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粥,鱼粥,良药,苦药,算不算吃苦?
顾浅浅看着温良端着粥进来,问“今天又是什么粥?”
“姑娘,今天是排骨粥,厨娘用文火熬的,你闻闻香不香?”温良端着粥在床边坐下,笑着说。
顾浅浅闻着粥味皱了皱眉“我闻着想吐!”
“想吐也要吃下去!大夫说了姑娘得好好的补补,这样身体才好的快!”说着舀了一勺子给她喝,顾浅浅认命的叹了口气,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喝了粥,温良收拾碗勺,顾浅浅闻着一股花香,问“外面是不是种了桂花树?”
温良出门看了看,说“是种了几棵树,奴婢不知道是什么树,不过开花了很香!”
“是吗?拿给我折几支进来吧,我想看看!”温良笑着出门,进来时手里多了几支花枝,是桂花,她接过来在鼻间闻了闻,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她看了一会儿让温良找一个花瓶养起来。
没想到她来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都到了八月份了,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不知道孔清怎么样了,明亮的面容顿时黯淡下来。
温良见了,不好说什么,假装没看见的端着碗勺出去。
傍晚时温良笑着对顾浅浅说“今天是中秋佳节,府上花了月饼,我藏了一个,姑娘要不要吃?”
顾浅浅看着用手绢包裹着的月饼,笑着点点头“给我一半吧!”原来今天是中秋佳节,原本是团圆的节日,以往她不是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和朋友,后来认识了孔清,她会和他一起过中秋节,一起看电影,想想都觉得美好,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的她来说,恍如前世!”
“嗯!”温良把月饼分成两半,一半多的给了顾浅浅,她的手臂已经好了不少,除了手腕上多了一条伤疤,似乎没变什么。
比起她以前吃过的月饼,这个月饼单从味道来说是比不上的,可在这个寂寞的时候,有人陪在她身边,她安慰自己是不孤单的。
天黑时外面咚咚的响,温良激动的说“姑娘,府上在放烟火了!”
“有烟火吗?”她有些意外,总觉得烟火应该是现代的产物,没想到这个时空,这个年代也有。
“有的,除夕,元宵节,中秋节府上都会放烟火。”温良笑眯眯的说。
“是吗?”顾浅浅瞧着她双眼亮晶晶的,知道她是喜欢看的,说“不用管我,你出去看烟火吧!”
“不行,主子让奴婢照顾姑娘的!”她分明想去,又被自己的职责限制。
“去吧!我好好的躺着还能怎么了,你看了烟火再回来照顾也没关系,刚喝了药我想睡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去看看吧!”说着她闭上眼。
温良点点头,看了看窗外,一闪一闪的火光勾走了她的心,等了一会儿,她唤“姑娘,姑娘。。。”唤了两声见顾浅浅不回答,她放下蚊帐轻手轻脚的出去看烟火。
关上门的一刹那,顾浅浅睁开眼,桌子上放着油灯,灯火一闪一闪的跳跃着,顾浅浅听着砰砰的声音,忍不住扶着腰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夜空皎皎的明月,眼角湿润,微微张开嘴,略带哭意的嗓音响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着唱着,她忍不住心里的悲伤思念,捂着脸呜呜哭泣。
端木初从她打开窗户时就已经站在园子里了,顾浅浅没留意到他,此时听着她的哭声,心里有些酸酸的,仰头想要看夜空,却被浓密的树叶遮住,一轮圆月被分割成几块。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树叶带着桂花的馥郁浓香,扑鼻而来。
顾浅浅循声望去,只见树下站着一个人,他吹着的可不就是她方才唱的歌,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可她还是听出来了。
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瞧着他的身影,顾浅浅知道是那个五皇子,不想被他看见只见的窘态,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退了一步关上窗户,动作有些大,背脊隐隐作痛,她吹灭了油灯爬上床躺着。
端木初放下树叶,瞧着黑暗的窗户,暗暗叹了口气,下一刻飞身坐在院墙上,对着圆月吹着那首不熟悉,不完整的曲子,越吹越兴起,一遍一遍的吹着。
顾浅浅躺在床上听得苦不堪言,想要辗转身体,无奈是伤患,只能气得捶床板。院墙上的人无知无觉,不知疲累的吹着,仿佛化成了夜莺。
听见开门的声音,听见她走近的脚步声,端木初有些欢喜,吹漏了几个曲调。
顾浅浅看着院墙上的人,喂了一声,端木初含笑扭头,顾浅浅一盆水泼上去,坐在院墙上的人迎面结结实实的接住。她泼完二话不说,扭头回了房间,顺便上了门栓。
端木初从震惊中醒来,抹了一把水,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顾衣衫湿透,对着她的房间越发卖力的吹奏着她方才唱的歌。
而床上的人,拉过被子盖在头上依然不能掩盖外面的魔音,气得她咬牙切齿想杀人。
☆、第十四章 初
花瓶的桂花依然开得很好,就像她一样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至今为止依然活着。休养了一个多月,经过昨晚的折腾,顾浅浅有些发烧,她虽然不是医生,对医理知道的不多,想来是昨晚起床走动的原因,引起炎症有些发烧了。
她让温良用冷毛巾敷着额头,身子觉得舒服了些,药还是照样喝的,倒是温良不放心的说“姑娘,还是请大夫瞧瞧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热热的手,双手有些无力,点点头。
“那奴婢这就去禀告管家,让他给姑娘请个大夫进来瞧瞧!”说着,温良快步出门。
不多久她领着一个大夫进来,顾浅浅好奇她怎么这么快就请来了大夫,大夫给她把脉后开了药方,说是喝了药就好了,顾浅浅道谢后看着温良把人送出去。
温良回来时对顾浅浅说“奴婢去跟管家说请大夫瞧瞧,谁知道大夫就在府上,听说主子病了这才请来的。”
“五皇子病了?”顾浅浅有些意外,有些幸灾乐祸。
“嗯!”说是昨晚睡下一直咳嗽,今早醒来侍候的人发现生病了,管家一大早就让人请了大夫进来瞧,连今天的早朝都没去上了!”
