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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记忆还停留在在年幼之时,她却从来未曾相信过李映青此人。说是旧友,也不过是玩伴。不过,思及此,方才母亲的态度自然是在她尚未到达京城之前便接触过了李映青且不甚好感罢?
薄宁嘴角微沉,李映青年长自己一岁。幼时第一次见面时隐隐透露出的野心让当时年仅五岁的薄宁心惊,当下之际便是已然决定了要与此人保持距离,更遑论友人了。
李映青家中并非如将军府这般安宁,薄父仅有一妻一妾,侍妾早年有过一个儿子却是夭折,此后便安安心心的服侍着薄父与薄夫人,倒是融洽许多。
李家子息众多,女子在李家更是没有薄家对待女儿这般尊贵,而李父更是妻妾众多。李映青虽是正室所出,却只是女儿,不能继承家业,故李父并未对这个女儿有多上心。这是李映青三岁之前,李父的态度,三岁之后,李映青在李父的地位扶摇直上,李父更是将她犹如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掌心。原因不过是因为帝师李绂,李映青祖父开始重视这个孙女了。不过是稚童,便是手段了得。
若只是这般,薄宁自然觉得无可厚非。大家族之中嫡庶分明,却也要看家中子息如何。这样的低位,李映青能为自己争取到,那是李映青心智过人。
但是亲眼见到年仅六岁的李映青装作无意间接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推入冰冷的湖水中,随后跳下去假装救人以博取好名声之后,薄宁对于李映青此人便是放上了应有的防备心。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薄宁是对于枪把子没有任何兴趣的。
“好香的茶!”
薄宁沉浸在自己思绪中,被这一声称赞惊得回神,面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唯有眼神稍微变动一下。
“今儿来了。”薄夫人年逾三十几,却依旧是面容姣好,端庄大气的主母生活也让她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见到儿子女儿的时候才会堪堪愉悦。
薄今对着薄夫人一拱手,请安:“儿子给母亲请安,见母亲气色极好,想必是喝了妹妹煮的茶。我也是要来一壶的。”
被儿子戏谑的话逗笑,薄夫人轻掩嘴角,笑骂道:“宁儿煮的的茶味甘醇厚,岂是你拿来一壶牛饮的?”
“母亲教训得是,儿子受教了。”薄今又一拱手,故作受教的模样,倒也是将母亲和妹妹都逗笑了。
见薄宁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薄今这才稍微往妹妹身边凑了凑,低声问:“方才是在说什么?”
薄夫人专心品茶,倒不是怎么注意到儿子的小动作。而薄宁见薄夫人并未关注这边的时候,以两人方能听见的轻声道:“李绂孙女”
薄今跟随祖父和父亲在军营待得多些,若是要提及京城之中的女眷,也只可用其父或祖或兄来告之。故此薄宁连李映青的名字都未曾提及。
“哦,那人怎么了?”薄今果然是不记得名字的,了然之后更好奇那人是怎么引起了自家母亲的注意。
薄宁轻轻搭上一杯茶,细声道:“许是得哪位贵人提及,不若此般,想必母亲也不会故意提起。”
薄今赞同的点点头,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入口醇香及齿。一时间,薄今只觉通体舒适,似一只豹一般眯了眯眼,眉头舒展开来。
见兄长是一如既往的品茶适度,薄宁勾起一抹轻笑,将煮茶的火熄了。
“饮茶是好,却不要多饮。兄长更适宜抱着酒坛子,一醉方休。”
薄宁起身,过薄今身边之时可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回首在看薄今之时,面色便是有些涨红,想来是想起薄宁自宣南返京那一日又烂醉如泥呼呼大睡的情景,不觉有些懊恼。
薄夫人还以为薄今身子不适,关切的询问了几句,薄今悄悄的瞪了妹妹一眼,又笑嘻嘻的应对母亲的话。
薄宁却是坐到了薄夫人身边,神色乖巧,让薄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薄夫人说了儿子几句之后,目光便转到了女儿身上,“宁儿是否要去一趟长公主府。”
薄宁颌首,“自然是要去,长公主关切女儿,已然是一种尊荣。若是女儿不去拜见一下长公主,只怕将军府要遭人口舌。”
“可是要备上礼,可与库房去看。”薄夫人点点头,夫君重新荣获帝宠,不知道有多少的目光就盯准了将军府,不得行差踏错一步。
薄宁点点头,已然在主母院子停留过久,便是与薄今一同又离了院子。方才走到了门口,薄今便是开口说话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李绂的孙女似乎也十分得长公主的喜爱。母亲方才话里有话啊。”
薄宁笑看了薄今一眼,又收回目光,轻声道:“原来兄长还没有被军营锻炼的粗枝大叶。”
薄今一窘,大几步向前,又不甘心的回过头,佯怒道:“你今日戏弄兄长,乃是大不敬之罪,你可知道?”
