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他笑眯眯的大步走出去。
顾浅浅看着头顶的蚊帐,无声的落泪,孔清,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目光落在一盘的空碗上,目露绝望,只听见哐当一声,完整的碗碎成了一片片,顾浅浅忍着浑身剧痛,伸长手臂捡了一块最锋利的随便,对着白皙的左手腕狠狠的划了一下。
先是毫无异样,紧接着鲜血渗出来,最后汹涌而出,顺着手指滴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不多久地上多了一趟血迹,顾浅浅看着倒在床上,她看着浅蓝色的蚊帐变成红色,无声的笑了,孔清,你会在奈何桥等我是不是?是不是?
☆、第十二章 恶
“浅浅。。。不要!”
一声惊呼,躺着的男子的起身,一手捂着手臂,神情惊恐。
蚊帐外突然站了一个人,来人略带关切的问“主子!”
“无事!”床上的男子摆了摆手,以手抚额,闭上双眼,脑海里就闪过那张流着血泪的脸,让他呼吸刺痛,最近他常常做这样的梦“浅浅,你怎么了?”
卧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悲伤无助的气息,好半响,床上的人突然掀开被子起床,床前的人不解道“主子,时间还早,你可以再休息一下!”
“不用,让人准备马车,本王要去国师府!”男子掀开蚊帐出来,俊美的容颜一览无余,若顾浅浅看见他,一定会情难自禁的抱着他大哭的。
一辆马车从谨王府奔驰离去,荀谨坐在马车里心绪不宁,时不时掀帘看看外面的建筑物,见还没到国师府,忍不住催促道“影!”
“是!”马鞭打在马背上,马车快速的滚动。
暗夜里,宽敞的街道上,马车嘚嘚,车轮轱辘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沉默。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国师府停下,荀谨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紧闭的朱门,咚咚的响声在安静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打瞌睡的小厮被惊醒,不情不愿的揉着眼睛打开门,心里带着怒气看着来人“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大胆,不得无礼,这是谨王!”影跳了出来,对着小厮怒吼。
小厮一听谨王,吓得丢了三魂七魄,抖着身子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颤颤巍巍道“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还望谨王饶恕。。。”话音未落,就被荀谨一把推开,大步跨门而入,脚步有些慌乱。
荀谨刚进了大厅,国师府的管家匆匆来迎接道“谨王恕罪,我家老爷很快就过来,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荀谨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在主位坐下,管家连忙让人奉茶,他根本没有喝水的欲望,心里的焦躁让他坐立不安。
不多久,晋国鼎鼎有名的老国师穿戴整齐出来,一把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宽大的道袍飘逸而来。
看他进来,荀谨激动的起身看着他,国师行礼后指着椅子示意他坐下,管家上茶后退了下去,大厅里除了荀谨就是国师和那个叫影的男子。
“我又梦见她了!”他的声音带着求而不得,思而不见的忧伤。
老国师抚了抚胡须,面容淡定,神情从容,不紧不慢的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谨王心中有执念才会梦见。”
荀谨摇摇头说“我梦见她对我哭,哭得很伤心,她的眼泪化成了鲜血。国师,你说,她是不是出事了?”
“周公解梦上又反梦一说,谨王说梦见人哭,泪成血,或许她生活得很好,一切如常,所谓物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梦游心生,谨王只要放开执念便可!”
“会是这样吗?但愿如此吧!”荀谨喃喃自语的看着跳动的烛火,脑海闪过顾浅浅的目光,他摇了摇头,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很伤心。
这样想着,他直直的看着老国师道“国师,求你帮本王!本王要去找她!”
老国师看他取下手上的扳指,摇头说“老夫不知道谨王说什么。”
“你知道。”荀谨道“当初这个扳指是你给父皇的,父皇赐给本王的,当初本王遇到危险,就是它带着本王消失了三个月。别人不知道国师还不知道这个扳指的秘密吗?”
面对他的质问,老国师淡定以对,不慌不忙的说“谨王息怒,这个扳指是晋国建国之初,始皇帝随身佩戴的东西,按照始皇的密诏,这个扳指每个皇子都有机会佩戴,如果谁能带着它无缘无故的消失,便是晋国的下一位帝王。,这是始皇的遗诏,而谨王消失了三个月,这就说明,始皇选中了谨王,成为下一位帝王!”
“况且老夫只负责保管扳指,并不知道它的秘密。老夫帮不上谨王的忙!”
“大胆!”荀谨提着老国师的衣襟,狠狠的说“国师既然为晋国的国师,又是扳指的守护者,不可能不知道它的秘密,本王命令你,送本王去找她!”
“老夫办不到!”老国师看了他一眼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看得荀谨怒火中烧。
“国师就不害怕本王登基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国师!”
“若是那样,便是老夫的命!”对于他的威胁,国师毫不害怕。
荀谨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好半响才松开他说“国师记住今日的话,若是国师想通了,本王会收回今日所言,你依然是晋国的大国师,若是你不愿意,本王登基之日便是国师的忌日!”
