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不知你可否愿意?”
那小厮说完,才意识到夏笙寒也在,不情不愿地问了句:“小的见过慧王殿下,殿下可否也要一起去?”
“不必了,你请傅大人就好。”夏笙寒摆摆手,似乎有些不悦,亦没了再留下的意思,神色漠然地转身出门。
如此反常的举动不由令傅茗渊很是好奇。她与那小厮说会再考虑考虑,而后叫住了尚未离去的严吉,问:“严公公,夏笙寒他……怎么突然怪怪的?”
严吉冲她笑笑,有些无奈地摊开手道:“三天后……正好是王爷的生辰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妹纸们的地雷0v0!
戈道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0614:00:43
地雷投掷时间:2014一02一1019:36:58好大一个月亮扔了一个云大人表示你们为他点了这么多蜡烛,他家房子都要烧起来了!
第43章 「生辰」
随着步入三月,景帝选妃的事宜陆陆续续地进行,不久便已到了京中。东宫的官员及太傅大人都是异常激动,可景帝本人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
延国为了控制后族势力,皇帝选后通常是来自民间,再退一步也必须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因此世族们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一来二去,至今仍在忙里忙外的,只剩下了辛公公。
傅茗渊对此仅是听过便罢,反倒更加在意楚国那边的动向,只知这支队伍近来回了楚国去,但其中没有一人与苗疆有所牵扯。
“按道理说,陆子期的密函不会有假,他毕竟在汤丞相手下呆过一段时间,再蠢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她扶着额头分析到一半,霍然茅塞顿开,“不不不,万一他真蠢到这个地步怎么办?!”
她与阿尘相视了一眼,觉得非常有可能性,遂命人传话给陆子期说想要见他。对方一听说是要来博书斋,当天便带着一些糕点上了门,笑吟吟道:“不知连城公主近日可在?”
傅茗渊咳了咳,“我是找你谈正事的。”
陆子期不情不愿地“噢”了一声,大抵交代这密函是来自边境的一个探子,但其职责并不在此,只是偶然得知有苗疆的人混了进去,因此其余的事一概非常模糊。
可信又不可信,实在很鸡肋,这是她最终的结论。
陆子期回答完后,又兴高采烈地拎着糕点出去了。傅茗渊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不是给我的?”
“为什么要给你啊?”他反问道。
“……”大摇大摆地上门,带个礼物居然还不是给主人的。
这个缺心眼不管走到哪里都很缺心眼,故作迷路地在她这间不算大的庭院里转了一圈,果然见得连城公主在凉亭中抚琴,遂笑而走近道:“公主,我带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正好路过博书斋,就……送给你罢。”
连城公主不作声地盯着他,冷声问:“你怎么知道本宫喜欢吃这些?”
陆子期“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并不作答,只是将东西递了过去。虽然公主依旧冷着一张脸,但看得出对这东西确实是喜欢的,也不再作推辞了。
见她似乎愉悦了几分,陆子期挺直腰杆站定,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公主在背后默默念道:“蠢货也不算太蠢。”
这话刚一说完,便见陆子期蓦地停步,回头道:“还有一个请求,我能……唤你一声‘涔滢’么?”
“——滚!”
忽然间被叫了名字,公主勃然大怒。站在窗边的傅茗渊一干人,视线随着那个被砸出去的茶杯移动,眼见它径直砸中了陆子期的脑袋,纷纷点上了一支蜡烛。
待人走后,闹剧也结束了。傅茗渊收回视线,重又拾起了桌上的密函,翻开看了看,不知为何皱了皱眉。
“如果这些密函说的是真,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她徐徐抬眸,“这些苗疆的人,在混进京城之后就被掉包了。”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不好,“总觉得——要出大事。”
与韵太妃的约定还剩下九天,不过此时迫在眉睫的却是云沐邀她去参加诗会的事。
状元郎李诉刚刚上任没多久,此次诗会也算是新官上任的欢迎会,第二天便给她也送了份邀请函,以表敬重。
这样的活动她素来是很喜爱的,可心里却惦记着严吉曾经说过的话,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夏笙寒的反应,纠结了一日也没想出结果,遂决定船到桥头自然直。
出屋之时,她的视线恰好和连城公主对上。对方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沉默片刻,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这个……你帮我拿给小十一罢。”
想起夏笙寒的生辰就要到了,傅茗渊有些疑惑,“公主怎不自己拿给他?”
