,看向众皇子和众朝廷官员和百姓,严肃地宣布:“既然现在宋学士与李编修都一致认定了贞德郡主递交的证据是真实的,那么,朕——”
“父皇,请等一等!”二皇子不甘心,怕皇上会直接下不利于自己的定论。急急打断他的话,高声提醒:“虽然并肩皇的遗训与忠义王的保证书是真的,皇爷爷也曾下过明旨让世人尊重金蝶谷谷主的规矩,可是。普天之下,有几个人家会定下并肩王‘凡郑氏子孙,不论男女,只娶不嫁,且不管婚后能不能生下孩子,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许过继任何他人的子、女,坏了郑家血统。’这种不近人情的规矩?儿臣觉得,对于这样的遗训与保证书,有悖正常规矩与人伦道德。就算是确有其事,也不应该盲目遵循,否则,就会乱了正常的社会秩序。还是应该酌情考虑,以忠义王、忠义王妃最后的遗愿作为准绳!”
“二皇兄。皇爷爷都发过凡历代金蝶谷谷主留下的规矩,等同圣旨的明旨,你居然还在这里坚持不把并肩皇的遗训与忠义王的保证书当回事,想让父皇根据你的想法来行事,也未免过于猖狂了!”五皇子突然出声。
他严厉地瞪着二皇子,声色俱厉地表示:“看来,在你心目中。皇爷爷的旨意,还远不如你的心意重要啊!你倒是说说看,镇军大将军和他的第三子许宇华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这么护着他们?”
“你、你少血口喷人!”二皇子顿时气急败坏。
五皇子虽然上回在丰州的山谷驿道派人伏击过他和三皇子、萧绾等人,可明面上,五皇子跟哪个皇子都很友好。还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地针对他。
他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分辩:“父皇圣明,自有他自己的决断,我只不过根据自己的看法,在据理力争而已。有什么不对?再说了,虽然皇爷爷发过凡历代金蝶谷谷主留下的规矩,等同圣旨的明旨,可皇爷爷这明旨里所指的金蝶谷主留下的规矩,明显应该是金蝶谷谷主针对天下百姓所立的规矩、而不是金蝶谷谷主针对自己后人所立的规矩才对,我们要是一味盲目的遵循,就是在钻牛角尖,作茧自缚——”
“二皇兄,你扯那么远干什么?”六皇子听不下去了。
他原本没有搞清楚状况,所以,进了金銮殿后,并没有像三皇子一样,马上帮萧绾说话,现在,呆了这么久,不仅搞清楚了状况,还根据二皇子跟三皇子、五皇子争论的焦点,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了。
他一本正经地表示:“自从你和镇军大将军指称忠义王、忠义王妃想认镇军大将军第三子许宇华为继子以来,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又不敢问,现在,既然连贞德郡主都不相信你们的说辞,拿着并肩皇的遗训与忠义王的保证书来告你,连五皇兄都不相信你们的说辞,问出‘镇军大将军和他的第三子许宇华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这么护着他们?’这样的话,我就不得鼓起勇气来问你了:你这么护着镇军大将军和他的第三子许宇华,是不是因为他的平妻刘明妍是你正妃的嫡亲姑姑,你正妃与许宇华是表姐弟的缘故?”
“当然不是!”六皇子歪打正着,说到了点子上,把二皇子直接气得火冒三丈。
他声色俱厉地分辩:“自古举贤不避亲,我只是在根据事实,帮他们据理力争,跟与他们是不是亲戚,一点关系也没有!”
“笑话,镇军大将军的平妻是你妻子的姑姑,无论是镇军大将军升官发财还是许宇华升官发财,都能无形中提升你在我们兄弟之中的地位,怎么能算一点关系也没有呢?”,五皇子受到六皇子的启发,也抓到了点子上:“我想起来了,镇军大将军有三个儿子,除了平妻刘氏生的三子许宇华,还有正妻娄氏生的长子许宇谦,贵妾史氏生的许宇明,如果忠义王、忠义王妃想要找镇军大将军过继儿子,按照咱大周选继子的规矩,首选也应该是贵妾史氏所生的庶子许宇明而不是平妻所生的嫡子许宇华才对!”
“嗯,我也想起一点来了!”三皇子从五皇子与六皇子跟二皇子的争论中受到启发,直接抓到了最重要的点子上:“镇军大将军的母亲史氏前些天曾经诬赖贞德郡主偷她的东西,还带着燕州知州和许府下人置皇爷爷留下的明旨于不顾,擅闯金蝶谷抓贞德郡主,幸亏我当时在场,才得以护住贞德郡主,并查明真相,安排燕州知州把史氏送到京城依法治罪。这事当时在举国上下,都引起了轰动,忠义王、忠义王妃虽然身在边关,必定也有所耳闻,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去喜欢史氏的孙子,并愿意过继史氏的孙子为儿子?”
“对、对、对!三皇儿分析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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