“旧友非友,兄长可是明白?”薄宁轻笑,眸子的冷意却让薄今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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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女配的名字好难想,乃们有木有娃子帮我想一下
正文、第五章 再见故人
“大小姐,今日为何带了满玉却不是清玉姐姐?”满玉自从出了将军府,上了去长公主府的马车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问道了。
薄宁却是勾唇一笑,说道:“你总是念叨我不带你去长公主府,今日带了你,你怎还如此多话?”
“嘿嘿,奴婢这不是太欢喜了嘛。”满玉见薄宁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这才厚着脸皮凑近薄宁,嘻嘻的说话。
薄宁也不准备管教满玉这般性子,细致的眉眼之间全然皆是纵容之意。
“你可还记得李家的小姐?”薄宁看了看满玉天真烂漫的眉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满玉性情最最纯真,对于其他人的好恶,她就如同一个纯净的婴儿一般一样能察觉到最初的东西。而当年对于李映青的防备,便仅仅只是因为满玉当年第一眼见到李映青之时,仓皇后退的那一步,带着一些恐惧和害怕。
满玉歪着头想了一会,好似想起了什么,小眉头皱起,小鼻子也皱起,道:“依稀有一些记忆,却是不大清晰了。”
薄宁颌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又怎么会记得清楚呢。想必只有当时李映青留给满玉的印象还稍微有些记忆罢了。
“大小姐,奴婢不喜欢那个李家小姐。”满玉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记忆,眼眸之中带着星点的可怜。
薄宁正了正颜色,直白的说道:“我也不喜欢。”
第一次听到薄宁口中说出如此感情明显的东西,亦是与自己有些共鸣的。满玉顿时便是忘记了那李家小姐带来的不悦记忆,满心只有她主子亦是与她一样的想法了。
满玉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简简单单的东西便足以令她欢喜。薄宁看着满玉,心头也觉得欢喜。
“大小姐,到了。”
护送薄宁前去长公主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克。
又是满玉率先撩了帘子下去,随后才请了薄宁下了马车。薄宁刚刚才站定,长公主府的大门却是打开,然后走出来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官。
而薄宁过目不忘的记忆告诉她,那女官正是温庄长公主身边的平音女官。
“平音女官。”薄宁微微施了一礼,平音虽说是女官,却是没有品级的。但因为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薄宁身为一品武将之女,也会给平音几分薄面。
“薄大小姐辛苦,长公主特意遣了奴婢在此等候。请随奴婢前来。”平音女官语气很是平和,态度很是严谨,倒是与薄宁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的。
长公主府乃是太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就建起了的,论起年份倒是比薄宁的年岁更为厚重一些。长公主府处处可见尊荣,昔日长公主府可是京城第一府邸。
薄宁跟着平音女官,目不斜视,昂首直行。平音女官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好似在照顾薄宁行走的速度。
“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本宫日后无情!”
三人行走之时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尖锐且愤怒。薄宁微微一侧目,并不做停留。那女子已然远去,唯有那华丽的背影令人有些熟悉。
平音女官好似视若无睹一般,侧目看向薄宁,眉目之间带着善意,语气平和得让人如沐春风:“薄小姐今日来的正巧,长公主昨日还念着您。”
薄宁颌首,眉梢带上些些暖意:“宁在宣南得长公主挂念甚幸,不知长公主近日来身子可好?”
“长公主身子一直不错,只是世子常年在外,无人聊伴。”平音女官笑了笑,顿住了步子,微微屈身:“请薄小姐前行吧,长公主在洑水亭中。”
“多谢女官了。”薄宁微微颌首,便与满玉往洑水亭走去。
平音女官将薄宁带到长公主府的花园入口,而洑水亭在花园入口便是能看见。
“大小姐,方才的女子是谁啊?竟在长公主府喧哗。”满玉心无城府,天真烂漫。心中有疑问便是问了出口。
薄宁面色不改,微微轻斥道:“切记谨言。”
“是。”满玉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逾越了。
洑水亭也不过是几步之遥,有琴音萦绕,薄宁上前在轻纱帘子之前,请安:“薄宁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
“来了陪本宫坐坐。”长公主的声音透过轻纱传到薄宁耳中,似乎有些遥远,又带着亲切。
薄宁轻声应了,便有侍女挑起轻纱,作躬身请入的样。薄宁移步上前,果然是见到长公主,一如多年前的端庄优雅。
“今日叫你瞧见笑话了。”长公主笑笑,似乎不甚在意:“方才闵益来过,这么大人了依旧是小孩子心性。”
薄宁落座与长公主右边,闻言想起方才匆匆离去的女子竟是闵益公主。
闵益公主说起来也不算是正统的皇家血脉,但却是与长公主有着许多渊源。有甚者说过闵益公主也曾看中贤王明韫,只是贤王钟情于长公主,亦不肯再有侧妃来委屈长公主,闵益公主便是下嫁与礼郡王。长公主与闵益公主之间也渐渐淡薄许多。
今日闵益公主所言分明愤懑颇多,在长公主眼里却成了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