“老夫谨记,恭送谨王!”国师神情平静。
荀谨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气得甩袖离开。
马车上,荀谨看着脖子上的戒指,喃喃道“浅浅,别做傻事!”半响后,他无力的说“浅浅,我想你了!”
“啊!不好了!流了好多血!”温秀端着一盆水进屋,撩起珠帘看见地上的血迹,再看看悬放在床沿的手腕,惊恐出声。
她的声音惊动了书房的人,端木初皱眉唤来小厮,小厮结结巴巴道“主子,偏院的浅墨姑娘割腕了!”
书掉在地上,端木初一阵风跑了出去,守在门口的下人看见他过来,吓得连忙行礼后退,而那个叫温秀得婢女,惊叫之后就晕了过去。
端木初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顿时觉得触目惊心,同时抓住流血的手腕,扭头对着门口的人吼“去请大夫,去拿伤药过来!”
下人们被他吼得做鸟兽状散开,片刻后,月跨门而入,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给端木初,目光在地上一扫,随即移开目光。
端木初拔开盖子,对着伤口狠狠的倒了一大片粉末,粉末遇血湿透,他又倒了不少,,鲜血顿时被止住,缓缓的流淌。
粉末接触到伤口极为刺痛,苍白着脸的人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神情有些恍惚,她吃力的抬起手臂抚上他的面颊,嘴角牵起一抹虚弱的笑,弱声道“你真不乖,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我恨你。。。恨你。。。”
说罢晕了过去,端木初抓住滑下的手,神情莫测的看着她说“你把本皇子当成别人了对吧!你这个女人,本皇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说着手捏住她的脖子,渐渐用力,瞧着她皱眉,端木初惊了一下松开手起身离开。
月看了一眼昏迷的人,跟着离开。
大夫来了又走,管家站在面无表情的主子面前说“大夫说浅墨姑娘失血过多,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好好的进补即可!”
“嗯。”端木初应了一声说“你让人好好看着,别让她再做傻事,去库房看看有什么补血的东西都炖给她吃。”想起她的性子,又说“若是不吃,让人强灌!”
“是!小的记住了!”管家不敢多留,行礼后匆匆离开,生怕遭到殃及。
她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看着浅蓝色的蚊帐,心里不免失落,她居然还活着,孔清,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
听见动静,顾浅浅偏头,是一位陌生的婢女,看见她醒来,怔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姑娘醒了,厨房正好做了猪肝粥,奴婢侍候你喝粥!”
“不用管我,你出去吧!”顾浅浅闭上眼,说两句话她已经很吃力了。
“主子吩咐了,若是奴婢照顾不好姑娘会受到惩罚的,姑娘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顾浅浅想说,你受惩罚关我什么事,话到嘴边,瞧着她落泪的模样,于心不忍的叹了口气。
见她沉默,婢女松了口气,搬了一个圆凳放在床边,她放下碗,在顾浅浅脖子下垫了两个软枕,身体一动,牵动了背脊,她疼得吸了口气,吓得奴婢惊恐道“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顾浅浅不言语,婢女看她神色未变,放轻了动作,舀着猪肝粥在嘴边吹了吹,凑在顾浅浅嘴边。
闻着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她假装没感觉的偏头。婢女见状,忍不住落泪说“姑娘,你若是不吃,奴婢已经强行灌下去了,这样一来,姑娘遭罪不说,奴婢也于心不忍啊!”
顾浅浅依然不张嘴,左右多上,婢女拿着勺子跟着她左右追赶,一不小心,她的下巴撞着勺子,粥撒在她脖子上,婢女慌忙取出手绢给她擦拭“姑娘,你就别为难奴婢了,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姑娘就吃一点吧!”
“我的生死不用你管!”
“姑娘!”奴婢见她不张嘴,说“奴婢得罪了!”
说着她捏着顾浅浅的下巴,正要舀粥给她喝,顾浅浅忍着伤痛坐起来推了她一把“都说了不要你管!”
“姑娘!”一碗粥全都撒在奴婢身上,她委屈万分的看着顾浅浅眼泪汪汪,顾浅浅已经没心情看她了,背上挣扎的感觉让她跌倒在床上,冷汗直冒,仿佛有人生生把她的背脊撕裂了。
婢女起身收拾身上的粥,见她躺着,哭诉道“姑娘别怄气了,对你的身体不好,若是主子发怒了,奴婢不敢想!”说着收拾碎片出门,一出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吓得一惊“主子!”
“她醒了?”端木初看了她一眼,婢女害怕的点点头,他又问“她不肯吃东西?”婢女再次点头,眉头皱了皱,端木初捏紧拳头,说“再去端一碗来,把药一起端上来!”说着一脚踢开门。
顾浅浅在里面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维斯不动的躺着,闭上双眼不想看他,端木初怒意的抓住她的肩膀把人拖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吼道“别以为本皇子不敢杀你!”
闻言,顾浅浅睁开眼吗,轻笑了一下说“反正我不想活了,你若是杀了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