“他不喜欢过生日,我和王兄都很少在他面前提。”连城公主摊开手,摇了摇头道,“母妃当年,就是在他生日那天被诊断出了不治之症,不久后便……”
她没有说下去,但傅茗渊也猜到了其中的过往,想起了在秣陵,那座沉睡在寂静山丘之上的墓碑,心里不知为何复杂了起来。
对于夏笙寒的过去,她知道的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从连城公主这里听来的。公主在青州没什么人陪着,回到京城之后总喜欢拉着她说话,轻轻抿了口茶,耸肩笑道:“母妃去世前曾说过,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小十一的媳妇长什么样。”公主抬眼望她,“所以我才会问你,他有没有带什么姑娘回秣陵。”
“……”
傅茗渊莫名愣住,霎时想起夏笙寒在墓碑前说的那番诡异的话,心头不觉震撼到了极致,竟一时无法开口。
次日恰逢雨天,绵绵细雨下了一整天,直至傍晚才逐渐变小。街上一片湿漉漉的,来往的行人都披着蓑衣,大街小巷一派朦朦胧胧。
傅茗渊坐在屋中提笔写着什么,转头凝视着窗外,过了片刻,将安珞唤了来:“你去一趟状元府罢,告知李大人和云大人,我今天去不成了。”
安珞点头应下,撑起一把伞出了院子。
傅茗渊离开博书斋时,想要捎点什么去,但还是作了罢。她朝着慧王府走去,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看见夏笙寒提着什么东西出门;看到她时,亦是一惊。
“你……怎么来了?”他霍然间露出了几分欣喜,惊讶地问。
傅茗渊却是皱了皱眉,指着他手里的包裹:“这是什么?”
夏笙寒不看她,目光望向了远处,“呃……鞭炮。”
“——鞭炮?!”她震惊了,立即环视四周,“严公公呢?”
他的眼神仍在游离,显然隐瞒了什么:“……出去买东西了。”
“买什么?!”
“……火药。”
“……”
——果然是准备上状元府搞破坏去了!
傅茗渊扶着额,粗声叹了几口气,早知道他不会这么老实呆着,想她没有去诗会还真是明智。那位状元郎先前与她打过照面,本本分分的书生一个;要是把人状元府给炸了,估计人魂都要吓没了。
“我不去了,所以你不许去状元府捣乱。”她恶狠狠地棱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不许再买这些东西了!”
夏笙寒微微一笑,举着伞转身走进了庭院。此时小雨已经停了,他执伞倚在回廊上,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还饮一口酒;束起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散在肩上,在朦胧的雨景之中,好似一幅画卷,如此不发疯的样子倒令她有些不习惯。
“喝不喝?”他将酒杯递了过去。
傅茗渊白了他一眼:“明知道我不能喝。”
他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没有醉,脑袋靠在柱子上晃来晃去,“你怎么跑过来了?”
“你不是过生日么?”傅茗渊静静凝视着他,“一年就这么一回,一个人喝闷酒怎么行?”
夏笙寒有些错愕,仍是有些诧异于她的前来,默默地扬起嘴角。二人一同坐在回廊里,静静看着周围的雨景,一时谁都没有开口。
想起连城公主曾说过他不喜欢过生日,傅茗渊以为是自己的到来打扰了他,遂起身道:“你若是觉得我碍着你了,那我先走了。”
她尚未起身,手臂便被他拽住,险些一个踉跄栽了回去:“不许走。”
她会心一笑,重又坐定下来,转头一看,才知不知何时与他如此接近。他的双眼半睁半闭,修长的睫毛微动,俊秀到令她一时无法移开目光,脸也不自觉地发红了。
夏笙寒半睡半醒地抱着伞,不一会儿脑袋便歪了下来,靠在她的肩上。傅茗渊哭笑不得,几次将他的头推过去,可片刻之后他又垂首睡在她的肩头,还得寸进尺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她不由叹了口气,恐他着凉,从身后扯出来一条毯子,才知他大约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她有些不忍地将毯子给他披上,夏笙寒满足地笑了,闭着眼睛往她身上蹭了蹭,像个贪睡的孩子。
“你睡觉的时候不是一直很防备的么?”想起上一回手臂差点被他捏脱臼,她有时会想,究竟他从前被多少人在睡梦时袭击过。
他依旧靠在她身上,含糊道:“知道是你,我就不防备了。”
“……”
傅茗渊暖暖地发笑,余光瞥见回廊之外放着一个精致的箱子,忽而想起连城公主托她带来的礼物,遂将东西递过去道:“这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她指了指箱子,“那个是什么?”
夏笙寒看也不看道:“王兄送来的。”
“这么说来,我还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却是无果,“我送人都送玉,但似乎的确没什么创意。这样吧,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就去买什么。”
夏笙寒闻言,眼睛忽而睁了开来,神采奕奕道:“什么都可以?”
傅茗渊见状,立即警觉了什么,摇头道:“必须是正常的东西,不能给人带来麻烦,也不许让我去买什么火药!”
“你……担心我给云沐带来麻烦么?”
听到这个问题,傅茗渊微微一愣,抬头凝视着他的眼,默了默:“我的事你捣乱就算了,问题是今天状元府聚集了不少人,要是联名向陛下谴责你要怎么办?”
夏笙寒的眸子顷刻亮了起来,追问道:“不是为了云沐么?”
“当然不……”