“是吗?”顾浅浅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活该他生病,早知道就多喷点水,昨晚可把她吵死了。
随后的几天顾浅浅过得还算不错,中秋节后温度低了不少,对她这个卧病在床的人来说可就好受多了,至少不用热得每天擦洗身体。
桂花枯败后,顾浅浅让温良去花园转转,有什么话折几支回来插在花瓶里,一整天躺在屋子里死气沉沉的,有几朵花也算是有些颜色。
温良从外面回来时,手上多了几支金灿灿的菊花,她要了一支在手里把玩,温良把其余的菊花养在花瓶里。
躺了一会儿,顾浅浅觉得无聊,把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来丢在地上,不多久一朵花被她摘得只剩下一根花枝,地上一堆的花瓣,看着有些苍凉,有些凄美。
端木初一进门就瞧见床前的菊花,笑了一下说“就算在生气也不能对着花儿撒气,美人儿,告诉本皇子,谁惹你生气了?”
消失几日的人突然出现,并不会收到顾浅浅更好的对待,她听见他的声音,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假装没听见他说话,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见状,端木初并未生气,笑着拉开被子,顾浅浅死死抓住,两人各执一角,你来我往的拉着被子,最后是端木初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顾浅浅吃痛松手,他才得了机会掀开被子。
“色狼!”双手下意识的覆在胸前,她只穿着里衣,端木初看了一眼连忙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脸上隐隐的泛红。
端木初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说“就你那身材,本皇子还不稀罕!”
遭受到人身攻击的顾浅浅瞪眼,想说什么发现这个话题说什么吃亏的都是她,她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拉着被子继续盖在头上,眼不见为净。
受到冷落的端木初也不在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温良怯生生的给他上茶,端木初边喝茶,边打量她住的这间房,目光被白色瓷瓶里的菊花吸引,再瞧瞧床边的花瓣,他笑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顾浅浅以为他离开了,掀开被子探出一个头,瞧着正对着床得椅子上坐着的人,眉毛一挑,重新盖上被子气得牙痒痒。
端木初看见了她,笑着说“盖着被子不难受吗?”
“要你管!”顾浅浅躲在被子没好气的说。
端木出不但没生气,反而有些高兴的说“不要本皇子管你要谁管?”
“反正不要你管!”顾浅浅气呼呼的说。
“本皇子才没那么多闲心管你!”端木初站在床头说“大夫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可以出去走走。”
“真的?”顾浅浅一听,激动的掀开被子看着他,对上他的脸,她有些故作生气的移开目光。
端木初却被她的神情吸引,他问自己,眼前的人说绝色根本算不上,也不够倾城,更是比不上他所见过的很多女人,怎么自己偏偏就对这么一个女人上心了?
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顾浅浅觉得被冒犯了,刷的一下放下蚊帐阻隔他的视线,端木初惊了一下,唇角一勾,掀开蚊帐,不等她逃脱,拉着她的手臂把人拉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双手被束缚,顾浅浅张嘴咬在他身上,端木初闷哼一声,嘴角噙着笑,依然抱着她不松手,倒是顾浅浅隔着衣服尝着血腥味松开了嘴,看着他锁骨处的血迹,她有些无措。
好一会,端木初松开手,看见她嘴角有血迹,想要给她擦拭掉,顾浅浅看着他的动作偏开了头,他的手悬在半空中等了一会儿才收回。
见她神情不悦,端木初站了一会儿离开。
顾浅浅在他离开之后,瘫软在床上,四肢发软。
端木初回到自己的房间,月拿着一瓶伤药出来,他摇了摇头,扯开已经看着锁骨处的伤痕,抹掉血迹,几个牙印触目惊心,他却想留着,没有理由的想留着这个印记。
下午时,几位婢女打破了偏院的沉默,顾浅浅看着她们一盆一盆话放在房间里,菊花,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